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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節

  張海潮笑道:「你說呢?」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張海潮說道:「有些事情你想的和事實差不多,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對了,你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我搖了搖頭,說真的,我還真沒有什麼打算。他說道:「如果朱哥這幾天沒什麼事的話,我倒有個好去處,建議你去走走。」我說道:「哪裡?」他回答道:「鄭州。」我看了看他,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小九九。
  他說道:「我聽說關心好像在那裡。」
  然後他站起身來:「好了,謝謝朱哥,陸亦雷的事情就拜託你了。」說完便走了,我楞在那兒。我又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我在回味他的話,關心在鄭州,他是想暗示什麼?關心在那裡做什麼?關心在,那方浪呢。
  我先不理關心的事,掏出電話給陸亦雷打了過去,我告訴他陸亦萍已經接出來了,他顯得很開心,當知道陸亦霆去了溏沽的時候他更加高興,說道:「那我今天就過來。」我說道:「不行,一個月之內你不能夠回到新京。」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我說道:「因為我答應了別人。」
  他想了想:「就是你說的那個張海潮?」我說道:「是的,他就是在沙漠裡幫我們逼退那幫人的人。」陸亦雷問道:「李闖有下落麼?」我說道:「他告訴我,李闖很好。」陸亦雷彷彿鬆了口氣,然後說道:「他要你阻止我的理由是什麼?」我說道:「他說陸亦霆手上有他想要的東西。」陸亦雷想了想才說道:「好吧,我答應了,一個月內我不會踏足新京。」我說道:「包括伯父也一樣。」陸亦雷說道:「明白了,那你們呢,是不是準備回來?」
  我說道:「我們要去趟鄭州。」「為什麼?」我說道:「關心在鄭州。」他說道:「既然這樣,你去看看吧,不過,如果真正有什麼衝突,我希望你能夠放過她。」其實他的提醒是多餘的,雖然我知道關心根本不值得我去同情,但要真正讓我面對面地對付她,我還真做不到。我說道:「我答應你。你呢,不回京城你有什麼打算?」
  他說道:「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要先把這幾個船舶工程師,專家們統一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我笑道:「你覺得哪最安全?」他說道:「還不知道,我正在為這事兒犯愁呢。」我說道:「有個好地方,只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去。」他激動地問道:「什麼地方?」我說道:「祁門。」他笑問道:「少出些餿主意,那兩個人我還得想辦法也接來呢,馬上那邊需要他們幫忙了。」說到這,他好像意識到什麼,但閉上了嘴。
  掛了電話,我回到客廳,大家都一雙眼睛盯著我。我笑道:「怎麼了?我臉上有花麼?」終於一姐還是忍不住了:「張海潮找你做什麼啊?」我說道:「請我們去鄭州玩。」
卷四 風雲 第七十六章 留言
  第二天,我們吃過早飯便和張海潮、陸亦萍道別,張海潮給我留下一個電話號碼,說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上了他給我們準備的「現代」商務車,我們離開了新京。
  北方的路陸優要熟悉得多,所以他便擔當了司機的角色。陸優問我:「哥,這個張海潮為什麼要幫我們?」我也不明說:「有時候幫我們或許就是幫他自己吧。」陸優他們畢竟與鄧琨不同,做這行難免好奇心重,既然張海潮潮還不願意明說,一定有他的苦衷,刻意去調查的話反而會弄巧成拙。
  張海潮為什麼建議我到鄭州去,僅僅是他知道我和關心的關係麼?不應該,他不會做這麼膚淺的事情,或許有他的深意。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挺累,更多的時候需要你自己去慢慢地猜。
  唐宛兒說道:「朱哥,你發現沒有,從我們知道有『空氣』以來,我們還沒有過一次真正的正面交鋒呢。」我點了點頭,這一點我也想不通,特別是到現在我連洛江長什麼樣子都還不知道,我說道:「你惦記上他們了?」唐宛兒道:「可能是最近過得太平淡了吧,所以希望能夠來點刺激的。」
  陸優說道:「最好還是別,洛江就連在洛家見過他的人都不多,洛河就沒見過他,而且聽說他這個人總是神出鬼沒,我想他或許還精於易容。」說到易容,我又想到了影子,記得他第一次給我易容的情景,也不知道他現在好了沒有。
  我撥打通了他的電話,響了幾聲終於接通了:「朱哥,是你麼?」接電話的人是老萬,我問道:「你們的傷已經好了麼?」老萬說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哥,你們在哪呢?」我說道:「正在趕往鄭州的路上,影子呢?」老萬說道:「在陪商老下棋呢。」我說道:「你們如果沒事了就過來吧。」我知道老萬是閒不住的人,我們不知道還會在鄭州呆多久,不如讓他們也跟著過來。
  「好哇,我這就去和影子說,爭取今天趕到。」老萬開心地道。我笑著說:「瞧你那猴急的樣,記得好好感謝人家商老伯,他對你們那樣盡心,對了,代我向他們一家問好。過來了打我電話,我告訴你們地址。」等老萬應承了後,我才掛上電話。鄧琨問道:「影子他們好了?」我點了點頭:「他們說準備今天就過來。」
  陸優說道:「朱哥,最近這一段時間我們的日子太風平浪靜,我總覺得會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是啊,這幾天無論是方家,洛家都突然變得消停了,是什麼原因呢?
  不過對於這次鄭州之行我卻有些不好的預感,總感覺要出什麼事。對於關心,我已經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了,除了偶爾想起會在心裡暗自惋惜。
  我靠在靠背上輕輕說道:「能夠有幾日安寧日子過也好,當是放假吧。」一姐也笑道:「陸優,我看你和唐宛兒是不是都已經不習慣平淡的日子了?」陸優不好意思地笑道:「芬姐,說真的,還真不習慣。」
  我說道:「我倒希望真正的天下太平,我很喜歡原來的那種恬靜平淡的生活,一包煙,一壺茶,多寫意。」鄧琨說道:「哥,這件事情了結了你想做什麼?」我說道:「什麼都不想做了,訛陸亦雷一筆安家費,然後天天坐吃等死,安享天倫之樂。」一姐說道:「就這麼沒追求?」我反問道:「追求什麼?金錢還是事業?」一姐說:「總得有一樣是你想要的吧?」我說道:「有啊,就是平靜。」
  到鄭州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我們剛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影子的電話就來了:「哥,你們在哪?」我問道:「你們到了?」他說道:「嗯,我們才下飛機。」我說道:「五龍口知道嗎?」他說道:「不知道。」我說道:「你們打個車過來吧,就說到化肥廠附近的『天悅酒店』,我在1209號房。」
  四十多分鐘後,影子他們終於到了,老萬有些不滿地說道:「怎麼想到跑這麼遠的地方來住啊?都快到市郊了。」我沒告訴他這裡是張海潮建議我來的,當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建議我到五龍口這邊來,並住進這家酒店,但我想他一定有他的深意。
  我問道:「吃過東西了?」他們說道:「飛機上隨便湊合了一下。」我說道:「那就是不沒吃吧,我們也沒吃,一起下去找個地方填肚子去。」
  隨便找了家小飯館把飯吃了,唐宛兒說很想買點小吃回去,便稱了其龍鬚糕和琵琶餅,然後我們才返回酒店。
  才進大堂,便有服務員叫住我們:「請問,你們哪位是朱毅先生?」我笑了笑說道:「我是,有什麼事麼?」她說道:「服務台有給你的一封信。」我走過去接了過來,領土上只有我的姓名,我不急著打開,道了謝便先上了樓。
  回到房間,我慢慢拆開信封,裡面只有一頁信紙,上面寫著五個字:人約黃昏後。
  鄧琨疑惑地說道:「這是什麼意思?」我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不都看到了,就五個字。」影子說道:「惡作劇?」一姐搖了搖頭:「不應該,我想應該是有目的的。」唐宛兒把紙條搶到了手上:「我看應該是情詩,會不會是關心寫給你的情詩。」
  我苦笑道:「好了,都別多想了,不就是一句詩麼?值得你們想半天嗎?今天累了,都回去睡吧,明天現說。」
  大家好像正在興頭上,倒是鄧琨,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知道其中的意思?」我說道:「為什麼這樣說?」他說道:「你太淡定了,所以我覺得奇怪。」跟鄧琨這樣一說,又都望向了我。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好吧,這是一封約見我的信,黃昏我想是明天的黃昏,地點,如果我沒猜錯這附近一定有一個花市。」
  唐宛兒驚奇的問道:「哥,你怎麼知道?」我笑道:「很簡單,現在鄧琨應該已經想通了。」我望向鄧琨,他不好單層笑了笑:「原來很簡單的事情,我竟然沒想到。」他對唐宛兒說道:「這是一首古詩,是這樣寫的『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所以朱哥說得對,這紙上雖然只有五個字,卻給了很多的信息,不過我想這個黃昏應該就是指明天黃昏吧。」
  我點了點頭。唐宛兒問道:「那真是關心麼?」我說道:「明天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一姐擔心地問道:「會不會是個圈套?」陸優說道:「明天我們和你一起去吧。」我想到在車上的那種不安的感覺,於是點了點頭:「好了,這下滿意了吧?都去休息吧。」
卷四 風雲 第七十七章 廢棄的花市(一)
  酒店提供免費的早餐,吃早餐的時候我問服務員這附近有沒有花市,她告訴我以前是有一個,在電路那邊,不過後來搬走了,原來的花市便廢棄了。
  看來我的猜測並沒有錯,只是不知道這個約我的人是誰,想做什麼。特別是想到約見的地點是在一個廢棄的花市,我總感覺這次的見面有著淡淡的殺機。影子說道:「哥,要不我們一會提前過去看看?」我點了點頭,去熟悉一下也好,至少用這手法相約,本來就透著詭異。
  花市離我們住的酒店並不遠,步行過去就半小時的路程。
  遠遠地看到一個破舊的大牌子:五龍口鮮花批發市場。想來應該就是這裡了,這裡很冷清,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我們一行人向裡面走去,一排排破破爛爛的簡易門面,而地上也儘是一些沙土泥巴。市場很大,由於上面蓋的雨棚已經陳舊,使整個花市裡的光線更加暗淡,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唐宛兒說道:「這裡讓人感覺有些恐怖,怎麼就約這麼個地方見面?」
  我沒有說話,這樣的場景使我想到了「琉璃廠」的那一幕,影子說道:「哥,你在想什麼?」我說道:「你不覺得這裡很熟悉麼?」一姐他們明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陸優也問道:「哥,你們來過?」我搖了搖頭,影子說道:「我明白了,哥的意思是這裡的氣氛。」我說道:「嗯,我說的就是這的氣氛,我想你應該會感覺非常熟悉的。」
  影子說道:「琉璃廠,對,陰森,詭秘,讓人的心裡透著寒意。」唐宛兒說道:「要是晚上不就更嚇人了?」我說道:「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所謂黃昏,天不就都已經黑盡了麼?」陸優不屑地說道:「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夠在我們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玩出什麼名堂。」
  而我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我才到鄭州就被人惦記上了,而知道我們來的人只有張海潮和陸亦雷,陸亦雷那我自然是不會懷疑的,難道張海潮出賣了我們的行蹤麼?還是原本我們的行蹤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對方的視線。
  至於今晚的這個約會,我是必須來的,不管是不是局我都必須弄清楚對方到底是誰,想做什麼。
  花市很大,我們慢慢地一處處的走,一處處地看,我看得很仔細,我的記性很好,我希望能夠把這個花市大抵的情況搞清楚,或許晚上能夠對我有所幫助。
  全部逛完花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除了有些陰森森的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陸優說道:「要不要我們先在這埋伏?」我笑了:「不要,說不定我們來他們都是知道的,如果他們知道我們事先埋伏進來了,今天晚上的約會或許就會取消了。」
  陸優點了點頭:「明白了。」
  我們回到了酒店,便開始計劃晚上的行動。
  鄧琨給我倒了杯茶水,問道:「晚上準備怎麼辦?不可能一堆人一起去吧?這樣他們可能也會縮著不出頭的。」我說道:「我一個人在明裡,你們在暗處吧。我先進去以後你們再悄悄跟來,對了,一定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影子不答應:「我覺得還是應該有一個人跟在你的身邊的,離得太遠有什麼危險怕來不及。」
  我說道:「其實他們已經說明了只要我一個人去的。」我對鄧琨說道:「這本身就是一首情詩,是寫男女幽會的,所以別看這個約會的條子只有五個字,它包含的意思卻很深的。」影子不再堅持了。
  我說道:「你們一定要等我進去五分鐘以後再進來,地形大家都是熟悉的,你們五人,分兩組怎麼也應該能夠找到我的。」他們終於點了點頭。我拍拍手道:「一會去找家川菜館吧,我好想吃回鍋肉。」鄧琨笑道:「你只想自己,也不照顧下大家的口味。」我說道:「影子他們早就習慣我的口味了,但是委屈了陸優他們了。」陸優說道:「川菜我倒也能吃,不過川菜如果配上茅台我想應該更有味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這是赤裸裸的敲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