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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節

  這時,我說道:「村長,那天晚上你們拿的是什麼在澆那棵神樹呀,我怎麼聞著有點血腥的味道。」
  「哦,你說的是那個東西呀,那是我們用山上的泉水和上羊血做成的。那棵神樹不是叫龍血樹嗎,要每年給它澆上三次血,樹才會有靈性的。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這樣做的。」村長起身說道,「小兄弟,你先待會,我先出去準備準備晚上的祭祀,對不住了。」
  村長出去了,猴子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我呆在屋子裡也沒有事情可幹。想到白天的昨天在市裡買了一本縣志,就從包裡拿了出來,看著打發時間。縣志這種書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種記錄地方歷史的史書,以前的時候,每年地方政府都會組織人力將本地方發生的各種大小事情記錄在上面。看縣志其實是瞭解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的最好方法。
  這本華陰縣志已經有些年頭了,書頁都開始發黃了。現在的華陰市原來一直都叫華陰縣,九十年代的時候行政升級才改名華陰市。我手上的華陰縣志所說的其實就是現在的華陰市。縣志裡面詳細的講訴了現在華陰市的歷史變遷,看著看著我的頭都有點大了,看來史書這玩意兒還是沒有小說好看的。
  就在我意興闌珊準備丟掉手中的書的時候,書裡面居然出現了神樹村三個字,這讓我的精神一震。書中記載,1938年神樹村以東十里地發生了泥石流,山體坍塌下來將山下的小河堵住,當場掩埋兩名過路人。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記起來八哥先前在山上看地勢的時候就說過小河處的那處小山包是泥石流的結果,看來八哥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只是不知道他說的那些關於陰陽之氣的說法是否正確。
  縣志又翻過去了幾頁,後面又出現了一處關於神樹村的描述。1947年,神樹村發生大瘟疫,整個村子一百四十六人無一倖免。一夜之間全部死亡。外人畏之如蛇蠍,未有敢入者,屍體暴於野,無人掩埋。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神樹村早在六十多年前就死了個乾乾淨淨,那現在這裡的人又是誰呢?難道會是後來又有人移居到了這裡?但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曾經爆發過這樣的一場大瘟疫,有誰會移居到這裡來呢?在聯想到八哥先前關於這個地方陰氣太重,有傷活人的說法,我就再也坐不住了。連忙將八哥叫了出來,就手中的華陰縣志遞給了他。
  八哥看完以後,臉陰沉著半天沒有說話,最後說道:「難怪我總覺得這裡的陰氣這麼盛,活人應該是多災多難的,而村長卻說這幾十年平平安安的,我還懷疑我的判斷錯誤呢。看來這個村子裡面的確是有問題的。」
  我擔憂的說道:「照你的意思,這裡的村民都有問題。可我們在這裡兩天了,除了覺得這裡陰氣過重以外,沒有什麼異常的呀。」
  八哥說道:「現在還不好說,你看那個趙陽陽停在這裡就不動了,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村子的原因?反正我總覺得這個村子不正常。」
  一聽八哥提到趙陽陽,我就有點莫名其妙的擔心。我拿出猴子出去前交給我的顯示器。打開來一看,上面的紅點還停留在原來的那個位置。趙陰陽還沒有動彈,但是我還是不放心。八哥提議乾脆我們去看看。
  來不及通知猴子他們了,我和八哥就偷偷的摸出了村子,往趙陰陽躺著的地方走了過去。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我們打著手電去找一個死人,想著就叫人心發慌。趙陰陽躺著的位置是一個遮陰處,是在一片茂密的樹蔭的下面。看來這老小子是害怕陽光的,想到這裡,我又聯想到村子裡大白天的都看不到一個人影,難道那些村民都是和趙陰陽一樣的?
  手電光的照耀下,那個不起眼的小土堆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難道是我多慮了?八哥報包裡掏出幾個畫好的符咒用打火機燒了,然後將灰仔細的撒在土堆的四周,最後一言不發的從包裡抽出了兵工鏟開始挖了起來。我們已經經歷過幾次倒斗了,這兵工鏟用的極為順手,所以在路上買裝備的時候,我們就特意一人配了一把。隨著兵工鏟的上下翻飛,下面躺著的趙陰陽顯露了出來。看來一切正常。
  但是八哥卻臉色一變,將趙陰陽那髒兮兮的衣服掀了起來。趙陰陽的肚子上一個碗口大小的洞觸目驚心,裡面露出了白生生的肉,人也縮小了一圈,他的血被人放干了。我再將手放到他的胸口上,赫然發現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將趙陰陽由一個活死人變成了一個真死人。我們彼此都從對方的眼光裡看出了疑惑不解。
第151章 祭祀
  我問道:「會是誰將這個趙陰陽身上的血給放干了,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八哥搖搖頭說道:「現在我也看不出來。只是我有點擔心,既然趙陰陽都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那其他的幾個人呢?他們會不會一樣給弄死了?」
  我神情凝重的說道:「看起來也是凶多吉少了,暫時還是不要先告訴黎多多吧,我害怕她接受不了。對了,你說會不會是那些村民把趙陰陽的血拿去祭祀那顆神樹了?」
  八哥點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我們還是先靜觀其變吧,畢竟現在這一切都還只是我們猜測而已。我們先回去吧,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這件事情還是暫時保密,免得被村裡的人看出來。」
  我們兩個人就趁著夜色回到了村長的家裡。由於現在懷疑這個村子有問題,所以再次回來的時候,心裡總是怪怪的有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只希望不要被他們看出來才好。如果這個村子真的有問題的話,八哥再強,面對一百多號的人他估計也是應付不過來的。
  走進屋子的時候,村長和猴子他們都回來了,他們都正在有滋有味的喝著什麼東西。猴子一見我們回來了,笑著說道:「兩個大男人又跑到哪裡去快活了?不會又是去找那個叫莉兒的小姑娘了吧。我可要告訴你們呀,不要摧殘祖國的花朵呀。」
  我看著猴子手邊茶杯裡淡紅色的液體問道:「猴子,你們喝得是什麼呀?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猴子一下子來了興趣說道:「來來來,你也來點。這是村長剛給我們拿來的,說是那棵龍血神樹的汁液調的龍血茶,味道好喝的很。」
  村長在旁邊說道:「是呀,是呀。我們也是每年的這個時候到神樹上面去弄一點來調水喝,這個茶喝了以後才能感受到神樹的靈性,你們等一等,我去廚房再給你們拿一點來。」說著就轉身進入了廚房。
  我和八哥對望了一眼,都做了一個眼色,這東西我們現在可是不敢喝得。很快村長就從裡面端出了兩個茶杯,裡面都是淡紅色的液體。我接過來放在桌上,說道:「這東西這麼好,我們是一定要喝的,只是我們剛才在外面一人喝掉了一瓶可樂,現在肚子都還是脹的,先放放,我們待會再喝。」村長也就沒有勉強了。
  八哥說道:「村長,我看你們村子也不大,有多少人呀?」
  村長說道:「哦,我們村子出了幾個外出打工的,現在還有一百四十六個人。有什麼事情嗎?」
  八哥說道:「哦,沒什麼的。隨便問問。」我聽到一百四十六個人的時候就明白了八哥的用意,據縣志上的記載,當年死掉的人不就是一百四十六個嗎,不會有這麼巧吧?
  村長說道:「那我先去神樹那裡了,祭祀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待會可一定要來呀。哦,記得這兩杯龍血茶要早點喝,涼了就不好喝了。」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我見村長已經離開了,就衝著眼前的龍血茶發呆,這顏色老是讓我想起人血,我可是不敢喝得,只是猴子他們都喝了,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狀況。我向八哥低了一個眼色,然後站起來說道:「肚子有點餓了,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八哥雖然不知道我的用意,但是也站起來說道:「你不說,我還真不覺得,我也去看看。」
  黎多多說道:「你們兩個真是的,待會祭祀的時候還有烤羊肉呢,急什麼呢?」
  我笑著說道:「沒辦法,我這個人一餓就心慌,還是先墊吧墊吧點吧。」
  黎多多說道:「我算了服了你們了。阿豹哥,表弟,我們還是先去神樹那裡吧,這裡呆著也沒什麼意思。」猴子他們幾個就先走了。
  我和八哥進入了廚房,這是一個昏暗的地方,八哥說道:「洪蘇,你到廚房裡來幹什麼?」
  我說道:「呆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仔細的將廚房檢查了一遍,說道:「八哥,我估計這一村子裡的人都不是人了。」
  「你怎麼確定的?」
  「你看,這廚房裡的灰槽,你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嗎?」我所說的灰槽是農村廚房裡常見的東西,農村燒火用的都是柴草,柴草燃燒過後會成為灰堆積在灶頭裡,多了以後再將它們刨出來堆放在灶頭前的灰槽裡。這種柴灰是難得的農家肥。
  八哥一聽我這麼說,就盯著灰槽看了半天,然後說道:「這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呀。」
  我說道:「這也難怪,你從小就是城裡長大的吧,自然不熟悉這種東西。你看這灰槽裡的柴灰,只有那麼一點點,說明這個村長已經很久沒有在家燒火做飯了。從這點灰來看,估計也就是兩三天的量,這正好是我們在這裡住得時間。難道以前村長是不用做飯的?」
  八哥看了半天說道:「也有可能是灰槽恰好滿了,灰都被清理出去了呀。」
  我搖著頭說道:「這不可能,如果是剛清理的話,那麼灰槽裡應該有明顯的痕跡的。但是你看沒有這樣的痕跡。」
  八哥說道:「這麼看來,這個村子裡的人肯定是有問題的了,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鬼了。難怪他們都不在白天出來活動。那他們這麼處心積慮的騙我們有什麼目的呢?」
  我說道:「管它什麼目的,反正不是一件好事。趙陰陽能從千里之外跑到這個地方來,本身就說明這個地方不簡單。我看我們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八哥說道:「你說的沒錯,只是現在是晚上,是陰氣最盛的時候,這麼多鬼打起來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我看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等到明天白天的時候再偷偷的離開比較好。現在我們還是裝作沒事一樣的去參加祭祀,不要引起他們的懷疑。」
  我也同意了八哥的說法,於是我們兩個人也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去參加那個所謂的神樹節了。
  祭祀還是和昨天一個樣子,都是大家開懷暢飲。昨天的時候我還狠享受這樣的氛圍,今天我已經對周圍的人的真實身份已經產生了懷疑,卻怎麼也融入不到這種氛圍裡面去了。阿豹就好奇的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八哥在旁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要我演好這場戲,現在連阿豹都看出我的神情不對了,就是不知道村長他們看出什麼端倪沒有。我又開始和昨天一樣,興高采烈的加入了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行列。
  祭祀進行到一般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人在背後輕輕的扯我的衣服,回頭一看,原來是八哥。八哥一努嘴就往一個方向走去,我也不動聲色的端著慢慢的酒碗跟在他的後面。很快我們就擠過相互敬酒的人群,來到了神樹的下面。那裡有一個年輕的村民正守著一個大木桶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