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黎多多說道：「大爺，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的。」
　　那人說道：「那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這裡一般都看不到山外人的。」
　　黎多多說道：「我們都是城裡的人，我們放假了，就出來背著背包旅遊的。」
　　那人一聽，就將門完全的打開了，將我們迎了進去，說道：「旅遊怎麼跑到這麼深的山裡來了，華山風景區離這裡雖說不遠，但都說自古華山一條道，那條道卻不是在我們這個方向的。」
　　我回答道：「風景區有什麼玩頭呀，我們現在流行的是自助游，就是跑到一些沒有開發的地方遊玩，那才有意思呢。」
　　那人說道：「搞不懂你們城裡人的，城裡住的不是好好地，還出來在這荒山野嶺的亂跑。哦。我就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不知道你們來我們村有什麼事情嗎？」
　　黎多多說道：「昨天晚上，我們迷路了，走了一夜的夜路，我們現在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你看成嗎？我們給錢的。」
　　村長說道：「這有什麼問題呀，我兒子媳婦都出去打工好幾年了，房間都空著呢。你們進去睡吧，就不用給錢了，誰也不會背著房子出門不是。」看來山裡人就是熱情好客的。我們也不客氣了，趕了一夜的山路，的確是累得要死。於是走進裡屋，裡面有兩間屋子和兩張床，我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有的睡床上，有的打地鋪，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快一個月了，這個死趙陰陽專揀人煙少的地方走，害的我們都沒有舒舒服服的在床上睡過一覺，現在有了床，我們睡得都像死豬一樣。
　　等我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們的補給也都快不夠了，我們商量了一下，按順序就由我和八哥下山找城鎮買食物，回來的時候在用手機和猴子他們聯繫。因為估計等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們也已經跟著趙陰陽走了，所以必須用手機聯繫的。
　　這樣，我向村長問明了下山的路徑，就背著空背包下山去了。我們沿著下山的小路走了近兩個小時才算是看到了一條山間的簡易公路。現在是白天，我們這才有機會看到我們周圍的山勢。人家都是華山的特點是險，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遠處華山的主峰落雁峰那刀削一般的險峻看著都讓人心驚。只可惜我們現在還有正事，不然就能好好的領略一下這西嶽的風采了。
　　我們攔了一輛拉貨的東風車就華陰市。到了市裡，我們也顧不上去轉悠了，直接就進了一家大超市採購了幾把包東西。走出超市，才覺得肚子咕咕作響，我們就鑽進一個小巷子，找了一家麵館就好好的吃了一頓。
　　好不容易將肚子吃飽了，我掏出一支煙點了起來，八哥還在和那碗麵條做著艱苦的戰鬥呢。我閒來無事，就發現隔壁有一件舊書店，就信步走了進去。裡面買的全是舊書，新舊程度不一。我隨意亂翻著，就翻到了一本發黃的舊書，上面寫著「華陰縣志」四個大字。這種書一般都不會出版發行的看來這也是這家老闆在某個書香門第掏破爛掏來的。
　　想到我什麼書都見過，就是縣志還沒有見過，價錢還抵不上一碗麵錢呢，就隨手買了下來，塞在背包裡。
第149章 神樹節
　　坐在我們雇來的出租車，我打了一個電話給猴子像確定他們現在的位置。結果出人意料的是，猴子他們居然還在神樹村，原來那個趙陰陽根本就沒動窩。這讓我有點奇怪了，這一個月來趙陰陽日沒而做，日出而息，就想鬧鐘一樣守時的，今天是怎麼了？我把情況告訴了八哥，八哥說道：「估計我們要找的地方就在這附近了。但不知道那個趙陰陽在等什麼？」
　　聽了八哥的話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再也不想過那種痛苦的追蹤日子了。回到神樹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遠遠的就看見村子裡有一個大大的火堆。難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加快了腳步。走進村長的屋子，正碰上猴子他們幾個從屋子裡面出來，我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猴子告訴我，今天是村子裡的神樹節，村民們要在村子裡舉行祭祀活動，村長邀請他們都要去看看。我和八哥一聽也都將買來的東西放好，就和猴子他們一塊出去了。
　　看著前面隱隱約約的火光，看樣子應該是在村子裡的那棵大樹下。我說道：「我們都在這裡了，待會兒趙陰陽那老狗爬起來走了怎麼辦？」
　　猴子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剛才我才過去看了的，那老狗在那片樹蔭下面睡的正香呢。而且我的追蹤器一直都開著，有風吹草動的我們都知道。」說著就將包裡的顯示屏拿了出來，上面的那個紅點果然一動不動的。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村子的中間。那棵大樹有五六層樓房那麼高，樹冠極為的濃密，無數的氣根長長的從上面的枝幹垂下來，看著極為壯觀。只是這種樹我們都沒有見過，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來。神樹的下面是一個用石頭圍成的一個寬敞的高台，現在一百多號男女老幼就圍坐在高台上的一個大火堆的四周，每個人都眉開眼笑的，顯得很是興奮。
　　村長一見我們到來了，很是高興，熱情的將我們迎接上了去。嘴裡說到：「歡迎各位來參加我們的祭神活動，來來來，到上面來。」我們也被村長的熱情所感染了，欣然坐進了人群裡。
　　村長端起一碗酒，站起來大聲的說道：「村民們，大家請聽我說一說。今天，我們一年一度的神樹節又來了。我們這幾年大家雖說說不上大富大貴，但是也算風調雨順，大家也都平平安安的，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這千百年的一直守護我們村子的樹神。現在我們今天的祭祀活動中，來了幾位遠方的客人，他們和我們一樣，都要祭拜這棵神樹。現在大家都把這碗酒乾了，為客人接風。」
　　我們每個人面前都擺放著滿滿的一大碗酒，一聽村長這麼說，所有的村民都站了起來，嘴裡吼道：「干了干了」然後一飲而進。我們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的融入到了這個略顯瘋狂的氛圍當中，我們也都將碗中的酒乾了。連黎多多也將碗裡的酒喝了一大半，一張小臉也變得紅紅的。酒喝到肚子裡，有點微微的辛辣感覺，度數不是很高，看來是村民們自釀的包谷酒。
　　接下來就是豐盛的大餐，村民們把自家養的雞和小羊拿來在火上烤，很快就香味四溢。大家也都相互敬酒，大有不醉無歸的架勢。酒到酣處，村民們都開始唱起歌來。只是他們的歌都是一些山間的野調，又帶有濃重的陝西口音，這樣我們都聽的不太懂。不過看得出他們都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村長這個時候，拿著一碗酒來到我們幾個坐的地方，開始向我們敬酒。猴子嘴裡扯下一塊烤羊肉問道：「村長，你們這棵神樹是什麼樹呀？」
　　村長抱著酒罈為我們逐一的倒酒，嘴裡說到：「這棵樹，方圓百里都找不出第二棵了，這叫龍血樹，是帶有靈性的樹。我們村子這幾十年平平安安的，全靠這棵樹保佑呢。」
　　這時我說出了我一直以來的疑惑，說道：「村長，我怎麼發現你們村子白天屋外都看不到人呀？」
　　村長說道：「這是我們的風俗呀，神樹節的前後七天。我們大家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參加祭祀活動。山裡人命苦，一輩子都是忙裡忙外的，也只有這幾天才有空閒休息休息，所以你在白天當然看不到人了。來來來，別說那麼多的廢話了，大家都把酒乾了，我先乾為敬。」
　　村長將碗中的酒喝光了，我們看著這架勢，也就硬著頭皮將酒乾了。幾碗酒下肚，人也就開始暈暈乎乎的起來了。看著周圍的人群，大家也都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了。
　　這時村長站起來說道：「好了，時候到了，現在開始舉行祭祀活動。」四周的村民一聽，也都站起身來，面對的神樹跪下，我們也入鄉隨俗，全部都跪了下去。村長站在隊伍的前面，嘴裡開始了大聲的朗誦。隱隱聽得出他嘴裡說的是古文，但是他的鄉土口音這個時候格外的濃重，語速也極快，看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看來這時千百年流傳下來的儀式，不然在今天怎麼還會有一個鄉村野夫念古文的呢？
　　我們都跪在地上，頭趴在地上靜聽村長的朗誦。不久，幾個年輕的漢子就抬上來一個大桶，開始圍著大樹澆起來，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我當時處在一個順風得到位置，鼻子裡隱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難道這桶裡面裝的是血？長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要用血來澆樹的。
　　很快祭祀儀式就要結束了，這時也快要天亮了。村長對著我們大聲說道：「今天的活動到此結束，祭祀還有兩天，明天晚上我們再來。現在大家都回去吧。」
　　這時我們也都感到有點疲憊了，也就跟著村長回到了家中，上床睡覺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走到村長的臥室裡一看，村長和她的老婆還在睡覺，看來昨晚他喝的也有一點過量了，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我有拿猴子的那個顯示屏看了一下，那個紅點還是呆在原地沒有動彈。
　　昨天晚上吃的太飽了，到現在都還沒有餓，於是我就開始到外面散步去了。這時我感覺時候有一個人跟了過來，回頭一看，原來是八哥。我笑著說道：「八哥，你看這一趟可讓你吃了不少的苦頭了。」
　　八哥說道：「這有什麼呀，猴子是我的師侄，當師叔的幫點忙算什麼呀。怎麼著，你也出來散散步？」
　　我掏出一隻煙遞了過去，然後也為自己點上了一隻。深深的吐出一口煙圈後說道：「是呀，昨天晚上喝多了一點，到現在頭還有點疼，睡不著就出來溜溜。」
　　我們來這個村子兩天了，都還沒有好好的在村子裡轉過，現在我和八哥就開始滿滿的在村裡晃悠。村子是建在一個小盆地上面，四周都是高山。才下午時分就開始有了隱隱的霧氣，人好像處在一個仙境中。
　　我說道：「沒想到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村子，這一趟雖然很辛苦，但也不算白跑呀。」
　　村子裡果然和村長說的一樣，大白天的一個人也沒有看到，風景美是美，可就是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麼，想了半天才覺得缺少了一點生氣。這時，我們前方不遠處，一個茅草屋裡吱嘎的一聲，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就將那道房門打開了，她提著半桶水開始為屋前的那一從開的正艷的花澆水。
　　少女所處的屋子離那些環繞大樹修建的屋子有十米的距離，看上去有點孤零零的味道。這個少女是我們在村子裡看到的唯一一個大白天還出來活動的人。我們於是就信步向她走了過去。
第150章 大瘟疫
　　遠遠的，八哥就微笑著說道：「小妹妹，白天你不用睡覺呀，現在怎麼就出來活動了。到了晚上祭祀的時候，你可就要撐不住了。」
　　小姑娘顯然對我們不是很歡迎，但是還是禮貌的把我們迎進了院子，短處兩根凳子來給我們坐下。
　　我和八哥就簡單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那小姑娘也說她叫莉兒，其他的就不再說什麼了。我說道：「小姑娘，昨天晚上的時候怎麼沒見到你呀？」
　　小姑娘不冷不熱的說道：「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沒去，你當然見不到我的。」我感覺到這個小姑娘遠沒有村子裡的其他人對我們的那樣熱情。覺在坐在這裡就渾身不自在起來。和八哥遞了一個眼色就起身告辭了。那個小姑娘也沒有挽留我們，臨走的時候，小姑娘突然說道：「我知道你們，我勸你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簡單。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我們八哥一聽這話，心裡就一驚，難道這小姑娘知道什麼？當我們想進一步詢問的時候，那個小姑娘就自顧自的回到了屋子，啪的一聲就將門關上了。
　　我們沒有辦法，就只得往回走了。回到村長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猴子他們都已經起來到院子裡活動了。我和八哥就將剛才碰到的怪事告訴了猴子他們。猴子還來不及說話，屋子裡就傳來了村長的聲音，看來他已經醒了。村長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叫莉兒的小姑娘吧。你們別聽她的胡說，那個小姑娘的父母前幾年得病死了，她這個人就變得神神叨叨的，這件事情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我們聽村長這麼一說，也就不再提及那個小姑娘了。
　　離晚上的祭祀活動還有一兩個小時，猴子他們在院子裡呆的憋屈，就到村子裡去轉悠了，剩下了我和八哥。村長也坐在堂屋了，開始忙活著晚上的祭祀活動的準備了。我說道：「村長，我們估計還要待一段時間，這些天就麻煩你們了。」
　　村長笑著說道：「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那就太見外了。你們能來不嫌棄我們這裡條件簡陋，我們就很高興了。你們也正好呆幾天，過過我們的神樹節。」
　　我說道：「你們這個神樹節有多久的歷史了？」
　　村長說道：「這話說來就長了，就是村子裡最老的老人也說不上來。我們這裡太偏僻了，你看到現在連電也沒有接通。不過這樣也好，大家就一輩接一輩的過著老祖宗的日子，倒也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