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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7節

  恐怖的力量無法消逝,從我們兩人交手之處擴散而出,落在了我們兩人腳下的冰層之上,隨後一聲巨響,超過二十公分的裂紋浮現,在我們兩人之間,並且朝著遠處迅速蔓延,如同蛛網一般密佈。
  轟!
  當裂紋擴散到半米之上的時候,我們兩人方才分開,熱誠者西門,或者西滿,他一個倒空翻,落地之後,再一次地朝著我衝了過來。
  這一刻,他的雙目化作如火焰一般的通紅,間夾雜著一絲金黃,整個人的身上,蔓延著一種狂熱的氣息。
  他與我雙手相搏,兩人如電一般交手,辟里啪啦。
  對方的出手,與東方的對抗很是不同,沒有了太多的花哨動作,更注重的,是力量的搏擊,每一下,都有一種用了十二分力氣的勁頭,讓人感覺彷彿無可挽回一般,而下一秒,他又鼓起了全身的氣力來。
  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絕對亢奮的狀態,對我如同重炮一般轟擊,一口氣都不停歇,精神抖擻。
  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覺得對方有多強,然而越到後來,我越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恐怖之處,並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他的心,以及整個人的精神意志,都處於一種絕對瘋狂的狀態,這種狀態宛如我所認識的神打術,有某種強大意志附體一般,教於了他遠超過自己的戰鬥素養,讓他一直保持著對我的強勢高壓。
  到了這個時候,我終於感受到了對方的壓力,不得不釋放出了九州鼎的力量來,與對方對抗。
  雙方交手了七八分鐘,漸漸的,熱誠者西門的力量和速度有些消退了。
  儘管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還處於一片狂熱,但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變得漸漸遲緩。
  就在這時候,秦魯江走了上來。
  他攔住了西門,雙方甚至還因為分歧而交了手,但最後的結果,卻是那狂熱者西門給秦魯江一招撂倒了去。
  這人才是真強。
  我瞧見倒下的狂熱者西門,才知道此處的高手還真的是多,隨隨便便冒出來的一個人,都又讓我刮目相看的本事。
  還好我剛才並沒有對熱誠者西門下重手,更沒有擅自主張地拔出止戈劍來,盡快結束戰鬥。
  我對自己說過,此番前來,是來講道理的。
  我必須低下自己的頭顱。
  將那有些失控了的熱誠者西門撂倒之後,秦魯江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說道:「我想聽聽你的事情。」
  終於,給機會了。
  我心中一熱,趕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明白,最後跟他解釋道:「我朋友之所以被先知誤認為是魔鬼,是因為他剛剛被那吸血鬼下了詛咒,恐怕是那力量,讓先知產生了誤會,我想能夠跟先知見上一面,將我們的朋友領回去。」
  秦魯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先知去了極點,今天出發的,不知道過幾天才會回來,如果你真的想要找你的朋友,我可以讓你先進聖地,但你需要答應我兩個要求。」
  我說好,你講。
  秦魯江說伊甸聖地,是先知開闢的修行之地,裡面有許多的秘密,不能夠為外人知曉,你若要進去,需要蒙住雙眼。
  我說可以。
  秦魯江說另外在等待先知回來的這幾天,我們會將你安置在一個地方,那裡會限制你的自由,不能讓你四處亂走,也不會讓你與我們的人接觸,等先知回來了,我會安排你跟先知見上一面,至於是否能夠帶回你的朋友,看你的表現,我不能保證。
  我說行,多謝你了。
  秦魯江歎了一口氣,說不要謝我,我只是秉公辦事,另外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大,但希望你別亂來,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我說可以,不過……我朋友剛才進去了,她……
  秦魯江揮手,打斷了我,他說那個女孩子獲得了聖瑪麗的認可,自有人招呼她,你不用擔心。
  聖瑪麗?
  那匹頭上有角的白馬麼?
  秦魯江與我商量完畢,揮了揮手,有人過來給我蒙上雙眼,然後給我的脖子上繫了一個十字架,我對於週遭的感應頓時消失了,隨後被人牽引著,往前方走去。
  而這個時候,聖歌已然沒有停歇,在半空中飄揚著……
第四十七章 誰在說謊
  冰冷的石室之中,房門緊鎖,除了一道有鐵豎欄的窗戶之外,我幾乎是與世隔絕。
  而從窗戶這兒,我只能夠瞧見黑黝黝的通道,別的什麼都瞧不見。
  雖然這一路走來,沒有了對週遭的氣場感應,但我還是知道我們應該是到了地下部分,因為溫度比起上面來說,卻是提升了一些,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冷得讓人哆嗦。
  路上的時候,我聽到了來往的腳步聲,知道這兒的人其實挺多。
  秦魯江跟我說過,這兒的名字,叫做伊甸聖地。
  憑著我對於基督教為數不多的瞭解,知道這名字,應該是來自於《聖經》裡面的伊甸園,不過具體到底是什麼模樣,因為被胸口的這個十字架給封住了意識,所以我並不能夠感受到太多的東西。
  押送我過來的人將我臉上的布給取下,然後關上了門離開,而隨後,再也沒有一個人來理我。
  我盤腿坐在冰冷的石床之上,心中有些猶豫。
  對於這兒,我一無所知,對於秦魯江的承諾,我也是沒有半分信心,而之所以願意跟著進來,也是反覆不斷地說服自己。
  對方太強大了,以至於我都沒有秘密潛入的信心,與其潛入時被抓住,不如跟這些人講講道理。
  在我的印象中,基督教還是一個講究愛和寬容的團體。
  這些人,想來也應該會講道理的。
  我盤腿在石床之上,耐心等待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耐心卻終於被一點一點地消磨乾淨了,我忍不住地伸手,摸向了我脖子處的十字架來。
  這東西是秦魯江給我戴上的,它將我的氣場意識給封閉住,讓我無法感受到外面的一切。
  我伸手過去,想要將它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