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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節

  「你提前跑了?」我問出了心裡最大的疑問。
  「是高小龍讓我跑的。」高小林直接道:「他死之前跟我說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還說如果他出事了,我就跑,不要和任何人聯繫,不久前我肚子上出現了紅色印記,一打聽才知道,堂哥已經死了,他是第七個,而我是第八個。」
  「高小龍讓你跑的?」
  我大吃一驚,之前雖然猜到了高小林失蹤和高小龍的死可能會有某種聯繫,但沒想到,讓他跑的人竟然是高小龍本人。
  高小龍在見我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死?
  這怎麼可能?!
  他到底知道些什麼,竟然提前做出了安排,可奇怪的是他為什麼只安排高小林一個人跑,高水平卻放任不管?
  再者,鬼點丁的出現應該是在高小龍死後,他能提前預知高小林會中鬼點丁?如果他真能未卜先知,那又怎麼會死呢?
  我腦袋裡冒出一大堆的疑問,隱隱感覺高小龍的背景恐怕並不這麼簡單,他身上一定有其他的秘密。
  「他不光讓我跑,還讓我通知堂哥一起跑,但堂哥沒聽我的,就死了。」高小林聲音驚恐的在發抖,又說:「我該怎麼辦,我覺的有東西盯上我了。」
  「你先別慌。」我連忙安慰他,沉吟了一下,說:「這樣,你先找一個能庇護的地方,神廟或者寺廟都可以,讓裡面的人幫幫忙保護你。」
  「有用嗎?」高小林的聲音升起一絲希冀。
  「不管是什麼東西要害你,總不敢在供奉神佛的廟裡動手吧,況且,廟裡面多多少都有懂行的人。」我解釋道。
  「有道理,髒東西都怕神靈和佛祖。」高小林聲音明顯激動起來,道:「那我就去佬山廟,我認識佬山廟的老廟祝,還有一個親戚住在附近。」
  我一聽佬山廟這三個字,本能的心裡就有些膈應,或許是佬山廟的山神不喜歡我,或許是因為高小龍就死在廟前齋食店。但仔細一想,這青龍鎮一帶,似乎就屬佬山廟香火最鼎盛了,便沒反對。
  接著高小林說馬上就出發,便打算掛電話,我又追問了幾句關於高小龍的,但卻沒有在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只是說他那段時期行事很奇怪。
  搞定了高小林,我總算鬆了一口氣,這一夜睡的格外踏實。
  ……
  第二天一早,我騎車出發去鎮裡直奔高小龍家,他家住的一棟小產權別墅,裝修很豪華。
  可我到時卻發現,高小龍家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弄的亂糟糟的,二樓的幾扇玻璃全部粉碎,玻璃渣子掉了一地,而且公安居然也在場,楊建國帶的隊,錢飛也在。
  錢飛一看見我,就笑著問我怎麼來了。
  我給他散了根煙,不敢說實話,只得扯慌說正好路過。
  他沒深究,拔了一口煙便告訴我:「高家進賊了,只是奇怪的是貴重物品都沒丟,就高小龍生前所用的一些物品不見了。」
  我一聽心裡咯登了一聲。
  「不好,被人劫胡了!」
  ……
第三十二章:同一個人
  自己剛動念頭想拜訪柴金花,高小龍的物品就被偷了,這絕對不是巧合,很明顯有人不想讓我得到高小龍的東西。
  我皺眉,這種被算計的感覺真讓人憋屈,便問錢飛:「有沒有看到是誰做的?」
  「案發在昨天傍晚,有人看到兩個人在高家搬東西,還以為是柴金花要搬家,便沒有多管,等今天早上柴金花回來,才知道昨天那兩個人是賊。」錢飛無語的搖搖頭道。
  「那,賊長什麼樣呢?」我繼續追問。
  「說是一老一少,老的沒看的太清,不過那小的長的很清秀,不像是本地人。」錢飛道。
  「很清秀?」
  我大吃一驚,之前撞上李瑩的那個肇事者,也說是一個很清秀的少年。
  這兩個人,該不會是同一個吧?
  我心裡翻起驚濤駭浪,稍稍沉吟了一下便幾乎確定,這個賊和之前撞李瑩的一定是同一個人。
  看來自己真的是冤枉幽靈號碼了,肇事者又出現了。
  只是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少年一直圍繞在我周圍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他和高小龍的死有直接關聯?
  同時我也懊惱不已,自己早幹什麼去了,高小龍死了那麼久了,才反應過來要來找線索,現在好了,生就晚了一步。既然有人偷走高小龍的物品,那就說明他這裡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失之交臂呀。
  「東西丟的多不多?」我不死心,又問。
  錢飛點點頭,道:「不少,所有高小龍用過的東西,連桌子凳子都沒留下,全部被偷走了,其中還有些是重要的遺物,柴金花被打擊的不輕。」
  我失望不已,朝別墅裡面看去,只見柴金花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停的抹眼淚,一臉憔悴,比之當初在洪家時瘦的簡直脫了形。
  兒子死了,丈夫瘋了,子侄死的死逃的逃,雖然洪家的事她也有錯,但這一系列的懲罰對一個女人來說實在太沉重了。高小龍是她和高明昌的獨子,那些遺物多多少少還能留個念想,現在一夜之間什麼都沒留下,連念想都沒了。
  錢飛不禁歎了一口氣,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孽造的。」
  我心裡也發堵,高明昌那一摔,數個家庭家破人亡,死的死,瘋的瘋,逃的逃,就連我也被捲進了不斷纏身的詭事中。
  我暗暗咬牙,一定要將幕後推手找出來,它才是真真的元兇,高家只是檯面上的替罪羊罷了。
  之後我在附近徘徊了一陣,等楊建國帶人都撤了才趁機折回了高家,他們在的話,我不好接近柴金花,免得惹人生疑。
  柴金花見我走進來,神情不免有些緊張,因為上次在洪家帶頭和她們打架的就是我。
  我急忙安撫她:「柴嬸,我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瞭解一下您兒子的事,或許我能幫您把您兒子的遺物追回來。」
  柴金花搖了搖頭,眼淚又嘩嘩的往外流,哭著說:「算了,沒了也好,留下來看著難受。都是我害了小龍,他還只是個孩子,該死的應該是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