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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節

  老張畢竟是一個在山裡出生入死的獵人,稀奇古怪的事兒也算見了不少,再說,這兩天承心哥古怪的行為多多少少也讓他做了一些心理準備,我這麼一說,他勉強鎮定了下來,只是嘴唇兀自在發抖,說起來,這畢竟是見著鬼了啊。
  有些畏懼的,老張朝著吳老鬼看去,吳老鬼也沒有穿著它那副『時尚打扮』了,而是變回了它以前的樣子。
  老張這一看,心裡就明白了,不由得顫聲說道:「是你?」
  吳老鬼也不多說,望著老張,就給老張跪下了,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說道:「是我,我就是那冤死之人的鬼魂,多的我也不說了,咱東北淫也不搞那墨跡的一套,就給你磕頭了,一是謝謝,二是對不起,托夢了這多年。」
  恐懼源於未知,不說老張,就算很多普通人要是這樣遇見了鬼,但是這鬼好好說話,樣子也不嚇人,還知書達理的,估計也不會怕了。
  老張深呼吸了幾次,就平靜了下來,然後憨直的擺擺手,說道:「你別跪了,我也受不起,我……我能理解你的心思吧,我這人在老林子裡出生入死的,對萬事萬物都存著一份兒敬畏,敬畏久了,也就特別的相信命,相信緣分,我覺著這可能是你和我的緣分吧,這事兒就這麼著吧?我陪著你們進山,其實,如果不是為了老婆孩子,我願意過冒險的日子,這是山裡人骨子裡的東西,改不了。」
  這個老張,我還真的為他感動了,可是,也覺得好笑,這老張,到底還是不敢過去把吳老鬼扶起來,心裡還是怕啊,哈哈……
第二十章 詭異的消息
  經過了那天晚上的深談,我們這一行四人一鬼,總算是擰成了一股繩,而在老林子的冒險生活也從那一天開始正式拉開了帷幕。
  走出了那溫暖的供給獵人們歇腳的窩棚,我們要面對的就是茫茫的,充滿了許多未知,神秘的老林子了。
  一路走得也算順利,畢竟外圍的幾片山嶺,用老張的話來說,是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熟得不能再熟,當然也就走的順利。
  甚至,在這片兒外圍老林子裡,我們還遇見過幾個人,老張說是附近屯子裡的獵人,入冬了也不想老『貓』著,出來活動活動手腳,也順便打幾個野味,改善一下生活。
  這雖然已經是初冬了,整個老林子銀裝素裹,但也是看不盡的風景,因為老張不閒著,總是能為我們說說,哪個是珍惜的樹種,哪個能稱得上活化石了,末了,也總會自豪的說一句:「咱老林子裡,啥寶貝沒有?這老林子是老天恩賜給咱們東北人的。」
  這話說的沒錯,人要懂得感恩,老張的話雖然樸實,可和從小師父們教育我們的,常常不謀而合,我們三個都深表認同,只有吳老鬼,沒事兒人似的,飄在老張面前,問得卻是另外的話兒:「老張,你說這一大片兒老林子的『棍兒』都是一隻大狗熊?是啥樣的大狗熊啊?能有那快成精的大鳥兒厲害?」
  自從和老張說開了以後,吳老鬼是絕對不忌諱在老張面前飄來飄去的,可能有一些愧疚的原因吧,吳老鬼對老張那是分外的親熱,老張對吳老鬼的存在也適應的很快,而且自從說開了以後,老張的話明顯也多了起來,所以面對吳老鬼的問題,老張也回答的挺耐心:「這大狗熊,可不是一般的大狗熊,那是腦子裡開了智慧的,叫人熊!人熊的傳說,你們總是聽說過的吧?因為狗熊是熊瞎子,它看不清楚,所以它為了確定你是不是能吃的人,總是輕手輕腳的走到背後,然後突然就搭住你的肩膀,這時候,你要轉頭,它就知道你是個活物了,張嘴就能咬你脖子。」
  老張說的挺認真,聽得我確實毛骨悚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承心哥則神經質的朝著後面望了望,生怕竄出一隻熊瞎子,忽然就搭住他的肩膀了。
  老張見我們這反映,神色間還頗有些得意,東北人好面子,總得有一個話兒能把人震住,顯然,我和承心哥的反映也就是被震住了。
  這讓老張來了談性,繼續說道:「知道嗎?其實狗熊這傢伙,有時還是挺好玩兒的,特別是黑熊,性子溫順,能問你討吃的,傻乎乎的樣子,看著還挺逗人兒!灰熊厲害點兒,也不好接近,遇見灰熊你得遠遠的避著,但是避開了也就沒事兒了。可這人熊不同,人熊,人熊,除了能人立而起,吃人的熊說得也是它!這一片兒有人熊,是這十里八村兒的人都知道的,它手底下可有三條人命,大家也就想把這個大害蟲給除掉了,可關鍵是它是棍兒,有那麼好對付嗎?我懷疑它也成了精,這麼些年,硬是沒人能逮著它!不過,你要問我,它和那大鳥兒誰厲害點兒,我一定告訴你是大鳥兒,為啥?都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啊,大鳥兒護住最外面的林子,那人熊愣是不敢跨進去半步,說到底,那人熊再精明,也是野獸,說它成精是抬舉它,可大鳥兒不一樣,那是真正的快成精了吶。」
  老張滔滔不絕的說,說的吳老鬼一個鬼物都縮了縮脖子,老朝後面張望,老張的看得好笑:「我說老吳,你沒半兩肉,你怕啥?再說,這人熊冬天可是要睡覺的,它懶得理你呢。」
  說完,我們一行人都笑了起來,也就在這時,我聽見有一個人聲遠遠的傳來:「老張……」
  敢情還是老張的熟人?我們也不吃驚,畢竟這一路上,已經預見了三撥兒人,三撥兒人都認識老張!
  所以我們四周看了看,遠遠的就看見山坡上站著幾個人,正衝著老張打招呼,老張也看見了他們,隔著這麼些距離就開始招手:「嗨,老沈,老嚴,這冷的天,你們還在山裡轉悠呢?」
  我不得不感慨,這些混老林子的人,都是老鷹變得,這麼遠的距離,愣是認得出誰是誰?一喊一個準兒!
  說話間,那些在山坡上的人已經開始往下走了,下坡路快,沒等幾分鐘,那些人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一見老張就來了個熱情的熊抱,有條漢子還掏出一壺酒來,熱情的招呼著我們:「整點兒?這天寒地凍的,喝口酒,全身都暖。」
  這就是北方漢子的熱情,我們也不矯情,接過那小酒袋子,一人就整了一口,依舊是辣乎乎的口感,暖到心裡,在北方這邊喝酒沒那麼多講究,夠勁兒,夠辣,夠暖,能大口喝,就是好酒,就是好漢子。
  熱情的寒暄過後,那個叫老沈的中年人說話:「老張,你這是往哪兒走呢?過了這匹山,就沒啥人煙了,落腳的窩棚都找不到了,我咋瞅著你沒回去的意思呢?」
  老張只是笑,不接話,笑是感謝老沈的關心,至於不接話,是因為男人家哪有那麼八卦,他沒徵求過我們的意見,不想詳說。
  老沈也不多問,只是提醒道:「我們在這片山上,下好了套子,過幾天就準備來看看,能套著幾個孢子,這會兒要往回趕了,你們要回去,咱們就一起。聽老袁說,這段時間,這深山裡,有傢伙恐怕不老實,竄出來了,人多,走著安全些。」
  老張一聽這話,來了興趣,問道:「啥意思啊?」
  「你知道,這片林子,是那老人熊的地兒,帶著它的熊崽子們在這裡威風,看著入冬了吧,也就消停了,所以我們在這片兒打獵,一般都選在冬天。可是,前些日子,老袁進山下套子,發現這雪地裡有不對勁兒的足跡,他跟著足跡瞅了半天,沒看見正主兒在哪裡,心裡卻敞亮著,有傢伙從深山裡竄出來了,要在這兒『立棍兒』(稱王爭霸),趁著冬天先來圈地盤了。」老沈面帶愁色的說道。
  也難怪老沈愁,畢竟深山裡竄出來的東西,能『立棍兒』的,哪個是好相與的?這就意味著,他們不能痛快的在山裡經營營生了,就比如說打個獵,采個藥,尋個參的,這可真愁人,因為林場的工資也就夠吃飯,想小日子能滋潤點兒,還得靠這大山。
  老沈愁,老張聽了也愁,他問道:「可知道正主兒是個啥?野豬?東北虎?那不可能,老毛子那邊的山裡怕是要多些,咱們這裡難尋了!狼?憑啥和人熊爭啊?是……」
  老張還在猜測著,老沈已經打斷了老張的話,有些躊躇的看了我們了一眼,卻不回答老張,只是問老張:「這些年輕的後生,大姑娘是進山來看新鮮,旅遊的?那不是有特地的旅遊路線嗎?跑這些生僻的老林子來,可不好玩兒。」
  這話說的,就是在提醒老張,當著生人不好說話,也在提醒我們來看看就回了,這心腸是熱的。
  旁邊那個給我們遞酒的漢子也奇怪的問了一句:「老張,你不做這個營生的,帶人進山找點引路錢?家裡困難了?」
  這些人的熱情,讓老張哭笑不得,可老張也是個實在人,趕緊說道:「不是來貪新鮮的後生,實話跟你說,他們可是大本事的人,進山沒問題,其餘的你們也別多問,在他們面前,啥話都能說,老沈,你說,到底是啥玩意兒跑這邊來了?趕緊的吧!」
  老張催促到,老沈當下也不再猶豫,小聲說了:「你知道的,這老林子裡怪事兒多,那腳印以老袁的經驗,愣是看不出來是個啥,說是狼吧,那爪子可比狼大多了,你也知道,那人熊也怪,大冬天的,其它的熊睡得敲鑼打鼓都不醒,它還常常莫名其妙的醒來,晃蕩一圈兒再去睡,說不定就一場好打!總之妖怪打架,咱們凡人連熱鬧都別去看,趕緊的,撤回去吧。」
  老沈很誠懇的說道,老張一聽眉頭一皺,啜著牙花兒,過了好半天才說了句:「不對,這不對勁兒,這深林子的傢伙跑出來幹啥?裡面沒人打擾,不比這外面好啊?不能夠啊!」
第二十一章 吳大膽遇妖記
  面對老張的疑問,老沈的臉色也不好看,想說點兒什麼,估計一時半會兒又組織不好語言,耽誤了半天才說道:「老張,傳說這老林子深處是有大東西的,這大東西要鬧起來,不消停,這小東西自然往外跑,你說對不?前些日子,老袁跟我說了件事兒。」
  「啥事兒?」老張趕緊問道,畢竟是下定決心要和我們一起去過一段刺激的『冒險日子』,老張對這些也就分外的關心。
  「這事兒吧,我覺著不靠譜,可你知道老袁那人,都不是那吹牛的人,遇見吹牛的人,特別是拿老林子吹牛的人,準得讓別人滾犢子,覺得是對山神不敬。所以,這不靠譜的事兒,經著老袁這麼一說吧,我又覺得靠譜。」老沈是這樣對老張說的。
  老張不是一個急脾氣,見老沈吞吞吐吐的樣兒,又遇上了自己關心的事兒,終於忍不住催促道:「別默默唧唧的,有啥事兒,直說,都是在老林子裡混了那麼些年的人了,啥怪事兒接受不了。」
  「你知道咱們屯子的人誰不是膽大的人啊?但論膽子,誰又敢和吳大膽比,可你知道前段日子,吳大膽病了嗎?被嚇的!」老沈看起來要說長話了,乾脆得蹲在了雪地裡,填起旱煙來了。
  老張也陪著老沈蹲下了,而這話一開始的神秘氣氛,也引起了我們三人的興趣,趕緊的,也蹭到老沈跟前蹲下,開始聽老沈來說什麼了。
  至於其他人,估計知道這事兒,也心底裡不太相信吧,所以興趣不大,但也在周圍坐著了,喝口酒,吃點兒乾糧,抽口煙什麼的。
  「吳大膽被嚇病了?這事兒可稀罕了!我前段日子在城裡呆著,你知道我兒子要考大學了,想著守著那犢子一點兒!這次來山裡,直接去的我老大哥家裡,沒去你們屯子,我還真不知道這事兒,可是吳大膽兒,這人可是第一渾人,誰還把他嚇病啊?」看樣子,老張是真的不知情,一蹲下了就開始問老沈到底咋回事兒,而且我能明顯的感受到,老張是真的驚詫於吳大膽能被嚇病這回事兒。
  老沈也不含糊,就直接說了:「被嚇病了,是因為吳大膽媳婦說出來的,說是吳大膽看見了真的妖怪!然後被嚇病了。你說這事兒靠譜嗎?顯然不靠譜啊?這妖怪精靈的傳說在老林裡周圍不知道流傳了幾千年,你說誰真的見過?見過的都死了,怎麼偏偏你吳大膽能活著回來?」
  「嗯吶,是這個理,有些人就算見過了,也不能大張旗鼓的說啊,說了是不敬,小心有傢伙來找麻煩。」老張接了一句。
  「這些忌諱對吳大膽兒有個屁用,他才不管啊,這傷了面子,一個大男人被嚇尿了回來,還一回來就躺下了,心裡不憋屈啊?不找個震得住人的理由出來,他面子上能過得去嗎?所以,他媳婦兒傳出這話兒,咱屯子裡的人都不信啊!直到老袁來了,你知道吳大膽是老袁的外甥,這外甥病了,他能不來嗎?後來,老袁嘴裡就傳出來這麼個事兒,我才覺著有些靠譜了。」老沈從那邊接過酒壺來喝了一口,這才一口氣把話說完,說完後,長舒了一口氣,一股子白煙就從他嘴裡冒了出來,看得出來,他把自己也說熱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