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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節

  元希被我氣得無語,咬牙說了一句:「你就跟沁淮學得流氓了,誰扒你衣服了?」
  那邊沁淮聽見了,已經在吼道:「元希,你說話可得負責昂!誰不知道哥兒我當年是出了名了清純可愛天真小郎君,自從跟了陳承一,哥兒我就算是一朵蓮花,也……」
  無言了,我和元希再次很默契的扭過頭,對沁淮吼了一句:「閉嘴!」
  沁淮縮了縮脖子,不說話,元希那邊則說道:「師父們都不見了,你們都來了,都在。為什麼沒人跟我說,為什麼?陳承一,當年是你親自帶我進門,每個師父也悉心教導了我,難道你不認我是你小師妹?師父們不在了,就跟我沒有關係?師門中規定,同門必須友愛,不得拉幫結派,排斥他人。你說你是不是犯了門規?」
  我一下子啞口無言,大家都也聽到了這番話,跟著啞口無言,說實話,我們真沒有想到通知元希,這其中的原因,我卻清楚,絕對不是把她排斥在外了,第一,是因為我們太傷心,也就沒有考慮到這些事情。第二,元希是要照顧元懿的,而這事兒顯然是……
  其實我也不想找借口,老實說,我們確實是沒有想到,畢竟元希是後來入門,和我們自小跟著師父長大不一樣,她沒有明確的師父,我們也就……
  我有些愧疚,想說點兒什麼,元希卻已經蹲在地上哭了起來:「不管你們咋想,我就是這一脈的人,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每個師父都跟了那麼長的時間,他們也都悉心教導我,對我很好。你們不能什麼事兒都把我排斥在外,我就是送我爸爸回一次老家,就錯過了那麼多事兒,大師父死了,其他師父全部失蹤了,你們這些師兄師姐,竟然……」
  元希已經哭得說不下去了,我心裡內疚,一下子拉起了元希,嚴肅地說道:「不許哭,哭什麼?我們從來沒有不當你是師妹,我們只是太過傷心,根本就沒想到那麼多。我也承認,畢竟你入門晚,不像我們跟著各自的師父一起長大,所以我們也就想當然的認為,這事兒那麼麻煩,就不用把你扯進來了。既然你都那麼說了,以後我保證,我們不管去哪裡,任何事,都會帶著你。」
  承清哥和元希相處的時間最長,他此刻走過來,輕輕為元希擦乾了眼淚,說道:「是的,都帶著你。而且不會讓你和小師姑一樣,只存在了幾年,就沒了。我們也會保護你的!」
  承真也走過去抱住了元希,承心哥歎息一聲,說道:「其實我師父和李師叔還商量著給元希一個承字輩的,可惜他們又那麼匆忙的走了,哎,承一,你是大師兄,這事兒,你來辦吧。」
  我望著元希,元希一把抹了眼淚,說道:「我一定是要一個帶字輩的名字的,不管我祖爺爺是誰,我爸爸又是誰,我入了門,這是這一脈的人,我爸爸也是這樣說的。」
  我默然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也是,我帶你入門,我給你字,這真的是因果啊。那以後就叫承願吧,承載師父他們的一個帶著遺憾的願望,期望小師妹沒有死,也承載我們這一輩的願望,找到師父。就承願吧。」
  「好。」元希很乾脆的答應了,然後說道:「有了字,我得去拜拜師祖。」
  那邊,沁淮的聲音又傳來了:「還想跑,跑得掉嗎?說,張海燕是誰?」
第八十章 未來
  最後慧根兒打死也沒說張海燕是誰,倒是從承願的口中我得知,張海燕是院子裡的一個小丫頭,而慧根兒和承願是一個院子的。
  這讓我隱隱有些擔心,慧大爺的願望是期望慧根兒能成為一個超級大和尚,但是超級大和尚能動凡心嗎?我見過和尚喝酒,和尚吃肉,獨獨就是沒有見過和尚能談戀愛什麼的。
  雖說慧根兒還小,還不算是懂什麼男女之情,如果有,最多也是好感,但這樣下去?
  師父走後,我發現沒有依賴的感覺真的糟糕,一切都要靠自己去解決,這也就是成長的代價吧。你總要失去一些什麼,然後被這些失去的東西一步一步逼到去成長,去承擔,最終成熟。
  怪不得我活到27歲,都還是不成熟,原來從心裡我就從來沒有擺脫過對師父的依賴。
  點上一支煙,我有些煩悶的倚著長廊,望著長廊外的夜色,總覺得自己的未來也如同這夜色一般,黑沉沉的看不清楚,一點方向也沒有。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如雪站在了我的旁邊,輕聲問道:「是為慧根兒的事情心煩?」
  我點頭,我和如雪之間的默契與瞭解是不需要訴說的,我的一個眼神,她或許就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不破不立,不經歷也就談不上是看破和放下,承一,有些事情不是逃避了,就算勝利了,而是經過了,承受住了,才算是真正的悟了。」如雪只是這樣對我說了一段,然後就沉默了。
  而我的心卻一下子開朗了起來,是啊,如果慧根兒從來沒有經歷過男女之愛,就說他是看破,放下了男女之愛,那肯定是不成立的,如果慧根兒真有慧根,那麼他自己總會走上正途的,不管中途他經歷了怎麼樣的分岔。
  道家講究無為而治,其實這個無為的意思我這時才有些明瞭,就是你永遠不要去刻意規避一些事情,然後決定某種方向,這就是無為的一層淺淺的解讀。
  只有無為,也才能不破不立!
  我很想擁抱如雪一下,她總是那麼適時的就能解開我的心事,一語道破我的糾結,可一想起我們的情況,我只能對如雪微笑了一下,然後轉頭不再說話。
  而如雪已經默默的轉身走開了。
  這人生啊,到底是要多無奈,才能把一顆心最終練得通透?
  我們在竹林小築裡呆了快一個月,這一個月,我們幾乎每一天都在商量從何找起的師父們的事情。
  最終,我們確定了要怎麼做之後,面臨的就是各自分開。
  就如師父們為崑崙投入一生,我們注定也會投入一生,也就意味著這件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一年兩年能完成的。
  在這段長長的時間裡,我們要收集大量的線索,而且需要一些金錢,養活自己,不斷修行,也是為了以後或許要走遍大江南北做準備。
  另外,我們還背負了一些責任,和師父他們那一輩大多是孤兒不同,我們這一輩都是有父母親人的,我們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責任。
  所以,我們還要承擔一些責任,才能放開的遠行。
  師父是在81歲才離開,我們是等不了那麼久,我們約定了一個時間,總之在那個時間之後,我們也會如師父他們一般聚攏,然後無怨無悔的踏上這段征程。
  但這中間,如果有了重大的線索,我們也必須一起去探知。
  這就是我們的約定。
  也就在這時,我才忽然想起,師父老是一段一段的消失,是不是就是在尋找線索,確定答案呢?特別是那一個三年!而那時師父在慧大爺手上寫得字又是什麼呢?我猜想可能就是崑崙吧。
  當然,這線索也不是莫名其妙的找,我們商量了一個月,當然也商量了找尋線索的方法,只不過這個工作量太大,涉及到各式各樣的人,大量的秘密文獻,還有一些危險的地方,飯要一口一口吃,我們只能慢慢來。
  首先,是要給自己弄一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吧,我還負擔著慧根兒,我們每個人都依靠師父,這一次,除了大師兄以外,每個人都要獨立了。
  大師兄是一開始,李師叔就決定了,要繼承他在相關部門的工作,這也是這一脈的規矩,命卜二脈的傳人,一定要為大勢所服務,所貢獻。
  我不解其中的緣由,就如我不解歷史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命卜二脈的人呆在皇帝身邊,相反其它脈的人倒是喜歡在人間,悠遊自在,可是那畢竟是別的脈的事情,我也不願意去追根究底,總之,師祖定下的規矩,照做就好。
  至於我們,其實是可以進入相關部門的,但是考慮了之後,我們都不願意,承真是和王師叔在一起自由慣了,而承心覺得醫字脈的高手自在民間,民間有很多方子值得研究,他一路走,也能一路收集線索。
  而我的想法和承心哥差不多,找尋線索,也就不想要什麼束縛,再說相關部門的頂樑柱是老的一輩,我是年輕一輩的人,其實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是已經在相關部門記錄備案的人,如果需要我,當然我也義不容辭,會站出來的。
  未來的方向基本上就這樣確定了,只是我要幹什麼?我還有一些迷茫,直到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翻出了一本珍藏的好好的小冊子的時候,我才一下子有了方向。
  這本小冊子是一個筆記本,是那一年我離開王師叔的時候,他給我的,上面記錄著他的一些客戶,他也特地帶著我建立了一定的人脈,這不是就在為我以後安排嗎?
  其實,我不是不能做別的,可是我跟隨師父那麼多年,我內心認為我該做這個,我的心裡一下子也就有了方向。
  我想我的幾個師兄妹也會做自己的本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