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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節

  承心哥同樣臉色沉重地說道:「師父,我已經上藥了,可這蛾子……」
  陳師叔歎息了一聲,說道:「回去再說吧,這藥原本就不能完全隔絕這蛾子,最多就是拖延時間。立樸,那蛾子的屍體不要丟了,帶回去,我看看是不是血線蛾,還是已經變異的品種。」
  就這樣,幾人簡單對話以後,臉色頗為沉重的,把我護在中間就匆忙離開機場,機場口早有車在等待,直到上車以後,李師叔的臉色才稍顯輕鬆了一點兒。
  這樣的感覺讓我很難受,從師叔他們幾個的對話來看,他們分明知道一些什麼,不,不止是知道,好像對那寨子還有一定的瞭解,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什麼?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
  李師叔的書房裡。
  我們幾人相對而坐,面色都不好看,師叔他們幾個是心中有事兒,而我,酥肉,沁淮也不可能心情會輕鬆,任誰經過了這理由都沒有的奪命狂奔,心情也不會好。
  待到李師叔的保姆把茶泡上來,李師叔喝了一口茶之後,這才說道:「承一,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想問,我所能告訴你的就是,我一開始也不知情,知道劉嬸(李師叔的保姆)告訴我,有人在打聽你和我的消息時,我才有心留意到一個人,從那個人身上,我們才發現了一些事情。」
  我沉默,因為李師叔這樣說,我大概就能推測出事情的來龍去脈,李師叔一定是查到了調查他的人是高寧,然後再一查就查到了高寧那個神秘的奶奶,他們也許不知道苗人盯上了我,但是高寧那麼一個特殊的人物盯上了我,一定引起了李師叔的警惕,之後也許有更多的調查,或者事件……讓他們安排了那麼一個局,就是等魚上鉤的局。
  只是想到這些,我有點心酸,是不是師父不在,我就成為了一個棋子,在危險的棋局中任人擺佈?
  如果對面坐的不是我師叔,尊師重道的禮法壓著我,說不定我就已經轉身離去了,而不是沉默那麼簡單了。
  面對我的沉默,王師叔咳嗽了一聲,然後才說道:「承一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師父說你性格敏感,還真的挺敏感。你一定是在想我們把你當魚餌了,對不對?」
  果然,相字脈在洞測人心方面,是別的脈所不能的,王師叔顯然說中了我的心事,我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這時,陳師叔才插口說道:「承一,我們承認這件事情我們是隱瞞了你,但絕對不是把你當魚餌的意思,相反,我們是在保護你,如果不這樣引出高寧,你覺得你現在會身在哪裡?說不定就被引去了那個死亡之寨!之所以一開始不告訴你,放任你去湘西,是我們還不確定一些可怕的事情,只能棋行險招,為什麼要選擇那麼危險的方式,是因為我們發現的時候,你已經被畫上了那個寨子的印記。既然已經如此,我們乾脆就來了這危險的一步,徹底的確定一些事情。」
  陳師叔的話說得不算是太明白,估計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我大概能聽出來,他們也是在我被畫上印記以後,才大概的猜測到了一些事情,為了徹底把危險的源頭弄清楚,才放任我去湘西。
  可是我就好奇了:「師叔,你們到底要確定什麼?」
  「確定你是無意中得罪了那個寨子的人,還是在之前就被那寨子盯上了。說起來,也是命,你在成都無意中竟然也惹到了那個寨子的人,這事兒,要怨誰?而且,承一,你被你惹到的那個人盯上,和你被那個寨子盯上是兩回事兒,我們必須要確定這個,所以,才讓你冒險,不告訴你,也是怕露出什麼破綻,你要知道,那個寨子的人很可怕,我們不是怕你露出破綻,我們就查不到這件事情,而是怕他們發現了什麼,直接置你於死地,不,比死更可怕。」陳師叔一口氣跟我說了許多。
  這許多炸的我腦子都轉不過來了,因為不用他們說,我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已經確定了,高寧告訴我的,我被那個寨子盯上了。
  他們為什麼要盯上我?我有什麼好值得他們盯上的?
  我滿心的苦澀,因為從師叔他們的行為上,我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寨子很可怕,可怕過老村長,否則不值得我這幾個師叔都嚴陣以待。
  我的師叔們一定是知道這個寨子的,因為高寧無意中透露過老李和他奶奶接觸過,高寧所知不多,天知道我師祖和那寨子發生過什麼交集?然後,才讓我的師叔們對這個寨子都如此忌諱。
  「其實我們不是沒有保護你,你陳師叔因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決定幾天後到湘西的古丈縣去等你們。可沒想到,他還沒辦完事兒,你已經出事兒了,被血線蛾攻擊。這讓我們更加警惕,更加懷疑你是被那個寨子盯上了。阿波只是一個小角色,他應該不會擁有血線蛾這種相對高級的蠱,但是在沒確定之前,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那個寨子真的太過可怕……一開始,我以為只是高寧盯上了你,直到看到那個印記,我才覺得事情嚴重,可你在成都畢竟惹到了那個寨子叫阿波的人……」李師叔不善言辭,可是還是很認真的在給我解釋。
  我這時才覺得自己的敏感,反而顯得自己很不懂事兒了,如果我的幾位師叔不關心我,只是把我當做魚餌,根本不可能連我在成都做了什麼事兒,他們都知道。
  而這個局,說明白點兒,也是為我而布的,他們是想弄清楚,我背後的黑手是誰!
  我從他們的語氣中,已經聽出來了,他們並不想去招惹這個寨子,當然,前提是這個寨子不過分的情況下。
  這時,承心哥開口了:「是啊,承一,我師父不能抽身,但臨行之前曾經告訴過我,如果能確定是阿波,那麼我們幾個年輕人可以私下解決,隨便為酥肉解蠱。如果確定是那個寨子,就按照二號方案,馬不停蹄的帶你回來。你身上被畫下印記,然後遇到襲擊,師父他們都判斷,這些苗人是想引你去那個寨子,而不是想殺死你。所以,師父他們讓我們故意停留在鳳凰,假裝不知情的樣子,為的就是引蛇出洞,他們按捺不住,自然就會來,上藥當然不能完全隔絕血線蛾,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到時候,我師父也應該到了……」
  「卻不想,引出的竟然是高寧,而且那麼快。那天晚上,你一定很緊張吧?」我苦笑著對承心哥說道。
  「是啊,很緊張,準備好拚命了。後來是高寧,也只能將計就計,其實當時我很詫異,你也知道我為什麼堅決的拒絕高寧,帶你回來了吧?你不要怪我師父,也不要怪師叔他們不能親自前來,其實在他們心中你很重要,但是那件事兒更重要,關於你師父……」承心哥說道。
  忽然,李師叔就狠狠的瞪了承心哥一眼,承心哥不敢說了。
  而我忽然就激動了,一把拉住承心哥:「你說,我師父什麼?有什麼事兒?」
第三十六章 規則
  「先放手,好不好,承一?」承心哥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一方面可能因為自己說漏了嘴不知道怎麼辦,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抓他的時候,力氣用的太大,以至於他都難以承受了。
  當我手放開以後,我明顯的看見承心哥的手腕青紅了一圈兒。
  「承一,關於你師父的事情你什麼都不要問了,我不會讓承心說的。別瞪著我,瞪著我也沒有用,因為這是你師父的意思。也是我們幾個的意思!」李師叔的語氣分外的嚴肅,也毋庸質疑,根本容不得我反駁。
  我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總覺得人生是如此的苦澀,為什麼愛我的,關心我的每一個人,我最終都不能和他們在一起?連他們的消息有時我也是最後才能得知?
  看我這個樣子,同是我哥們兒的沁淮和酥肉也感覺到了我的難受,幾乎是同時用手搭在了我的肩膀,用力的捏住,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傳達給我力量。
  原本這是我們這一脈的事情,作為外人的他們不好插口,此時沁淮終於也忍不住說道:「李伯伯,那現在已經確定是那個寨子的人盯上了承一,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躲,還是主動?總得有個說法吧?承一身上被畫上了印記,你說要時間長了不消除,會留下一輩子的,還有酥肉呢?酥肉還身中蠱毒。」
  是啊,此時我已經頹廢的什麼都不想思考了,沁淮作為我的哥們,自然是擔心我接下來的處境,我不聞不問,他總不能不管吧?
  沁淮剛說完,酥肉就感動的望了沁淮一眼,然後說道:「沁淮,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我的。」接著,他話鋒一轉,說道:「我這事兒也不嚴重,大不了每天就變大俠幾個小時。我不贊成主動幹啥,就這樣吧,不能讓三娃兒去冒險,沒聽那個嚴肅大伯說嗎?比死更難受的下場。」
  不知道是他們捏在我肩膀上的手,讓我感覺到了溫暖和力量,還是他們的話讓我剛才冰冷的心底重新泛起了溫暖,我終於緩過了勁兒,是的,我聽見我師父的消息不冷靜,師叔他們不告訴我讓極度的失落,可我還有那麼好的朋友,而且整個師門也是真的很看重我。
  抿了一口茶,我的心情也終於冷靜了下來,我問道:「李師叔,你說吧,接下來要怎麼做?」
  「接下來,你跟著你王師叔吧,他行蹤飄忽,而且相字一脈,擇吉避凶的本事也比我們大,跟著他兩年吧。」李師叔平靜的說道,壓根不提師父的事兒,我也沒問,因為問了也是白問。
  「是的,先跟著我吧,我當年承諾教你一些風水之術,也是該兌現的時候了。我保護你兩年。」王師叔這樣說道。
  我沒發表任何意見,因為在這些長輩面前,我沒有發表意見的餘地,我靜靜的聽著李師叔繼續安排。
  「嗯,跟隨立樸兩年,剩下的半年,我親自來找你,然後帶你到凌青那裡去吧,最後半年必須去她那裡,有很多事……很多……」說到最後的時候,李師叔的眉頭皺了起來,彷彿有什麼天大的重擔壓在他的身上,他很累,累的快扛不住了。
  「是的,去之前,先跟我去一趟杭州吧,我現在和承心暫時在杭州,我幫你處理肩膀上的印記。」陳師叔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但不可能消除,我只能以毒攻毒,用更烈的毒性壓住它,所以最後半年,你必須去凌青那裡。」
  我有些無語,直直的盯著李師叔,問道:「李師叔,你不是也不知道凌青奶奶在哪兒嗎?為什麼又說最後的半年安排我去那裡?」
  李師叔苦笑道:「我確實不知道凌青的寨子所在,也不能隨時的去聯繫她,可是我卻有讓她知道我找她的方式,我會盡早準備,運氣好,她隔天就能知道,運氣不好,她三五年也不能知道,希望運氣好,她這一個月之內,能發現我找她。如果不能,就只能動用有關部門的勢力去查了,只不過那樣凌青怕是會很不高興。」
  「可是我這樣,酥肉怎麼辦?他還身中蠱毒呢!」我不可能不管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