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華夏神話:道士傳奇 > 第264節 >

第264節

  沁淮說道:「這個我可以幫忙看看,不坐牢是不可能的,你和那個阿波一起做了那麼多壞事兒,難道不該有個報應嗎?想想那些被騙錢甚至中蠱的人吧?」
  「可我有什麼辦法?那蠱蟲要人命啊。」陳大師無奈的說道。
  在這個問題上,我不打算和陳大師辯論什麼,如果有心不做這些事兒,在當時完全可以求助公安局什麼的,就算當時沒有,至少也不是選擇合作十年那麼久,而且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吧?
  在這世界上,我對因果是深信不疑的,既然有了因,你怎麼可能逃避果?我只是對他說道:「能幫的,我們盡量幫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個阿波是哪個寨子的?」
  陳大師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想著,然後才不確定地說道:「我不知道他是哪個寨子的,他這人防備心很重,連酒都很少喝,就那一次喝多了,不過那一次他除了說他們寨子需要錢以外,還說了一個模糊的地名,是我無意中問的,問他家鄉在哪兒,為什麼那麼久不回去。那個地名兒是湘西XX地方,我沒大聽過的一個地方。」
  可是陳大師這一說,我心裡忽然就『咯登』了一下,我想起了那次在火車上,那個萍水相逢的人跟我說的地名兒,是一個地方的,也是沒有具體的指出寨子的所在,就是一個大概的地名。
  那個地方,是蠱苗的聚集地嗎?
  問道這裡,陳大師這裡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可是我心裡也大致有譜了,知道必須要去一次湘西的那個地方了,而且我很好奇那個寨子要做什麼,需要那麼多的錢?他們那樣傾巢出動的瘋狂會帶來什麼後果?
  師父說過,我們道家要有大義,我一直記得這句話。
  ※※※
  從看守所出來,我和沁淮直接去了陳大師的家,拿到了那個有解藥的符,和剩下的一些藥粉。
  按照陳大師的話來說,這些符上的藥,加上藥粉大概能壓制酥肉一年不發作吧,接下來的話,如果不找到那個阿波,酥肉就會徹底發瘋,變成一個很危險的瘋子,而且很有可能因為發瘋,玩死自己。
  回到家,我們當時就燒了一張符紙給酥肉喝,喝下之後,效果出奇的好,不到一個小時,酥肉身上的青紫色就消退了不少,而且按照陳大師所說的,用藥這段時間,酥肉不會神志不清。
  酥肉的事情暫時得到了解決,然後我建議酥肉先跟沁淮回北京,因為我要去辦一件事兒,那就是親自去一次元懿家裡。
  我知道,元懿有個女兒,讓他放心不下。
  三天後,我們處理好了這邊的一切,我就收拾背包踏上了火車,在上火車之前,我吩咐沁淮,盡量去那麼部門查一查孫魁的所在,應該會有備案。
  因為湘西我們人生地不熟,在那個民風彪悍的地方,有個熟人領著總是好的,而且苗寨對那個時候的人們來說,大多很神秘,我們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找到了孫魁的所在,也就能找到孫強,有孫強帶著我們,應該事情會順利很多。
  跟孫強相處了那麼些日子,我也說過,以後他就是我的親弟弟,可是一旦分開,卻無從聯繫,這真的讓人很苦惱,沁淮甚至說:「媽的,乾脆以後一個配一個大哥大,真是不方便啊。一個個都隱藏的那麼深。」
  元懿是東北人,具體點兒是黑龍江人,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黑龍江的小城,離四川很遠,說起來拒絕了要幫我直接買機票的沁淮,我要坐很久的火車。
  火車上的時間也確實難以打發,好在這次我也算『財大氣粗』了一把,直接買的硬臥,一上火車,我就睡了,只是在迷迷糊糊之間,我貌似聽見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但又沒具體想起來是誰,加上睡意正濃,也就沒去在意了。
  當我一覺醒來,就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卻發現周圍儘是一些陌生的臉孔,並沒有看見什麼臉熟的人兒。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這樣想著,再想著這聲音也不是太熟悉,也就沒有多在意。
  無聊中,我看了一下時間,從上火車到現在,已經過了12個小時了,看看窗外,已經能看見積雪,這是四川沒有的景色,我已經到北方了嗎?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笑了笑,自己這一生還真是顛簸,不過我也才23歲,竟然去過了那麼多地方。
  火車持續的行駛著,在火車上又呆了幾乎兩天一夜,這才到了黑龍江的那個小城,元懿所在的城市。
  這邊真的是好冷,有先見之明的我,穿了一身幾乎可以稱之為厚重的衣服,都還是覺得抵擋不住那股子寒氣。
  我到的時候,天上正洋洋灑灑的飄著雪花,我捏著手上的地址,挨著打聽,總算打聽到了元懿家的所在,是一棟不算新,也不是很舊的單元樓。
  站在這樓下,我的心情不是那麼平靜,總想起很多事情,看著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我在想,元懿的鄰居們估計也不知道元懿的真正身份是個道士高人吧?
  帶著這樣的心情,我上了樓,站在元懿家的門前,卻久久不敢敲門,忽然發現自己有些不能面對很是愧疚的樣子,可是這是我背上的因,我能逃避嗎?
  終於,我還是鼓足勇氣,敲響了那扇門。
第二十四章 探望
  給我開門的是一個大媽,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疑惑地問道:「你找誰啊?」
  「我是元懿的同事,特地來看元懿的。」我帶著微笑說道。
  也許看我的樣子不像是壞人,大媽打量了我幾眼,就放我進去了。
  我一進屋,才發現房間的擺設非常的簡單,除了必要的傢俱,就沒有什麼多餘的物品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四面牆都立著大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我只是粗略的瞟了一眼,就發現多是關於道家的書,剩下的都是一些心理學方面的書籍,還有一些關於地理的書籍。
  我放下東西,對大媽說道:「您是元懿的母親嗎?」
  那大媽給我倒了杯水,說道:「我不是,我是這裡機關的退休人員,老伴兒走了,兒女也不在身邊,然後接到上面的通知,要我來照顧這孩子,不僅我,還有好幾個人呢,輪流著照顧他。這孩子挺可憐的。」
  元懿已經是個中年人了,快40歲的樣子,在這些大媽面前,當然也可以稱呼為孩子,原來這些大媽就是上面安排的,來照顧元懿的人啊。
  不過大媽說起元懿可憐,我的心就一陣兒難過,老是想起元懿在我面前倒下的樣子,我指著兩間臥室問道:「大媽,這元懿在哪間兒屋呢?我想去看看她。」
  大媽指著其中一間說道:「就那間兒屋,另外一間是他閨女住的,過會兒他閨女該放學回來了。」
  房間裡的暖氣和杯子裡的熱水已經成功的驅除了我的寒冷,我一邊脫外套一邊聽大媽說著,但聽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媽啊,元懿的愛人呢?」
  「哪裡有什麼愛人喲,小元地質隊的,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他的愛人受不了啦,早些年就跟他離婚了。喲,你是他同事啊,不知道這事兒啊?」大媽挺八卦的問道。
  我有些侷促,說道:「我和元懿當同事才一個多月,但感情挺深的,我是看著元懿出事兒的,然後我心裡就特難受,來看看他。在相處的時候吧,他沒跟我說過他家裡的事兒。」
  「哦哦,那你挺有心的,才一個月都記著來看他,現在這世道人走茶涼的,好小伙子可不多了,去吧去吧。」大媽一邊說道,一邊在沙發上坐著打毛衣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心裡還真挺怕這大媽說個沒完沒了,自己又不好走,幸好這大媽還是個爽利的人兒。
  走進元懿那間臥室,我發現拉著窗簾,黑沉沉的,不大看得清楚東西,就自作主張的把窗簾拉開了,飄著雪的窗外透進來的光有些刺眼,但是多少也給了這間屋子一點兒生機。
  我轉身,看著元懿就沉沉的睡在床上,表情平靜而祥和,就跟剛剛入睡了一般,看到這裡,我心裡一酸,忍不搬了一根凳子,坐到了元懿的身邊,說道:「元哥,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我很想跟你說,你醒著的時候,隨時都是一副高傲的表情,睡著的時候倒很平靜的一人。可我真的希望你是醒著的,就算還是那樣兒的表情都好,我都覺得比現在順眼。」
  如果是在平日裡,我說這樣的話,元懿一定會針鋒相對,或者甩個白眼給我,再不理我。可現在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回應。
  我靈覺強大,能感覺元懿不是魂魄離體,而是魂魄非常的虛弱,虛弱到已經不足以支持他醒著,有任何的行動,也虛弱到不知道他這一生還有沒有醒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