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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節

  「三娃兒,好小子。」師父的一隻手搭在了我的頭上,用力的揉了幾把。
  我知道他是有些內疚,用我當誘餌的事情,這一下他是在發洩他的內疚與擔心。
  我不在意的說了一句:「我就沒怕過,這算啥?」
  師父嘿嘿的笑了幾聲,聽聲音有些虛弱,他轉頭對慧覺說道:「老慧,怪我?」
  「你剛才請的是啥?沾染了那股凶意?」慧覺問了一句。
  「我請的靈,凶意也沾染不了我,只因這只餓鬼活不得,是真的活不得!我道家與你佛家不同,這也是無奈之舉,在我這一脈,尤講自然之心,當斬則斬……」姜老頭兒望著慧覺認真的說道。
  「阿彌陀佛,餓鬼飽經苦難,說起來也是可憐之生靈,我願它們苦盡甘來,得成正果,實在不忍殺,你說這只餓鬼活不得,它為啥活不得?」慧覺望著我師父,也是非常認真的問道。
  我師父沒有說話,只是轉身盯著那陣法中熊熊的火光,失去了身體裡的餓鬼魂,那具餓鬼的屍體燃燒的極快,只是短短的功夫,那火光就已徐徐熄滅,剩下了一堆黑灰在陣中。
  直到這火光熄滅,我師父才開口說道:「事情出乎你我的預料,待他們收拾了這一切,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你就知道它為啥非死不可了。」
  說著,姜老頭兒拿出了一塊玉,只是這塊玉的造型奇特,而且在中間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紅光。
  慧覺盯著看了一眼,臉色忽然變了,說道:「你剛才和它打鬥之間,竟然取了用這法玉吸了它一絲精血氣兒,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阿彌陀佛。」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師父和慧覺在說些啥,只覺得莫名其妙之極。
  周圍的人原本都是圍繞著他們兩個的,也有些莫名其妙,只有胡雪漫失聲說了一句:「法玉,這樣的法玉,沒想到姜師還有這樣的東西!」
  我轉頭問胡雪漫:「這是啥東西?」
  「這是一種刻意練成的法玉,你知道玉吧?極其感受磁場,附著於能量的東西,這其中也包括了極其吸取血氣,就如古墓裡被屍血浸泡過的玉,都會有隱隱的紅色,質地特殊的玉還會形成一種價值連城名為『血拓』的血玉,通體紅艷,放入水中,能把整盆中都印紅!你師父手裡這塊,就是專門養成了這個功能,只要沾染一絲血跡於上,就能把血氣引在其中。」胡雪漫簡單的跟我解釋到。
  「還有這事兒。」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心說這玩意兒不好,總感覺跟個吸血蟲似的,那啥血玉我也不喜歡,想著被血泡成的,很膈應。
  可是,我那時哪裡知道,那種玉才是寶,尤其是對道家的人來說。
  「把這裡收拾,收拾,有一堆麻煩還等著我們。」師父此時已經坐在了一根凳子上,正在閉目養神,吩咐了一句就不再說話。
  我心裡很好奇啥叫一堆麻煩,等下師父會帶慧覺去哪兒,可是卻沒法問,剛才的下茅之術,想必是很耗費精力的。
  這時,酥肉竄到了我的身邊,說道:「三娃兒,真是他媽的刺激啊,不行,等下我還得跟著你們。」
  「刺激?你躲在樓上看,當然刺激,你那麼肥,下次就用你當餌。」我沒好氣的說道。
  酥肉還想說啥,卻不想姜老頭兒忽然說道:「等下要去的地方,酥肉你就不要去了,三娃兒也不去。」
  「不行,我要去!」我和酥肉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姜老頭兒摸出他的旱煙點上了,抽了一大口,待到那濃煙從鼻子裡噴出以後,他才問道:「給我一個要帶你們去的理由?」
  「師父,你不覺得我啥也不懂,啥也不知道,遇啥事兒都抓瞎嗎?難道以後我就一輩子不出師嗎?」我大聲的說道。
  姜老頭兒愣了一下,然後問道:「啥場面都行?你也要去?」
  我重重的點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沉思了一陣兒,師父說道:「那好,三娃兒,你就去吧。」
  酥肉這時也急眼了,說道:「姜爺,這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了,我還怕啥?小時候見蛇靈,大了見餓鬼,我還怕啥?而且有一句話,你別以為我年紀小,就忘了。」
  「啥話?」姜老頭兒眉頭一挑,倒是有些好奇了。
  「你說過,我和三娃兒有緣,會是很久的朋友的,我都記得!」酥肉斬釘截鐵的說道。
  「呵呵……」姜老頭兒笑了一聲,又吸了一口煙,然後說道:「好吧,你以後估計也得風風雨雨的過著,去就去吧。」
  酥肉歡呼了一聲,大家忙了半夜,這時已經有人跑到廚房裡,想看看有沒有麵條弄來吃一點兒了。
  一個多小時以後,院子已經收拾完畢,麵條也吃完了,姜老頭兒站起來,雙手一背,說道:「走吧!我們都去一個地方,哎……」
第三十一章 荒屋腐屍
  姜老頭兒帶我們去的地方有些奇怪,是在鄉場東頭的一處破落房子,越是靠近,每個人的臉色就越是難看,慧覺不停的念著佛號,甚至說了一句我和酥肉聽不懂的話。
  「如果殺一個能救一百個,那這殺便是慈殺,是我著相了。」
  慧覺一說話,姜老頭兒就是一聲歎息。
  我和酥肉原本就不懂慧覺在說些啥,自然就更不知道姜老頭兒在歎息啥,至於為啥每個人臉色都那麼沉重,我們就更不知道了。
  「三娃兒,你覺不覺得,我們兩個『瓜兮兮』(傻乎乎)的,咋我覺得他們好像都知道些啥,我們咋啥都不知道呢?」說話的是酥肉。
  這話簡直深得我心。
  不過,在鄉場上讀書了那麼多年,我對鄉場上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我看著周圍,還有那棟破落房子,在表示贊同酥肉的同時,我忍不住說了句:「酥肉,你沒發現嗎?我們在往哪兒走?」
  酥肉一拍大腿說道:「那屋子不是王癩子家嗎?咋跑這兒來了?」
  酥肉常常曠課,對鄉場比我還要熟悉,王癩子是鄉里一個比較出名的人物,人們都不愛和他接觸,因為他懶,髒,身上長期帶著一股子怪味兒。
  其實他的日子是可以過的和鄉里人一樣的,他也有地,可他懶,不去種地,在他父母死了以後,他就過上了要飯,撿破爛的生活,不僅在鄉場上這樣,還去到附近鎮上這樣。
  畢竟一個鄉場能有多少油水?
  長期的要飯生涯,加上不注意衛生,他得了癩子病,頭上,身上都有癩子,可是他還是有一個媳婦兒,也不知道是他從哪裡弄來的一個婦人,瘋瘋癲癲的,神智不太清楚,也和他一樣髒兮兮的。
  以上原因,就是村裡人不愛和他接觸的原因,他那破落房子,一年到頭都沒個鄉親踏進去,除非鄉里開啥大會,需要通知到他的。
  我和酥肉還在奇怪,胡雪漫就走我們面前來了,說道:「你們說那個王癩子可能已經死了。」
  「啥?死了?」酥肉和我同時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