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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節

  我聽見周圍在喊:「那蟲子太厲害,藥水,多倒一些過去。」
  還聽見周圍在喊:「再等10秒,三娃兒撐不住,就衝過去,別管破壞陣法的氣場了。」
  一盆盆,一桶桶的藥水朝我繼續潑來,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要這都完不成,師父還能看得起我嗎?
  我握緊在流血的左手,盡量不讓血液被藥水沖散,然後怒目圓睜的朝著蟲子望去,在那一瞬間,我心裡已經在默念一種讓心神,氣場,功力都集中於腦海的口訣!
  然後憋著一股氣,對著蟲子大喝了一聲:「爾敢!」
  一聲吼完,加上藥水的配合,蟲子的動作稍微有了些停滯,我用右手一把抓住那蟲子,然後用奇異的角度繞了一下,這是一種特殊的手法,可以集身體的大部分力量於手腕,鎖住那蟲子。
  入手是一種投骨的冰涼,握在那說不上是否滑膩的蟲身上,我感覺心裡一陣陣的煩躁,彷彿有許多的負面情緒朝我衝來。
  「靜心,清心。」我強自鎮定,然後大聲的念出靜心口訣,快速的蹲了下去,然後用左手的鮮血,一股做起的朝著預先畫好的符紋塗了上去,這個過程不能分心,哪怕是師父已經預先畫好了符文,我只是依樣畫葫蘆的塗一層,這符紋一旦分心,就等於氣場亂了。
  其實蹲下去的動作十分的危險,無意中就拉近了我和蟲子的距離,而且那蟲子的力量彷彿是一股怪力,十分的巨大,我懷疑我連5秒都不能再堅持。
  而這時一件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我的手只能握住蟲子的一小段,而且拚命阻住它往我的臉上爬,可是那蟲子沒被握住的部分,竟然開始變細,我眼角的餘光瞟見,一張非常怪異的蟲臉,慢慢的靠近我,慢慢的越變越小(因為變細的原因),離我的臉越來越近。
  我無法形容那張蟲臉,因為你無法想像,一條蟲子的頭上,有2個鼓包,然後五官分明,那細小的眼睛透著一種人性化的眼神,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而且剛才那一吼,耗費了我太多的心神,道家的吼法非常講究,達到的效果也各有不同,反正需要深厚的功力打底,我這種菜鳥,說起功力都得笑掉別人大牙!
  所以我的腦子一陣一陣的眩暈,偏偏此時還必須口含一口氣,精氣神全部集中在符紋上,不能分心。
  那是一種境界,身處地獄火海都視若無物的境界,我必須保持心靈的空靈。
  這個陣法的陣眼必須以我那陽氣十足的中指血為引,那師父畫好的符紋就是陣眼,一旦我的鮮血順利的把那個符紋順利的塗抹完畢,陣法就降啟動。
  我的臉上忽然多了冰涼的一絲兒,我能感覺我的鼻子裡開始癢癢的,我感覺手裡的蟲身越來越小,彷彿是在緩慢而艱難的蠕動,可我不能有一絲分心。
  我覺得它快鑽進了我的鼻子深處,而符紋卻還有一半需要完成!
  也就在這時候,慧覺老頭兒那聲聲不斷的唸經聲,忽然變得如洪鐘大呂,在我耳邊炸開。
  那蟲子不動了,彷彿承受了極大的壓力,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可那壓力也有些微落在了我身上,我的身體也有些顫抖。
  還有一些,還有一點兒,最後!
  我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筆拉到了符紋的最末端,這時,彷彿一股炙熱從心底而生,在我身體裡炸開,我知道這個陣法開始運轉了。
  我也不咋的,吼出了一句:「保本心清明,才可不動如山!」
  這句師父常常給我念叨的話,就是我剛才支撐的唯一動力,本心清明,不動如山!!
  這時,慧覺念誦經文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一個身影朝我撲來,一下就拉出了我鼻子裡的蟲子,我已經顧不上犯噁心了,因為我看清楚了,那個撲過來的身影,不就是看見我師父很激動的那個才18歲的男孩子嗎?
  心底那種炙熱的感覺越來越重,我一把拉起那個男孩子,就要跑出陣法外,此時我才發現那條蟲子竟然瘋狂的纏繞住了那個男孩子,頭部高高的揚起,看樣子是準備朝那男孩的嘴中鑽去。
  那男孩手掐訣,嘴中唸唸有詞,但那不是在掐手訣,而是一種特殊的釋放功力的方法,可那蟲子那裡給他機會,一下頭部就強行衝進了那男孩的嘴裡!
  「滾開,狗日的!」我狂吼了一句,一下抓住了那蟲子,胡雪漫帶來的十幾個人也衝了過來,場面非常的混亂,我轉頭看了一眼師父,他的神情不喜不悲,還在唸唸有詞,隨著一條條咒語,他的腳在有節奏的遁地,而一個奇怪的手訣也掐在了他的手中!
  桃木劍,符菉,我的眼中眼花繚亂,只覺得所有的攻擊手段都朝著那蟲子而去,原本這就是一群道士,只是功力如何,我不得而知!
  甚至有人噴出了舌尖血!
  我緊握住蟲子的手不敢鬆開,雖然現在已經有很多雙手抓住了它,可是竟然不能壓制它!
  不應該啊,這絕對不應該,只吃了一條牛的蟲子會那麼厲害?!
  慧覺那如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再度響起,可是現在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第二十八章 餓鬼化形
  就在這紛亂的時刻,胡雪漫摸出了一把槍,吼道:「都閃開。」
  我有些吃驚的望了胡雪漫一樣,這蟲子能用槍對付?可是別人好像都知道是咋回事兒一樣,紛紛閃到了一邊,我沒動,也不知道是誰一把就把我拉走了。
  「那子彈是特殊的子彈,成本極高,看來胡隊是怒了。」有人在我耳邊說道。
  我看了一眼師父,他好像到了要緊的關頭,一張臉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紅色,身子竟然微微顫抖,再看了一眼陣法中間,蟲子依然纏繞在那個男孩身上,因為眾人離開,那蟲子又在使勁往那男孩嘴裡鑽,而胡雪漫抓住一截蟲子的身體,把槍口緊緊對著蟲子,想也不想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迴盪在這小院,也不知道驚動了誰家的狗,竟然引得一片狗吠。
  蟲子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然後開始靜靜的不錯,胡雪漫吼了一句:「還愣著幹啥,跟我出來。」
  那男孩一把扯下身上的蟲子,剛站起來,就被胡雪漫拉出了這個圓陣,站到了人群中相對安全的位置。
  一站定,那男孩就開始不停的往地下吐著唾沫,任誰遇見這種事,不犯噁心啊?
  蟲子就這樣解決了?我有些茫然的看著靜靜的趴在院子中間的蟲子,這時才發現好大的傢伙,有我手臂粗細,有一米那麼長了。
  「胡隊,這子彈我們通共也沒幾顆啊?」旁邊有人在說話。
  胡雪漫不甚在意地說道:「我給上面報備了的,這次允許用兩顆子彈,想想後果吧,屠村的東西啊!況且這裡是鄉場,村挨村的,兩顆子彈算啥?」
  這時,慧覺老和尚忽然停止了唸經,『霍』的一聲站了起來,神色非常嚴肅地說道:「難道我要親自出手?」
  眾人不解,蟲子明明已經解決了啊,可這時趴在院子中間的蟲子動了,確切的說開始越縮越短,直到成了一個呈橢圓型的球才停下。
  『叮』一聲清脆的響聲迴盪在院裡,胡雪漫一看,臉色一變,那不是剛剛他打出去的子彈彈頭嗎?
  「狗日的!」胡雪漫臉色一沉,從懷裡重新摸出了一顆子彈,就要重新裝槍。
  只見這時慧覺朝前走了兩步,又望了一眼我師父,歎一聲:「算了,殺生之事,還是假手於老薑吧,你不用裝槍了,沒用,它就要化形了。」
  說話間,我看見我這十幾年來,看過的最詭異的一幕,那橢圓形的東西膨脹了起來,一張清晰的臉似在痛苦的掙扎,束縛著它周圍的皮已經快成了透明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