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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節

  懶得理這些人的呱噪,我在牛屍體面前蹲了下來,之所以要這樣,我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盯了一眼那個破洞,我看見了牛肚子的內臟幾乎爛光了,甚至還可以清楚的看見那牛胃,那麼強韌的牛胃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啃噬出來的小洞。
  我憑住呼吸,就算心緒寧靜,也架不住也刺鼻的血腥味,好在閉氣我能堅持很久。
  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著,我沒看出什麼,因為牛倒下的時候,壓亂了不少鋪在地上的乾草,我撥開乾草,仔細的看著,終於,我發現了一點兒痕跡。
  那像是蛇爬過的痕跡,足足有我手腕那麼粗!
  是蟲子!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從牛欄走了出來,我那份鎮定是強裝的,在這裡我還不能表現出一絲的不正常。
  心裡非常亂,也很害怕,看著在院裡哭訴的錢大貴,我忽然非常擔心他們一家人,那蟲子在哪兒?會不會就藏在他們家裡,伺機而動?
  可是我真的沒有勇氣去調查蟲子到底跑哪兒去了,但就這個情況,我覺得自己不能離開,想想吧,一條巨大無比的蟲子出現在這個院子裡的一群人中間,那是何等的可怕?
  師父曾經說過,很多事情要瞞著老百姓,這是善意的欺騙,至少這樣的欺騙能讓他們安心的,有安全感的過日子,所以說起來道家是不問世事的,但在無形中,其實很多道家的真正傳人是背負了一份責任的,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我走到酥肉面前,拉起這個已經在吐著苦膽水的傢伙,說道:「多難看啊,把最擦擦。」
  酥肉有氣無力的白了我一眼,直接用袖子把嘴一抹,就嚷嚷開來了:「哪個害的嘛?哪個害的嘛?」
  「龜兒子才有空害你,我剛才不是進去了?我是想看看那蟲子留下啥痕跡沒有。」
  「有啥痕跡?」酥肉的心思立刻就被吸引了過來。
  「手腕那麼粗的痕跡,你想想上次那蟲王才多大?」我的臉色很不好看,連帶的,酥肉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我繼續說道:「酥肉,我怕這蟲子還藏在這房子裡面。」
  「啊?」酥肉往後一跳,看那樣子恨不得立刻離開。
  我一把拉過他,說道:「老子又不是蟲,你跳開幹啥?我不能離開,得在這裡看著,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那意思就是我得跑腿,是不是?」酥肉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然後說道:「上次那是你危險,差點沒把我累死,這次你又指使我,你說吧,你是不是沒看見我這身肉,你要累死我?」
  我一把拿下他的手,說道:「反正我要留在這兒,那麼多條人命,你看著辦。」
  酥肉一拍額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身跑了。
  我笑了一下,就知道這小子會去的。
  回到院子,我挑一條空凳子坐了,院子裡不停的來人,又不停的走人,大家都對這件奇怪的事情議論紛紛,特別是有的婦人甚至一看到牛就尖叫不已,弄得我一陣頭大。
  原本這院子人來人往的,我也不太引人注意,可是等到快11點的時候了,沒啥人了,我坐在那裡就引人注意了。
  錢大貴和那個一直沒走的村幹部同時注意到了我。
  錢大貴倒是沒心思和我說啥,那村幹部卻走了過來:「小娃娃,我看你多早就來了,咋這個時候還坐在這兒呢?」
  我一愣,心想村幹部就村幹部,一定是看我背著書包,準備教育我逃課的問題了。
  「我看牛死的奇怪,聽說你們請獸醫來了,我想看看獸醫咋說。」我趕緊找了個理由,幸好剛才無聊,還仔細聽他們說了點啥。
  「獸醫在鎮上,得下午才來了,你不能為了好奇,學都不上了,快去上學,不然我去告訴你們校長,鄉中學的校長和我可熟。」那村幹部的臉色非常的嚴肅。
  這就是那個年代的人,還保持著一份莫名的熱心,這種熱心讓人感動,問題是現在是讓我麻煩。
  我是的確必須留在這裡啊!
  「還不快去,上午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下午的課還能不去上?」村幹部呵斥到。
  這下,我才真正的覺得流冷汗,我該咋說啊,這狗日的酥肉去了快三個小時了吧,咋還沒把我師父叫來?
第二十四章 謊言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幾個普通的村婦大大咧咧的邁進了院子,手上還提著一些蔬菜瓜果,背上背著一些肉食,我眼睛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這是農村的一種習慣,幫廚。
  錢大貴家牛詭異的死了,要勞煩村幹部,要請獸醫,總是要置辦一桌吃的來招待,像這種情況,錢大貴的媳婦一定是無心下廚了,叫鄉場上的幾個婦人來幫忙時再正常不過的了。
  我望著那村幹部說道:「我下午是要去上課的,但是我家在XX村,現在這時間回去吃飯得多遠啊?」
  「你就沒帶個飯盒?」那村幹部有些又好氣又好笑。
  「我就在這裡吃一頓唄,行不行啊?伯伯?」我努力做出一副很饞嘴的樣子,這也很好理解,飯盒能有啥好吃的啊?這種置辦出的桌席,不說味道咋樣,肉食總是不少的。
  這樣一個要求必須要臉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才會提出來,我心中忐忑,不停的說,好在我是小孩,嗯,我是小孩兒。
  村幹部無奈,望了一眼錢大貴。
  摳門的錢大貴其實人品還是不錯的,他咋能計較一個小孩子要吃桌席的問題,說道:「讓他吃了再去上學吧,反正就是多雙碗筷的事兒。」
  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留下來了,可是我連耳根都在發燙,同時佩服我的師父,以前長年累月的在村裡賴吃賴喝,需要多大的勇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望著大門翹首以盼,終於等到要開席的時候,三個人大大咧咧的走進了院子。
  「好香啊,農村飯就是好吃,大碗肉,大碗酒的……」不用說,這個聲音就是我師父的,我埋下頭,心裡嘀咕了一百次,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偏偏酥肉這個時候看見了我,『咚咚咚』跑過來,順手還提了一條凳子,把我一擠就擠開了,然後坐下就對我說了句:「三娃兒,我累死累活的跑,你娃兒不厚道,就在這裡吃上了?」
  我覺得我活了快15年的臉都要被酥肉丟完了,你娃兒和我有仇嗎?非要把我這混吃混喝的形象勾勒的那麼鮮明,可折磨遠遠還不算完。
  我身邊一緊,慧覺老頭兒又擠在我右邊坐下了:「好咧,好咧,韭菜炒雞蛋,味道好咧,三娃子,你是不是曉得額愛吃這個,跟廚房打了招呼。」
  我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低聲跟慧老頭說道:「這炒菜的鍋子,可是炒了肉的,你就不避諱一下?吃雞蛋就算了,還吃韭菜?你說你是啥和尚?」
  「無妨,無妨,眼不見殺,耳不聞殺,不為己所殺的肉就是乾淨的,何況貧僧心懷仁慈,連那三淨肉也不會去碰,阿彌陀佛。」慧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說著標準的京腔,還唱了一句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