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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節

  很顯然,這一塊兒肉乾是不夠它們分得,吃完,那大塊頭又將腦袋轉向我,和我對持了起來。雪山裡食物缺乏,生存艱難,看樣子這肉乾對它們挺重要的。
  我覺得自己算是一個有愛心的人,不過那得在我自己有餘力的情況下,鬼知道還得在這雪山裡待多久,我可不準備去餵它們,於是繼續坐在無煙爐旁邊,沒搭理這幫東西。
  它們形似洞螈,但我知道這玩意兒肯定不是洞螈,因為洞螈這東西很小,而且是退化的生物,沒有眼睛。而眼前的這些,最大的這只有一人大,小的也有半米長,大概是洞螈的親戚,具體是什麼玩意兒,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對於動物,我也算見多識廣。這玩意兒我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八成是什麼新物種或者珍稀動物。
  我心說:雖然你們看起來挺珍貴的,但很抱歉,我一不是環保人士,二不是動保人士,只能對不起了。
  這些東西沒什麼攻擊性,只在裂縫邊緣的位置等著,我原本有點兒餓的,想摸些東西來吃,但被它們這麼盯著,我也覺得不好意思,便這麼等了下去。這些東西也就趴那兒等著,很有耐心,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能生存下來的生物,一般都有極高的耐心。
  直到白雙醒來,忽然發現帳篷外聚集這麼一幫大喜,驚的直跳腳,我忽然發現,她和豆腐真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女人就偶爾會跑偏,其餘時候還是挺精明的,否則兩個逗逼湊在一起過日子,我真是無法想像。
  她手直抖,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我道:「不知道,不過沒什麼危險,想吃我們的東西,你看緊點兒,別被它們得逞了。」白雙點了點頭,我便換班去睡覺了,這一睡也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間,便聽到了一陣笑聲,是女人的笑聲。
  這聲音把我給吵醒了,我聽出是白雙的聲音,掀開帳篷一看,頓時氣的差點兒沒吐血。
  白雙正和這幫東西打的火熱,這玩意兒挺親人的,在她身邊爬來爬去,白雙手裡還拿著塊肉乾在逗,而她身旁,已經放了三個空的肉乾包裝袋,這大概相當於我們一天的口糧。
  我覺得自己額頭的經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
  深深吸了口氣,秉持著盡量不向女士動粗的原則,道:「白小姐,請問你在幹什麼?」
  白雙的笑聲戛然而止,面上微微有些尷尬,道:「看著……挺可憐的,所以我就、就餵了三塊兒。」
  我道:「那誰來可憐我……回頭食物不夠咱們吃什麼?剁了你吃肉嗎?」
  白雙尷尬的賠笑,一不注意,手上的肉乾便被那大塊頭給捲了過去,片刻功夫,便又回吐出來,吃了個一乾二淨。事已至此,吃都吃了,我也不能讓它們吐出來,便道:「喂三塊就行了,可別繼續了。」
  白雙還是知道輕重的,連忙點頭,我看了看時間,也不過才兩個小時,便又鑽進帳篷裡睡覺。由於白日裡太過疲憊,因此入睡的很快,縮在溫暖的睡袋裡,幾乎一閉眼就睡著了。
  原以為可以睡個安穩覺,但也不知多久,我身上忽然砸下來一個重物,一下子將我給砸醒了。醒來時我才發現,這帳篷竟然塌了,而帳篷上似乎壓著什麼東西,正掙扎著。
  我嚇的瞌睡蟲一下子沒了,心知出了意外,連忙將身上的東西往下一推,整個人往睡袋外面爬,只聽得外面傳來白雙的驚呼,等我從倒塌的帳篷裡爬出去時,才發現整個冰面上都是血!
  鮮紅的血流的到處都是,一個大頭扁臉黑漆漆的生物正趴在地上大肆殺戮。
  這玩意兒像只大蜥蜴,表面有細鱗,四肢著地,身體碩大,對著冰面上的小東西大殺四方,地面上的血,大概就是這麼來的。
  什麼時候又冒出這麼個玩意兒?
  看樣子,這冰天雪地裡,雖然表層看不見什麼生物,但地下物種卻挺豐富的。這種酷似蜥蜴的東西,很明顯也是某種地穴生物。
  刺客,白雙手裡還抱了一個小東西,而剛才砸在我帳篷上的,赫然就是那個大塊頭。它靠近頭部的位置有一大塊撕咬的痕跡,鮮血淋漓,掙扎著想逃回冰縫裡去,除了這個受傷的大塊頭還有白雙懷裡抱的那一個之外,其餘的已經不見了蹤影。
  很顯然,其餘六隻小的,八成都已經成了這東西的腹中餐了!
  白雙眼眶發紅,又是害怕又是憤怒,我反應過來,立刻道:「快,收拾東西走,這玩意兒胃口挺大。」我原以為雪山裡不會有什麼危險,但現在看來,這裡的生命體挺豐富的,並不像表面上這麼平靜。雖然我不知道這玩意兒吃了這些小東西,對我們還會不會有興趣,但這地方現在到處是血,天知道還會不會引來別的東西。
  白雙聽完我的話,急道:「那、那大白怎麼辦啊?」大白?我看向她目光所示的大塊頭,心說這才多長時間,你連名字都給取好了?你和豆腐不該是夫妻,你倆該是雙胞胎吧?
  第744章 相遇
  這會兒,大白渾身是血的想躲回冰縫裡,但由於受傷,它的速度慢了許多。那大傢伙顯然對於大白更感興趣,立刻追堵過去。我哪裡顧得上它,對白雙喊道:「趁著會兒趕緊收拾裝備!」我們人手有限,帶的食物又比較多,因此其它方面都是輕裝,帳篷只有一頂。如果不將帳篷搶救出來,我們根本沒辦法在雪山裡過夜。
  白雙雖然擔心大白,但也是知道輕重的,立刻和我一起去搶救帳篷,而白雙懷裡額東西,卻死死扒著她,這玩意兒似乎通人性,知道我們能保護它,根本不肯離身。另一邊的大白,則已經開始被那東西嘶啞,眼瞅著就要成為腹中餐,白雙忽然一咬牙,拔出匕首,看樣子是打算衝上去。
  我忙攔了她一把,這會兒裝備已經收拾好了,還是別惹麻煩了,閒事管多了,會死的很難看的。
  白雙道:「見死不救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我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食物鏈就是這樣的,你這會兒出去幫什麼忙。」白雙怒道:「法律還不外乎人情呢,別跟我說這些,你就是個膽小鬼。」
  我被她氣的沒轍,眼瞅著她是打定主意了,便將我手裡的裝備包扔給她,道:「你先往前跑,這兒交給我。」
  白雙見我摸出傘兵刀,驚喜道:「你要救它?」
  我道:「我這個膽小鬼有的選擇嗎?」
  白雙挺滑溜的,聞言立刻拖著裝備包還有那小東西跑路,我搖了搖頭,繞到後方,朝著那大傢伙的身後偷襲,不過這玩意兒的眼珠子似乎是一百八十度的,我才剛繞到它後面,手裡的刀子還沒怎麼著,這玩意兒就尾巴一掃,猛的將我給掃開了。
  冰面上滑溜溜的,這一掃我跌倒在地,滑開了好幾米。但那大白卻趁著這功夫,猛地鑽進了冰縫裡,後面這大傢伙想追,無奈身形太大,卻根本擠不過去。我見大白逃了,二話不說,爬起來就跑,心說你也吃了好幾條小的了,估計該飽了,就別這麼計較。
  但那大傢伙顯然是個貪吃的,見大白跑了,竟然直接朝我追了過來。這玩意兒身體表面是一層滑溜溜的鱗片,在冰夾雪的地面上跑起來,那就跟滑冰似的,我才沒跑多遠,它就追上來了,前邊的身體豎起來,一張大嘴猛地朝我的頭部咬了過來。
  幸虧我回頭看到了這一幕,否則真是連躲都來不及,千鈞一髮之際,我就地打了個滾,順著冰面滾到一旁,躲過了這次攻擊。很快,我便追上了白雙,她畢竟力氣小,拖著兩個裝備包,脖子上還掛了個半米長的生物,哪裡跑的快。一見她這速度,我忍不住在心裡呻吟,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我心知跑下去沒用,我能跑,白雙也跑不了,這回只能你死我活了,當下便揮舞著手裡的傘兵刀砍了過去。
  兄弟,一看你這罕見的外形就知道你是珍稀動物,你要不招惹我,我肯定不對你動刀子,可你非得咬我,這不是逼我犯法麼?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違法,所以就對不住了!
  這次我是從前面攻擊,這東西估計從來沒見過人,也沒見過武器,對於我手裡捅過去的刀不避不閃,而是張口直接朝我咬過來。這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我不敢硬碰硬,在雪山裡被它咬一口,傷口根本好不了,這可不划算,無奈只能身體一扭躲開,順著冰面又滑了開去。
  在這種環境中搏鬥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躲起來容易,即便本身速度不快,只要找準了角度,就可以很快速的滑開。
  這會兒周圍很黑,白雙的身影在我的視線中已經消失不見了,唯一的照明工具便是我腰間掛著的營燈。就著營燈昏黃的光芒,這東西又一次攻擊了過來。我心下一動,心想動物大部分都有趨光性,這會兒正是晚上,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
  這個念頭一升起來,當下便摘了腰間的營燈,使出吃奶的勁兒,猛地往那大傢伙的右後方扔去。
  果然,那東西立刻就調轉身形朝著營燈掉落的方向而去。黑暗中,我不敢開燈,憑藉著記憶中的方向拔腿往前跑,由於我身上沒背負什麼東西,因此速度很快,沒多久便追上了白雙。
  白雙見了我,大喜道:「你沒事兒吧?」
  我道:「沒事兒,那東西已經被我甩開了,只是不知道還會不會追上來,咱們再往前跑一陣子。」白雙氣喘吁吁道:「再往前走,就要和姓呂的兩人撞上了。」
  我道:「咱們剛才鬧這麼大的動靜,你以為他們還沒發現,走吧。」雖然我們之前離的遠,但這地方回音很重,就沖白雙之前嚎的那倆嗓子,以呂肅的警覺性,不發現才怪。
  果然,等我們走到呂肅營帳旁邊時,呂肅正端坐在火堆旁打量著我們,一旁的白三爺手裡拿著一個煙感,在冰面上敲了敲。在這種地方,再好的煙絲也會受潮,虧他抽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