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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節

  想著想著,我將鬧鐘調成兩小時響一次,然後就此睡了過去。這一覺睡的挺沉的,一閉眼,似乎才美國多久,就被鬧鐘給叫醒了。帳篷外裡面是掛著營燈的,光線不強,昏黃暗淡,我鑽出帳篷一看,積雪很厚,帳篷的周圍,雪積了一半,頂部也集聚了很多。我拿出小鏟子鏟雪,收拾乾淨了才重新鑽進去,一夜就這麼重複著,起來了三次,第四次從睡袋裡鑽出來時,天已經濛濛亮了。
  其實這會兒是早晨的八點,只是雪山間霧氣蒸騰,擋住了陽光,因此才給人一種灰濛濛的感覺。我有過不止一次進入雪山的經驗,所以也知道在雪山裡紮營,即便再想趕路,也不會起的太早,因為那時候寒氣太重,而且天氣也更為惡劣,起的早並不會有什麼幫助,反而容易發生意外。
  我搓了搓臉,穿上衣服,拿了望遠鏡,爬上一個地勢稍高的位置觀察呂肅他們。
  他們也剛起來,再煮東西吃,二人坐的比較近,也不知在商議些什麼。
  我於是回到帳篷邊,架起無煙爐開始煮東西。白雙雖然性格堅韌,但畢竟沒什麼經驗,她看了看周圍明顯比昨天厚的積雪,又看了看帳篷周圍的空地,驚訝道:「是你做的?」
  我道:「如果不鏟雪,昨晚我們早就被埋進去了。」這裡的雪很大,不比之前在玉龍山脈,這地方的雪一夜積下來,真的能把帳篷給壓塌。
  白雙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後輪流來。」
  我道;「你一個姑娘家,跟我進山已經挺不容易的,這些活兒我干就成,你別添亂就好。」白雙頓時瞪眼,顯得很不服氣,兩人吃完東西,收拾了帳篷,便跟在呂肅等人後面繼續上路。
  這一走,便沒有停下來過,我越走越覺得不安,因為我們這個深度,一般的探險隊都已經開始止步了,而呂肅兩人,卻完全沒有止步的意思。他們時不時會停下來,似乎在測繪些什麼,顯然是在尋找什麼地方。
  可這茫茫雪山之中,除了雪便是冰,他們要找的又是什麼?
  索性我們加起來也就是四個人,武力值都不高,這讓我稍微安心些。就這樣又跋涉了整整一個白晝,白雙已經走不動了,踉踉蹌蹌的,但既然已經進了雪山,我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回去了,只能半扶半拽著前行,別提多累了,兩人船出來的粗氣,形成了一大片白霧在眼前散開,視線裡始終是霧濛濛的。
  下午四五點左右,我們腳下的雪,已經從之前的及膝深退到只沒過腳背,並不是降雪減少了,而是這裡的雪常年累積,慢慢的被壓成了冰層,踩下去硬邦邦的,表層是雪交冰,深處則是蘊藍色的深冰,用匕首紮下去,都只能留下一個白痕。
  越往前走,雪便越少,到了夜幕時分,腳下幾乎看不到雪了,只剩下冰層,上面薄薄的一層雪花,很快就被凍成薄冰,人走在上面,稍不注意就會摔個四腳朝天。
  我們穿的本來是雪山專用的防寒靴,但在冰層上的防滑能力也並不佳,因此我們走的小心翼翼,在晚上七點多左右,便早早紮營。此刻我們所處的位置是一片冰谷,地勢較高,靠左連接著刀削斧劈的雪峰,靠右則是一片落差極大的冰崖。
  站在崖邊望去,下方霧氣蒸騰,雪原隱約可見,遠處的夕陽只剩下一抹殘影,天邊的晚霞也只剩下個影兒,但就這點兒光輝,卻將遠處的雪霧照耀出琉璃一般變化的光彩,美麗絕倫,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我這些年走過的地方不少,卻也為之陶醉,看了會兒,便收拾營帳,只有白雙坐在冰崖邊上看的如癡如醉。我沒叫她,自己一個人開始紮營,這種舉手之勞的事兒,也不需要她搭手,因此我也沒怎麼注意她。
  帳篷剛紮好,我摸出無煙爐準備煮東西吃,誰知就在這時,坐在冰崖邊的白雙忽然發出一聲大叫。這聲音在呼嘯著的寒風中並不清晰,但我離的不遠,因此一下便聽到了,我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轉身,卻見白雙拔腿往我這邊跑,氣喘吁吁道:「有、有人,下面有個人!」
  人?
  我愣了一下,發現白雙手裡抓著望遠鏡,結結巴巴解釋道:「我拿望遠鏡看、看風景,結果下面有個人,腦袋、腦袋特別大。」腦袋特別大的人?我心中驚疑不定,劈手奪過她的望遠鏡,道:「你別過來,在這兒守著。」隨即便摸了一把傘兵刀。這次出來的急,所有的裝備都是在格爾木臨時置辦的,槍支一類的違禁品自然是弄不到。
  說完,我跑到了冰崖邊上,用望遠鏡往下看,只見雲蒸霧繞,所有的一切都迷迷糊糊,將鏡頭調大最大後,下方的情形便清晰了起來。下面的情況和我們這裡差不多,也是冰夾雪的地形,表層一層薄雪,但並沒有看見人影一類的東西。
  看了片刻,實在沒什麼動靜,我放下望遠鏡,看著不知何時跑到我身邊的白雙,道:「沒有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白雙眨了眨眼,不信,奪過望眼鏡看了半天,也有些懵了,喃喃道:「明明有個人啊,怎麼不見了。」
  她肯定不會無聊到來瞎說,我估計要麼是她看花眼了,要麼是卻有其人,只是我們沒發現罷了。想到此處,我道:「今晚還是浸提點兒,安排守夜,別出什麼意外。」
  白雙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我倆升起火吃了些東西,我守上半夜,她守下半夜,兩人輪流休息。
  由於天寒地凍,我也沒在外面守夜,便坐在帳篷口,將手攏在無煙爐上烤火,至於呂肅那邊,他們似乎挺放心的,兩個人都睡了。
  守夜期間沒什麼事,原地坐著,身體不活動,更是寒冷,我待了回了,便在周圍走動,走著走著,忽然便聽到身後傳來吱呀的聲音。這聲音一閃而過變沒了,夜風呼嘯,嗚嗚咽咽的,瞬間淹沒了聲息,但我聽出來,這是腳踩在雪上的聲音。
  至於是人的腳,還是別的什麼東西的腳,那就不清楚了。
  我立刻轉身,掏出了兜裡的手電筒打開,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那是靠近雪山的一側,由於有雪山擋著,那一邊稍微有些白雪。白天的時候,我們為了防止腳滑,大多是沿著山邊而行的,每走一步,都有這種嘎吱嘎吱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這地方不可能吧有別人,難不成是真呂肅?
  這麼想著,我手裡抓著武器快步的靠了過去,燈光閃爍中,果然看到一個黑影在雪地裡竄,趴在地上,似乎在躲避我的燈光。而當我的燈光打上去時,黑影瞬間就消失了。
  我意識到,那玩意兒不是人,因為人在趴著的時候,是不會有那麼快的動作的。
  第743章 食物爭端
  難道是什麼動物?
  經驗告訴我,如果是和我無關的東西,還是不要招惹的好,但我擔心會有什麼危險,便打定主意去前面看一看,如果不是什麼有威脅性的東西,不作理會就是。
  這麼想著,腳下便加快了動作,很快到了邊緣處的薄雪地帶。由於表面覆蓋著一層積雪,因此冰層下面的情況,很難準確的看清楚,因此直到現在走近了我才發現,原來這地方,還有一條延伸向下的冰縫,彎彎曲曲沿著山勢而行,如同冰層被硬生生給撕開一般。
  這冰縫大約有半米寬,剛才那黑影爬到這個位置忽然消失不見,看樣子是鑽進冰縫裡去了。我打著燈光往下瞧,只見冰縫很深,裂縫處也參差不齊。燈光看不到頭,沒有瞧見有什麼生物的跡象。
  我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關於崑崙山脈中物種的信息,發現只有邊緣的雪峰或者深處少數有湖泊的地方,才有動物信息的記載,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按理說應該是沒有生命跡象的。
  看著這條裂縫,我估計自己之前看到的,可能是某些地穴生物,在阿拉斯加一帶,有造冰為房的傳統,其實只要利用的好,冰雪是可以作為保暖工具的,而根據考證,在一些常年冰封的雪山中,地底的生命活動,其實非常強烈。
  這一點,相信在這裡也不會例外,一般雪山中的地穴生物都不會有太大的塊頭,自然沒什麼殺傷力,想到此處我便安下心,沒有再管這條冰縫,走回了帳篷前。
  然而,這一疏忽卻是造成了巨大的失誤,我回到帳篷邊守了沒多久,忽然便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踩雪聲,我以為是之前那玩意兒又爬出來了,便猛地轉身。
  這一轉身才發現,原來爬出來的不止是它一個,它旁邊跟著的那些,大約是它的子子孫孫!
  只見這玩意兒和我猜測的差不多,四肢粗短著地,尾巴很長,像個大洞螈。
  什麼叫洞螈?大部分人雖然不知道洞螈,但卻應該聽說過蠑螈,這玩意兒和蠑螈是同科的,最早發現於歐洲,身形長條,有四肢,頭兩側有雙角,因此最初,還被古歐洲的人認為是龍的幼崽。
  這玩意兒身上就差一層鱗片了,否則眨眼一看,還真跟一排小龍似的。
  我雖然知道有洞螈這麼個東西,但也不確定它們是不是,只是這古怪的酷似龍的外形,著實讓我吃驚。我數了數,一共有七隻,當頭最大的那一隻,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到了我身後,我這一轉身,它離我幾乎有一米不到的距離。
  在它左右身後兩側,還有幾隻半米長左右的小傢伙,外表看起來挺可愛的,有一張月牙形的嘴,裡面有牙,細細小小的,不是很鋒利,看得出來,這玩意兒不是會捕食什麼大型生物。
  但我覺得有些奇怪,如果說把我當獵物,那它們這塊頭,也吃不了我們,如果不是,那它們沒事兒圍著我幹什麼?沒等我明白過來,塊頭最大的這個,嘴裡忽然如同青蛙一樣,探出一條長舌頭,在我身旁的地上一卷,猛地捲過去一個東西。我一看才發現,竟然是一塊兒肉乾。
  不對啊……晚上就開了一包肉乾,沒記得有剩啊?
  這兒怎麼會剩下一包打開的肉乾?
  合著這些東西,八成是被肉乾的味道給吸引出來了。
  這大傢伙捲走肉乾後,立刻往回跑,像龍一樣的尾巴跑動起來一擺一擺的掃在冰層上,看起來特別憨傻。它們退到了冰縫邊緣,那大的嘴裡不停動,片刻後回吐出來一堆黑乎乎的東西,其餘的小的,立刻一哄而上,搶食光了。我立刻意識到,它回吐出來的,應該是肉乾,那玩意兒畢竟是壓縮處理過的,再加上天寒地凍,又乾又硬,就它們那小牙齒,整個兒吃下去估摸著得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