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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節

  豆腐瞧見我這動作,鄙夷道:「瞧你這慫樣。」他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看樣子,之前和肖靜產生的不愉快,也已經煙消雲散了。我雖然奇怪於豆腐當時的反應,但人生在世,誰還沒個秘密,豆腐不說,我也就沒必要去打聽了。
  言歸正傳,卻說這石頭稜角不平,但在我的推動下,也咕嚕嚕的滾出了一段距離,卻在此時,林中嗖的一聲響,石頭滾過的地面猛然陷下去一大塊,露出一個碩大的圓形大坑。豆腐目瞪口呆,倒抽一口涼氣,說:「剛才的話我收回,老陳,你一點兒都不慫,你小子是諸葛亮再世啊!」
  這樹屋乍然出現在眼前,而血跡又到了樹屋前就消失,但凡有點兒腦子的,都會提高警惕,和諸葛亮半點兒關係都沒有,也只有豆腐這衝動的性格,才敢貿貿然的往前走。我搖了搖頭,沒理會還在猛拍我馬屁的豆腐,走上前一看,卻見大坑之內,赫然插著無數尖利的竹刺,我們剛才若走到此處,必然會跌入坑中,被這些竹刺給戳個對穿。
  顓吉頓時大怒,拔出槍說:「我上去看看,看他還能做什麼怪。」年輕人性格就是急,說完也不等我們開口,便順著大樹往上爬。這棵樹樹幹彎曲,十分便於攀爬,沒兩分鐘,顓吉便到達了樹上,一手提著槍,半個身子鑽入了樹屋之中。
  下一秒,顓吉猛然將身子給抽了出來,衝我們喊道:「找到了,這人受傷暈了過去。」
  豆腐立刻接話道:「那你還等什麼,趕緊把人給弄下來,問問他是幹什麼來的。」
  顓吉說:「不成,除了他,裡面還有東西。」
  別說豆腐,連我都急了,這小子,說話一半一半的,聽的人著急上火,便聽豆腐跳腳道:「什麼東西?你能不能一次說清楚?」
  顓吉道:「就和剛才死的那東西一模一樣,就守在那人旁邊呢。」
  我心下一驚,那動物一般人可能覺得沒什麼,但我曾和它近距離接觸過,那玩意兒透著古怪,不是善茬。這邊兒,豆腐說顓吉是耗子膽,連個狐狸都怕,顓吉漲紅了臉有苦說不出,我知道他在怕什麼,估摸著也是被那詭異的東西給唬住了。
  被豆腐這一刺激,顓吉為了面子,便又一頭紮了進去,才進去沒多久,我們便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麼人在對話。
  難道那個昏迷的人醒了?難道顓吉正在和他說話?
  我們面面相覷,一時不明白是咋回事兒。顓瑞側耳聽了半晌,那半張俊臉忽然變色了,沉聲說:「他在自己跟自己說話。」
  話音剛落,樹屋上忽然傳來一陣大笑聲,緊接著,一個嘶啞的聲音忽然說道:「這小子已經被我抓住了,想讓他活命就把你們的武器放下。」我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顓吉雖然年輕,做事有些衝動,但好歹是顓家本家的人,自小接受專業訓練,身手非比尋常,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被制服了?
  豆腐大驚,壓低聲音說:「難不成剛才那人是裝暈,引吉娃娃上鉤的?」
  現在才說,這不是廢話嗎?
  我仔細分辨這那個聲音,發現說話的人應該是刻意將自己的音色給壓了一下,因此顯得粗糲難辨。聯想到他的面具,以及現在刻意扭曲的聲音,我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那個戴面具的人,肯定是我們所認識的。
  說話間,那人忽然拿槍指著顓吉的腦袋到了樹林口,一見著那支槍,我不禁心中駭人,因為那是把警用手槍。
  第276章 原來是他!
  顧文敏神色一變,低呼說:「他怎麼會有警槍?」
  豆腐說:「靠,難道這面具人是個警察?顧大美女,你趕緊亮身份說說情。」
  不等顧文敏再次開口,上方的人便冷哼一聲,聲音粗啞的說道:「別說廢話,再不放下武器,我先廢了他一隻手!」我們一行人站在樹下,別提多憋屈了。現在咋辦?不放下武器,顓吉就要遭殃,放下武器,接下來我們豈非任人魚肉了?
  豆腐頓時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盯著上方的吉瑞說:「吉娃娃,你他媽的也太不爭氣了,平時不總是吹你們顓家有多牛逼,身手有多逆天,怎麼一下子就被他給逮住了?」顓吉也不知是怎麼被面具人給制服的,這會兒也是一肚子憋屈,說:「靠,這能怪我嗎?我一進去,就忽然沒辦法動了,鬼知道是怎麼回事。」
  沒辦法動?
  我忽然記起自己當時和那黃色動物對視時的情況,似乎在那瞬間,也是整個人僵住,一時不由暗忖:莫非是和那黃毛動物有關?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厲害?這人又是有什麼本事,竟然會養出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就在豆腐的顓吉對話關頭,那個面具人陰測測的說:「我沒時間聽你們唱雙簧,既然不放武器,那我就先討個綵頭。」說罷槍口往下一移,赫然對準了顓瑞手肘的關節處。我心裡一驚,要是在這地方開了槍,這隻手可就廢了!
  我心中焦急,有人比我更急,便見一直不動聲色的顓瑞有了動作,他二話不說,將手裡的武器一扔,說:「別動他。」
  上方的面具人動作一緩,嘶啞的笑了幾聲,又道:「還有他們。」顓瑞看向我們,說:「把武器放下。」
  肖靜不同意,緊張道:「沒了武器,他萬一……」
  顓瑞打斷她的話,說:「我的人要是出了事,就算他不對付你們,我也要對付你們。」肖靜住了聲。我和豆腐對視一眼,二話不說扔了武器。到不是被顓瑞這句話嚇到,而是我和豆腐都做不出這種見死不救的事,總不能真讓顓吉變成廢人甚至死人吧?
  主子棄了槍,鍾恭自然不必說,也將槍給丟了,隨著我們四人棄槍,顧文敏微微一遲疑,也將手裡的手槍丟開,於此同時,側頭對我耳語,憂心道:「那人手裡拿的是老款的警槍,我懷疑,當年考古隊失蹤後,前來此處調查而失蹤的警察,很可能就是被他……」
  這話雖然沒說完,但我心裡已經有底,心知這琊山寶殿的諸多詭異之事,必然和樹上的人脫不了干係,該如何對付他?
  這會兒,眾人沒了武器,那人卻也並不輕敵,目光在我們中環視了一圈,最後指著肖靜說:「你,把他們都捆起來。」肖靜手足無措,驚慌道:「我、我不會……」樹上的人說:「綁人你都不會,你會幹什麼。」
  肖靜估計被嚇懵了,人家問一句就嚇的老老實實答一句,說:「我、我會化妝、打、打高爾夫,還會……」豆腐在一邊兒聽的臉都綠了,趕緊叫停,對我說:「老陳,能不能管管你的女人,我們這支隊伍的人都被她丟盡了。」
  我冷冷道:「在丟人這件事情上,你有資格歧視她嗎?」
  豆腐慫了,拉聳著腦袋,對肖靜說:「我躺著不動,你來吧,綁人的時候請你溫柔點。」
  肖靜迫於無奈,一邊兒捆人,一邊兒抽抽噎噎,說:「懸懸,我長的這麼美,他會不會強姦我?」
  我覺得有些頭疼,沒理會她的問話,樹上那人一直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片刻後,我們被捆成了一個大粽子,那人忽然用槍一下子砸在了顓吉頭頂,將人給弄暈了,緊接著便將人弄下樹,圍著我們,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挺肥。」
  豆腐嚇的一哆嗦,顫聲道:「你、你難道還要吃人?」
  面具人發出一聲怪笑,說:「不是我吃你們,自然有東西會來吃你們。」說罷,從樹上忽然竄出了一個黃毛的東西,一下子躍到了他的肩膀上。近距離一瞧,這東西酷似狐狸,外形挺漂亮,但就那張尖細的臉看起來十分詭異,它的眼珠子從我們身上一掃而過,霎時間,我有種不是被動物掃視的感覺,而是被某種邪惡的東西窺視的感覺。
  我心裡打了個突,心說:不會是要把我們給它吃吧?它這麼小,也吃不了啊。
  頓了頓,我道;「大哥,就算死也讓我們死個明白,我們究竟哪裡招惹您了?」
  那人不多話,戴著鐵面具的臉轉向我,冷笑:「一幫人裡,屬你心眼最多,再屁話,老子現在就崩了你,你們這些山外人,別把我當傻子。」山外人?難道他是山裡人?看他的服裝,雖然平平無奇,但也不像是個久居大山的人,而且這人似乎還挺瞭解我。
  他究竟是誰?
  我心思轉了一圈,猛然明白過來,沉聲道:「揭安,原來是你。」被我一語道破身份,那人顯然一愣,片刻後,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張乾瘦黑黃,蓄著山羊鬍的臉,不是那上爻村算命的揭安又是誰?
  豆腐大驚,看向我,說:「老陳,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看了豆腐一眼,淡淡道:「他叫我們是山外人,說明他自己是山裡人,這周圍只有上爻村一個村落,更何況他蒙了面,說明我們認識他。」除此之外,我回憶了之前在上爻村的情形,當時向揭安打聽時,他非常熱心的跟我們講了很多當地的傳說,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揭安也太過熱情了。這些念頭轉到一起,自然而然,揭安的嫌疑越來越大,因此我也才認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顯然,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個襲擊我們的人,竟然會是熱情的上爻村村民揭安,一時間目瞪口呆。
  揭安看向我們,山羊鬍子抖動,聲音恢復了原樣,盯著我說:「小子,就衝你這份聰明勁兒,我當先就要解決了你。」
  豆腐嚇了一跳,以為揭安要殺我,立馬道:「別、別,他不聰明,我們這兒最聰明的是這個土豪,他可壞了,滿肚子花花腸子,而且家大業大,經常坑害農民工,瞧不起山裡人,你要下手就拿他開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