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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節

  她這會兒已經亂了陣腳,咬都咬了,又耽誤了這會兒功夫,擠也擠不出什麼了,我立刻道:「我記得裝備裡有血清,趕緊回去打針。」一時間柴禾也顧不得撿了,我背起豆腐,和顧文敏兩個立刻往回跑,蛇毒這東西,運動的越厲害,毒發作的越快,我背著豆腐一路往回跑,才沒幾步,忽然發現我們前方,赫然有一條烏黑的大蛇堵住了去路。
  豆腐怒道:「就是它咬我的。」
  顧文敏後退一步,習慣性的去摸槍,但摸了個空,槍支沒帶。
  我也跟著後退,不敢驚動那東西,誰知就在這時,顧文敏說:「不對,這蛇好像是死的。」說著緩步靠近,似乎想上去確認一下。豆腐緊張道:「顧大美女,別去,我聽說有些動物會裝死,它八成是裝的,剛才咬我的時候賊有勁兒呢。」
  我也不放心她冒險,準備開口叫她趕緊回來,誰知話還沒有說出口,顧文敏忽然一個箭步上前,直接將那蛇抓在手裡,訝然道:「真的死了。」
  不會吧?
  我對豆腐說:「你確定是這條蛇?」
  「你這個問題是在懷疑我的視力,就是它,我正撿柴禾呢,它突然竄出來,對著我的腰就咬,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我說:「它要是跟你講禮貌,它就不是黑蛇了。」
  「那是什麼?」
  「白蛇。」
  說著話,我們三人湊在一起觀察,只見這蛇沒有外傷,唇吻上還殘留著咬豆腐時留下的血跡,怎麼這會兒就死了?我轉頭一看豆腐,他沒有半點兒中毒的徵兆,反而精神狀況極佳,臉色紅潤,看起來比我還有精神,我不禁問道:「你被毒蛇咬了,難道沒有一點兒其它感覺?」
  豆腐想了想,說:「傷口很痛算不算?」
  我道:「不算。」看樣子,蛇毒似乎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反倒是這條咬他的蛇,竟然死了。顧文敏心思敏捷,忽然說道:「難道小竇血液裡有毒?」
  幾乎同一時間,我們三人都想到了那個船葬場裡的日本人。當時在船葬場裡,豆腐曾經將自己的防毒面具讓給阿英,難道在那段時間裡,他染上了某種病毒?這條毒蛇的死,和豆腐到底有沒有關係?我們其餘幾個人,我、鯉魚、還有曾經裸露過的阿英,我們三人又會不會有事?
  想到這些可能,我心裡頓時咯登一下,沉聲說:「先回營地,事情恐怕不妙了。」豆腐立刻從我背上下來,說:「快,回去找林教授參謀參謀。」他當先往前走,靈活的跟兔子一樣,哪裡像個中了蛇毒的人。
  第170章 擒人
  我們一行三人匆匆忙忙趕回營地裡,卻見其餘人也陸陸續續抱著收集的柴火和食物趕回來。這一行人中,林教授會一點兒中醫,我們將情況一說,他便給豆腐診脈做檢查,得出的結果,說豆腐現在身體比牛還強壯,至於那蛇在咬了豆腐後,為什麼會死亡,我們就難以查出原因了。
  豆腐聽說自己身體沒事兒,便揮了揮手,說甭管什麼原因,沒中毒就行,當即摸出消毒水和紗布,將傷口處理了一下。這會兒段菲也在旁邊,我一瞅見她漂亮的模樣,不由得便想起了顧文敏之前的話,目光瞟了瞟她的腰間,到看不出有藏東西的跡象。
  如果她真的帶了牛角,就說明這姑娘八成也是個挖蘑菇的。可是一個挖蘑菇的人,怎麼又會成了考古的學生?
  我們之前那艘被人割斷繩子的船,會不會就是她幹的?
  但她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
  起初我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對我有好感的小姑娘,現在我卻怎麼想怎麼不對勁,我這人平日裡繃著臉,看起來不太容易親近,一般小姑娘不怎麼搭理我,反倒是豆腐那種嬉皮笑臉的性格比較討喜,所以他的春天一般來的比較快,但姑娘們徹底瞭解他這個人後,春天去的也就快了。
  現在想想,段菲就算是看上豆腐,也不該看上我,這小姑娘一路上接近我,究竟是發乎輿情,還是有什麼別的目地?經由顧大美女這麼一說,我也對她多了個心眼,就在我打量她的時候,段菲若有所覺,抬起頭衝我露出一個笑容,臉頰上一對酒窩,顯得十分精靈可愛。
  她外表看起來實在無害,要麼就是我想的太多冤枉了她,要麼就是太能演戲,我於是轉開目光,視線在這眾人間一掃,忽然發現隊伍裡少了一個人。
  阿英不在。
  我問道:「阿英做什麼去了?這地方蛇蟲鼠蟻頗多,她一個女人,還是不要分散的好。」
  鯉魚一拍腦門,顯然是將阿英給忘在腦後了。阿英比較害羞,平時話很少,坐在我們一群人當中,一般都不怎麼開口,很容易被人遺忘。鯉魚說:「剛才她說進林子想抓幾隻棲息的海鳥烤肉吃,怎麼還沒回來,我去找找。」
  機器人四號立刻站起來,說:「烤海鳥啊,那多抓一點兒,我跟你一起去找。」我擔心阿英出事,便跟著鯉魚和機器人四號一起去,其餘人留在營地裡,處理一下沙蛤,準備先弄好了,等明天爬山的路上吃。
  根據鯉魚交代,阿英是看到一群海鳥降落在了西邊的一片樹林裡,所以拿著匕首走了過去,抓海鳥這種事兒,海上行船的人很有經驗,因此鯉魚也沒有擔心。阿英所去的方位,位於月牙形海岸的左邊,那裡分佈著一種和榕樹很像的樹種,內陸沒有,我一時也叫不出名字。這樹就如同榕樹般,樹身的根須垂下來,扎入土裡,年久日深,越長越粗,一眼看去,極目之處,儘是垂下來的樹根,有些長到了人腿粗,也不知生存了多少年。
  這地方的土質表層含蓋著海沙,這些沙都是被風吹過來的,佈滿整個島嶼,一腳踩下去可以留下很清晰的腳印。很快我們便發現了阿英的蹤跡,走著走著,鯉魚忽然說:「陳兄弟啊,我發現你真是艷福不淺。」
  我估計他是說段菲的事兒,正想開口,鯉魚又道:「你不知道,阿英那丫頭也喜歡你,經常偷偷看你呢,唉,老話不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嗎,我都帶了三年的船了,她怎麼就沒偷偷看我。」我大驚,覺得有些扯淡,說:「別開玩笑。」
  我自認為警覺性還是比較高的,哪有這種事兒。鯉魚見我不信,便聳了聳肩,說:「那丫頭害羞,再說了,你身邊都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了,她心裡就更沒底了。」我想起阿英經常羞澀的模樣,不由暗道:莫非我今年真的走了桃花運?那詛咒發現弄不死我,難不成改變策略,準備用桃花砸死我?
  大凡正常人,遇到這種事兒,難免有些沾沾自喜,但我很清楚,以前有錢的時候我確實挺招女人喜歡的,但現在既沒錢,個性又如豆腐所說的心黑手辣,脾氣陰冷,哪有本事惹這麼多桃花?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奶奶,雖說她死的早,我也沒見過,但她因為鬼厙之面的詛咒,性格大變,最後慘死在爺爺身邊的事,想一想都讓人心底發涼。
  我隱隱生出不詳的預感,立刻加快了腳步,鯉魚在後面打趣說:「喲喲,我才剛這麼一提你就迫不及待了,朋友歸朋友,但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三心二意,對我妹子沒興趣,可不許去招惹她。」我雖然沒別的長處,但自認還是個專一的人,既然已經和文敏攤牌了,當然不會再去招惹其他人。
  我現在擔心的是:阿英會不會受到了某種牽連,就像我奶奶一樣,但凡爺爺身邊親近之人,最終都難免厄運。
  這些問題在我腦海中打了個轉,最後回到了顧文敏身上,心想,按照親近程度,與其擔心阿英,不如擔心顧大美女,一時間我冒出個想法,在鬼厙之面詛咒沒有解決之前,我和顧大美女的進展不能太快,我不能害了她。
  思索著這些之際,機器人四號忽然拽著了我的手臂,他雖然是個只知道吃的吃貨,但專業素質還在,觀察力極其敏銳,我剛才走神沒發現,此時被他一拽手臂,再順著他的目光一看,不由大驚,卻見順著阿英腳程的另一頭,也有一排腳印,看上去有兩到三人的模樣,而阿英和那兩三人明顯相遇了,而且表層的沙上有明顯的大面積蹭刮,看樣子還有人在地上打過滾似的。
  我看著那凌亂的痕跡,腦海裡立刻冒出一幅畫面,阿英走到此處時,大概遇到了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並且還發生了衝突,緊接著便被制服帶走了。
  這島上除了我們,居然還有別人?
  而且看樣子,這些人肯定不是普通的探險隊,因為和探險隊相遇,是沒理由發生打鬥的。鯉魚道:「這島上有很多珍稀的鳥類,偶爾會有一些盜獵者趁機登島,不好,阿英肯定是遇到盜獵者了。」我有些不太認同,因為這地方是個小島,周圍沒有人跡,如果我是盜獵者,我即便真的遇見外來人,也不會有什麼動作。因為離開島後,所有人都各奔東西,根本不會有什麼報警之類的危險。
  那批人絕對不是盜獵的,他們會是什麼人?
  機器人四號說:「快追。」我們三人連忙順著腳印往前追趕,速度很快,不多時,便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似乎就在我們的前方,只是由於被密密麻麻的樹根所遮擋,我們無法看見前面的環境,對方也還沒有發現我們。
  那是幾個男人的聲音,聲音比較大,絲毫沒有掩飾的打算,仔細一聽,說的卻是日語。
  鯉魚壓低聲音,驚訝道:「日本人。」
  我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繼續前進,三人小心翼翼挪動腳步往前,須臾,便透過樹根間的細縫看清了前面的狀況。是三個日本人,穿著黃色的戶外服,圍著一個人,那人赫然是阿英,她手腳已經被綁了起來。那三個日本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東西,不過光那猥瑣的神情就已經看出他們想幹什麼了。
  緊接著,其中一人將手搭在了阿英肩膀上,似乎想要脫她的衣服,我們三人頓時就眼紅了,二話不說大喝一聲衝了出去。對方反應不及,迅速被我們三人,一人一個的按倒在地,神情驚駭,嘴裡嗚哇亂叫。我當先就一拳揍了過去,直接將身下這小日本打的牙都飛出去了。
  鯉魚常年出海,身強體壯,而我打起架來,一對五都不算事兒,機器人四號就更不用說,三人猛的衝將出去,僅片刻便將人制服,解開阿英身上的繩子,轉瞬將三人捆成了一條。他們神情顯得憤怒無比,又有些畏懼,嘴裡嘰裡呱啦不知在說什麼,不過我聽明白了其中一句,他們罵:八格牙路!
  我對他們說:「現在罵我們,罵的太早了,留著力氣一會兒再罵吧。」一聽我開口說話,三個日本人愣了,隨即神色更加仇視,說:「中國人!」
  鯉魚正安慰著受到驚嚇的阿英,聞言說:「喲呵,還能聽的懂中文,那更好,回頭求饒的時候記得用中文,用日文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