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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5節

  「老舒,這都幾點了!」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舒逸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電話裡傳來舒逸的笑聲:「聽你的聲音應該也還沒睡吧?」
  鎮南方歎了口氣:「睡不著!」
  舒逸說道:「是不是讓案子給難住了?你不是說就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嗎?普通的刑事案竟然把我們的小神童給為難成這樣?」鎮南方聽得出舒逸話中的揶揄,他說道:「老舒,我問你一個問題,一個人在什麼時候會想到立遺囑?」
  舒逸回答道:「如果是一個老人,什麼時候他都可能會想到立遺囑,必須他的人生幾乎要走到了盡頭,他會把自己未盡的心事以這樣的方式留下來,如果不是老人,那麼情況也有很多種,一來是他對人生沒了信心,又或者他預感到了什麼危險,再不然就是他患了某種疾病,最後可以考慮是不是他的性格使然。」
  舒逸的回答和鎮南方自己的思考幾乎是一致的,傅龍也就四十多歲,他竟然卻在臨死前就立下了遺囑,如果他的死是他能夠預見的還好說,可偏偏根本就是一個意外。雖然是謀殺,但對於他的人生來說一樣是個意外,那麼說他立下遺囑很可能是預感到了什麼危險。
  從他的行為來看,他並不是一個對人生失去信心的人,他也沒有什麼絕症,當然,他的性格或許也是其中的一個因素,可鎮南方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他的性格因素微乎其微。
  看來他真是預見了什麼危險,是不是因為那只瓶子?
  怎麼又想到了瓶子,鎮南方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舒逸在電話裡說道:「南方,老師讓我向你表示感謝!」鎮南方苦笑道:「先不忙著謝,這個案子遠比我之前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好了老舒,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我這剛有點想法你就來打岔了!」
  舒逸還想說什麼,鎮南方就掛斷了電話。
  原本舒逸打這個電話來是想告訴鎮南方明天他也會到渝城來的,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說這小子就把電話掛斷了。舒逸並不是為了這個案子來的,是他之前的一個朋友要結婚,他是來賀喜的。
  鎮南方掛了電話,拿起床頭櫃上的筆和本子,在上面寫下了傅龍的名字,然後在他的名字旁邊又寫了幾個和他相關的人的名字,其中包括他的妻兒,吳律師還有那個肖凝玉!
  看來還真得去會會這個肖凝玉了。
  肖凝玉確實有做交際花的潛質,首先的一點,她這個人長得十分的漂亮,不僅漂亮還有著高雅的氣質,穿著打扮也十分的得體。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鎮南方和小惠就在石磊的陪同下來到了渝市古玩拍賣行,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女強人。
  小惠很不滿鎮南方看這女人的眼神,彷彿是要看呆了,她輕輕地拐了一下鎮南方。
  其實不只是鎮南方,石磊也差不多,不過石磊純粹是驚艷,而鎮南方則在從這女人的外表以及裝扮來對女人的心理進行一個初步的剖析。
  這是一個自信的女人,而且她有著極強的控制欲。
  雖然還沒有正式打交道,鎮南方就已經看出來了。
  被小惠拐了一下,鎮南方扭頭笑了笑,三人這才向著肖凝玉走去。
  「肖總,這三位是警察,說想找你瞭解些情況。」一個女員工對肖凝玉輕聲說道。
  肖凝玉看了看石磊、鎮南方他們,微微一笑:「三位,請到我辦公室談吧!」三人跟著她去了她的辦公室。
  肖凝玉的辦公室充滿了傳統文化的氣息,牆壁上是一幅巨幅書法,寫的是柳永的《雨霖鈴》,這是現代的一位書法大家之作,這位大家的作品可是有價無市。
  全套的紅木家俱,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個紅木的擺架,上面擺放了一些精美的瓷器。
  茶几上是一套古韻味的茶具,肖凝玉請三人坐下:「不知道三位警官找我有什麼事?」她還是面帶微笑,給三人倒了杯茶。
  「肖女士,我們來是想向你瞭解一下傅龍的情況!」石磊開門見山。
  肖凝玉皺了下眉頭,好像在想誰是傅龍,鎮南方笑了笑:「肖女士,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們你不認識傅龍吧?」肖凝玉這才抬起頭來望向鎮南方笑著說道:「認識,不過我和他卻不是很熟悉,所以我覺得有些奇怪,你們怎麼會來找我問他的情況。」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是嗎?你們不是很熟悉?」鎮南方重複了一下肖凝玉的話,肖凝玉點了點頭:「是的,他是先夫的朋友,以前和先夫的關係是不錯,可那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
  來之前鎮南方他們也做過功課,肖凝玉是個寡婦,她的丈夫十年前就死了,聽說是病死的,之後她一直未嫁,就靠著丈夫留下的一點錢,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下。不過鎮南方他們卻不知道,她丈夫以前和傅龍竟然還是朋友,聽她那口氣關係還很是要好!
第十二章 銷贓的可能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傅龍和肖女士的關係不錯呢!」鎮南方並沒有把傅龍遺囑的事情說出來,儘管他對吳律師的職業操守持懷疑的態度,可是他還是遵守了自己的承諾,並沒有把傅龍遺囑的事情說出來。
  之後鎮南方只是很隨意地聊了些無關的話題,從古董聊到肖凝玉的創業艱辛以及現在她的公司規模,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你為什麼不揭穿她,傅龍明明給她留下了一筆不菲的財產,他們的關係怎麼可能只是泛泛之交?」出來以後小惠問鎮南方。
  鎮南方笑道:「我答應過吳律師,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石磊也點了點頭,他贊成鎮南方的做法,如果不能夠守信,以後想要再得到別人的信任就會很難。
  小惠也無話可說了。
  鎮南方說道:「你們覺得這個肖凝玉怎麼樣?」
  石磊很鬱悶,鎮南方怎麼會想到問這樣的問題:「確實很漂亮,這就很容易解釋她為什麼能夠成為渝市出名的交際花了,另外她的交際手腕也很強,她的微笑雖然應該是職業使然,可是卻不讓人覺得虛偽,還有就是她的學識也很淵博,很多話題她都能夠談笑自若。」
  小惠白了石磊一眼,看他把那個女人都要捧上天去了。
  好在鎮南方突然來了一個轉折:「這是一個充滿了自信的女人,紅衣綠褲,就紅配綠的搭配不是哪個女人都敢這樣穿的,可偏偏她就這樣穿了,而且還穿得很得體,甚至還體現出了她自身的美感。如果不是一個自信的女人她不會這樣。」
  「再有她還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女人,你們或許沒留意,從我們見到她的第一眼一直到我們離開,她的左手除了揮動的時候或者做什麼事的時候以外,大多都是虛握著的,最初我第一眼看到她這個動作就有這樣的想法,直到我看到她們公司的員工的桌子上的擺設幾乎整齊劃一的時候就更加證實了我的這一推測。」
  一個公司可能會要求員工統一作裝,但絕對不會去要求員工的辦公桌上的擺設也整齊劃一,除非他們的老闆是一個專權的人,是一個控制欲特別強的人。
  鎮南方繼續說道:「還有一點,她在說謊,當我們問及傅龍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雖然之後她做了解釋,可是她的解釋我並不認同。而且在提到傅龍的時候她隻字不提傅龍被害的事情,傅龍案雖然在孫凱案的風頭下沒能夠引起社會的轟動,可是那些認識傅龍的人應該大抵都知道了,作為渝城的交際花,她卻像是一點都不知情一樣,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在她說她和傅龍只是普通認識的關係之後我便主動岔開了話題,幾乎是天南地北,天上地上地胡侃海談了一番,她竟然能夠應付自如,談笑風生,可偏偏她卻對傅龍案一點都不關心,她是在有意地迴避這個話題,我不提她自然也不願意提!」
  鎮南方的侃侃而談把石磊給鎮住了,雖然他是華夏警察的最高學府出來的高材生,可是他發現自己在鎮南方面前就和小學生沒有什麼兩樣,他有些慚愧,因為剛才他的注意力倒是全都在肖凝玉的身上,只不過他更多是被肖凝玉的美貌以及她身上的那種氣息所吸引。
  他甚至差點忘記了自己去見肖凝玉是做什麼的了。
  而鎮南方卻從這次會面中看出了這許多的問題。
  「這麼說她和傅龍的關係應該很不一般嘍?」石磊問道。
  鎮南方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麼說,石大哥,有件事情想麻煩你一下,你去查一查肖凝玉的丈夫是不是真和傅龍的關係很好,另外他不是病死的嗎?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病,當時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確切地說,看看她丈夫的死與傅龍有沒有什麼關係!」
  石磊點頭應了下來。
  鎮南方讓石磊把他和小惠送去唐老家,他們下了車石磊就準備開車離開,鎮南方讓他把鑰匙留下,自己打車回去,這車原本就是方叢山調給鎮南方他們的,只是一直抓著石磊的公差,讓他充當駕駛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