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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節

  邱九點了點頭:「正是。」朱毅輕聲說道:「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兩目向上,走行如風,名曰魃!」謝意說道:「對,就是《神異經》裡提到的這玩意,旱魃能飛天,殺龍吞雲,做怪成災。」
  圓法說道:「扯遠了,邱先生,既然你覺得他們會把目光放在其他的醫院,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邱九說道:「就我和謝意兩個人,想要把這些醫院全都照顧到的話是不現實的,我倒有個建議,求援!」
  朱毅說道:「我可以想辦法請林城的軍警協助。」
  邱九搖了搖頭:「謝意剛才也說了,普通的軍警對付不了行屍或者殭屍,那玩意刀槍不入。要求援的話,只能去一個地方。」朱毅說道:「我知道了,靈山上的天下觀!」邱九說道:「嗯,他們一定會在半夜行動,所以趁現在我去找玉璣真人,讓他帶人下山幫忙。」
  圓法說道:「我和玉璣真人也有幾分交情,我和你一起去吧。」邱九說道:「也好,我和他只有數面之交,還不知道他賣不賣我的面子呢。」
  老虔婆又吐了幾口血才慢慢地回過神來。
  舒逸輕聲說道:「老人家,謝謝你了。」老虔婆搖了搖頭:「我說過了,我不是為了你,是為我自己。」她站了起來,走到那水盆邊上,蹲下,想收回自己的那隻小蜥蜴,可當她蹲下身子的時候整個人像被電打了一樣,抖了一下:「怎麼可能?」
  舒逸忙問道:「怎麼了?」老虔婆沒有說話,舒逸也蹲了下去,他發現那隻小蜥蜴漂在水面上,儼然已經死掉了。
  老虔婆像是受了刺激,大聲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很是恐怖,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她扭頭望著舒逸,伸手扣住了舒逸的手腕,眼睛緊緊地盯住了舒逸的額頭。舒逸額頭上她滴下的那滴血已經干了,她用手指沾了些口水,用力地擦了擦舒逸的額頭。舒逸沒有動,任由她動作,雖然想起來有些令人作嘔。
  老虔婆歎了口氣:「老婆子輸了!對不起,老婆子還是沒能夠解掉你的蠱毒。」她原本凌厲的目光也變得黯淡起來。
  舒逸並沒有因為老虔婆的話而患得患失,他扶起了老虔婆:「老人家,你已經盡力了,不怪你,再說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凡事自有定數,不必勉強。」老虔婆望著舒逸,緩緩地點了點頭:「年輕人,難得有這樣的心境。不過這件事情老婆子既然插手了就一定要管到底。我聽說你們準備回省城?」
  舒逸點了點頭:「是的,原本我們是想來請你幫我們找巖花的,不過現在巖花已經找到了。」老虔婆說道:「我想和你們一起去省城,可以嗎?」舒逸沉吟道:「這個……」老虔婆說道:「放心吧,我不會為了爭什麼蠱王的虛名再和巖花有什麼矛盾的,我之所以想跟著去,就是想幫你一把,其實我知道你的麻煩不少,這一關,你怕是很難得過去。」
  舒逸笑了笑:「好吧,如果老人家執意要去,我歡迎。」
  莫老漢和莫棟一直守在門外,因為老虔婆插上了門,他們進不來,莫老漢看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他忍不住抬起手敲了敲門。
  舒逸過去把門打開了,莫老漢拉住舒逸:「怎麼樣?好了嗎?」舒逸說道:「嗯,沒事的。」莫老漢聽了以為老虔婆真的把舒逸的蠱毒給解了,他高興地說道:「好你個虔婆子,沒想到本事還真不小。」
  老虔婆淡淡地說道:「我沒能解掉他的蠱毒,我的蜥蜴死了。」
  莫老漢楞了一下,赤蟻竟然殺死了蜥蜴,看來麻姑下的蠱不是一般的厲害。
  老虔婆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和巖花的差距並不大,可我沒想到,真正的『蠱王』並不是巖花,而是麻姑,她的這個『血咒心蠱』我是無能無力了,希望巖花能夠知道怎麼解吧。」
  舒逸對莫棟說道:「給我們準備點吃的吧,吃完我們趕回省城去。」莫棟說道:「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出來了開飯呢,要不我們喝兩杯?」舒逸搖了搖頭:「不了,我還要開車。」
  吃過午飯,舒逸開著車子,車上坐著兩個老人,莫老漢和老虔婆。
  老虔婆的情緒很是低落,就連莫老漢也被感染了。上了車兩人都沒有說太多的話,舒逸笑道:「兩位老人家,你們這是怎麼了?天還沒塌下來呢。」莫老漢說道:「我說小舒啊,你到底是怎麼惹上麻姑的?她為什麼要對你下蠱呢?我記得你和她們一家的關係不是蠻好的嗎?我還聽說後來你還回來過一趟,送錢給她男人治病,她這麼對你不是恩將仇報嗎?」
  舒逸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這十二年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蠱,要不是這些日子總是出現一些幻覺,感到胸悶,我還不信真有什麼蠱術這玩意呢。」
  老虔婆說道:「說來也奇怪,十二年了,下蠱卻讓蠱毒封存十二年,這個麻姑到底是想幹什麼?」莫老漢說道:「這一切只有她知道了,可惜,麻姑已經死了。」老虔婆說道:「如果那蠱盅在巖花的手裡,那麼事情就簡單了。」莫老漢說道:「快給巖花打個電話,問問是不是在她手上啊!」舒逸笑道:「不急,反正下午我們就能到林城了。」
第二十八章 玉璣真人
  林城市靈山,「天下觀」。
  邱九、圓法和謝意三人緩緩步入觀中,大香壇旁的一顆老松下,一個花白鬍鬚的老道士正在掃著院子。對往來的遊客,他視若不見,他的目光就望著面前的地上,很認真,很仔細地清掃著。
  邱九和圓法都沒有留意這個老道士,倒是謝意多看了他兩眼。
  三人到了老君殿前,一個小道士正從殿內出來,謝意上前一步:「這位道兄,請問玉璣真人可在觀中?」小道士看了看謝意,又看了看謝意身後的邱九和圓法:「實在不好意思,掌教真人雲遊去了。」
  謝意一臉的失落,他扭頭看了邱九一眼。
  邱九說道:「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小道友,既然玉璣真人雲遊,那麼觀中誰在主事呢?」小道士說道:「如今觀中是玉玨師叔在主事。」邱九說道:「那請小道友通傳一下,就說正一道傳人邱九求見,有很重要的事情相商。」
  小道士臉上也露出了笑臉:「原來是正一道的仁兄啊,三位,請跟我來吧。」三人跟著小道士到了內院門口:「三位請在這等一下,我先去通報一下。」邱九點了點頭,小道士進了內院,沒多久小道士便出來了:「三位仁兄,師叔有請!」
  小道士帶著三人來到了玉玨的房前便離開了。
  只聽到房間裡傳來一個男人病懨懨的聲音:「三位道友請進,玉玨子身體有疾,不能相迎,還望道友別介意。」
  謝意望了邱九一眼,邱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圓法則是一臉苦笑,三個還是進了屋子,一個中年男子躺在床上,面色臘黃,確實有幾分病態。男子掙扎著想要起來,邱九忙上前去伸手止住:「真人身體有恙就別起身了。」玉玨子咳了兩聲:「請坐。」
  小道士又進來了,手中捧著一個茶盤,裡面有三個茶碗:「三位請用茶。」
  上了茶,玉玨擺了擺手,小道士出了廂房。
  玉玨子又是一陣咳喘:「不知道三位來找玉玨有什麼事?」邱九端起茶喝了一口:「確實有些事情,原本我們是想上山請玉璣真人出手相助的,卻不想他竟然雲遊去了,所以才冒昧前來打擾玉玨真人。」玉玨子說道:「雖然我們並非同宗同源,但卻同屬道家,這位道兄,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如果能夠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咳……」
  謝意苦笑道:「師叔,看這樣子,這趟『天下觀』白來了!」
  玉玨子望向謝意:「小道友何出此言?」謝意說道:「玉玨真人可知道林城近日出現了行屍?」玉玨子臉色微微一變,眉頭輕皺:「行屍?」謝意點了點頭:「只怕還不只是行屍。」玉玨子說道:「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麼?」
  邱九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玉玨子聽了苦笑道:「這件事情恐怕我們『天下觀』幫不了你們了,師兄雲遊四海,而我又一身疾病,雖然還有兩個師弟,可他們道行太淺,修為定力都不足,況且觀裡的事情又多且雜,還需要他們操持。」
  圓法一直沒有說話,邱九也歎了口氣,謝意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邱九站了起來:「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就不打擾了,玉玨真人,我們就告辭了。」玉玨的眼裡露出一抹笑意,一閃而逝。
  偏偏這個小細節讓謝意捕捉到了,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三人離開了內院,邱九說道:「看來這『天下觀』我們是指望不上了,居士,你有什麼主意?」圓法說道:「辦法倒是有,只是那些個大和尚恐怕比『天下觀』的這些真人們更難請,那些個出家人,估計不太願意管塵世的事情。」
  謝意說道:「師叔,居士,我有辦法。」
  邱九皺起了眉頭:「你有什麼辦法?」謝意笑道:「玉玨真人在裝病,而玉璣真人應該也沒有雲遊。」圓法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意說道:「一會你們就知道了。」
  到了觀門,那個老道人還在認真地掃地,謝意走上前去:「玉璣真人,這地皮都讓你刮掉一層了。」老道人停下了動作,望著謝意:「小友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啊?」謝意說道:「真人,再裝下去可就沒意思了。」老道人笑了,他饒有興致地對謝意說道:「小友倒有些意思,你憑什麼就認定我是玉璣真人?」謝意說道:「其實我能夠猜出你就是玉璣真人是因為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
  老道士楞了一下:「氣勢?」
  謝意點了點頭,竟然在花壇邊坐下,而老道士也跟著坐到了他的身邊,邱九和圓法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不知道謝意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在他們看來,這老道士雖然眼熟,可卻可以肯定堅決不是玉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