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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節

  費一帆已經等在那兒了,舒逸從玻璃窗看到費一帆坐在窗邊,手裡拿著一杯飲料,目光到處亂看,心不在焉。舒逸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看來費一帆又會帶給自己什麼驚喜了。
  舒逸進了酒吧,在費一帆面前坐下:「有心事?」費一帆看了舒逸一眼,然後抬手招呼服務生,同時問舒逸:「喝點什麼?」舒逸回答道:「喝茶就好!」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沒有說話,大約過了十多分鐘,費一帆才歎了口氣:「我發覺,其實我根本不懂費家!」舒逸還是沒有說話。費一帆點了支煙:「如果我告訴你費家便是偽鈔案的主謀你相信嗎?」舒逸皺了下眉頭:「一帆,這話不能亂說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家族的狙殺
  費一帆苦笑道:「舒逸,我沒有亂說,我雖然不能確定偽鈔案真的和我們家族有關,但我敢肯定,費家有人參與了這個案子,當然,我指的並不是費一林。」舒逸說道:「你到底查到了什麼?」費一帆說道:「我的十叔費進和十九叔費過。」舒逸說道:「你哪來這麼多叔啊?」
  費一帆說道:「你不懂了吧,我們各大世家的長幼順序是按大家族來排的,十叔和十九叔並不是一母同胞,而是堂兄弟。說了不怕嚇著你,我的叔伯一共四十幾個,別說你們了,就連我們自己,記起來都是件麻煩事。」
  舒逸也不和他扯這些沒用的,他問道:「你說你發現他們參與了偽鈔案,你有什麼證據嗎?」費一帆說道:「你不是讓我查王強到底是不是費一林嗎?我沒想到我竟然運氣這樣好,我打了個電話問我父親,父親起初並不願意告訴我,他說,家族裡有的事情,該我知道的,他們會讓我知道,不該我怎麼的,希望我不要打聽,不要過問。」
  費一帆又點了支煙:「於是我倒把費一彪因為和王強的矛盾遇到襲擊住進醫院的事情對父親說了,之後我又提到了王強涉及偽鈔案的問題,父親才開始慎重了起來,他告訴我,費進,也就是我十叔的兒子費一林幼時因為不聽管教,不受約束,確實是被趕出了費家,不過他當時也覺得事有蹊蹺,按說孩子當時還小,就算有些頑皮,也不至於這樣的重罰。」
  舒逸問道:「此前費家有沒有過這樣的先例?」費一帆說道:「自然是有的,不過都是針對一些成年的子弟,至少我知道的是這樣,比如費一清、費一江這兩人是因為犯了法,也被趕出了費家。費家一直家教都很森嚴,對子弟的管束也很嚴格,近乎苛刻。但像父親說的,對一個未成年人來說,應該是以教化為主,趕出家門確實就嚴重了一些。」
  「父親還說,費家曾經有人提出過一個計劃,不過被當時費家的幾個話事人給否決了。具體的內容他沒有告訴我,但他說,如果王強真是費一林的話,那麼這個計劃應該是啟動了。他又說,如果這個計劃真的啟動了的話,偽鈔案與費家有關就不奇怪了,他提了一下,說當時提出這個計劃的人就是十叔,而十九叔當時就是十叔的擁護者,他是一力贊成這個計劃的。」
  舒逸皺起了眉頭,計劃?會不會又是那個「新世家聯盟」和「基因長成計劃」?他說道:「你父親說他並不知道計劃的具體內容,看來他並不是費家的話事人吧?」費一帆楞了一下:「這個?」舒逸不提,費一帆還真讓父親給矇混過去了,費一帆的父親費墨當然也是費家的話事人,他又怎能不知道計劃的具體內容呢,只是他不願意告訴自己。
  舒逸見費一帆臉上的表情,心裡有了答案,他歎了口氣:「一帆,你也別怨你的父親,或許他也有什麼苦衷,至少他能夠告訴你這些,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他也只是說了一種可能性,還沒證實之前,你先別聲張,更不能把我們今天談話的內容向其他人說。」
  費一帆說道:「可我們要怎麼證實?」舒逸淡淡地說道:「這個問題我來解決,謝謝你了,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舒逸站了起來:「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記住,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別亂說話。」費一帆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有分寸。舒逸,我是費家的人,對於我來說,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不過我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線,所以,請你相信我!」費一帆這兩句話說得牛頭不對馬嘴,可舒逸卻聽明白了,費一帆是告訴自己,如果費家真的有人做了什麼對不起國家的事情,他會大義滅親的。
  舒逸望了他一眼,臉上閃過一絲敬佩與感動:「謝謝!」
  費一帆和舒逸握了下手:「你先走吧,我還想單獨呆一會,對了,我想見見你們那個葉清寒,他在安西嗎?」舒逸微笑著說道:「不在,有機會你們一定能夠見面的。」
  舒逸走出了「羅馬假日」,他的心情多少有些複雜。費一帆的話讓他感覺到,這個「新世家聯盟」與「基因長成計劃」並不僅僅是在畢家有人提出來過,就是在費家也有人提過,那麼其他世家呢?舒逸甚至相信就是在其他世家也有人把這個計劃提到過家族的議事日程,只是通過沒通過兩說。
  舒逸很想給廣家或者陸家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但他又覺得這樣一來有些突兀,就算真有這樣的事情,人家也不一定會如實相告。
  舒逸歎了口氣,向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上了車,舒逸發動了車子,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他看到反光鏡裡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可舒逸還是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是費遷!舒逸遲疑了一下,費遷的出現是偶然還是在故意跟蹤自己呢?他也沒多想,發動車子就離開了。
  費一帆坐在「羅馬假日」裡,拿著飲料發呆,他對舒逸說了很多,幾乎是他知道的全部,可是有一點他沒有告訴舒逸,就是這件事情他不只是向自己的父親打聽了,他還向費遷打聽過。因為費遷也是家族的話事人之一。他之所以沒有告訴舒逸,是因為他不相信費遷會對自己不利。
  可他錯了,費遷此刻已經走進了「羅馬假日」。
  費遷為什麼也到了安西,其實費遷一直都跟在舒逸的屁股後面,對於舒逸的行蹤他瞭如指掌。費遷的跟蹤技術也挺利害的,就連舒逸都一直沒有發現。
  「三伯!」費一帆見到費遷的時候很是吃驚,他沒想到費遷竟然也在安西。
  費遷微笑著坐了下來:「一帆,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發呆啊?」費一帆說道:「哦,剛才在這裡見個朋友,他走了,我看時間還早就想在這多坐坐。三伯,你怎麼也在安西啊?」費遷說道:「哦,是你八叔找我過來有點事。」費一帆也不疑有他:「三伯什麼時候到安西的?我那兩個妹妹呢?」
  費遷說道:「早上剛到,你八叔的公司就在附近,我經過這裡,看到你便進來打個招呼,一涵和一潔在酒店裡。既然你沒事,就跟三伯去八叔那看看吧,你八叔知道你在安西都沒去看他,意見可大了。」
  費一帆說道:「好吧,其實我也想抽空去看看八叔的,不過這兩天我一直在醫院照看一彪,抽不開身。」費遷問道:「一彪還好吧?」費一帆點了點頭:「還好,只是受些皮外傷。」費遷說道:「道上混是這樣的,少不了磕磕碰碰,哎,你多安慰安慰他,讓他再堅持兩年,有人接班了他就可以回去了。」
  費一帆苦笑道:「恐怕他自己也不願意回去了,自在慣了,而且他在安西的道上混了這麼多年,真讓他靠岸,他還不一定能適應。」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離開了「羅馬假日」,向著附近不遠的立雲大廈走去。
  他們並不知道,一輛車子遠遠地跟著他們。
  電梯上行,在十九樓停了下來,費一帆說道:「三伯,我不是記得八叔的公司是在燕南區嗎?什麼時候搬到果園區來了?」費遷笑道:「看,你就不關心你八叔了吧?這都搬了老半年了。」
  「大世界物流有限公司」。
  費遷對費一帆說道:「怎麼樣,你八叔的公司氣派吧?」費一帆點了點頭,十九樓大半層都是八叔的公司,裝修得也很氣派。不過費一帆卻發現公司好像沒有什麼員工似的:「公司怎麼沒有人啊?」費遷說道:「哦,你八叔說這兩天正在裝修,臨時在三樓租了個辦公點過度一下,你八叔在辦公室等我們,進去吧!」
  費一帆跟著費遷走進了「大世界物流公司」,不過他的一顆心卻有了戒備。因為費遷說公司在重新進行裝修,他卻看不出裝修的痕跡,就連一點甲醛的氣味他也沒有聞到。再說了,本來的裝修就已經很到位了,看樣子不會超過半年,有必要重新裝修嗎?
  費一帆望著前面費遷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困惑。
  「來吧,你八叔就在裡面。」費遷說道。
  公司裡面很大,彎彎拐拐了一會才到了一個辦公室門前。
  一路上費一帆沒見到幾個人,好像就四五個吧,還都是孔武有力的男子,費一帆從他們的目光中讀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但他還是不相信他的三伯和八叔會害自己,他跟著費遷進了房間,就在他走進房間的那一剎那,費遷突然轉身,拳頭狠狠地打在了費一帆的頭上。
  費一帆沒能躲開,生生地挨了一拳,接著又一條人影出現在他面前,一腳踢中了他的小腹!
  費一帆看清楚了,踢他的人竟然就是他的八叔。費一帆就地一滾,想奪門而出,可是門口卻站著幾個人,便是他沿途看到的那幾個壯漢。費一帆明白了,這就是個陷阱,他們看來是想對自己下手。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種就試試
  「三伯,八叔,你們……」費一帆沒有再反抗,費遷和費逝無論哪一個他都對付不了,何況還是二人聯手,他原本是想逃的,可門口有五條漢子攔著,逃也逃不掉,於是他反而鎮定了下來。
  費遷淡淡地說道:「一帆啊,別怪叔伯們狠心,只是你太多事了,還有,你不應該和那個舒逸走得那麼近,他是個危險人物,幾大世家的人都想要他的命。你跟他走得近,會把費家帶來莫大的麻煩的!」
  費逝站在費一帆面前:「一帆,你不該來安西的,你應該在費家過著你的公子哥兒的生活。你知道嗎?你可是費家的嬌寵,可是你卻選擇了與我們對抗,所以你必須死!」費一帆歎了口氣:「三伯,八叔,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費遷說道:「你昨晚打電話我,打聽費一林的事情,雖然我沒有告訴你,可我想你那個父親一定已經對你說了吧?於是你便迫不及待地和舒逸見面!我們原本應該是在你們見面前阻止你的,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費一帆說道:「這也是我父親的意思嗎?」
  費遷搖了搖頭:「不是,你父親太保守,他明明知道以我們費家的力量,原本可以更強,可他卻選擇了站在我們的對立面。當然,我們是兄弟,意見不同沒關係,只要他不和我們作對,我們也不會為難他,可是他卻不應該把一些事情透露給你聽,他應該知道,他這樣不是在幫你,是在害你!」
  費逝說道:「一帆,你向外人出賣我們,你也就是在出賣費家。」
  費一帆終於明白了,原來涉及那個大計劃的人不僅僅是費進和費過,還有費遷和費逝,不過自己現在才明白這一點,好像已經晚了。他知道面前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叔叔,一個是自己的伯伯,兩個都是他至親的人,可現在卻一心想要自己的命。
  費一帆笑了,費遷和費逝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能夠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