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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節

  舒逸點了點頭:「他父親是做什麼的?」胡蝶說道:「龍樹生你聽說過吧?」舒逸搖了搖頭,胡蝶瞪在了眼睛:「不會吧?你竟然連龍樹生都沒聽說過?」舒逸淡淡地問道:「怎麼?他很有名麼?」胡蝶「嘖嘖」一聲:「他可是華夏國古玩玉器鑒定的行家。」
  舒逸這才想到好像還真的聽說過。
  他說道:「這樣啊!」
  他一邊和胡蝶說著話,一邊看是在玩弄著手機,其實他已經編好了短信:「龍西泉,玉器商人,龍樹生兒子,胡蝶前男朋友,查,胡蝶所言是否真實。」隨後他摁了下發送鍵,這條短信很快在葉清寒的手機上顯示出來了。
  葉清寒把短信的內容交給了小盛:「這件事情你馬上去查實,我在這裡盯著。」小盛點了點頭,然後便離開了。
  胡蝶坐到了舒逸的身邊:「我說,下午我們不會一直呆在酒店吧?你可答應在昆彌要給我做嚮導的。」舒逸笑道:「我想你根本不需要我這個嚮導吧?或許對於昆彌,你應該比我更熟悉才對。」胡蝶搖了搖頭:「你錯了,我是個路盲,不錯,昆彌我來的次數並不算少,可每次都是他領著我轉的,我自己沒方向感,也不太記路,就算是去過的地方也記不清楚。」
  舒逸說道:「說吧,下午你想去哪?」胡蝶想了想,輕聲說道:「去滇池吧!」舒逸笑了笑:「是去緬懷,還是憑弔?」胡蝶咬著嘴唇:「就算是對過去以往劃一個句號吧。」舒逸點了點頭:「嗯,人確實不能夠永遠活在過去,總歸要面對未來的。」
  中午兩個人吃得很簡單,就在酒店旁邊的一家小餐館吃的過橋米線,胡蝶說她每次到昆彌來,最愛的就是這過橋米線,那熱燙就是她嚮往的愛情,表面上波瀾不驚,暗裡卻充滿了熱情。她說這話的時候望了舒逸一眼:「你知道嗎?其實你就如這熱燙一般,唉,可惜你不屬於我。舒逸,是叫舒逸吧?」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胡蝶這才微笑著繼續說道:「說實話,我真羨慕你的女朋友,我一直自信以我的外表應該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抗拒,你卻是例外。」舒逸苦笑著搖了搖頭。
  滇池,大觀樓。
  舒逸的眼睛望著大觀樓上的那幅長聯。胡蝶輕聲說道:「這是我和他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胡蝶挽起了舒逸的胳膊,舒逸想了想還是沒有躲避,胡蝶說道:「其實我一直在想,我這次到底該不該舊地重遊。或許這樣也吸是徒添傷感。」
  舒逸輕聲說道:「有時候我們做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胡蝶笑了:「或許吧!」她鬆開了挽住舒逸的手:「等我一會,我去趟洗手間。」舒逸點了點頭,望著胡蝶向公廁的方向走去。
  葉清寒在離公廁不遠的地方盯著,舒逸望了他一眼,他淡淡地笑了笑。
  舒逸摸了摸身上,湮沒了,他走向旁邊的一個小賣部。
  等他買完煙過來,卻發現葉清寒那邊好像和一個老婦人起了爭執,旁邊還圍了一些人。舒逸的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他忙跑了過去。
  葉清寒處事也很老道,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但他心裡有種預感,自己的目標很可能丟失了。見到舒逸跑了過來,他叫道:「舒處,你去看看人還在不在。」舒逸跑了過去,讓管理公廁的一個大嬸幫著進女廁看看胡蝶是否還在裡面,大嬸去看了一下,告訴他沒有。舒逸覺得還是親自看看比較保險,他掏出一本警官證,找了個借口,大嬸只能先進去打了招呼。
  舒逸等大嬸打好招呼便衝了進去,哪裡還有胡蝶的影子。
  舒逸沮喪地出來了,葉清寒此刻也擺脫了麻煩:「舒處,人是不是丟了?」舒逸點了點頭。葉清寒說道:「估計是跑掉了。」舒逸輕聲說道:「別急著下結論,我總覺得她應該不會就這麼跑了,或許從頭到尾我有什麼地方出了錯吧。」
第三十四章 綁匪的電話
  舒逸和葉清寒回到了酒店,小盛那邊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胡蝶沒說假話,她確實曾經和龍西泉有過一段戀愛的經歷,剛分手沒多久,而龍西泉的為人也果然如她說的那樣。
  葉清寒拿起舒逸扔在茶几上的煙,輕輕說道:「舒處,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舒逸說道:「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有兩種可能,其一,胡蝶這一切都是個局,她與龍西泉之間的關係是確實存在的,但也很有可能這是她真實身份的一個掩飾。那麼她很有可能是逃跑,以擺脫我們對她的控制。只是如果是這樣有一點就說不通,也就是她早上根本就不用再回來。」
  葉清寒和小盛都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第二種可能,這個胡蝶根本與這個案子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是被藍色火焰誤導了,誤打誤撞地撞上了她。」舒逸說到這裡也點上支煙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麼她的出事就是因我而起了。」
  葉清寒說道:「應該不會吧?」舒逸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麼不會的,而且這種可能性也是十分的大。」
  此時距離胡蝶失蹤已經一個半小時了。
  突然舒逸的電話響了起來,舒逸接過電話,他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喂,舒逸嗎?」舒逸輕聲回答道:「嗯,我是舒逸。」電話裡那男人的聲音說道:「告訴你,你女朋友在我手上,想要她活命,你最好乖乖地聽我的話。」
  舒逸楞了一下,他首先想到的是沐七兒,沐七兒不是在大理嗎?而且是在沐家,他怎麼會出事了?但轉念一想,他便想通了,他們口中的女朋友可能並非沐七兒,而是這兩天與自己「朝夕相處」的胡蝶。
  舒逸問道:「你們想怎麼樣?」那男人回答道:「我們的條件很簡單,二百萬,給二百萬我們就放人。」舒逸心裡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對方竟然以綁匪自居,綁架胡蝶就只是為了向自己敲詐二百萬,這事有些意思。
  舒逸淡淡地說道:「錢不是問題,不過你得讓我相信人質還活著。」那男人笑了:「這個自然,來,你聽聽吧!」聽筒裡果然傳來胡蝶的聲音:「舒逸,救我,救我!」舒逸說道:「嗯,我一定會救你的,放心,你不會有事。」
  舒逸還沒來及說完,那男人搶過了電話。
  「怎麼樣,人還是鮮活的。不過如果不在我指定的時間內拿出二百萬,那麼我們可就不敢保證她的安全了。」舒逸說道:「我說了,錢不是問題,不過你總得給我一些時間吧。」男人說道:「早就替你想好了,現在是下午兩點二十,給你八個小時,晚上十點半前你必須把錢送到指定的地點,否則,別怪我們不講信用。對了,我們要現金,舊鈔。」
  說完不等舒逸說什麼他便掛斷了電話,舒逸對葉清寒說道:「去準備錢吧,二百萬現金,舊鈔,要快。」葉清寒說道:「包在我身上。」舒逸又把電話遞給小盛:「這個號碼你馬上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追蹤鎖定,我知道在不通話的情況下你們也有辦法做到的。」
  小盛笑了笑:「我試試吧。」
  舒逸的心裡有一絲苦澀,這難道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綁架案嗎?這到底唱的是哪出。
  他打了個電話給沐七兒:「七兒,你沒事吧?」沐七兒才接通電話便聽到舒逸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她楞了一下然後才回答道:「沒事,你怎麼了?」舒逸這才把胡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沐七兒說了一遍:「或許我真的懷疑錯人了吧。」沐七兒聽完舒逸的話,心裡也明亮多了。她說道:「你準備怎麼辦?」
  舒逸說道:「我想不管這個胡蝶到底有沒有問題,我都必須去救她。」沐七兒說道:「舒逸,這兩天我不能亂跑,所以我不能夠在你身邊幫你,你自己要小心。」沐七兒雖然說得很平淡,但舒逸的心裡卻很是溫暖:「我明白。」掛了沐七兒的電話,舒逸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抽煙,喝茶。
  這個時候他什麼都做不了,他必須耐心地等著綁架者再打來電話。
  葉清寒的動作很快,二百萬現金舊鈔他竟然一個小時不到就準備好了。當然,這錢也經過了技術處理,萬一這錢出了什麼意外,只要有人拿出去用就一定能夠被抓到。
  「舒處,你為什麼不抓那個老婦人,我覺得她一定和綁匪是一夥的,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她早不鬧事晚不鬧事,偏偏那個時候來干擾我。」葉清寒還在為在滇池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舒逸笑道:「她肯定是受人支使的,但抓了她我們也一樣不可能從她的身上找到任何的線索,她就是個小角色,說白了,就一群眾演員,估計也就是花點錢就能讓她上演這出鬧劇。」
  葉清寒聽了覺得也是,便也不再糾纏這事了。
  鎮南方打來電話,這是他今天來的第二個電話,他把後來發生的他們強制把魯和平帶去指認王一民的事情告訴了舒逸。
  「南方,你糊塗啊!」舒逸歎了口氣輕聲責備道。鎮南方不解地問道:「老舒,什麼意思?難道我做錯了?」舒逸說道:「你是錯了,你想想,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全鎮的人都在說謊,那麼你就把唯一一個能說真話的人逼上了絕路。」
  鎮南方說道:「我讓和尚去保護他,應該不會出事吧?」舒逸也只得說了一句:「但願吧。」
  鎮南方說道:「老舒,有個問題你幫我分析一下。」舒逸說道:「你說吧。」鎮南方說道:「如果王一民真的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那麼王河東怎麼會不知道呢?他為什麼又要拉著夏哲淵回到漭鎮呢?」
  舒逸聽到鎮南方問的問題,他說道:「你忘記一個問題了,王河東難道就不是漭鎮人嗎?既然他也是湛鎮人,那就好解釋了。」鎮南方這才恍然大悟:「你是說他也在說謊?」舒逸說道:「他回漭鎮應該也是整齣戲的一部分,而他那場戲的觀眾就是夏哲淵!他們要傳達的一個信息就是漭鎮在鬧鬼,而且他們希望夏哲淵相信漭鎮真的有鬼。」
  鎮南方說道:「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說漭鎮真的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他們應該是藏著掖著才對,不應該搞得人心惶惶,惹人注目。」舒逸說道:「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也正是你要尋找的答案。對了,謀殺案有什麼眉目了嗎?」
  鎮南方說道:「沒有,案子現在我是讓市國安的馬處長他們在協助調查,而我們的精力主要是放在鬧鬼的事情上。」舒逸說道:「嗯,這樣很好,你的方向沒錯,繼續努力吧。」
  鎮南方問道:「老舒,你那邊怎麼樣?」舒逸說道:「一兩句也說不清楚,我這邊的事情有些棘手,回頭解決完了再說吧。」
  掛了電話,葉清寒問道:「舒處,南方那邊是不是案子也很複雜?」舒逸點了點頭:「是的,遠比之前我們設想的要複雜得多。」葉清寒說道:「西門現在正在林城市休假,要不讓他過去幫忙吧。」舒逸搖了搖頭:「讓他多和妻兒呆幾天吧,南方那邊已經得到了市國安局的支持,人手應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