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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節

  沐七兒聽到舒逸的語氣很是沉重,她也顧不得羞澀,坐了起來,一邊穿起衣服一邊問道:「是不是出事了?」舒逸放下電話,也開始穿衣服,看得出他有些憤怒:「這個畜生,這還差九天就耐不住了。」沐七兒聽舒逸這麼說她知道一定張易華和王新蘭出事了。
第十三章 案發現場
  滬海市南郡區天堂弄五號。
  舒逸和沐七兒趕到的時候專案組的人除了張峻以外都到了,最初接警趕到的是區警察分局刑警隊的人。汀蘭走上前來:「舒處!」舒逸淡淡地問道:「你們確認死者的名字確實是叫張易華?」汀蘭點了點頭:「是的,死者確實是叫張易華,死亡時間大約是兩個小時以前,也就是一點半到一點四十之間。」
  進了院子,就看到花壇邊躺著一具男人的屍體。
  「張易華,三十六歲,出租司機,今晚應該是夜班,平時他都是要到四五點才收班回來休息的,不知道為什麼才一點半鍾就回來了。」舒逸一邊聽汀蘭說話,一邊掏出白手套戴上,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屍體。
  蔣颯說道:「法醫剛剛離開,原本想把屍體再回去解剖的,汀蘭說還是等你來看一眼了再說。」舒逸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蔣颯說道:「死者是被鈍器大力擊中腦部導致死亡的,法醫說根據傷口的尺寸及受力點判斷,應該是錘子之類的。」
  舒逸問道:「兇手呢?」幾人都搖了搖頭:「兇手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線索。」舒逸說道:「告訴接警中心,密切關注從現在起十二小時內的自殺案件,一旦有報警馬上通知我們。」葉然說道:「好的。」舒逸說道:「門口那輛出租車就是死者開回來的吧?」汀蘭回答道:「是的。」
  舒逸又繼續問道:「是誰發現死者並報警的?」汀蘭說道:「死者的妻子,我們之所以能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就是因為他妻子是一點二十回到家的,因為想到院子門好像忘記關了,她洗漱完以後想出去把院門關上便發現了死者。」
  舒逸望了一眼亮著燈的屋子,裡面隱約傳來女人的哭聲。舒逸說道:「她怎麼一點二十才回到家?」汀蘭回答道:「她是去鄰居家打麻將回來。」舒逸淡淡地說道:「自己丈夫的車回來,她莫非聽不見嗎?」汀蘭一楞,這個問題他們竟然沒有起到。汀蘭紅著臉道:「我這就去問問。」
  舒逸點了點頭,然後向院外走去。
  出租車就停在院子外面,只不過並沒有正對著院門,而是在院牆邊上。有兩個制服警察守在那兒,其中一個正倚在車邊抽煙。舒逸看了他一眼,皺了一眉頭,葉然悄悄給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忙離開了車子。
  葉然說道:「車上我們查過,沒有任何的發現。」舒逸看了一眼車裡,鑰匙還插在鑰匙孔裡,他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發動了車子,然後打開了車內燈。
  他發現出租車上的打票器上還有沒有撕去的票據,他伸手把那一戴票據撕了下來,仔細地看了一眼,然後他把那票據隨手裝進了他的口袋裡。然後他看了看副駕位,又扭頭看了看後座,還伸手摸了摸前排兩個座位後面的小兜,最後他摁了一下後備箱的開關,才下了車。
  從身上摸出一把小手電,走到車尾,打開後備箱,看了很長的時間。
  「葉然!」舒逸叫了一聲,葉然忙走上前來,蔣颯和睿傑也攏了上來,他們想看看舒逸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舒逸說道:「你們仔細檢查過車子,有沒有什麼發現?」葉然他們搖了搖頭,舒逸指著後備箱說道:「你們看看,這一大塊是不是太乾淨了?」葉然疑惑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舒逸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說道:「睿傑,你躺進去。」睿傑雖然不明白舒逸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乖乖地躺了進去。
  舒逸歪著頭對葉然和蔣颯說道:「現在明白了吧?」葉然說道:「明白了,這裡並不是案發現場,死者是被移屍到這裡的。」舒逸說道:「你們再看看這個。」說完舒逸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票據:「我很置疑你們的工作能力,這票據上顯示停車的時間就是一點二十九分,那說明車子開來的時候是打著表的,一直到了這裡才抬起了燈,表上顯示十三公里。」
  舒逸掏出煙,自己點上一支:「這裡只有三條通路,現在你們分別開車,往這三條路去,在十三公里處停車,看看都是什麼地方。」三人忙應了一聲。
  等三人開著車子向不同的方向離開後,舒逸回到了院子裡,然後推門進了屋子,屋子裡有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哭得淚人似的,應該就是張易華的妻子,汀蘭和崔海琳正在給她做筆錄,旁邊還有兩個制服女警,沐七兒就站在門邊,見舒逸進來,她輕輕地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舒逸微笑著說道:「嗯。」說完他走上前去抬手讓汀蘭她們先不忙著詢問,他對那女人說道:「我有兩個問題想問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女人一楞,望向汀蘭。汀蘭無奈地說道:「他是我們領導。」女人這才點了點頭。
  舒逸問道:「小汀說你今晚是因為打麻將,所以回來晚了,對嗎?」女人點了點頭,舒逸又問道:「輸了還是贏了?」女人說道:「輸了。」舒逸聽了微微點了點頭:「謝謝,我的問題問完了。」舒逸說完便拉著沐七兒離開了。
  那女人呆在了那兒,她沒想到舒逸問的問題竟然這麼簡單,而且甚至與案情無關。其實被雷到的不只那女人,就連汀蘭、崔海琳和另外兩個女警察都傻眼了,她們原本以為舒逸會問出什麼有營養的問題,沒想到舒逸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舒逸又折了回來,推開門,露出半個腦袋:「汀蘭,這裡就交給他們區刑警隊吧,我們走。」
  這又讓汀蘭她們一楞,但還是跟著舒逸走了。
  出了門,汀蘭和區刑警隊的人簡單地交涉了一下,便上了舒逸的車。
  舒逸等她們坐好後,發動車子,離開了張易華的住處。
  「舒處,我們現在是哪裡?」汀蘭有些不解地問道。舒逸說:「案發現場。」崔海琳驚訝地問道:「案發現場?這裡不就是案發現場嗎?」舒逸懶得向她們解釋,車子開了沒多久便停了下來。
  睿傑的車就停在路邊,見舒逸他們從車上下來,睿傑說道:「舒處!」舒逸點了點頭,然後問道:「聯繫一下這裡的轄區派出所,馬上查一下這一片是不是住著一個叫馬新蘭的人。」汀蘭和崔海琳的心裡一直都很好奇,崔海琳忍不住又問了一遍。舒逸才簡單地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汀蘭聽了後不解地問道:「就算是這樣為什麼一定就是睿傑這邊?葉然和蔣颯那邊也有可能啊?」舒逸說道:「他們倆那邊不可能是,因為他們倆那邊都是郊外。」崔海琳不服氣:「郊外不是更適合行兇嗎?」舒逸搖了搖頭:「死者是後腦被鈍器重擊致死,一個老出租司機了,深更半夜路過郊外,就算有人要打車,他也應該有足夠的警惕。」
  舒逸望著二女:「換位思考,如果你們是他,會放心在大半夜讓客人坐在你的後面嗎?」
  汀蘭點了點頭,崔海琳卻不以為然:「你就憑那張未撕掉的票據嗎?那我問你,如果你說是移屍,那兇手為什麼要打票?」舒逸微笑著說道:「這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我告訴你們,殺人的和拋屍的一定不會是同一個人。」
  「而且殺人的人與拋屍的人並不認識。」舒逸總是語出驚人,不過沐七兒已經習慣了,見怪不怪。
  舒逸正色地說道:「你們別忘記了,所有的兇殺案都是源於一個遊戲,不管李一鳴也好,沈碧君也好,還是這個案子的准兇手馬新蘭也好,都只是那只幕後黑手中的一枚棋子,所以我敢肯定三個兇手與幕後黑手之間至少在案子上是沒有合謀的,甚至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幕後黑手的存在。」
  「這就決定了郊區不可能是兇案的第一現場,如果郊區真是第一現場就只有一種可能,兇手與幕後黑手有合謀,才會選擇那樣一個地方來進行交接。如果我這樣說你們還不明白的話,那麼我說直白一點,三起謀殺案都有人在後面操控,三個兇手都不是因為自己的目的和動機而殺人,因而他們不可能殺了人還會做出拋屍的舉動。」
  「而且兇手最後的結局都是自殺,那為什麼要拋屍呢?」舒逸說完點了支煙。這時葉然和蔣颯早就已經回來了,他們聽了舒逸的話都點了點頭。汀蘭說道:「也就是說這裡如果真有一個馬新蘭,那麼她一定就是兇手。」
  舒逸搖了搖頭:「也不盡然!」他這話一說大家又楞住了。
  舒逸說道:「十三公里是那人故意留給我們的提示,至於這裡是不是真正的案發第一現場,這裡會不會有個馬新蘭,那這個馬新蘭會不會就是兇手,得看看我們的這個對手是不是真的自信。」
  「他如果自信到自負,敢留下線索給我們,那剛才你說的這裡住著的馬新蘭就是兇手。但如果他不夠自信,那麼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擾亂我們的視線,這裡或者有個馬新蘭,不過她一定不是兇手,而是我們的對手給我們設置的一個障礙。」
  「為什麼?」大家異口同聲地問道。
  舒逸歎了口氣,輕輕說道:「如果他夠自信,那個他從案發現場打著表到死者的住處,是對我的一個挑釁,嘲諷我的無能。如果他不夠自信,案發現場應該另有所在,他故意再把車開到這兒,再從這兒打表到死者家,以混淆視聽。」
第十四章 苦惱的人
  睿傑一直等舒逸說完,他才開口說道:「舒處,已經聯繫上轄區派出所了,他們說確實有個叫馬新蘭的人,派出所的同志一會就到,會親自帶我們去找這個人。」舒逸點了點頭:「嗯。」
  汀蘭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她問道:「舒逸,剛才你問死者家屬的兩個問題是什麼意思?」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只是想確定她說沒有聽到車子的聲音是真話還是假話。」汀蘭問道:「可這和她打麻將輸錢有什麼關係?」
  舒逸微笑著說道:「這就是賭徒的心態了,他們在贏錢的時候,精神就會處於亢奮狀態,那麼她的感官很容易接受外界的刺激,也就是說有一點風吹草動她很容易就能夠察覺。反之,如果是輸錢,他們的情緒就會沮喪,精神也相對頹然,感官的敏感程度也相對削弱,對外界的一些動靜的感知能力也相應地會降低。」
  「所以如果她是輸錢之後回到家,而兇手在停車的時候再故意盡量不發出聲響,她還真的很難發覺。」
  汀蘭聽完,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等了十分鐘,轄區派出所的車來了,從車上下來兩個警察,一個四十多歲,另一個二十幾歲。年紀大的走在前面,幾步就到了舒逸他們面前:「你們好,我是金鐘鎮派出所的值班民警胡越,這位是小付。請問哪位是睿傑同志?」睿傑走上前來:「我就是,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專案組組長舒處。」
  舒逸和他們分別握了握手,胡越說道:「接到你們的電話,我們立即查了一下,我們的轄區內一共有三個叫馬新蘭的,其中一個未成年,另一個前幾年因為經濟案入獄了,最後一個是個運動員,她的家就住在那裡。」胡越伸手向街對面的一幢住宅樓指去。
  舒逸皺了下眉頭:「趕緊帶我們過去吧。」
  上樓的時候,胡越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個馬新蘭,是市體工隊的摔跤運動員,二十一歲,父母都在外地工作,所以平時就她一個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