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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節

  小惠輕輕說道:「巴音千萬不能再出什麼事情。」鎮南方說道:「巴音應該也意識到了,果讓死後下一個目標可能會是自己,所以他才提出要跟著他母親的遺體一起到縣局去吧。我想姜局和曾隊他們應該不會讓巴音出事的,不然他們也說不清楚。」
  小惠說道:「接著捋!」鎮南方說道:「嗯,接下來我們就該說到花妹了,花妹那晚的行為到底是為什麼?」小惠說道:「不知道,現在想起來都怪嚇人的。」鎮南方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做,但有一點,他絕對不會是烏嘎口中發出哀嚎的那個人,烏嘎說過,村民們曾經兩次把棺材反扣過去,你想想,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有那能力嗎?」
  鎮南方說到這裡坐了起來:「不對,我懷疑花妹夢遊!」
  他這一驚一乍地坐了起來,再一次扯痛了小惠的手,但小惠卻沒有在意疼痛,也坐了起來:「夢遊?」鎮南方說道:「嗯,夢遊,因為當時我明明看到她向我看了一眼,按理說她應該看到了我,但她卻視而不見,好像根本不怕我們跟蹤。」
  小惠說道:「如果她是故意想引我們去呢?」鎮南方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她如果真想引我們過去,那目的是什麼?」小惠說道:「夢遊的話為什麼偏偏她會去那個地方?」鎮南方說道:「她應該曾經在那裡看到過什麼,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小惠說道:「接下來應該是果讓的死。」鎮南方「嗯」了一聲:「果讓的死也很蹊蹺,法醫的初步檢查也說是毒蛇咬傷不治而亡,問題是為什麼這麼巧?這毒蛇就咬她而沒有咬別人?還有,她出事的時間也把握得很好,村裡只有烏嘎家是草醫,烏嘎死了,巴音剛讓警察帶走,而我們也不在,這樣就算她是真的被毒蛇咬傷也沒有人能夠及時為她救治。」
  鎮南方一直就覺得果讓的死是謀殺。
  他繼續說道:「我們回到村裡後,要求對果讓的屍體進行解剖,以烏達為首的人帶著村民進行阻撓又是為什麼?」小惠說道:「怕我們從屍檢中查出真相?」鎮南方說道:「對,說明果讓的死另有文章,可惜我們看不到屍檢報告。」
  「再下來便是銀花的死,銀花約我一定是想告訴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這也怪我,讓他們盯上銀花或許是因為我叫她們姐妹和我們一起上縣城,她和我們走得太近而引起了某些人的恐慌。於是他們便殺人滅口!同時又栽贓陷害,只不過我的身份太特殊,他們知道即便是按正常程序把我們帶回警察局,他們也奈何不了我,所以乾脆把我們綁了。」
  小惠說道:「他們會不會把我們殺了。」鎮南方說道:「暫時不會,不然他們不會提前給我們安排這樣一個牢籠了,房間裡的那扇窗應該是昨天才封掉的,而房間裡的這股濃濃的燒碳味應該是想把水泥給烤乾,花這麼大功夫做這些,我們一時半會是死不掉的。」
  小惠說道:「殺了我們不是一了百了?」鎮南方笑了:「殺我們他們的麻煩更大,之所以要先把我們羈押起來,是怕我們查到什麼,他們要爭取時間,銷毀線索,如果我沒算錯過兩天他們或許還會放了我們。不過他們這樣做卻不怎麼明智。」
  小惠問道:「為什麼?」鎮南方說道:「他們這樣做說明他們心虛了,說明我們的手上已經握住了至少一條能夠挖出真相的線索!」
  小惠「哼」了一聲,很是不滿:「我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被人像囚犯一樣的關起來,而且還和一個臭男人!」鎮南方說道:「我倒很享受這樣的待遇,尤其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幸好是在黑暗之中,不然鎮南方一定能夠看到小惠的臉上已經紅雲密佈。
  她用力地踢了鎮南方一腳:「你再亂說話當心我撕爛你的嘴。」鎮南方一邊揉著被踢得很痛的腿,一邊呲著嘴說道:「我說,姑奶奶,你能不能輕一點啊!疼死了我!」
第二十一章 自殺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鎮南方和小惠已經感到飢餓不堪了。
  鎮南方說道:「看來他們是準備餓死我們啊!」小惠說道:「你不是說他們不會讓我們死嗎?」鎮南方苦笑道:「凡事總有意外的,誰知道他們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小惠說道:「我們被關了多久了?」鎮南方說道:「我估計至少有二十個小時以上了。」
  小惠說道:「不行,得讓他們開門。」小惠坐了起來,這次是她把鎮南方扯得隱隱生疼。鎮南方跟著坐了起來:「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如果我猜得沒錯,門口應該沒人。」小惠說道:「那我們就把門給砸開!」鎮南方無奈地說道:「你確定你能夠砸得開防盜門?或者你能開鎖?我記得他們是從外面反鎖的。」
  小惠說道:「如果你確定外面真的沒有人,那麼我就有辦法讓你走出去。」
  鎮南方沉默了,他一直都沒有懷疑小惠有能力帶自己出去,但不到萬不得已,就步棋是不能走的,況且門外沒有人他只是個猜測,如果有人,知道小惠有辦法出去,那麼他們有了防備,再想出去就難了。
  小惠哪裡知道鎮南方的心裡在想什麼,鎮南方感覺到小惠的手上有動作,可黑暗中他也不知道小惠在做什麼。
  不一會,鎮南方發現手銬打開了,他驚訝地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小惠說道:「懶得跟你廢話,我要去開門了。」鎮南方忙拉住了她的手:「慢!現在還不是時候!」小惠甩開了他的手:「再等下去我怕我連開門的力氣也沒有了。」鎮南方說道:「我,我不敢肯定門外是不是真的沒有人。」
  小惠頓住了,鎮南方這話讓她也不敢貿然行動,如果門外有人看守,那麼出去將面臨什麼樣的危險就不知道了。
  小惠退了回來:「我說,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在這裡等死吧?」鎮南方說道:「再等等吧!」小惠從回到床上,沒有說話,而是躺了下去。鎮南方後悔了,自己走了一步險棋,本來他是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讓徐治國他們的綁架得逞,可他沒想到他們把自己綁來以後竟然一直關著,沒有任何的動作,他發現自己可能錯了,現在看來他們根本就只是為了困住自己。
  「砰!」一聲清脆的槍聲,鎮南方和小惠都是一驚。
  小惠說道:「這槍聲離得很近。」鎮南方說道:「嗯,好像是樓下傳來的。」小惠驚喜地說道:「莫非是有人來救我們了?」鎮南方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
  小惠走到門邊,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沒有聽到什麼響動。半晌,小惠才輕輕叫道:「南方!南方!」鎮南方也走到了門邊,小惠說道:「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衝出去吧。」鎮南方說道:「你能開這門?」小惠說道:「應該可以,一會你機靈點,你先躲起來,等我先衝出去,安全了你再出來。」
  鎮南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小惠姐,我不能讓你冒險。」小惠說道:「放心吧,以我的身手不會有事的。」鎮南方說道:「不行,你已經習慣了黑暗,一旦門打開了,遇到光線,你必然需要至少五秒以上的對光適應,五秒的時間,足以致命了。」
  鎮南方說到這裡,他握住小惠的手自然地緊了緊。小惠感受到了他的關切,她的心裡泛起了一絲暖意,不過她還是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可這是我們的機會,你想想,他們為什麼開槍?要不就是有人來救我們了,要不就是他們內訌,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我想都會把門口的人吸引下去的,因為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還能夠有辦法開門出去,我一定要試試!」
  小惠分析得很有道理,鎮南方找不到理由反駁,他歎了口氣:「小惠,對不起,都是我太自負,才落到這步田地,我不應該冒險,更不應該拉著你和我一起冒險!」
  小惠聽了鎮南方的話,笑了,她握了握鎮南方的手:「傻瓜,在沒有走出這一步之前,誰知道是對是錯呢?好了,你到一旁躲著吧,我要開門了。」
  鎮南方好奇地問道:「小惠姐,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用什麼來開手銬和門嗎?他們不是已經搜光我們手上的隨身物品了嗎?」小惠輕輕地說道:「可他們沒搜走我的發卡!」
  鎮南方不再說話,乖乖地躲在門邊的牆後。
  小惠摒住了呼吸,伸手摸向了防盜門的鎖眼。
  鎮南方從來沒有如此地感到過緊張,他覺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他的擔心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小惠,他悄悄地向門邊移動了幾分,他決定門一旦打開,他一定要擋在小惠的面前,有什麼危險,應該由他來承受。
  小惠專心致志地摸索著想打開防盜門,全然沒有察覺到鎮南方向自己靠近,小惠感覺到自己的鼻子上,額頭上都已經沁出了汗水,她盡可能的不弄出什麼聲響,可四周是那麼的安靜,發卡在鎖芯中輕輕轉動還是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嗒」的一聲,鎮南方聽出這是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他衝了過來,黑暗中一把推開了小惠,自己的整個身體擋住了門,他不等小惠反應過來,便撞開了門,衝了出去!
  外面的光線很亮,鎮南方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但他的耳朵卻留意著身邊的響動。他只聽到身後小惠的叫聲:「南方,你幹什麼?」幾秒鐘後,鎮南方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門口竟然沒有人,他望向小惠,小惠也慢慢地習慣了光亮,她跑到鎮南方的身邊,拉住鎮南方:「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鎮南方望著小惠,笑了:「我不想你有事!」簡單的一句話,小惠的眼睛濕潤了,鎮南方卻說道:「走,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小惠也平靜了心情:「這次你必須走在後面,再不聽我的話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鎮南方點了點頭:「知道了,以後我永遠都聽你的!」小惠笑了:「這是你說的?」鎮南方說道:「嗯,我說的。」小惠突然覺得這句話說得有些曖昧,臉紅了起來。
  兩人先查看了二樓的另外兩個房間,空無一人,然後悄悄地下了樓,樓下的三間房,前兩間裡也是空蕩蕩的,而在最後的一個房間裡,鎮南方和小惠看到了徐治國,不過他已經死了,他雙腿分開,坐在牆根,右手握著一把槍,看上去他像是對著自己的太陽穴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鎮南方蹲下身子,仔細地察看了一下徐治國的屍體,早就沒了氣息。
  小惠說道:「剛才的那聲槍響會不會就是他開槍自殺?」鎮南方皺起了眉頭:「可他為什麼要自殺?還有那三個協警又跑哪去了?」小惠搖了搖頭,鎮南方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她更是無法明白了。
  鎮南方在徐治國的身上翻了翻,沒找到手機,倒是翻出幾百塊錢。鎮南方把錢放進了口袋,然後對小惠說道:「我們走,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打個電話。」小惠說道:「可你破壞了現場!」鎮南方說道:「事急從權,管不了那麼多了。」
  二人出了屋子,小惠問道:「這裡這麼偏僻,我們應該往哪走?」鎮南方依稀記得來時的路線,他說道:「跟我來吧!」兩人往東走了五六公里,便看到了高速公路,鎮南方說道:「往這邊走,大約再走半小時應該有個加油站。」鎮南方記得當時他們還在那停車加過油。
  小惠說道:「我們竟然沒有聽到他們的車子是什麼時候開走的。」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很正常,我們呆的那間房子被他們處理過,隔音的效果非常的好。」小惠瞪了他一眼:「還好意思說,還說他們不至於會殺了我們,他們那樣做分明是想困死我們,沒吃的,沒喝的,如果我不能夠開門出來,那我們就死定了。」
  鎮南方嘿嘿一笑:「我從來沒擔心你能夠打開那道門,只是我不知道你用什麼開門而已。」小惠說道:「南方,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鎮南方說道:「是不是覺得對我沒信心了,想請老舒過來。」小惠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但我覺得我們在這裡勢單力薄,人手不夠,最主要的是沒有能夠信任的人可以用。說真的,這裡的人我一個都不敢相信,包括那個宮正陽。」
  鎮南方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向老舒要人的,可能一開始老舒也沒有想到這個案子會這麼複雜。」鎮南方雖然這樣說,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看來自己與舒逸的差距還是很大,他重新回想徐治國出現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他想如果是舒逸,會不會如自己一般的冒險。
  終於,到了加油站,鎮南方遞給小惠一百塊錢,讓她去買點吃的喝的,自己去打電話。他先給曾國慶打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