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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節

  付了帳,跟著真田幸村離開了飯店。不過很逗逼的是真田幸村這個傢伙居然要求酒店的服務員把我們沒怎麼動的飯菜全都打包了,好要了好幾瓶酒。額,這算是打劫麼?
  玉思言開著車,按照他的指示,一路開到了郊外的一條荒村,卻正是楚家村,我現在考試考慮要不要幹掉這個真田幸村了。楚家村的話,一心姐很可能在這裡,雙魂一心的恐怖實力,加上我和玉思言,拿下這個傢伙應該不成問題。讓我沒想到的是,真田幸村並沒有讓我們開車進村,而是直奔義莊而去,難道說他們在這裡活動,是得到了一心姐的默許的?或者……他的主子就是一心姐?那不太可能,一心姐的性子可沒有那麼霸道,想見我,自己就會找我,不會讓這貨半綁架的把我弄來。讓我格外鬱悶的是這個真田幸村竟然是個悶葫蘆,一路上,不管我怎麼套他的話,都是閉起嘴來一言不發。我了個去的,你就回答我幾個問題會死麼!?
  車子停在了義莊門口,看著這個地方,我還真的是感慨啊。上一次來,我和瞎子在這裡險象環生,還把田甜姐妹倆的軀體給賣了,這一次,又會遭遇什麼呢?
  踏進義莊大屋,一副紅色盔甲端端正正的擺在那裡,即使我沒有開天眼,也能感覺得到盔甲上散發出來的森寒陰氣。這一副,正是丟失的武田信玄的盔甲。
  不得不說,這個真田幸村真會找地方,楚家村這個天然的虎口煞地形,匯聚陰氣的功能真的是很強大,陰物在這裡修養修煉,那絕對是事半功倍。
  原本中空的鎧甲的眼睛部位,突然亮起了兩道紅光,就好像裡面真的有一個人似的。紅光明滅了兩下,侍立在一旁的真田幸村微微鞠了一個躬,從被擺放在屋子兩邊的棺材上給我們拿過來兩個坐墊。沒想到,這死老鬼還是挺懂待客之道的。
  真田幸村恭敬的把坐墊放在我和玉思言的面前,做了一個「請入座」的手勢,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就不跟他們客氣,大大咧咧的盤膝坐在坐墊上,把真田幸村看得一皺眉。不過無所謂,哥不在乎,他們那種跪坐的方式,我可學不來,就算我能學得來,那不也就等於變相給那副鬼子盔甲下跪了?這事我才不幹。玉思言終究是個妹子,不像我這麼大大咧咧,她選擇了跪坐的姿勢,不過,我估計她選擇這麼坐,並不是為了尊重主人,而是因為這個坐姿最方便她暴起發難。盔甲眼中的紅光,再度明滅不定,就好像是在說話,而一邊的真田幸村居然弄得懂他的意思,這太奇葩了,難道這些小日本兒各個都是摩斯密碼高手?
  真田幸村在我們中間擺上了一張茶道用的檯子,跪坐在旁邊擺弄了起來。要說茶道這東西,原本是產自中國的,卻在本國的土地上逐漸沒落,直至幾乎消失無蹤,反觀日本,卻替我們把茶道保留了下來,不得不說,這真是一種諷刺。
  接過真田幸村折騰了半天的茶杯,吹了兩口氣,然後一飲而盡,文化這東西,是值得繼承和發揚的,不過茶道似乎不太適合我,我還是喜歡痛痛快快的喝。倒是玉思言平時似乎沒少跟毛大師玩這個,端起茶杯來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放下,「武田信玄是麼?不知道這次請我們來是有什麼事情,難道說,你是想念你的那些老朋友老對手了,想要讓我們把你送回去?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兩個倒還真是樂意從命。」
  盔甲眼中原本凝滯的紅光再次開始了明滅閃爍。而正在充當茶藝師的傳說中的日本第一兵真田幸村同學,此時又轉職做了翻譯。要是那些真田幸村的粉知道這貨在這裡為我們服務,不知道會不會把眼珠子掉一地啊。「主公說,這次請二位到此,主要是那天在展廳中,從這位小姐的身上見到了昔日友人的英姿。這位友人對我家主公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毗沙門天在上,哪怕是能看到她的一點影子,我家主公也很滿足了。」
  毗沙門天在上?呵呵,還真是搞笑,這些戰國大名們的一聲就是在血淚戰場中衝殺出來的,哪個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可是偏偏卻有很多武將都篤信佛教,比如眼前的這位武田信玄,而他的好基友上杉謙信,更是自稱為毗沙門天的化身,在縱橫沙場的同時,又要堅持佛教精神,真是自相矛盾的玩笑。
  「哦,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們興師動眾的把我們兩個弄來,就是為了他想看我兩眼?」玉思言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似乎在極力忍著笑。
  盔甲內的紅光再次明滅閃爍,真田幸村有些刻板的說道:「不止如此,在下的主公還希望在下可以代替主公和小姐豪飲一番,以償生平之憾。」
  「豪飲?」玉思言皺了皺眉。
  「是的。」真田幸村倒是個爽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搬走了茶具,換上了一張雖然破舊,卻擦得很乾淨的桌子,把之前在飯店打包的那些食物一一擺了上來,白酒更是直接掰斷瓶頸,遞給玉思言一瓶,放在自己面前一瓶,「主公生平最大憾事,便是沒能再與那位酒豪摯友豪飲一番,如果小姐能幫忙完成主公的遺願,幸村會以自己的方式助小姐一臂之力。」
  「你?你不給我搗亂,我就謝天謝地了,怎麼敢勞你大駕呢?」玉思言輕輕的哼了一聲,抓起那酒瓶,灌了下去。
第243章 兵不血刃
  我從來都不知道,玉思言這個看起來嬌小玲瓏的女生身上居然存在著傳說中的酒豪屬性,真田幸村這貨拿的酒可都是五十六度的,玉丫頭居然就那麼一口氣悶了三分之一下去,然後「光當」一聲把酒瓶放在桌子上,有些不屑的看著真田幸村,「該你了。」
  「哈衣!」真田幸村應了一聲,舉起酒瓶也開始往自己嘴裡灌,可是剛剛灌了一口,那貨就是一連串的咳嗽,把那口酒全都噴了出來,鼻涕眼淚四處橫流,看的我不禁捂臉偷笑。雖然不知道他這個轉世輪迴是怎麼回事,但是在調查田二村的時候我們卻知道田二村算得上是一個五好青年,煙酒不沾,不嫖不賭,讓一個從不喝酒的五好青年一口就灌五十六度的烈酒,他不噴才是稀奇事。
  「你就是這麼替你家主公和酒豪朋友對飲的麼?」玉思言的臉上漾起了淡淡的緋紅,讓她顯得比平時嬌艷了許多。
  「咳咳,讓小姐見笑了,在下本來是極善飲酒的,可是輪迴之後,這具身體卻從未飲酒。不過既然是主公之願,在下就算粉身碎骨也定當完成!」說到這裡,真田幸村很是壯烈的捏住鼻子,舉起酒瓶子灌了下去。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玉思言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用一次性筷子,夾起一筷子菜,丟進嘴裡,女人笑的非常得意,舉起酒瓶,一口氣又悶下去三分之一的白酒。我隱約看到真田幸村的臉色有點發綠,不過他還是死撐著舉起酒瓶狠狠的灌了下去。
  唉,真田幸村這兄弟,估計是在拿到前世的記憶後,忘卻了今生的記憶吧。都說酒場三大惹不起:紅臉蛋的,梳小辮的,揣藥片的。這玉思言明顯就是梳小辮的那種惹不起,他還死撐著。而且他們那個年代的酒,和現在的烈酒怎麼比啊?
  「呵呵呵呵,真田幸村?你看起來,酒量還是不行啊,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玉思言的臉色變得更加緋紅,而武田信玄的那套鎧甲中的紅光則變得閃爍不定。
  「不,主公!幸村還能喝!幸村不會辜負主公的希望!」似乎是鎧甲的主人在勸真田幸村放棄拼酒這種不理智的行為,而真田兄卻是上來了牛脾氣。「作為武士,就要為主公盡忠,只是喝酒而已,幸村要是連點酒都喝不了,還談什麼上陣殺敵!」說道激昂處,真田幸村舉起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瓶,一仰頭,把剩下的所有白酒全都灌進了肚子裡。
  「二貨,怪不得叫源二郎。」我腹誹了一句,玉思言卻是笑的很開心。不過瓶子裡剩下的酒她卻沒有再喝,只是吃菜。
  足足過了一分鐘,玉思言才舉起酒瓶子,對著那套盔甲示意了一下,「我聽說,真田幸村乃是戰國第一兵,一手寶藏院流槍術出神入化,信玄公,何不讓幸村在院子裡舞槍助興呢?這樣,喝起來也有興致些。」再次把瓶子湊近嘴邊,不過這一次玉思言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
  「那有何難!」這一次,沒等盔甲的眼睛閃爍,真田幸村就按著桌子站了起來,只不過他剛剛灌了一整瓶烈酒,身子已經開始控制不住的搖晃了起來。這位日本第一兵搖搖晃晃的走到門邊,從門後取出他那把十文字槍,出到院子裡,舞了起來。看的出來,真田幸村還是挺用心的,可是喝的實在太多了,腳步踉踉蹌蹌的,與其說是在舞槍,不如說他是在和肆虐著神經的酒精作鬥爭。
  「信玄公,你猜,真田幸村還能支持多久?」玉思言這女人,居然站起身來,走到了那副盔甲旁邊,酒瓶子一歪,就朝頭盔裡灌了進去。頃刻間,一股酒精味開始以那副盔甲為圓心向外蔓延,可是我看那盔甲眼睛處的紅光閃爍的樣子,卻好像是挺興奮。難道說這老鬼也能嘗到酒的味道麼?哦,不,不對,嚴格的來說,這貨並不能算是一個鬼,要真的鬼魂或者怨靈的話,這個時候就應該顯出人身來和玉思言對飲了,我估摸著吧,這個武田信玄多半就只是一股怨念外加著幾分殘魂,附著在盔甲上,並不是完整的魂體。
  「此身此骨歸於天地,不沾紅塵,獨自風流。」拿著十文字槍在院中獨自亂舞的真田幸村兄,一邊舞槍,一邊還在念叨著什麼,雖然反反覆覆就是那麼一句,不過聽起來,倒也是別有一番韻味在其中。當他念叨到大約第二十遍的時候,身子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再也沒爬起來。
  「哈哈哈哈,就這點酒量,也敢來跟我喝,我說,老兄,你的手下不行啊!哈哈哈哈……」玉思言似乎也喝到位了,一邊伸手拍著盔甲的肩膀,一邊舉起酒瓶子又灌了一口。
  「行了行了,別喝了。」剛剛是顧忌真田幸村的武力,這會他喝趴下了,就一句殘魂依附的盔甲,我是不放在眼裡的,起身走到玉思言的身邊,一把把酒瓶子從她手上給搶了過來。「再喝下去,你也該趴下了。不過今天要給你記好大一個功了。」
  「大功?呵呵呵,大功哪有喝酒來勁,要不是這個烏龜殼沒有嘴,我還想跟他也來一瓶呢。」玉妞兒的眼神迷離了起來,這是喝興奮了,還好,她的身子還沒開始打晃,只是舌頭有點大。「每次喝酒,都能立功,真好,下次再喝,哈哈。」
  「好,下次再喝,乖,你現在到車裡去等我,我把你的大功給你搬到車上去。」拍了拍玉思言的肩膀,示意她自己回車上,誰知道這妞兒居然又用手從飯盒裡抓起三個丸子,先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個,讓我往我的嘴和盔甲的腦袋裡各塞了一個,這才滿意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略有些搖擺的走了出去。
  唉,看來以後不能多喝酒啊,誤事還是小事,看玉思言的樣子,要是再來一個真田幸村這樣不要命的陪著,估計放倒第二個幸村之後,我就是把她OOXX了,她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套盔甲外加人事不省的真田源次郎幸村同學塞進了玉思言的車子,而那把十文字槍,我只能把它綁在車頂上,好在這輛車掛的是省公安廳的牌子,否則光和交警解釋我都得解釋半天吧。
  車子,直接開到了市刑警隊,玉思言吵著說刑警隊的條件不好,要去省廳,去特別行動組的駐地,要好好審審真田幸村。沒轍,我從車上找出他們沒喝完的酒,讓看門的老趙跟她喝了個下半場,這才把這姑奶奶放倒,讓她安安靜靜的去休息室呼豬頭了。
  武田信玄的鎧甲是沒有什麼傷害性的,我直接找了間沒用的空屋子把它暫時扔了進去,真田幸村這傢伙就比較難辦了,手銬成功銬住他的幾率,絕對不超過千分之一,最後無奈之下,我把他靠在了審問重犯時候才會用的審問椅上,順便給他身上貼了好幾道封靈符。折騰了一陣,這就到了晚上十點了。我勒個去,這一天天忙的,我發現只要我不是在醫院裡躺著,就必定是在腳打後腦勺的忙碌著,難道說天人命還是天生的勞碌命不成?
  俗話說的好,烏鴉不可怕,烏鴉嘴才可怕。這才剛剛安頓好滿嘴酒氣打著呼嚕的真田幸村,我該死的手機又哇啦哇啦的唱了起來,都夜裡十點多了,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啊!?
  不過,有點出乎我意料的是,這次給我打電話的不是白冰也不是西門大官人,而是瞎子。當時我就長出了一口氣啊,瞎子這貨還在醫院躺著呢,他打給我也就是晚上無聊了找人得啵幾句,或者是突然想吃什麼了,讓我幫他整點。沒好氣的接通電話,對著那邊就罵了起來。「我說瞎子你個苦逼玩意兒,大半夜的了,你打毛的電話,不知道哥們兒最近苦逼的連看片兒的時間都沒有了麼?」
  「蛤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片兒的時間,但是,我知道醫院裡有些問題。」瞎子的說話聲音並不大,好像在刻意壓抑著什麼。
  「咋啦?給你用假藥了?」醫院就是醫院嘛,能有什麼問題,之前醫院裡最厲害的鬼也就是紅姐和在產房的那個孕婦鬼,剩下也沒啥了吧,我常光顧的醫院,哪有那麼多妖魔鬼怪敢跑出來鬧事啊。說起來,要是鬼都跟紅姐似的,那多好啊,我們剛去的時候跟我們打個招呼,我們常去了,人家招呼都不大就走了,省得我們兄弟動手腳。
  「用你妹的假藥,老子跟你說正經的呢。」瞎子似乎有點火兒了。「我剛才沒事幹,拿出書和羅盤來想要研究一些新玩意兒,卻發現羅盤的指針瘋狂的亂轉,這醫院裡面有東西,而且還是挺厲害的東西,你趕緊來一趟,我感覺著今天晚上醫院裡要出大事了!」
  挺厲害的東西……糟了!我猛地一拍大腿,劉祥不是還在醫院的頂樓關著呢麼,恐怕這不是救人,就是殺人滅口啊!「瞎子,你注意安全,我馬上就到!」
第244章 醫院詭變
  車子停在醫院的門口,我最後一次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左邊的腰包裡,裝了足足兩盒赤硝摔炮,一瓶驅鬼噴霧劑,上衣內兜裡,掛著兩顆結界手雷,背上還背著一把灌滿了狗血的高壓水槍。
  瞎子說情況很嚴重,那情況就必然很嚴重,我用牛眼淚在眼皮上抹了一下,然後去看這棟醫院,卻發現整棟醫院都在往外冒著詭異的黑氣。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十一點了,醫院裡雖然還有人在走動,不過已經很少了。護士站裡,兩個夜班護士在裡面看著雜誌,並沒有理睬我這剛進來的。我直接走到電梯那裡,按了一下,很快,電梯到了,裡面有兩個二十左右的小護士,在嘰嘰喳喳的聊著天,對於我鑽進電梯,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進了電梯,我想先去六樓看看瞎子,可是按上去的時候才發現,電梯居然還在往下走。
  「我說,兩位美女,你們去幾層,難道要去地下?」這醫院的結構我還是比較瞭解的,地下一層就是太平間,通常這個點了是沒有人會去那裡瞎轉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