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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節

  我說好,仔細回想了一會兒,然後把當時的情況給他做了說明。
  這故事說來話長,談話期間,董仲明端進來一盤熱騰騰的什錦炒飯,並且將鬧騰的兩個朵朵領出了書房,到別處去玩耍。
  一席話完,聽完之後,大師兄沉吟了一番,說如此說來,這全部的過錯都是由黃鵬飛那個黃口小兒給引起來的,你倒是做得有理有利有節。
  我點頭,說的確如此,當時的全部過程,小妖知道,而白露潭也全程在場,黃鵬飛還拿槍威逼她做出選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白露潭最清楚不過,所以只要她肯提供最必要的口供支持,那麼一切都明瞭——只可惜,這死娘們剛開始的時候還沒什麼表現,結果回過頭去後,不但沒有顧及我們的同學之誼,而且還將我給陷害了,靠!
  大師兄看著義憤填膺的我,沉聲問:「那她怎麼又突然會翻臉了呢?」
  我回想著,說我在監牢裡面的時候,白露潭來見過我,告訴我她其實也是被逼的,而且說「他們」的勢力很大,我反抗不了的——至於是誰,她不肯講。
  我疑惑地問大師兄:「『他們』是誰?,是西南局的趙承風麼?」
  大師兄搖搖頭,說趙承風上面還有老古在盯著,他這個人很精明謹慎,是不會在這上面留下把柄的。
  所謂「他們」,要麼就是楊知修,要麼就是像吳臨一這種潛伏在我們內部的邪靈教分子……
  我想起吳臨一來,問他現在在哪裡?
  大師兄說吳臨一招了,交待了所有的事情,他就是鬼面袍哥會的首席蠱師,而上次病蛆柑橘事件,其實是張大勇策劃的一起報復事件,主要目的就是一報怒山之仇,當然,也有將你引入酆都鬼洞裡面的心思。
  現在的吳臨一已經在白城子入監了,估計這輩子,都沒有重見光明的希望了。
  我想起一事,說那白露潭呢,她可是我翻案中最重要的證人,她跑那裡去了,我上次記得有人跟我說她失蹤了?
  大師兄說他當然知道,當時他安排人過去,就是準備從白露潭身上著手,然而她在我們開始逃亡的第五天清晨,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到現在都沒有人弄清她是自己跑了,還是被人抓走了,倘若是被人抓走了,那麼是被誰抓走了呢?同樣的疑惑,也在其他人的眼裡,這裡面透露這濃濃的陰謀味,這也是上面的人開始試圖給你翻案的緣由。
  他想起一事,說對了,仲明告訴我,你不認識許映愚?
  我搖頭,說真不認識,為什麼你們都會問這麼一個問題?這位到底是誰?
  大師兄說這位是總局創立元老中少數還活著的,最早是中央警衛局出身,後來受命組建宗教局,可以說他是幕後主要創建者之一,地位很高。
  許老背景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反正我是不知道。
  不過聽說他和你一樣,也是一個蠱師,是最頂尖的那種!
  蠱師?我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本來以為像我們這種旁門左道,向來都是下里巴人,地位低下地很,自我出道以來也沒有見到幾個,沒想到居然在總局裡,還有這麼一位頂級大佬,跟我也是同樣的身份?
  我頓時就豁然開朗了,難怪到了後來,這追查力度突然一下子就鬆弛了這麼多,原來是這位發了話,下面的人摸不清楚情況,所以都有些懵,按兵不動了。
  有了這麼一位大神作靠山,想來我這小日子,終於是否極泰來了啊。
  我們摸不透大人物的想法,於是不再猜測,大師兄告訴我,目前在南方這一片區域,我們拿著楊操給的新身份,只要不張揚,基本上是沒事兒的。
  至於恢復清白,這個還得看楊知修的態度——師父他老人家沒有按時出關,這事情頗有些蹊蹺,所以他最近準備回一趟茅山,預定是七八月份。
  他看著我倆,說到時候會帶著我們同去,整個事件的首尾,應該就會在那時候,水落石出。
  談話進行到了這裡,事情基本上已經結束了,大師兄問起我父親的病情,我說早上專家已經看過了,說治療不成問題,主要是需要時間,而我也有一個固本培元的方子,希望能夠在一年左右,將病情穩定下來。
  他點頭,說軍區醫院的醫療條件和安全保衛措施都是最不錯的,住進去的話,你就不用多擔心了。
  你要不要回你的事務所去看一看,你們兩個離開的這段日子,可都是雪瑞那個小姑娘,幫你們撐起來的……
  我們看董仲明端過來的什錦炒飯都已經有些冷了,便起身,說事情既然都這樣了,那我們先回去,到了七八月,再同去茅山。
  大師兄站起來,攬住我和雜毛小道的肩膀,說咱們都是家裡人,也不說什麼虛頭巴腦的事情,楊知修倒行逆施,弄出這麼一堆事情來,讓你們平白蒙了這麼多冤屈,這事情我是有責任的,不過你們放心,大師兄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絕對不會讓你們永遠這樣,生活在陽光之下的——對了,小明,你上次說的桃元,我找人查過了,在魯東那邊好像有分佈,到時候給你具體消息。
  我們說好,你先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大師兄沒有聽,而是一路把我們送到了宅院門口,小妖和朵朵正在客廳裡跟尹悅玩得開心,見我們要走了,依依不捨,不怎麼肯離開,好是一番勸。
  出了大師兄的住所,董仲明問送我們去哪兒?
  我說先去醫院吧,然後再回賓館,睡一覺,明天去東官,瞧瞧那些久違的朋友們。
  在醫院,我和我父母又待了半個晚上,這老兩口對此處的條件很滿意,說護士親切,醫生也和善,照顧得挺周全的,就是語言溝通有點障礙,不過不妨事。
  我爸的病對於這老兩口來說,一直都是心結,此刻得以解決,雖然還沒有好,不過多少也舒心了。
  其間我母親她還給我小叔大伯等親戚報了平安,臉上也都是笑容。
  她告訴我,說那個小餘下午又來看過他們了,說起我在這邊有很多事情要忙。
  我母親表示只管去做便是,她和我父親在這裡挺好,就是這高級病房住得有些不習慣,也沒個聊天的人。
  我告訴她我可能要回東官幾天,照看一下公司,她說你自去,不要耽誤了工作。
  有了我母親這般態度,而且醫院條件也還不錯,我就沒有守在跟前,第二天又去大師兄那裡辦了些雜事,到了下午才離開南方市,誰也沒有通知,由之前載我們到南方省的司機老鄭,送往東宮市。
  兩個城市相距不遠,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這一路上的風景和建築,我十分熟悉,然而相離足有大半年,卻多了許多陌生的風景。
  重新回到這個我闖蕩多年的地方,我感覺到了一種古怪的滿足,彷彿城市就在自己的腳下,如一個老朋友般。
  我們在萬江附近的一個廣場下了車,也不著急回去,四處逛了一圈。
  雜毛小道鬧著去放鬆放鬆,我看正是吃飯時間,於是提議先去吃飯,再回雪瑞的空中花園。
  然而本來以為要在第二天,才會和事務所的諸人見面,哪知在餐廳,竟然見到了財務簡四,以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第八章 拿什麼來哄你,我的雪瑞
  「嗨,老林,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這真是巧了哈……」
  乍然看到身後的我和雜毛小道,林齊鳴這個總局精英不由得嚇了一大跳,有一種被抓奸在床的驚恐;而簡四更是瞪起了一雙大眼睛,裡面裝著滿滿的驚訝和不解,她不知道身為通緝犯的我們,為何會光明正大地出入這城區熱鬧的餐廳裡,而且一點都不避諱身為有關部門裡小頭頭的林齊鳴。
  然而林齊鳴跟我們是一夥兒的,卻也知曉這其中的蹊蹺,平靜下心情來後,跟我們握手,問你們這是跟陳老大見過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