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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節

  聽到他說找尋食物,我有些頭疼,說威爾,我可希望明天從法制晚報上面,看到你的消息。
  威爾哈哈大笑,說陸,你真的落伍了,市場經濟,只要有毛爺爺,我就能夠從血站裡面買到我所需要的東西,無論是A、B還是O型,或者什麼口味,都有,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血腥暴力。
  當這個強大的血族離開,我問我身邊的小妖,說你覺得這位叔叔怎麼樣?
  小妖朵朵撇了撇嘴,說什麼叔叔,不就是一個蝙蝠精?談吐得體、富有魅力,實力也強悍,無論是用來當打手,還是充場面,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他絕非池中之物,像個浪子,終有一天會離開的,強留不得。
  我笑了,這個小丫頭,眼光越來越犀利了。
  當天晚上,雜毛小道過來看我的時候,我談及此事,雜毛小道點頭說好,那個老外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守著小肥肥醒過來,不想出現什麼意外;而我們確實需要人手來防止邪靈教萬一的攻擊,所以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那一天他趕到場的時候,匆匆見了一眼,後來威爾消失,大家也沒有為難他,任他離去,沒想到居然找到這裡來了,鼻子夠靈的。
  我又把白天碰到的鄭老闆跟雜毛小道講起,他忍不住地吐嘈,說最近事務所實在是太忙了,他一個人根本就頂不住,忙得腳不沾地,所裡面的那些人除了張艾妮外,都是外行,焦頭爛額,再這樣下去,他就要撂挑子不幹了。
  這事情跟另外兩個股東提過,也在找有相關資歷的風水師,不過暫時沒有合適的人選,小毒物,你丫要是差不多了,閒在這裡也是閒,不如每天下午讓陸夭夭推著去頂班,好歹也能夠忽悠一些門診之類的,外勤啊什麼的,讓我帶著老萬和小俊忙就是。
  雜毛小道本就是個灑脫不羈、風一樣的男子,可惜被顧老闆這老狐狸給弄了這麼一個事務所,整日忙忙碌碌,特別是我癱了之後,連晚上的夜生活都累得沒心思過了,整個一老黃牛,此刻一見到我,就忙不迭地拉壯丁:「老萬和小俊都是很不錯的苗子,你把他們兩個培養起來,以後能省不少事。」
  我纏綿病榻之上,也有了兩個多月,閒得蛋疼,不過是二十四週歲的年輕人,自然也是靜極思動,要不然今天也不會聽鄭老闆講半天的門子,故而沒說二話,點頭答應了。
  次日虎皮貓大人不再外出,作為茅晉風水咨詢事務所的人力資源總監,面試了一回新員工。
  面試完之後,虎皮貓大人說這個傻逼肌肉不錯,挺活泛的,而且老外充場面,比較有派頭,以後就作為大人我的交通工具吧。
  威爾對這個嘴皮子極為利索的鳥兒一陣好奇,忍不住出手摸了摸,肥母雞大怒,飛於半空破口大罵,完了還朝我告狀:「老闆,有人玩你的鳥,你說怎麼辦?」
  這話說得下半身沒有知覺的我都忍不住想夾緊褲襠,威爾則是一陣頭暈,不斷感歎:好犀利的鳥兒。
  就這般,威爾入伙,而上半身開始有一些恢復的我,每天早上依然在療養院裡,在醫生的指導下做復健,而下午的時候則由小妖和威爾兩大高手護送到南城第一國際,去坐鎮茅晉事務所,被拉壯丁一般地開始了我帶病坐班的悲慘生涯。
第四章 主動脫衣的女人
  六月末的時候,堂妹陸婧就打電話過來,跟我說她考上了洪山大學公共衛生學院,請我回去喝升學酒。
  所謂「升學酒」,就是考上大學了,要像紅白喜事、婚喪嫁娶一樣擺酒,親戚朋友過來慶賀。
  洪山大學是國家重點的一本大學,對與我小叔家,自然是隆重之極的事情。
  小婧能夠考上這個學校,說明她在這一年以來,讀書是下了死力氣的。
  很多時候,人只有吃過了苦頭,方才能夠明白努力的必要。
  不過我小叔一家人都十分感激我,感謝我幫小婧所做的一切,這酒席按理說我是頭席,自然要參加。
  不過我現在這個情況,可不敢就這麼回去,要不然我老娘日夜擔憂,絕對會把我嘮叨死的,於是我推說這邊的工作實在太忙,顧不過來,等她過南方省來,我再去給她接風洗塵。
  為了怕我小嬸子有想法,我還特意打電話給我小叔說了這事,然後打了一筆錢回家,囑托我母親包了一個大紅包,隨份子。
  人活於世,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很多時候,這些人情禮數的東西,你必須要做,而且還要照顧周全。
  因為我雖然不在家裡,但是我父母卻在晉平那片土地上生活了一輩子,如果有些禮數沒有做足,跌了面子,到時候背後被指脊樑骨的,是生我養我的父母,不值當。
  而東官這邊,風輕雲淡,我日復一日,小心而努力地按照《正統巫藏·攜自然論述巫蠱上經》中所敘的法子行氣,並且積極配合療養院的專業醫生,進行科學系統的復健和檢查。
  通過持續不斷地努力,我的雙手終於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圖靈活行動,而不是和以前一樣,想做什麼,要麼叫朵朵,要麼叫小妖,整個兒就像個頤指氣使的地主老財。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積累和思想轉變,我感覺自己終於不是那麼浮躁了,也能夠想清楚很多事情的本質,學會了以旁觀者的心態,去看待問題,分析問題。
  《鎮壓山巒十二法門》這本書,我無聊的時候又在腦海裡面過了幾遍,越來越能夠帶入作者的想法去思考,原本覺得荒誕不羈的部分,現在卻是越發地甘之如飴——很多時候,我們都會對某些東西斷然下了定論,然而過斷時間回過頭去看,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這段時間裡,小妖朵朵的變化讓我有些不是很適應——她變得乖了,有時候不怎麼說話,一坐就是幾個鐘頭,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在修煉什麼高深的法門,還是純屬發呆,有時候她還會古怪地笑了起來,噗嗤一下,讓我摸不著頭腦。
  朵朵和小妖朵朵輪流照顧我,當然,上廁所的時候還是請了護工。
  是女的,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家面無表情地工作態度,又讓我無地自容,感覺自己似乎想得太多。
  不知道怎麼的,日本妞加籐亞也偶爾也會跟我打電話,日本人說中文,倘若是男人,自然覺得十分粗鄙難聽,然而女孩子說起來,卻另有一番味道,何況她還是一個漂亮溫柔的美女。
  不過她大多還是跟我談工作,就是關於捐贈建校的事宜;當然,聊得多了,也會聊一些私事,亞也會跟我談起她的弟弟原二,那是一個倔強而固執的少年,小時候總是拖著鼻涕,跟在她後面叫琴繪姐姐,後來就變了性子,不過對她的感情卻一直沒有變……
  我把加籐原二死前的情形和話語,跟亞也講過好幾遍,她回回聽得都泣不成聲,眼淚似乎能把電話給弄短路了,然而卻害怕錯過什麼細節,又反覆詢問。
  電話大多了,便彼此熟悉起來,我記得白紙扇提過,說亞也身體內能夠吸收各種能量,算是一種很不錯的修行資質,而且她身體裡有那神秘黑潭魔屍的源泉魔光,憑空得來這麼一個寶藏,不知道利用,有可能會被人惦記。
  我跟她提及此事,她表示知道,並且已經在找尋一些高明的神官,看能不能夠學習一些陰陽術。
  當然,我也只是提醒一下而已,加籐原二如此厲害,他們家族對這個自然也是十分有研究的。
  日子依然在繼續,我每天下午兩點到五點半,就會在茅晉事務所的辦公室裡面坐班,幫忙應付一些慕名而來的客戶。
  我雖然集中不了力量,然而感應卻越發靈敏,比之以前,更能夠把握客戶的心理,以及風水玄學之道,除了自家十二法門中所傳的內容,我也會買一些風水、經濟、國際貿易以及更多產業相關的書籍來鑽研,或者讓小妖朵朵讀給我聽,盡量讓自己顯得專業一些。
  現在是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類似風水的書籍很多,有的東西其實還是可以研究的,當然,真正的門竅,別人也未必會寫到書裡去,將自己的飯碗砸了,沒了飯吃。
  出書這東西,無外乎是名和利,將自己的身價高高抬起而已。
  我有的時候還會與雜毛小道、鐵嘴張艾妮一起探討,提高業務,遇到不懂的地方也虛心學習,並沒有把自己的架子端得高高,彷彿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關於張艾妮,我有一個問題——相處得越久,我越發覺得雜毛小道從街頭找回來的這個中年女人,似乎很不簡單,學識淵博。
  當然,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過去,以及不能說的小秘密,我也不想追究。
  日子就像流水,或許平淡,但是卻終究是我最愛的生活。
  七月初的一天下午,陽光炙熱,我將窗簾關得緊緊,透過簾布的縫隙,瞧著樓下穿梭行走的人群,感歎生活的不易。
  在這個快節奏的城市裡,這些人奔波忙碌,做著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勞累一天,甚至有人還僅僅只是在溫飽線上掙扎,相比較而言,我似乎又是極為幸運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