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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節

  除此之外,此類腌臢物還多被用來做降頭和蠱毒的寄托處,倘若要是詛咒人,或者破壞風水局,也用得著。
  說實話,既然能夠出現在錦繡閣講數現場,那麼鄭老闆也多半是圈內中人,但是我真的想吐槽他的敏感程度——如此統一的行動,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懷疑?老莊他們或許在忙於如何算計茅晉風水事務所這個新生的敵手,而無暇旁顧,但是作為當事人,鄭老闆直至此時才想起來,真的是一點兒警覺性都沒有了。
  我把我的分析和猜測給鄭老闆講明,他聽到,大罵萃君顧問公司的人實在草包。
  我可不想憑空又去惹那些無聊的人,於是推脫,說這個東西,僅僅只是我私下的猜測,至於那幾瓢糞水到底有沒有破壞他的風水局,這個還需要現場看一看,才能夠知道。
  我現在有病在身,分身無術,不過他可以聯繫我事務所的合夥人蕭大師——對於風水局的造詣,他要比我高好幾層樓呢。
  鄭老闆好是誇獎了我一陣,說我實在太謙虛了,僅僅憑著幾句話,就能夠抓住要點,比那些久負盛名的什麼狗屁高級咨詢師,要厲害好多。
  不過你們茅晉事務所現在實行了高級會員制,請蕭老闆幫忙看個場子,排都排不上號,要不然你給幫忙打一個招呼唄。
  我詫異,沒想到幾個月過去,事務所的生意竟好成這個樣子?不過繼而一想,依著雜毛小道的那疲懶樣子,說不定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越是端得起這架子來,別人越覺得你厲害,故而能夠趨之若鶩。
  我點頭說好,這個沒問題,我回頭跟他說一聲便是了。
  又聊了一會兒,我試圖去觀察鄭老闆眉頭上面的氣息,然後剛一凝聚靈力,便感覺一陣頭暈腦脹,臉色發白。
  鄭老闆見我情況不好,有些擔憂地問我怎麼回事,要不要叫醫生過來?我擺擺手,說不用,就是有些頭疼,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鄭老闆自以為我是因為幫他掐算事情,才導致的這副模樣,連忙道歉,說對不起陸老闆、陸大師,我真的不應該在你養病的時候,給你招惹這些煩事,抱歉,抱歉,我先回房間了,改天聊。
  說完他叫來護工,起身離開,我與他揮手告別,並不挽留。
  我又坐了一會兒,等到了夕陽西落,不由得感到了一陣失落,人忙碌的時候,總想放鬆一段時間,但是無所事事了,卻又想念起了四處奔波的生活來。
  當夕陽映在了天邊,染成金色,我的視線裡面有了一個身穿長袍的男人出現。
第三章 帶病坐班
  當我看到這個長得有好萊塢巨星阿湯哥風範的英俊帥哥時,不由得笑了,揚起手跟他打招呼,說嗨,親愛的威爾,好久不見,這大熱天,穿這麼一身黑袍子,你不會嫌熱得慌?
  威爾聳了聳肩膀,說熱倒不會,只是近段時間裡,你們國家盤查得越來越嚴了,搞得我從怒江走到你在的這個地方,居然花了兩個月,天啊,兩個月!——他說著話,走到了我的面前來,以手撫胸,俯身致意:「我的朋友,向你致敬,身體裡住著神靈的強者!」
  我雖然知道自己終有著不同,但是關於那日的細節,虎皮貓大人和雜毛小道卻並沒有跟我探討太多,諱莫如深。
  我只知道我在最後的關頭,突然癲狂地將那個從黑洞中跳出的牛頭巨漢一通大罵,然後體內爆發出磅礡的力量來,將那個傢伙給溶解,逼迫其自行回去,狼狽而逃。
  我所知道的是,這股潛意識將我身體裡所有的力量,包括潛力和能力,以燃燒生命的形式,自殺性地爆發出來,弄得我現在癱倒在床,連上個廁所,都要人扶住我的……唉,不說了,一說就是一包眼淚。
  此話暫且不提,我見威爾不遠千里而來,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談,他畏懼陽光,便讓小妖朵朵將我推回房內,泡了兩杯咖啡,與其交談。
  威爾這個傢伙是個中國通,也沾染到了國人一些特有的毛病,說話三繞五轉,直說是過來探望我,一表戰友情誼。
  我咖啡喝了小半杯,有些不耐煩,直接與他說道:「萬事皆有因,無利不起早。
  既然是共過生死的老戰友,何必搞這些花花架子,痛快說就是……」
  見我直接打斷他的套近乎,威爾也如釋重負,說陸,我們兩個也算是併肩子作戰的生死弟兄,那麼老哥我也不繞圈子了,你既然有那粘菌復合體,為何不告訴我?
  我頓時一陣奇怪,問老兄,你到底說的是啥,為何我聽不懂呢?
  見我一副無辜的模樣,威爾的臉立刻就苦了起來,彷彿這咖啡沒有放一丁點兒糖,眉頭皺得厲害。
  他小心翼翼地說:「陸,你用來救那個日本姑娘的東西,就是粘菌復合體的精華提取物,也正是我需要的;如果有了那個東西,我想在我一系列的試驗之後,應該就能夠解開上帝的詛咒,毫無阻礙地行走在陽光之下,而不需要用這件特製的黑袍子,來作遮擋。」
  我的腦子慢慢回憶,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說哦,原來你想要的是黃太歲、肉靈芝啊?
  這個大帥哥的腦袋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說嗯,對,對,在你們中國就是這個名字。
  我愛莫能助地攤開雙手,說親愛的威爾,雖然我很想幫助你,但是我不得不對你說「No」。
  聽到我的回答,威爾一副詫異的表情,悲憤莫名地說:「Why?不,陸,你不能夠這麼對我,要知道,我們可是並肩戰鬥過的兄弟,我冒著莫大的危險跟你們一同挑戰愛德華男爵,還和你們本土最厲害的一幫巫師作戰,歷盡生死,你卻對我說『No』,這……你不能這麼對我你知道麼?啊,你是不是需要什麼補償?我的帳戶被凍結了,我沒有錢給你,但是我可以為你工作,來獲取酬勞……」
  雖然身體不能夠動彈,但是上帝給我開了另外一扇窗,我的「氣」之場域更加敏感,使得我能夠發現面前的這個血族,比以往更加強大。
  然而他並沒有採取暴力的形式,而是試圖用語言來說服我。
  僅僅是這一點,威爾便有資格讓我把他當作是朋友。
  不過能夠作主的並不是我,而是在我體內呼呼大睡的那位大爺,所以我十分無奈。
  當我把情況跟威爾作了說明後,他也傻了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你的小蟲子,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我聳聳肩,說誰知道,也許明天,也許幾個月,或者明年,我和你一樣期盼著這小東西的醒轉,只可惜我無法告知你具體的時間。
  所以,很抱歉……
  威爾崗格羅搖搖頭,說不,朋友,別說抱歉的話,是我讓你為難了。
  看看你現在,行動不便,就像一個嬰孩般脆弱。
  我想,你這樣拉風的男人,應該有很多仇家吧?我的意思是,你目前是不是需要聘請一個保鏢?我想我能夠勝任這麼一個職位,當然,我的酬勞要得並不高,如果你的蟲子醒了,給我一份粘菌復合體的精華提取物就好——你也許不知道重見陽光,對於一個血族來說是多麼期盼的事情,所以請原諒我的唐突和冒昧。
  看著面前這個優雅而強大的老外,我暗自盤算了一下,作為一路走來曲折坎坷的男人,我確實比往日更加怕死,所以威爾這個提議,似乎很有吸引力。
  不過我並沒有擅自作決斷,萬事皆留心眼,這是我立身的原則。
  就看人而言,似乎虎皮貓大人更加有發言權一些。
  所以威爾的去留,我覺得還是等肥母雞和雜毛小道晚上回來,一同商量的好。
  威爾是個十分聰明的人,見我大為意動,但是又沒有一口答應,知道我要找人商量,所以也並沒有十分著急。
  他將帽子戴上,看著外面的光線日暮,起身告辭,說陸,我未來的老闆,是否聘用我,你可以仔細斟酌一下,作為一個全能型人才,我想我能夠幫助你很多。
  夜晚來臨,我需要去尋找一些我的食物了,我明天等候你的答覆,希望是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