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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節

  溫儒慢慢走到我們的面前,解開胸口的紐扣,緩緩的拉開上衣,我們在他的胸口看見一處很奇特的文身,溫儒的手指就指在上面。
  「這就是憑證!」


第034章 聚會
  溫儒的學識可以瞭解到關於十八赤狼的傳聞,他甚至可以杜撰一個故事講述給我們聽,但這文身,這是我們第一次看見那文身,在溫儒的胸口是一頭露出獠牙凶神惡煞的狼頭,而在狼頭的旁邊有兩個數字。
  7、13。
  「這就是聚會時相互確認身份的憑證,和聚會的約定一樣,這個文身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只有長子才會有這樣的文身。」溫儒再往前走一步讓我們看的清楚,「先祖就是當年離開蒙古的十八赤狼之一,不過這個文身的意義和作用,沒有人知道。」
  看來傳聞並非是假的,連蒙古秘史這樣如此重要的蒙古史書上都未曾記載的傳聞竟然是真的,當年成吉思汗的護衛軍統領不約而同神秘的離開蒙古,這個文身應該就是他們的標誌,我想這十八個人每一個人胸口都有這樣的狼頭刺青,唯一不同的應該是旁邊的數字。
  這就是扶桑人一直追殺十八赤狼後裔的原因,扶桑人要的就是這文身上的數字,極有可能這些數字和成吉思汗陵有關,不過看的出溫儒並不知道他身上的文身和成吉思汗陵有關。
  「為什麼?為什麼要找我們?」我忽然看著溫儒意味深長的問。
  「最近發生了很多起兇案,被殺的人胸口都有文身,而且都被割去,我想過不了多久,下一個躺在兇案現場的屍體就應該是我。」溫儒重新穿好衣服很平靜的回答。
  「你在說謊!」韓煜看著溫儒冷冷的說,「警方公佈的兇案資料只涉及受害者姓名,但是至於兇手行兇手法從來沒提及過,至於被割去的文身是偵破的關鍵和細節,從來未向外界透露,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父親,我父親是一個很嚴謹古板的人。」溫儒依舊很平靜的樣子,面對韓煜的質問沒有絲毫慌亂,「他從事了一輩子蒙古歷史的研究,我現在的職業和愛好都是受到他的熏陶,直到我十八歲時知道我是蒙古人後,才發現父親身上有很多蒙古人的特質,堅毅、豪爽、粗狂和熱情,不過……」
  溫儒並沒有直接回答韓煜的質問,一本正經的對我們說。
  溫儒告訴我們,他父親有蒙古人的性格特質,不過卻是一個很古板和嚴謹的學者,或許是因為先祖遷移到華夏後,一代一代延續下來慢慢很多地方被同化,而他父親給溫儒最深的感觸是儒雅和近乎於苛刻的家教。
  「十八歲的時候,我父親告訴了我是蒙古人的事,事實上我並沒有把這個當成什麼秘密,從小家教都很嚴父親是搞歷史研究的,當他在我面前脫掉衣服露出胸口的文身時,我才意識到其實我一點都不瞭解他。」溫儒重新從煙盒拿出一支煙放在嘴角。
  他說的這些我多少能體會一點,就如同我以為很瞭解那個把我養育成人的男人,可慢慢我也發現,對於那個我稱之為父親的男人,我其實並不知道多少。
  「我問父親文身的來歷,他才告訴我這是先祖流傳下來的圖騰,這幾百年來一直傳承至今,將來我有了兒子,這個文身也必須傳承下去。」溫儒點燃煙吸了一口在繚繞的煙霧中看著我們,「父親不但讓我看見了他胸口的文身,還在我胸口紋下相同的圖案,不過在刺青的顏料中,我看見父親用刀劃破胸口,把鮮血滴落在顏料中,像是一種很古老的血脈傳承,至於原因我問父親,他也不知道,只不過他的父親也是用同樣的方式,而且叮囑我務必再將這個文身傳承到下一代時,一定要把胸口的血滴落在文身的顏料中。」
  聽到這裡我們都有些迷茫,不知道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韓煜在我耳邊壓低聲音小聲說。
  「這是確保血脈的正統,十八赤狼的文身和秘密一直都傳給長子,是用這個辦法將他們先祖的血脈一直保存至今。」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著溫儒繼續問下去。
  「然後呢?」
  溫儒下意識摸了摸胸口彈著手中的煙頭漫不經心的告訴我們,等到他父親在他胸口紋上相同的圖案,溫儒發現父親臉上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並告訴他從那天開始他就是下一代秘密和約定的繼承人。
  並告訴溫儒下一次聚會的地點和時間,到時候他將作為先祖後裔去參加那個持續了幾百年的聚會,他父親告訴溫儒,這是先祖的組訓,若是不遵從的話整個家族會有滅頂之災,溫儒當時並沒有當回事更讓他好奇的是父親這樣嚴謹的學者怎麼會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事。
  「或許是好奇,我多少有些期盼四十年一次的聚會,畢竟我是從事蒙古歷史研究的,參加聚會人的先祖都是蒙古人,或許能從他們身上瞭解更多的蒙古歷史。」溫儒吸完最後一口煙掐滅手中的煙頭,「不過那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父親告訴我他參加完上一次聚會才過了二十年,可是在父親給我文身沒多久,一天夜裡父親把我叫到書房告訴我,讓我隱姓埋名馬上離開。」
  「離開?為什麼讓你離開?」雲杜若詫異地問。
  溫儒沉默了片刻表情變得有些嚴峻,緩緩的告訴我們,他父親當時很焦急,叮囑溫儒那個持續了幾百年的聚會千萬不要再去參加,而且更不能讓人知道自己胸口有圖騰文身,並且讓溫儒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再也不要回來。
  「至於原因我也問過,父親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讓我切記他的話,否則性命堪憂,當時我並不理解父親為何如此惶恐和害怕。」溫儒取下鼻樑上的眼睛一邊擦拭一邊說,「父親還叮囑我務必要記下聚會的那十八個人姓名和地址。」
  「讓你記下這些幹什麼?」南宮怡疑惑的問。
  「父親說四十年後的聚會去的可能是其他傳承的人,就如同我一樣,不過也會有沒傳承文身圖騰的人會繼續參加。」溫儒重新戴上眼鏡一本正經的回答,「父親告訴我如果一旦發現聚會的人中有人被殺,就立刻將文身的事公之於眾,秘密一旦被揭露我就沒有利用價值。」
  我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麼溫儒為什麼要突然砸搶商舖,他是故意被抓進來,溫儒是明哲保身用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事實上他說的沒錯,應該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如若不是被關押在看守所,他很可能會變成下一次兇案現場的一具屍體。
  溫儒說他無意中關注了警方最近公佈的這幾起兇案,發現被殺的人都和他父親曾經讓他記下的名字不謀而合,溫儒這才意識到父親的擔心被應驗。
  「這麼說起來,謝同和劉未名還有金成義等人參加過上次的聚會……」韓煜說到一半又搖搖頭,「那不對啊,聚會是四十年一次,按照年齡算之前被殺的五人中除了葛孝百外,其他四人還小他們應該沒參加過聚會,而且如果參加過,那這些人相互之間應該是認識的,可從我們瞭解到的情況,這些人之間並不認識對方。」
  「他們應該沒有參加過上一次的聚會,我告訴過你們,聚會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傳承這個秘密,同時聚會的人會把下一次繼承自己參加下一次聚會的人名字記錄在一本書裡。」溫儒看著我們平靜的說,「那些被殺的人應該是上一次聚會人的後代,他們之間還沒見過對方。」
  我慢慢點了點頭,看來溫儒並沒有說謊,他一定是關注到這些兇案後,發現被殺的人和名單上一樣,他之所以知道胸前的文身被割去,多半是溫儒猜到文身除了識別身份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用途。
  「你說你父親讓你記住下一次參加聚會人的名字和地址?」南宮怡若有所思的問。
  溫儒點點頭。
  我眼睛一亮也意識到什麼,看著溫儒詫異地問。
  「你之前說每次聚會都會把下次聚會人的名字和地址收錄在一本書裡,這麼說每個參加聚會的人都知道其他人的地址和姓名?」
  「不,我父親告訴我這是很隱秘的事,聚會其中有一項很重要的規定,就是相互之間不能透露姓名和地址,全憑胸口的文身來識別身份。」溫儒搖搖頭告訴我們,「為了防止十八赤狼後裔失去聯繫,每隔四十年的聚會都會輪流由一個人來統計其他人的姓名和地址,所以知道聚會人姓名和地址的只有保管那邊書的人。」
  雲杜若抬頭看向我們敏銳的說。
  「兇手能準確無誤的找到十八赤狼的後裔,說明他們知道這本書,而且可能已經得到。」
  「不!絕對不可能。」溫儒斬釘截鐵的搖頭。
  「為什麼……」我一愣忽然意識到一個之前沒想到的問題,「你父親讓你記住參加聚會人的姓名和地址……他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他就是上一屆聚會名單的保管者。」
  「名單呢?」南宮怡從椅子上站起身,當務之急是必須先找到剩下的十三人。
  溫儒淡淡一笑手指了指自己的頭,我剛鬆了一口氣但很快眉頭又皺了起來,既然溫儒把名單一直牢牢的記在腦子裡,他父親已經因病去世,那知道聚會人名字和地址的人就只有溫儒,那扶桑人又是怎麼找到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