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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節

  屠夫見事已至此安排人加強警局警戒,叫人連夜把檔案重新整理出來,比對證物科的記錄統計出遺失燒燬的是些什麼照片,回頭看我一眼。
  「送杜若去醫務室,今晚讓她好好休息,這裡的事我已經安排人負責處理,你們兩個這個樣子也幫不上忙。」
  我點點頭和韓煜送雲杜若回去,她躺在床上表情憂心忡忡,我揉著額頭歎口氣。
  「我們在鬼市遇到的那人,說杜若今晚會遇到死人入屋,務必小心,我開始還以為是有命案發生,沒想當他再一次算對了,被操控的屍體來銷毀證據,險些重傷雲杜若,看來我明天還要去一趟鬼市。」
  「別想了,那人不是普通人,都說了只測有緣人,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他想見你不用你找都會出現。」韓煜搖著頭說。
  「你先把衣服換一下吧。」雲杜若看了我一眼說。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在房間試圖在火堆裡搶救資料,衣服好多地方被火燒破,我脫掉衣服的時候一張照片掉落出來,我從地上拾起來,這是從譚姨相冊裡借回來的照片我放在桌上。
  把脫下的衣服裡面的東西掏出來,手觸碰到一張照片,都忘了什麼時候身上還放著照片,拿出來一看才記起這是從蕭佳雨家幫段紅要來做學校週年慶名人冊的照片。
  這是一張蕭博文的單人照,照片中蕭博文風華正茂,笑容可掬的站在一處燈塔的前面,那個時候的蕭博文看上去好年輕,年紀和我現在差不多大,遠處的背景裡幾隻海鷗掠過。
  我隨意的把照片也放在桌上,轉身去放衣服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慢慢倒退回桌邊。
  海鷗……
  蕭博文這張照片是在海邊照的,只不過取景的時候沒有照到大海,我的頭慢慢埋了下去,蕭博文的照片中我看見一處山崖,而旁邊那張譚姨的照片中我找到一模一樣的地方。
  這是同一個地方!


第082章 同謀
  我立刻反應過來,為什麼我之前看見譚姨照片時總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怎麼也想不起來,譚姨說就是在那天見過向忠義,也是在他去山區支教前最後一次見到他。
  我記得譚姨說過一句話,當時的向忠義是在等同鄉。
  ……
  為什麼蕭博文也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難道是巧合?
  「你對這一系列案件的檔案和卷宗最為熟悉。」我連忙回頭去問雲杜若,「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向忠義和年維民年輕時候的記錄?」
  「年輕時候……」雲杜若想了想搖搖頭,「因為他們和慕寒止的死有關,而且兩人都是在慕寒止死後,一個發財一個陞官,因此重點都集中在他們兩人這段時間,年輕時候倒是沒調查過……為什麼要調查他們年輕的時候?」
  「向忠義和年維民同時出現在慕寒止的房間,他們之間一定有共同點,我們一直沒有找到這一點,是不是忽略了他們之前的時間段。」我若有所思地說。
  雲杜若聽完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太用力背上的傷被拉扯的很痛,她咬著牙說。
  「今晚有人來銷毀證據,我們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你說的這個假設也有道理,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去向忠義和年維民家,他們或許一開始就認識,只是我們並不知道,或許在他們之前的老照片中能有所發現。」
  我點點頭換好衣服立刻攙扶雲杜若和韓煜去向忠義的家,已經是凌晨,給我們開門的是向忠義的妻子鍾嵐,見我們這麼晚趕來很有些吃驚,雲杜若亮出證件說明來意,鍾嵐讓我們進去。
  坐了一會鍾嵐抱出一摞相冊,說向忠義所有的照片都在這裡面,我們三人分別仔細翻閱這些相冊,當厚厚一摞相冊翻看完後,我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向忠義的照片只有從去山區支教開始,而在此之前我們卻沒有找到一張他過去的照片。
  似乎向忠義在刻意迴避之前的事,我們問過鍾嵐,她說也問過向忠義為什麼沒有他年輕時候的照片,向忠義說搬家的時候來回折騰給遺失了,鍾嵐也感覺很遺憾不過並沒往心裡去。
  「有沒有聽他提及過年輕時候的朋友或者同學?」我看著鍾嵐一本正經地問。
  「也沒有,他好像很少提及以前的事,來往的朋友和同學都是他大學時候的,但之前的就沒聽他說過。」鍾嵐想了想搖搖頭對我們說,「我還問過他,怎麼不見他有發小什麼的,他說時間太長沒有聯繫關係就疏遠了。」
  雲杜若拿出年維民的照片,交到鍾嵐手中認真地問。
  「這個人,你有沒有印象,他來找過向忠義嗎?」
  「……」鍾嵐看了半天慢慢搖搖頭,「沒什麼印象,如果來家裡找過他我一定記得,這個人沒有來過,從來都沒有,不過這人的照片我見過。」
  「你見過?!」我一怔連忙追問,「你什麼時候見過。」
  「有一天夜裡他回來就心神不寧,睡到半夜去書房抽煙,我擔心他身體不好,就倒水去給他。」鍾嵐想了想對我們說,「我進去的時候他很慌亂地收拾書桌上的資料,一張照片露在外面剛好被我看見,照片上就是這個人,我看見他合攏的是一份案件的卷宗。」
  聽到這裡我有些明白,向忠義是廳長當然能第一時間接觸到命案資料,當時他看的應該是年維民命案的檔案,或許是因為年維民的死讓向忠義想起慕寒止的事而心神不寧,這更說明他們兩人是認識的。
  可向忠義明顯是故意隱藏了去山區支教前的照片,一個人越是隱瞞什麼就說明越在乎什麼,看來去山區之前有向忠義極其想要隱瞞和迴避的事。
  我們告辭鍾嵐從向忠義的家離開,在鍾嵐關門之前我突然轉頭問。
  「向忠義的祖籍是什麼地方?」
  「山西平梁縣岱岳鄉……」鍾嵐皺著眉頭回想到一半搖搖頭,「他調入司法局後戶口也轉到這裡,之前的祖籍很少聽他說過,他也沒有回去過,只是剛結婚的時候,他們哪兒有風俗,要回祖籍祭祖,我和他去過一次,時間太久遠只記得岱岳鄉,至於是什麼村我就記不起……」
  「永安村是嗎?」我突然在旁邊問出來。
  「……」鍾嵐定神又想了想,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對,就是永安村,去祠堂的時候我瞟了一眼,你這麼一說我記起來了……你,你怎麼知道的?」
  上車後雲杜若和韓煜用同樣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他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清楚向忠義的祖籍。
  「檔案上只有向忠義現在的戶籍記錄,他的祖籍沒有調查過,我看過的案件資料和進展我也應該看過,為什麼我不知道向忠義的祖籍?」雲杜若好奇地問。
  我深吸一口氣,點燃煙吸了一口揉著額頭若有所思地回答。
  「我並不知道向忠義的祖籍。」
  「那你怎麼能說出來?」韓煜聽完好奇地看著我。
  「這是另一個人的祖籍。」我看著窗外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詫異。
  「誰的?」雲杜若和韓煜不約而同地問。
  「蕭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