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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節

  「你還記不記得那晚是多少號?」雲杜若有些急切地問。
  「那畜牲把我女兒打成這樣,我怎麼能不記得。」安彩文點點頭,想都沒想就告訴我們,似乎這個時間已經深深烙印在她心裡,「九月十五號!」
  雲杜若和我頓時不約而同張開嘴。
  九月十五日!
  這正是慕寒止死亡的日子,年維民那晚已經被證實就在慕寒止的房間,晚上回來處理的血衣很可能上面沾染的就是慕寒止的血,安彩文的話再一次證明年維民和慕寒止的死有直接的關聯。
  「年維民有沒有在你們面前提過什麼兇案?」我想了想很平和地問。
  「他性格爭強鬥狠,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安彩文提到年維民聲音變得很冰涼,「倒是有一次,他拖欠別人貨款,找上門好言好語求他支付,他非但不給還和要款的人發生爭執,我記得當時他趾高氣揚地說過一句,我殺人都不怕,還怕欠你錢!」
  雲杜若一邊記錄一邊繼續問。
  「在年維民被殺之前,你們有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尋常的事?或者有什麼人接觸過他?」
  「他的事我們母女都不理會的,何況他後來有錢後,在外面有不少女人,把這裡只是當旅館,沒地方睡了就回來一下,他在外面接觸過什麼人和事,這些我們就不清楚了。」安彩文搖著頭回答。
  我特意詢問了年維民生意上的事,可安彩文也並不清楚年維民是如何發跡,只知道年維民好像錢突然了起來,而且生意越做越大,安彩文好幾次想提出離婚,可年維民佔有慾極其強,並且拿年雅琪威脅安彩文,說如果敢要離婚,不會放過她們母女,安彩文為了年雅琪不得不委曲求全。
  至於年維民為什麼在外面有女人也不肯離婚,安彩文說是年維民裝模作樣,因為生意的緣故,年維民道貌岸然的想讓別人不知道他劣跡斑斑的底細。
  「如果真有異常的地方我倒是想起一件。」年雅琪在旁邊若有所思地說。
  「是什麼事?」我好奇地問。
  「年維民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他基本很少回家,不過從上個月的八號開始,他就把自己關在家裡,什麼地方也不去。」年雅琪回憶了一下認真地說,「而且什麼人也不見,因為他很少回家,晚上睡覺也在他修建的密室裡,一直開著燈,所以上個月八號這個日子我記得很清楚。」
  「對!我還忘了這事,而且他還請了道士到家裡來做法。」安彩文連忙點頭補充。
  「請了道士到家中來做法?!」韓煜聽到這裡頓時來了精神。
  年雅琪帶我們去她提到的密室,其實是年維民在樓下把地下室重新裝修出來的一間房間,安彩文告訴我們,平時年維民會把一些重要的物品存放在裡面,叮囑過她們母女不能進入,安彩文和年雅琪本來就不想過問他的事,從來也沒有進去過。
  雲杜若推開門,我們驚訝地發現整個房間裡貼滿了黃色的符菉,就猶如張松林的道緣堂一樣,而且在裡面居然還供奉這神像對於這些我和雲杜若都一籌莫展,韓煜走進去後,撕下一張符咒看了半天,皺起眉頭說。
  「這是鎮鬼三煞符,用來驅鬼避邪的,年維民供奉的是道家三清祖師,看來還是信道之人。」
  「不可能!」安彩文一口否定了韓煜的說法,「他向來目中無人,只有他自己,從來不信這些,他如果真信奉這些的話也就知道什麼叫報應,我認識他二十多年,從來沒見他信過這些,只是從上個月八號開始,他突然在房間裡佈置和張貼這些東西。」
  韓煜在房間裡走了一圈,門口掛著一面八卦鏡,鏡子下面是一個道家的三清鈴,牆上掛著一把法劍,房間四角擺放著一盞七星蓮花燈,房間的中間灑滿了銅錢。
  韓煜皺著眉頭走到我們身邊,壓低聲音說。
  「這房間擺設不簡單,是道家的五封結界,用來驅魔鎮鬼的,但凡在這房間中,鬼魅惡靈不得近身。」
  我和雲杜若聽得瞠目結舌,一個月前我絕對會對韓煜說的話嗤之以鼻,不過現在有很多事我不得不相信。
  「能布下這樣結界的人應該是道家高人,可奇怪就奇怪在這結界有名無實,根本沒有發動。」
  「你是說有人騙了年維民,故意弄這些糊弄他?」我小聲地問。
  「這我也不明白,能布下這樣結界的道行不低,絕對不是招搖撞騙的人,但為什麼不發動我就不清楚了。」
  雲杜若把注意力從韓煜和我的談話中轉移到安彩文母女身上。
  「你剛才說,年維民從上個月八號開始就足不出戶,那他這個月十九號,就是前天又是怎麼離開這裡的?」
  「他請了一個道士,應該是道士,我是這樣想的。」安彩文指著房間裡面的東西說,「前天那道士來找他,在房間裡說著什麼,然後年維民就跟著他離開了。」
  最後一個見到年維民的人到目前來看是安彩文提到的道士,看樣子年維民很害怕所以才躲在這裡,可是什麼原因讓他離開的呢?
  「你好好想想,和年維民一起離開的那人長什麼樣?」雲杜若認真地問。
  「都是晚上來的,那人戴著帽子低著頭,我從來沒看清過臉。」安彩文搖頭回答,想了想補充說,「不過,有一次我從他身邊經過,無意中碰到那人的手,感覺好冰涼沒有一點溫度。」
  雲杜若再問了一些問題,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告辭完安彩文母女,我們出來後,雲杜若忽然若有所思地說。
  「年維民既然對那個帶他離開的人言聽計從,有沒有可能這個人就是殺他的兇手?」
  「不可能!如果安彩文說的那個人就是佈置房間的人,能布下這樣結界的人,要殺年維民何必那麼麻煩,而且根本不會留下絲毫線索。」


第055章 名門會所
  安彩文說過年維民是從上個月八號突然失常,躲在家中不敢見人,也是在那個時候年維民接觸的道士,所以我們很想知道年維民在上個月八號那天到底都出現在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或者發生了什麼事。
  和年維民有關係的人都走訪的差不多,要麼就是八號這天沒有見過年維民,要麼就是時間太久不記得,年維民的秘書在翻查他行程安排中,八號那天下午有一個會議,在會議結束後年維民是沒有安排的,一般情況下年維民要去什麼地方都是由他司機接送,可那天年維民是自己開車離開,就再沒人見過他。
  不要司機單獨開車可見年維民要去的地方並不想其他人知道,這條線索本來看著要斷了,我忽然想起宋遲,他是金融調查科的,或許能通過他調查年維民在上個月八號的消費記錄,找到年維民的一些蹤跡。
  我和雲杜若還去找他的時候,我相信宋遲應該是恨我的,至少我從他臉上的表情能看出來,雖然還沒有到千刀萬剮的地步,不過已經咬牙切齒了,多半還在為上次我在他婚禮上攪局的事耿耿於懷。
  宋遲來回在我和雲杜若臉上看了半天,白了我一眼後,回頭給韓煜打招呼,好像根本就不認識我,因為年維民的案件中牽扯出了道士,這方面韓煜應該比我們擅長,所以特意把他也叫上,希望能幫上忙。
  說明來意後宋遲嘴上對我是不依不饒,但對於我提出的要求一點都不含糊,我們在他辦公室等了半小時後,他拿著一份資料回來,告訴我們說上個月八號年維民去過一個叫名門的地方。
  名門!
  韓煜聽到從宋遲口中說出的這兩個字,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去這種地方當然不能帶司機。」
  「名門是什麼地方?」雲杜若和我一愣,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