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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節

  老屈頭苦笑道:「我說女娃兒,說話能不這麼沖麼?我就是個燒鍋爐的。行了,你們的事情我也不管了,省得到時候還要被人冤枉。」
  凌力輕叱道:「小露,怎麼說話的?」
  老屈頭擺了擺手:「好了,你們也用不著在我這演雙簧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我說了,你們的事情我不管,我不會影響你們警方辦案的。」
  凌力聽到老屈頭下了逐客令,他站了起來:「那就打擾了!」劉小露也跟著凌力離開,呂無病走到門邊,轉身對老屈頭說道:「老頭,等忙完了我請你喝酒!」他一臉的笑,老屈頭點了點頭:「行!」
  呂無病揮了揮手,快步跟上了凌力他們。
  老屈頭望著呂無病的背影,喃喃道:「這小子還真是古怪,一副病弱的身子,沒想到還是個高手,瞧這年紀也不過二十二、三歲,後生可畏啊!」
  他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十點半了。
  拿起手機撥了個號,電話裡傳來沈冤的聲音:「屈老!」
  「那倆警察又來了,還帶了一個年輕的後生,那小子看來不弱,就不知道今晚那些人還會不會出現了,怎麼樣,這熱鬧咱爺倆還要往上湊麼?」
  沈冤想了想說道:「看看吧,如果對方真是在找什麼重要的東西,指不定還會來,我怕那倆警察會吃虧。」
  老屈頭笑了:「那好吧,像昨晚一樣,我們在暗處盯著。」
  五分鐘後,沈冤來到了實驗樓外,他想了想並沒有隱入暗處,而是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實驗樓,逕直往解剖室去,在過道上,他撞上了凌力。
  凌力望著他:「你是什麼人?大晚上跑這來做什麼?」
  沈冤笑道:「我是醫學院的老師,解剖室新來的主任,明天有解剖課,我先來看看。」沈冤並沒有看到那個女警和老屈頭說的少年高手,估計兩人該是上樓去了。
  凌力讓開了道,看著沈冤掏鑰匙打開瞭解剖室的門。
  沈冤開了門轉身望向凌力:「對了,你是?」
  凌力說道:「哦,我是警察,曾誠的案子是我在負責,我來是隨便看看,希望能夠找到對破案有幫助的線索。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沈冤「哦」了一聲就進瞭解剖室,窗外漆黑一片,沈冤覺得那沉沉的夜色中隱藏著殺機!
第33章 短兵相接
  「燕子,大姐不是不讓我們再行動嗎?我們這樣擅自出來到時候大姐該生氣了!」車停在醫學院的大門口,阿強有些擔心地說。
  燕子淡淡地說道:「大姐那是為我們好,擔心我們的安全。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已經沒時間了,那些人只給了我們四天的時間,今天是第二天了,再找不到那東西去交換,大姐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的兒子了,你就忍心看到大姐傷心難過麼?」
  強子歎了口氣:「可是昨天那情形你也看到了,警察好像盯得很緊,我們……」燕子扭頭望著他:「你怕了?」
  「那些警察倒是不足為懼,只是那些裝神弄鬼的到底是什麼人?還有,昨晚追我那人也很古怪,不像是警察,他的速度很快,緊咬著我不放,從實驗樓追出來,一直穿過那樹林,假如不是突然停電,我想我會很難脫身。」
  聽強子這麼說,燕子也瞇縫著眼睛:「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昨晚我也是被一個人逼著跳窗而逃的,你一定想不到吧,以我的身手,那人竟然能夠悄無聲息地靠近我,好在我提前就給自己留了退路,否則估計得一場惡鬥。」
  「燕子,你說他們會不會就是那些裝神弄鬼的人?」強子輕聲問道。
  燕子想了想說:「應該不是,那些人之所以裝神弄鬼就是不敢與真面目示人,只是想把人嚇退,但昨晚我們遇到的人根本就是想與我們短兵相接,莫非還有一夥人也在找那東西?」
  說到這兒,燕子搖了搖頭:「不管了,反正我們必須得找到那東西,換回大姐的兒子,唉,一個六歲的孩子,希望那些人別為難他才好,不然大姐得多心疼!」
  強子說道:「要是大哥還活著就好了,這點事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燕子白了他一眼:「廢話,大哥要還活著他們敢欺侮到我們的頭上麼,時候不早了,我們進去吧。」
  實驗樓裡,劉小露和呂無病把三、四層都察看了一遍,沒有什麼異常。
  呂無病很不喜歡這兒的味道,福爾馬林的味道:「姐,這氣味真難聞。」
  劉小露卻沒有一點的不適:「我覺得還行,習慣了就好了。」她當然習慣了,對一個常年與死屍打交道的人來說,在面對屍體的惡臭時,相對而言,福爾馬林的味道可要好聞多了。
  手機振動了兩下,劉小露接聽電話,是一樓的凌力打來的。
  「有什麼發現?」凌力問道。
  劉小露說沒有,一切正常,她問凌力那邊怎麼樣,凌力說也沒有什麼異常,只是解剖室有人在準備明天的工作。
  「看來我們今晚是白來了!」劉小露有些失望,凌力卻說道:「現在還早,這樣,找地方藏好,等等看吧。我就在一樓的解剖室,那兒有人在工作,我給那呆著不會被發現。你們倆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及時給我信息。」
  掛了電話,凌力再一次來到瞭解剖室。
  沈冤正坐在一張桌子旁,手裡翻動了一冊資料,那是解剖室的工作日誌,這些年來解剖室的實驗課程內容以及解剖所用過的屍體或肢體的處理記錄。
  看到凌力進來,沈冤很快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凌力的臉上露出微笑:「我能夠在這兒呆一會麼?」
  沈冤聳了聳肩膀:「請便。」
  「不打擾你吧?」凌力嘴上還在客套,人卻已經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沈冤說道:「談不上打擾,我初來乍到,只是想熟悉一下環境,熟悉一下工作。」凌力遞過來一支煙,沈冤擺了擺手:「不會,謝謝!」
  凌力笑道:「你們學醫的倒很會愛惜自己的身體,我遇到很多都是煙酒不沾的。」
  沈冤抬眼望著他:「這倒不是愛惜身體,只是覺得不喜歡,其實煙酒都沾的醫生不在少數,我也並不認為不吸煙不喝酒就能夠真正的長命百歲,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真要死,就算人在家中坐也一樣有可能禍從天上來呢,不是麼?」
  凌力愣了一下:「我一直以為學醫的人都不相信宿命論的。」
  沈冤露出了笑容:「也不完全是宿命論,我只是想說,其實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真正掌握自己的人生,因為我們的能力有限,而世界的變數也太多。」
  凌力輕輕地點了點頭,沈冤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沈冤站了起來,他仔細地檢查著解剖台前的那些器皿,拿起了一把手術刀輕輕擦拭了一下。
  「事物都有兩面性的,這手術刀按說是用來救人的,可是也有人會用它來殺人。」沈冤像是在自言自語,凌力望著沈冤,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