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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節

  歐陽雙傑腦子裡一團漿糊,他覺得有必要去見見趙代紅,聽聽趙代紅怎麼說,另外,也好聽聽趙代紅對沐雨淳是怎麼個說法。
  歐陽雙傑坐不住了,抓起外套就向屋外跑去。
  李萍見他這個樣子,問道:「這才回來又要跑哪去?」
  「去局裡有點事,晚點回來。」歐陽雙傑一邊跑一邊回答道。
  「這孩子,才回來幾分鐘啊!」李萍埋怨道,歐陽德淵瞪了她一眼:「孩子忙一點不好麼?他要整天閒在家你你又該慌了。」
  歐陽雙傑很快就趕回了局裡,到了羈押室見到了趙代紅。
  趙代紅看上去有些疲倦,應該是沒休息好的緣故,當然也不排除「那夥人」讓他根本就沒能夠好好休息。
  「知道我今晚見到誰了嗎?」這是歐陽雙傑坐下來的第一句話。
  趙代紅搖了搖頭。
  歐陽雙傑說道:「沐雨淳,也就是蘇小雨,你應該不陌生吧。」趙代紅皺起了眉頭:「她怎麼來了?這麼說我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趙代紅歎了口氣:「她來做什麼,已經這樣了,來了又有什麼用。」
  歐陽雙傑說道:「她很關心你,也很擔心你,她來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你什麼忙。」
  趙代紅苦笑道:「她有心了,不過很多事情並不是錢就能夠解決的,你說是嗎?」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趙代紅說能不能給他一支煙,歐陽雙傑幫他點了一支,送到他的嘴邊。
  「她是我表姐,對我很好。」趙代紅猛地吸了口煙,嗆得差點咳出眼淚來。
  歐陽雙傑說道:「趙教授,有些事情我不太明白,想問問你。」
  「問吧,不過你不要再叫我什麼教授了,估計以後我都不可能再當什麼教授了,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歐陽雙傑心裡也很是苦澀,他感覺趙代紅弄成這樣他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好吧,我想問一下你有多久沒有和家裡聯繫了?」歐陽雙傑輕聲問道。
  趙代紅的眼睛斜向一邊,眉頭皺起,好像是在計算著:「三年多,差不多四年吧。」
  「四年?」歐陽雙傑的身子微微向後靠了靠,這也太巧了吧,四年前駱老師病故,而趙代紅從那個時候起就沒有再和家裡聯繫,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啊?
  趙代紅點了點頭:「嗯,差不多就是四年。」
  「據我所知,你父親有個同事叫駱峰,對你很好,曾經給予過你很大的幫助,對吧?」歐陽雙傑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趙代紅,趙代紅好像有些不自然,他夾著香煙的左手扶住額頭,咬著嘴唇:「嗯,駱叔叔是個好人,他是我的恩人。」
  歐陽雙傑從趙代紅的這句話裡彷彿聽出了什麼味兒,駱峰不僅是一直給予趙代紅很大的幫助,還為趙代紅的父親平反,幫他父親洗刷了殺人的罪名,抓住了「真兇」,按說趙代紅應該說駱峰是個好人,是他們趙家的恩人才對,可偏偏他只是是他的恩人,這分明是把自己與趙家撇清關係的意味。
  「駱老師是得什麼病死的?」歐陽雙傑又問。
  趙代紅抬頭望著歐陽雙傑:「心臟病突發猝死,駱叔叔的心臟一直都不好。」趙代紅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移開了,移向了右邊。
  歐陽雙傑知道他在說謊,歐陽雙傑說道:「駱老師是四年前死的,而幾乎也是從那個時候你就再也沒有和家裡面聯繫,我能不能這麼理解,你不和家裡聯繫與駱老師的死有些關係?」
  趙代紅的臉色微微一變:「我不和家裡聯繫是因為我太忙,這兩件事情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怎麼會有關係呢?」
  歐陽雙傑笑了:「你也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嘛,對了,剛才你說你表姐對你很好,具體好在什麼地方,能說說嗎?」
  趙代紅的情緒這才緩和了些:「我上大學的時候,她幾乎承擔了大學期間的所有費用。」
  歐陽雙傑故意表現出驚訝:「哦?怎麼是她承擔你的學習費用,你父親不是拿到了一筆賠償金麼,雖說這筆錢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供你讀書根本是綽綽有餘的。」
  趙代紅愣了一下,他像是在想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聽沐雨淳說,你父親根本就不管你,甚至也不管你的母親,後來他又把你的母親送回了精神病院,一個人玩得很是瀟灑,或許這也是你所不滿的吧?」
  趙代紅臉上的表情不停地變化,他瞇縫著眼睛望著歐陽雙傑:「你到底想說什麼?」
  歐陽雙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駱老師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他真是死於心臟病麼?或許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趙代紅讓他逼得急了,雙手抱著頭,用力地撓著頭髮,痛苦地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說不知道,可是歐陽雙傑卻從他的表現得到了答案,他一定知道些什麼,可是他不願意說,看來駱峰的死是得好好查查了。
第110章 言多必失
  歐陽雙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鐘了,李萍和歐陽德淵已經睡了。
  他洗漱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他腦子裡還在想著趙代紅家的事情,趙代紅父親被冤枉入獄,駱峰的奔走,趙代紅父親無罪釋放,之後駱峰所謂的病死,這其中是不是真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案中案!
  歐陽雙傑的眼睛一亮,現在看來趙代紅的案子與歐燕的案子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那就是兩個案子都是案中有案,彷彿兇手是想要提示什麼。
  兩件案子都是陳年舊案,兇手選擇趙代紅和歐燕作為切入點,應該是他早就已經掌握了若干年前的案情真相,那麼他是出於什麼目的這麼做呢?他真當自己是「法官」,用這樣的方式打警方的臉,以彰顯他的公平公正,來炫耀他的偵破手段如何了得?
  歐陽雙傑冷笑一聲,不管這個「法官」有多麼厲害,他都做錯了一件事情,法律就是法律,任何人都沒有理由和借口凌駕於法律之上,就算這個「法官」能耐,有本事,能夠把這些案子查得透徹,但他採取的制裁手段去是錯誤的,違法的,他這樣做與罪犯又有什麼兩樣。
  歐陽雙傑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抓住他。
  第二天早上七點五十五分,歐陽雙傑就準備出發了,才下樓,他就看到了羅素,羅素正靠在他的車邊,臉上滿是微笑,在羅素的腳邊是個雙肩包,他的右肩上背著一個相機包,是他慣用的尼康D500單反。
  「這機子也太老了吧,不換個新的?」歐陽雙傑笑著說道。
  羅素聳了聳肩膀:「報社配的,有得用就不錯了,再說,用習慣了也不想換了,其實相機不重要,重要的是使用它的人不是嗎?就像那些武俠小說裡寫的那樣,武器的好壞並不是決定性的因素,關鍵是看拿著這武器的人是不是有真功夫。」
  歐陽雙傑打開了車門,羅素把行李放到後排,自己坐到了副駕位置上。
  車子開動了,很快就出了小區。
  羅素低頭玩著手機遊戲,嘴裡卻輕聲問道:「昨晚你一定去見了趙代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