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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節

  登康回答:「你也算是間接救了我的命,以後就算你不再記得怎麼施法,也可以從頭開始學,我會把高棉拍嬰法門教給你,光憑這一種,足夠你加持佛牌用了。」沒想到洪班卻搖搖頭,說不用了。
  熊導遊的這個計謀,不可謂不歹毒,他的原意是想一舉幹掉登康,以除掉這個東南亞有名的厲害降頭師,可沒想到因為我的瞞天過海,最後卻讓洪班倒了霉。老謝問:「洪班在施法的時候,喊出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搞死那個登康,你就是全東南亞最厲害的阿贊』這句話?」方剛問。
  我點點頭,阿贊巴登說:「應該是當初施邪法的人在重新加持那塊邪牌時,旁邊有人說過這句話。邪牌中原本入有獨立靈,以巫咒加持時,獨立靈聽到了那句話。而我們在給洪班施法救治時,邪牌中的獨立靈暫時附在洪班身上,又下意識吐出那句。」
  對阿贊巴登的這種解釋,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又沒有別的解釋。很明顯,能說這句話的人只有熊導遊,因為這計謀只有他和阿贊尤共同實施,在阿贊尤施法的時候,能有資格在場的也只有他。
  之前我覺得熊導遊和蔣姐差不多,但要比她更狡猾,現在看來,真是太低估了這個傢伙。她既有蔣姐的無良心黑,又有老謝的狡猾多變,而且比方剛還要狠毒,就算論耍聰明,水平也在我之上。我頭一次感到深深的寒意,真希望這些都是夢,當初並沒有在香港接到巴老闆的生意,也就不會惹到熊導遊。我們這個佛牌夢之隊,居然被他耍得團團轉。
  老謝恨恨地說:「熊富仁,你這個王八蛋!先給我下降,現在又把洪班害成這樣,我、我跟你沒完!」
  方剛取笑:「沒完你又能怎樣。」他吃準了老謝膽小怕事,只是說說而已。老謝呼呼喘著氣,對登康說:「我、我出錢,你給熊導遊落個死降!」
  這下把我們大家都驚呆了,能讓老謝說出這種話,那是真生氣了。我說:「沒用的,登康當初在雲頂賭場給熊導遊下死降,最後不還是被阿贊尤解開。」
第833章 阿贊不再
  「阿贊尤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在佛牌中僅用法力加持,就可以讓再次加持它的阿贊師父法術錯亂?」阿贊巴登問。
  登康沒說話,臉色很嚴峻。這也正是我一直想要弄清楚的。做佛牌生意近三年,我是從沒聽說過這種事。我望著方剛,他也搖搖頭:「沒聽過,就算給別的阿贊下降頭和用法力對抗,也得在附近,光在佛牌裡注入法力,就能誰加持誰出事,還真他媽的厲害!」
  不光我,連方剛都沒聽過這種事,看來這個阿贊尤真不是等閒之輩。登康說:「我會帶上那塊邪牌,抽時間回菲律賓,好好問問鬼王,他應該能比我們知道的多。」
  「什麼時候回來?我要讓熊導遊倒霉,倒大霉!」老謝氣得直喘。我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報復,而是先摸清對方的底細。很明顯,阿贊尤比我們能想像出來的還要厲害,這裡面肯定有隱情。就算登康面對面地和阿贊尤用陰法對抗,也不見得能佔到便宜。
  方剛也贊同我的說法:「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登康師父隱藏起來,先別在泰國露面,這段時間也別接什麼生意,造成一種已經中招的假象,來麻痺熊導遊和阿贊尤他們。而我們這幾個人也要多加小心,以免對方趁機向我們繼續下黑手。等登康從鬼王那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之後,再考慮對策。」
  我們紛紛點頭,而阿贊洪班卻站起來說:「不要再鬥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老謝連忙說這怎麼行,你來泰國是我的主意,現在你法力盡失,就算回到雲南騰沖老家,也不能再給村民們施法驅邪,那都是我給害的,這個仇一定要報。
  洪班看著老謝的眼睛,問:「如果洪霞還在,她會喜歡你這麼做嗎?」老謝頓時語塞,洪班緩緩轉身,走進屋內。
  氣氛有些尷尬,登康和阿贊巴登也起身走開,院子裡只剩下我、方剛和老謝三人。夜已經深了,方剛站起來,拍了拍老謝的肩膀:「走,睡覺去吧。」
  阿贊巴登在曼谷的這間住所是他朋友的,此人經常在印尼跑生意,於是就交給阿贊巴登暫住。有兩個房間,其中一個是臥室,登康和阿贊巴登已經在臥室睡下,我們四個人就在客廳中席地而臥,以蓆子和枕頭也能休息。
  洪班躺在地板上,兩眼望著天棚,並沒睡著。老謝坐在旁邊,呆呆地發著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方剛躺在旁邊,很快就打起了輕鼾,我卻久久不能入睡。因為熊導遊的陰謀,害得現在洪班從黑衣阿贊,變成了毫無法力的普通人。他沒忘記的儺巫咒,估計也只能回村裡給村民們舉行某些儀式之用。
  兩天後。洪班準備回雲南了,因為他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所以我和老謝還有方剛打算一起護送他到雲南騰沖老家。登康對我們說:「冥冥之中都有天意,你替我遭了這一劫,我也會感激你。今後你或者你的村民們無論遇到什麼邪神陰鬼的事,都可以來找我,我免費為你們解決。」
  「謝謝。」洪班只說了兩個字,這是他一慣的風格,以前就是,現在遇到這種變故,心情也是很差的,自然話就更少。
  登康回菲律賓,我們去雲南,臨分別的前夜,大家找了家餐廳吃飯。經過這麼多變故,大家都很感慨,覺得真是人生如戲,生命無常。但感慨歸感慨,肚子還是得填飽,於是我提出這頓飯由我請客,大家隨便點。
  除阿贊巴登和洪班之外,每個人都點了自己最愛吃的菜。其中登康叫了他最愛吃的泰式豬肉炒飯,還特意囑咐服務生要多放肥肉。菜上來之後,登康用叉子叉了一大塊豬肉,方剛看著他,又看看身穿相同款式和顏色衣服的阿贊巴登,認真地指著這盤豬肉炒飯,說:「這可是正宗的泰菜,很好吃。」
  登康笑著:「當然,也是我最愛吃的。」
  方剛說:「可惜最大的缺點就是熱量太多,吃了很容易發胖。人要是胖了,穿衣服就不會太好看。」登康叉著那塊肉正想往嘴裡送,聽方剛這麼說,立刻盯著方剛看。而方剛似乎是無心所言,並沒理會登康,只顧和老謝碰杯喝酒。我盯著登康,看到他也舉起酒杯去碰,右手卻悄悄把那塊豬肉扔回到盤子裡。
  次日早晨,我們五個人都來到曼谷,登康去馬尼拉,我們四人則先飛到廣州,再轉機昆明。因為從昆明到騰沖,就算都走高速也得夾著盤山路,要近十個小時,因此我們要在昆明住一晚,明早再出發。
  換在平時,以我和方剛、老謝的習慣,肯定要大吃幾頓雲南的特色美食,可現在我們都沒有任何胃口,吃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只點了一碗麵吃。
  老謝邊吃邊唉聲歎氣,方剛說:「事件都已經發生,人家洪班師父也沒像你這樣,你總歎什麼氣?難道你的法力也消失了嗎?」
  「唉,不是法力的事,方老闆。」老謝放下筷子,「洪班不能再加持佛牌和施法,以後我、我老謝可怎麼活呀……」
  洪班默默地吃著麵條,也沒說話。看著他這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我倆覺得老謝說得也對,他和洪班既是遠房叔侄,又是戰略合作夥伴,就像方剛和阿贊巴登,或者我與登康和Nangya的關係那樣緊密。可現在老謝沒有洪班作依托,今後開展生意就難多了。
  我對老謝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樣吧,我們把洪班送回騰沖,再回泰國的時候直接去大城,對Nangya說說這個情況。今後你就加強跟Nangya的合作,她也不是外人,只要有時間,肯定能幫你加持佛牌和驅邪施法。」
  「那、那你怎麼辦?」老謝問。我笑著說我和你的生意不可能次次都撞車吧,你能找她,我也能。而且現在我和登康的合作相當不錯,有這傢伙的幫襯,我這邊其實就夠了。今後我們三個,每人都有自己的緊密合作阿贊,不是也很好嗎。
  老謝臉上露出幾分欣喜之色,方剛對他說:「不過,你可不能欺負Nangya啊,她畢竟是女人,比較感性,你多看著點她的臉色。有時候碰到她不願接的生意,你也別勉強。」老謝連連點頭稱是。
  飯後回到旅館,洪班和老謝在客房裡躺著,一個發呆,一個發愣。我和方剛也沒法勸,只好回到隔壁客房。方剛躺在床上看電視抽煙,我則在翻手機。這旅館樓下有很多餐廳和店舖,都快晚上十點了仍然很熱鬧,從飯店中傳出的炒勺相撞聲聽得清清楚楚。
  我看著手機,裡面有幾條QQ消息,是王嬌從營口發給我的,咨詢佛牌的事,看來還在繼續給我當兼職。也有姐夫匯報佛牌店收入情況。
  正無聊的時候,突然房門被敲響,嚇得我手機差點掉。門外傳來老謝的聲音:「方老闆,田老弟,你們快來啊!」我和方剛連忙打開門,隨老謝來到隔壁房間,見洪班躺在床上,臉色鐵青,渾身不停地抖來抖去。
  「怎麼回事?」方剛問。
  老謝焦急地說:「我也不知道,一直都躺得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就這樣了!是不是體內的邪氣還沒驅淨?」我摘下五毒油項鏈放在洪班身上,卻發現油的顏色幾乎沒什麼變化。連忙給登康打電話,將免提打開,把洪班的情況講給他聽。
第十九卷 洪班往事
第834章 小謝夢遊
  登康卻說這是正常現象,因為洪班修了幾年黑法,機體和魂魄已經習慣於陰法的保護。而為了給他治病,用極陰法門驅走了他身上的所有陰氣,連黑巫術和相關的所有法門也都驅散。現在沒了法力,身體不適應,就會經常這樣。
  我連忙問:「那有沒有危險,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
  登康說:「這個說不好,頻率和時間視人的體質、修法時間而定,但漸漸就會減少,最後早晚會變成普通人。」
  掛斷電話,我們大家都鬆了口氣,看著洪班在床上發抖了大概二十來分鐘,才慢慢平靜下來。他瞪著眼睛喘氣,好不容易把氣喘勻,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老謝關切地問:「你剛才一直在發抖,是不是很痛苦?」
  「沒有痛苦,」洪班回答,「我夢到洪霞又回來了。」老謝不再說話,只默默地坐在床邊發呆。
  洪班說:「你不用在意,我覺得這是洪霞在保護我,不希望讓我繼續留在泰國修黑法,對我來說,是好事。」老謝連連點頭,低聲歎著氣。
  我實在忍不住,就問:「洪班師父,以前聽老謝給我們講過,說洪霞是你的姐姐,跟老謝同歲。可……可他說洪霞是意外死亡的,前幾天在你昏迷的時候,他又說欠洪霞一條命,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以為洪班和老謝都不會回答,沒想到老謝慢慢抬起頭:「其實,洪霞是因為我才死的。」
  方剛驚訝地問:「怎麼,你害死了洪班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