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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節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香港警方將此幫派的頭目大哥抓到案,這個幫派並不是什麼大黑幫,頭目也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硬氣,很快就招供了,稱曹老闆給了他十萬港幣,讓他找人把阿贊NangYa弄成重傷,最好不要弄死,要是不小心弄死了,就要退錢。
  雖然頭目都招了,但曹老闆很狡猾,警方居然找不到任何他與那黑幫頭目有直接接觸或對話的證據,那個辦事的中間人也早就不在香港,所以沒法定曹老闆的罪。
  這個結果讓我們所有人都很不爽,但至少有一點,那就是曹老闆是幕後指使,這個是跑不掉的。
  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方剛恨恨地說:「怎麼想辦法整一整這個曹老闆?」
  老謝說:「唉,算了吧,阿贊NangYa身體恢復健康就是萬幸,以後再也別讓她來香港了,這邊不光黑幫厲害,連有錢人也這麼狠!」
  陳大師問:「難道就這麼算了?」我說那也太不甘心,曹老闆豈不是無法無天,以後也許還會繼續出錢找人報復我甚至陳大師,反正他有的是錢。
  「要收拾他。」阿贊洪班忽然說。我們都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同意整曹老闆。
  我說,要不是顧忌陳大師,我們有很多下手的機會,但陳大師在香港也是有地位和身份的人,曹老闆只要出事,頭一個必定是懷疑陳大師,除非他死了。但陳大師肯定不願意因為這件事而把對方往死裡弄。方剛說:「最主要的是,這個曹老闆今後肯定會小心謹慎,給他施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是有錢人,身邊保鏢不少。而且阿贊洪班施法要用到儺面具,太引人注目,很難找到機會下手。」
  我提出讓阿贊巴登解決他,方剛搖搖頭,說阿贊巴登來港是要躲風頭而不是出風頭,按他的脾氣,又怎麼可能每天都去盯著曹老闆?
  看來這口惡氣一時半會是很難出了,我們都覺得很鬱悶。在香港住了兩天,阿贊洪班和老謝準備動身回泰國,中午吃飯的時候,聊起那天在警局給矮個男人施咒的情景,方剛說:「阿贊洪班師父,你不用儺面具就能用巫咒影響到對方,也算是很厲害了。」
  阿贊洪班搖搖頭:「效果有限。」
  陳大師問什麼是儺面具,老謝給他講了儺面具的來歷和厲害,陳大師很好奇,提出能不能見識見識。阿贊洪班從背包中取出儺面具,陳大師聽說這是巫師世家多年前製作的能通靈的東西,拿面具的手都有些顫抖。
  我笑著剛要說話,忽然腦子裡升出一個念頭。我歪頭想了半天,要盡快把這個念頭完善。方剛用力拍著我的肩膀:「你小子也中了巫咒?」
  「陳大師,香港的假面宴會多嗎?」我問。陳大師疑惑地說為什麼這麼問,他從來沒參加過什麼假面宴會。
  老謝卻指著我說:「田老弟,你這個主意真好!」方剛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搶著說出我的想法。這下陳大師才明白過來,他猶豫半天,笑著說從沒做過這樣的嘗試。
第421章 假面晚宴
  阿贊洪班是苗族人,巫師的後代,儺面具就是他的域耶,只要有儺面具,他的施法效果就會放大數倍,就算沒有巫刀也一樣,因為巫刀就像東南亞的滅魔刀,主要是用來解降而不是落降。我的想法是,如果能讓曹老闆出席某個假面宴會,阿贊洪班就可以戴上儺面具而不被人注意,到那個場合,阿贊洪班給曹老闆下降就方便得多了,而且也很隱蔽。
  方剛哈哈大笑,說我是電影看得太多了,不切實際,又不是萬聖節,去哪找什麼假面宴會。老謝問:「必須得在萬聖節的時候才能有假面宴會?」
  陳大師說:「這個倒不一定……」對於這個事,他猶豫了好幾天。我們把計劃告訴還在醫院裡的阿贊NangYa聽,她表示反對,稱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而讓更多人扯上麻煩,尤其是陳大師,他在香港有根有基,這種事對他影響太大。
  其實我也只是突發奇想,知道阿贊NangYa肯定不會同意,也就算了。醫生說她的傷至少還要再養一個月才能勉強行走,這段時間只能靜養。方剛和老謝都有生意要做,於是他倆打算訂兩天後的機票回泰國。
  這天晚上,我在酒店忽然接到陳大師給我打來的電話,他說:「田先生,我想做這件事。」
  我表示沒聽懂,做什麼事?陳大師說:「如果那位阿贊洪班師父願意的話,我希望能狠狠收拾一下姓曹的。」
  這讓我感到非常意外,陳大師居然主動要求搞曹老闆。我連忙問為什麼,陳大師說:「田先生,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瞞你,而且我覺得你是聰明人,應該看出我對NangYa是很喜歡的。自從那天在泰國東部城市烏汶,當NangYa敲開我房門的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也許這就是緣分吧,我很難想像,當自己最喜歡的女人受這樣的罪,而我居然無動於衷,那真是很可笑的事。她來香港是幫我的生意,出事我必須要管。」
  我說:「陳大師,你對NangYa的意思我們都能看得出來,但你是有頭有臉的人,搞曹老闆對我們來說簡單,但以後很可能會影響到你在香港的生意甚至生活,你要考慮好。」
  陳大師說:「我已經考慮好,才給你打的這個電話,還是麻煩你幫我安排吧,費用一切都好說。」
  「那個假面宴會的事,我不太瞭解,說實話也沒怎麼參加過。」我實話實說。陳大師告訴我,傳統的假面宴會是要在萬聖節才舉行,得十月末呢。但現在已經不僅限於萬聖節的時候,別的原因也可以。比如生日宴、社團活動甚至結婚紀念都可以。
  我想了想:「最大的關鍵就在於,要找個合理的由頭來舉行一場假面宴會,而且必須邀請曹老闆到場。」
  陳大師馬上說:「那簡單,我隨便找個借口,在太平山我的住宅開這場假面宴會不就行了嗎?」
  「不行,舉辦者最好不是你,否則會引起曹老闆的懷疑。就算他不懷疑你,出事之後也會怪罪到你頭上,和你脫不開干係。」
  陳大師問:「可是是等到香港有人舉辦假面宴會,還得分別邀請我和曹老闆去參加,這個機率也太低了。」
  「這就要你去主動想辦法了,看有沒有可靠的人,最好是和曹老闆也有些交情的。當然這種事不太容易實現,要是搞不定,那曹老闆的事就只能先放放了,什麼時候遇到機會,咱們再下手。」我笑著說。陳大師不甘心,讓我幫著想想辦法。
  掛斷電話,我心想你陳大師是香港本地人,也是上流社會的,我一個東北窮人能有什麼辦法替你想?我連假面宴會這四個字的英文都不懂,能想出什麼辦法!
  第二天中午,我正和方剛、老謝在醫院附近的餐廳吃飯,就和他倆把這事提了提。老謝晃著腦袋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所以然,而方剛卻說:「可以讓陳大師從看風水的角度開個突破口,是不是舉行晚宴之類的活動也能和風水扯上關係?」
  這倒是提醒了我,一看時間還早,我當場就給陳大師打電話,女助理接的,我問她關於改變風水的方法都有什麼。這名女助理跟隨陳大師已經有六七年,關於風水方面的知識相當於大半個風水師了。她告訴我,除了改格局之外,婚嫁、葬禮、出行和動土等行為也能起到改變風水的作用。
  我連忙問:「那有沒有用舉行宴會之類的辦法來改風水的?」
  女助理回答:「直接改風水好像不可以,但倒是有用宴會來給自己或家人轉運的。」我問這有什麼關聯,女助理告訴我,人身上有陽氣,聚會能令陽氣聚齊。以前有客戶的住宅地下室鬧鬼,後來陳大師告訴他,在地下室進行了一次幾十人的晚宴,以後再也沒出過事。
  這極大地啟發了我,我連忙問女助理陳大師在不在,有急事和他商量。不多時,陳大師過來接電話:「田先生,是不是有了什麼主意?」
  我對陳大師說出我的想法,問他最近有沒有哪位大客戶因為沖煞撞邪而找他解決的,如果有,就可以找借口套用風水知識,讓那客戶在家中召開宴會,至於為什麼要開假面宴會,到時候再想個好的說法。陳大師恍悟:「對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沒想到?昨天范太太還給來找我,說她的別墅陰氣重,問我怎麼處理,我還沒想出好方法呢。」
  「這個范太太是否認識曹老闆?」這是我最關心的。
  陳大師說:「沒什麼交情,只是在商會活動中見過幾次面吧,她和我倒是很熟。」
  我說:「只要她同意辦那場假面宴會,請曹老闆的理由我覺得倒是很好找。你就說為了沖煞,要分別請幾種姓氏的人到場,隨便編幾個,什麼張、王、李、趙,再加上曹就行。就怕她認識的曹姓朋友另有別人,那就不好辦了,你和她溝通的時候得仔細問清楚。」
  陳大師連忙說:「行行,我馬上就給她打電話,讓她來風水堂和我面談!」
  掛斷電話,方剛和老謝都有節奏地鼓起掌來,方剛說:「行,還算有些頭腦。」老謝也笑著說就等著看效果了。
  傍晚,我接到陳大師打來的電話,語氣很高興:「我已經和范太太初步達成意向,因為她以前曾經在別墅的地下室過夜,後來就經常生病,我說你這是被陰氣侵擾,因為地面以下習慣稱為陰面,陰氣重而陽氣弱。我讓她在別墅的大廳舉辦一個假面宴會,這樣就能聚集陽氣,可以起到沖煞的作用。她特別高興,馬上就答應了,問我為什麼非要假面宴會。我說鬼會認人,要是陽氣太重,鬼就有可能記住某個人而尋仇,所以要用面具遮住臉。我還給她隨便指定了幾種姓氏,說這幾個姓必須到場,能有助於旺運。已經和范太太說好了,這兩天她就把草擬好的宴會名單給我過目。」
  聽了這個消息,我也很高興,但也有些忐忑,首先,我們不知道那個曹老闆是否在范太太的邀請之列,如果不在,就算改過來的話,他會不會同意參加?就算參加,阿贊洪班是否能得手……未知數太多了。
  為了等候陳大師的消息,方剛要去退掉訂好的機票,順便讓老謝也去。老謝嘬著牙花,明顯挺不願意,怕耽誤泰國的生意。方剛把眼一瞪:「就知道錢,以前要不是阿贊Nangya救我們,現在早就沒命了,為了幫她,你就不能少賺點兒錢?」
第422章 設局
  老謝嘟噥著:「她救的是你,又不是我……」方剛生氣地要過去,我連忙勸開,說老謝和我們倆不一樣,他是有難處的,家裡那個病兒子可是無底洞。我告訴老謝,阿贊Nangya對我和方剛是救過命的恩人,只要是她的事,我倆肯定不能旁觀。要不你先回泰國,有些生意也可以替我們接應,辦事賺錢兩不誤。
  方剛勉強答應了,老謝連連點頭,笑著說還是田老弟通情答理。方剛又瞪起眼睛:「你是說我沒人性?」老謝連忙擺手說不是那個意思。
  過了兩天,陳大師給我打來電話,稱范太太剛從他的風水堂離開。她拿來了假面宴會的參加人員名單,共有六十餘人,都是范太太在香港的朋友,非貴即富,反正沒有白丁。裡面已經按陳大師的指示,分別特意宴請了某幾種姓氏的人,其中姓曹的卻不是曹老闆,而是另外一位著名的薩克斯演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