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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節


「不需要你應對。」唐術刑只是簡單回答道,腦子中一片亂罵,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做夢夢到的事情,竟然會來得這麼快?尚都三傑竟然要幹掉余鑫!
唐術刑立即返回房間,換好衣服,與其他三人進入夏婕竹的辦公室等待著余鑫。可出人意料的是,四人剛進辦公室,便看到了余鑫,而且那名下達了「暗殺令」的密使竟然也在,而且與余鑫兩人交談甚歡。
那名密使背朝著門,在他旁邊的桌子上面擺著那張銀玻璃面具——他竟然把面具摘下來了!
就在四人立正敬禮準備說點口號之類的話時,密使轉過身來,轉身來的剎那,唐術刑抬眼便看清楚了他先前隱藏在面具下的那張臉。那張臉唐術刑太熟悉了,不是別人的,正是自己父親唐定峰的,姬軻峰在遲疑了幾秒之後也認出了那張臉,但興奮只有短短幾秒便揮之而去,因為那是唐定峰三十來歲時候的臉。
如果真的是唐定峰,不可能如此年輕,現在的唐定峰至少應該快六十歲了。
顧懷翼也認出了,他以前看過唐定峰年輕時候的照片,他甚至比其他兩人更快認出那張臉的主人。
「三位英雄果然年輕。」密使起身來,滿臉笑容,像是第一次見到他們三人一樣,給人一種似乎十來分鐘前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的感覺。
「不!是梟雄!」密使走到他們跟前,余鑫也起身在身後默默點頭,可以看出這個密使權力很大,連余鑫都對他畢恭畢敬。
「我們只是有幸生活在尚都的幸運者,不是英雄,也不是梟雄。」唐術刑面帶微笑,「外面的世界才需要英雄,在尚都這樣祥和安定的地方,只要有領袖們,根本不需要英雄,而梟雄更不用說,因為梟雄有野心,我們沒有,我們有的只是忠心!」
密使抬手鼓掌,點頭道:「會做事,會做人,更會說話!文武雙全!」
「過獎,以前我不這樣,全憑領袖們給予的意志!」唐術刑挺胸抬頭,此時站在一側的姬軻峰心中非常驚訝,唐術刑這小子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場面話?而且說得這麼溜!
「我說——」密使側頭看著余鑫,手指著唐術刑,「給這小子官升**都不能表達領袖們對他的獎賞,有什麼好提議?」
「我想好了,以後留他在我身邊當左右手。」余鑫笑著看著唐術刑,絲毫沒有察覺這個笑裡藏刀的密使心中的真實想法。
密使點頭,指了指姬軻峰和顧懷翼:「那他們呢?」
「唐術刑是我的左右手,他們就是唐術刑的左右手。」余鑫笑道,自認為這個安排很滿意。
密使又看向夏婕竹:「照你這麼說,夏主任以後就再也不能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了?」
「夫唱婦隨。」余鑫上前,故意將唐術刑和夏婕竹的手放在一起,「他們是夫妻,夏主任又是我手下的jīng兵良將,她肯定懂得什麼叫男人好了,妻子就好了的道理。」
「當然!」夏婕竹牽著唐術刑的手,另外一隻手卻舉起來行禮,密使揮手讓她免了客套,示意他們坐下,然後竟然從口袋中掏出了個紅包遞給唐術刑。
「這個不太合適吧?」唐術刑婉拒。
帶著唐定峰那張臉的密使將那並**的紅包放在唐術刑的掌心,拍了拍道:「這是領袖們的意思,千萬不要辜負他們的期望!」
唐術刑立即明白了,紅包中裝著的也許不僅僅是錢,還有其他的東西,否則他不會再次重複之前說過的話。
緊接著便是拉家常,密使開始詢問了些適應區的事情,公民的狀態,大家討論的焦點還有吃穿住行等等,隨後便是問了唐術刑和夏婕竹新婚有沒有特別需要又暫時拿不到的東西,表示儘管開口,領袖一定會想辦法給他們解決。
我講解毒行嗎?唐術刑腦子中想的全是這個,但整個過程中又不受控制地去看那張臉,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那肯定是父親的臉,而且不是他本人,派這個人裝成唐定峰的樣子來,有什麼目的?
「我該走了。」密使在交談之後,起身離開,幾乎用下命令的方式讓他們不要遠送,抓了面具罩在臉上,不過卻在那剎那間故意給唐術刑遞了個怪異的眼神,隨後大踏步離開,有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五人站在窗前,目送密使離開,但從他的所作所為來說,只能對唐術刑幾人來說是密使,對余鑫來說就是個招搖過市的欽差大臣。
「紅包!」余鑫在用對講機確認密使離開之後,直接朝唐術刑伸出手去。
他察覺了?唐術刑愣了下,還是立即將紅包交了出去。交出去那一刻,其他人都無比緊張地看著那紅包,生怕那密使在紅包中留下了什麼能讓余鑫抓到把柄的東西。
余鑫先是對著燈光透了透紅包表面,緊接著又用刀輕輕割開封口,從其中抖出一張類似支票的東西來,看了一眼後,余鑫又扒開紅包,看著裡面,反覆好幾次確認沒有其他東西之後還給了唐術刑。
「今天休息整備,你們隨意安排,明天清晨出發。」余鑫說完,起身離開。
余鑫離開之後,唐術刑鬆了一口氣,但卻搞不明白為什麼紅包內什麼東西都沒有,密使卻故意暗示其中有東西呢?難道這個暗示是故意給余鑫看的?
還是說?唐術刑心中冒出個可怕的念頭——會不會有兩個密使?
第五十五章(上)套中套
如果真的有兩個密使,一個要殺,另外一個卻要害他們,這又算什麼呢?
唐術刑坐在沙發上發呆,夏婕竹看著他們好一會兒,這才進入了自己的「工作狀態」,也僅僅只是翻閱著桌子上的一些文件,同時盯著那扇可以供人出入尚都的大門。
整整一個上午,他們都呆在夏婕竹的辦公室內,只遇到過一次從尚都外的人回來,回來的人當然也是那批採購人員,只不過他們隨身物品並不多,在給夏婕竹遞過去的文件上簽字的時候,從他們對話中,三人瞭解到,尚都還有一個大型的貨運入口,否則的話採購回來的大件靠這個小門是無法運進來的。
午餐是在第一次和余鑫吃飯的大廳內進行的,開始四人都保持著沉默,但最終夏婕竹還是忍不住打破沉默,在揮手將服侍的士兵叫開之後,直言問唐術刑:「你和密使認識?」
根本不動跟前餐點的唐術刑心中一愣,隨即反問:「為什麼要這樣問?」
「眼神,你看密使的眼神不對。」夏婕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端著自己的飲料喝著,「還有你們倆也是,看見密使的臉好像見鬼了一樣。」
顧懷翼把一塊牛肉放在口中,笑道:「的確是見鬼了。」
「夏主任,密使通常都是一個人還是?」唐術刑說完後又補充道,「我是指身份,不是指數量,每次來的密使都是同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否則為什麼叫密使?」夏婕竹放下杯子,「你這個問題很奇怪。」
唐術刑看著對面的夏婕竹,尋思了一會兒問道:「我覺得來你寢室的那個密使,和後來坐在辦公室內和余鑫大人聊天的密使不是同一個人。」
「你多慮了,這不可能。」夏婕竹搖頭道,「如果有兩個密使,不可能都在出入境管理處內呆著,那樣大搖大擺地四下行走,就算我們看不見,士兵們也會看見上報。」
唐術刑點頭:「那……他以前有沒有摘下過面具?」
「有呀。」夏婕竹起身給自己倒飲料,「摘過,就是那副模樣,樣子沒有變,的確是他。」
「喂——」唐術刑忽然叫了夏婕竹,夏婕竹下意識看著他,他又問,「真的?」
「真的。」夏婕竹笑了笑,倒完飲料又坐下。
假的吧?唐術刑判斷出夏婕竹有可能在說謊,因為她平常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他再次質問的時候夏婕竹竟然笑了,說不定是在掩飾。她應該是發現自己認得那張臉,所以故意說以前密使摘下過面具,以此來給自己設套。
「你為什麼不吃東西?」夏婕竹看著唐術刑沒有動過的餐點。
顧懷翼放下筷子,擦著嘴道:「他吃這種東西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