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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節


唐術刑說著,拽著夏婕竹到鏡子跟前,指著裡面的她說:「你看看你的樣子,你的表情,誰敢接近你?還有……」唐術刑指著窗戶外的刑場,「那個刑場你看見了嗎?你在那裡殺了多少人你忘記了嗎?你真的以為這裡的人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沒毀滅?你真的以為他們是心甘情願留在這裡的?不,不是,他們和你強迫自己愛上司正南一樣,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強迫自己去相信一些荒謬的事情。」
夏婕竹看著刑場,忽然笑了,目光又投向大門口:「第一次司正南帶著東西回來,快要走出這裡的時候,我就站在這裡看著他,看著他從大門口轉身,從裡面選了一件東西轉身回來,走過刑場,敲開我辦公室的門,送給我那件禮物,告訴我,那東西很襯我。」
說著,夏婕竹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根頭繩,上面帶著兩顆不知真假的寶石。
「從來沒有人送過我這樣的東西,有人送過我煙、酒、刀,都是男人愛的東西,只有他還認為我是個女人!」夏婕竹拿著那頭繩,「雖然我從來沒有戴過。」
唐術刑看著她手中的頭繩:「我指著刑場告訴你事實,殘酷的事實,你卻在回憶他第一次送你禮物時的情景?你是不是腦子不正常啊?」
「唐術刑。」夏婕竹收起那根頭繩,「你真的不懂女人,因為每個女人的腦子都是不正常的。」
唐術刑忽然愣住了,到此時他才猛地明白夏婕竹想表達的是什麼,這個女人僅僅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心頭的窟窿給堵住,因為在尚都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愛,所以愛對她來說是非常奢侈的,足以壓過其他任何事物。
第五十四章(下)密使的任務
夏婕竹的房間內,兩人依然是各自躲在各自的「堡壘」內——夏婕竹睡在**,刻意讓出了一半的位置,但唐術刑還是抱著自己的龍麟刃縮在角落,裹著一張毯子。
其實尚都內氣溫並不寒冷,他裹著毯子僅僅只是讓自己內心舒適一些,也可以說,這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夏婕竹睜眼,下床,蹲在距離唐術刑兩米開外的地方看著他。她很想和這個人聊聊,就算他不懂女人,至少也不會將他們之間的對話洩露出去。
司正南總有一天會死在外面,夏婕竹很清楚,但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巧合,在唐術刑離開尚都外派後,她整天都在擔心司正南要是回來之後,她如何把被迫和唐術刑結婚的事情告知。但是,她更清楚,在那種情況下,司正南說不定會立即祝福,絕對不會表現出絲毫醋意和嫉妒來。
不管司正南是不是真的愛自己,他都具備不把心事掛在臉上的能力,因為這是在尚都生存下去的必要本領。他以後還是會送禮物給自己,也會送禮物給唐術刑,只是送的方式不一樣,說的話不一樣。
夏婕竹想到這,抱著小腿側頭看著唐術刑,心想,這個男人呢?他現在是我名義上的丈夫,他有一天會愛我嗎?
剛冒出這個念頭,夏婕竹立即就站了起來,渾身驚了一身冷汗,她知道這種念頭很危險,就在她深吸一口氣準備轉身**的時候,唐術刑醒來,睜眼看著她,低聲問:「你腎虧啊?大半夜的要尿尿?」
「你怎麼不問問我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之類的?」夏婕竹扭頭看著他,「你活該一輩子沒女人。」
「我問你是不是腎虧,實際上已經是在關心你了。」唐術刑縮了縮身子,「說吧,什麼事兒?」
夏婕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有些慌亂,總不至於告訴唐術刑自己在偷看他吧?還是說這小子一直醒著,早就知道自己蹲坐在那了?過了五六秒,夏婕竹才定了定神道:「我只是在想,今天在融合區,為什麼我會有一段空白記憶。」
「更年期,要不就是來大姨媽了,或者是快來大姨媽了。」唐術刑永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做錯一件事,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沒命,看在你是我丈夫的份上,我提醒下你。」夏婕竹**拉好被子,末了又補充道,「名義上的丈夫。」
「要不是名義上的也簡單,我現在就**!」唐術刑側頭看著她,「我是正常男人,好不容易從外面活著回來,看見一個漂亮女人躺在那,我也動心思,再說了,就算和你啪啪啪了,我也不犯法吧?也不違反尚都的規矩。」
「別光是說,有種你現在就**來,我張開**等著你!」夏婕竹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來。
唐術刑爬起來:「你賭我不敢是吧?」
「嗯。」夏婕竹應道。
「我還真……」唐術刑作勢要上前,卻又退回去,重新縮著睡好,「我還真告訴你,我就等著有一天你自己投懷送抱,而不是板著臉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我不喜歡強迫人。」
說完,唐術刑偷偷側頭看了一眼夏婕竹的枕頭位置,低聲嘟囔道:「再說了,誰**的和自己男人睡覺還在枕頭下面放支上膛手槍和一顆手雷的,過個**都得準備著同歸於盡……」
夏婕竹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開口冷冷道:「從余鑫拿走了我的第一次那天開始,我睡覺永遠都帶著槍和手雷,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喂,有機會我送你個禮物吧,你也許喜歡。」唐術刑閉眼道,未等夏婕竹問,又道,「睡了啊!我累壞了。」
唐術刑心中所想的送給夏婕竹最好的禮物就是宰了余鑫,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送禮物的機會在第二天起床後就來臨了。
尚都的早晨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這個早晨也一樣,只是多了急促的敲門聲:門外站著焦急不已的顧懷翼和姬軻峰。
唐術刑開門,看著門外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兩人,還沒開口問,顧懷翼在掃了一眼還在**裝睡的夏婕竹之後,便湊到耳邊對他說:「出事了。」
「啊?」唐術刑眉頭一下皺緊,低聲問,「什麼事兒?余鑫讓我們馬上出發?」
「不,但也與他有關。」顧懷翼說完將唐術刑拽出屋外,將聲音壓得極低,「大清早,有個戴面具的傢伙找上門來,說是尚都三傑的密使。」
「密使!?」唐術刑揉著眼睛,正說著的時候,再睜眼的唐術刑便看到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怪人——穿著尚都防衛軍筆挺的軍服,戴著軍帽、手套,穿著長筒靴,渾身上下都不露出任何一塊皮膚的傢伙,最重要的是他的臉上戴著一張銀白se的玻璃面具,從反光的效果來看,應該是屬於那種單向玻璃材質,他能看到其他人,但其他人看不到他的面部。
怪人的長靴踩在地面發出金屬碰撞聲,像是釘了馬掌的馬匹一樣。他來到門口,直接伸手撥開唐術刑,逕直進屋直接來到床尾,然後昂頭背手地站在那,等著慌張的夏婕竹從**跳下來,也顧不上穿衣服,直接對著這人單膝跪了下去。
此時,姬軻峰湊近唐術刑低聲道:「就是他。」
「我來,只有一件事。」密使的聲音無比低沉,像是口部帶了個低音炮一樣,「如果余鑫發生了任何意外,適應區任何部門不用追究,不用追問,不用調查。」
低頭跪地的夏婕竹眉頭一緊,但還是立即回答:「是!」
「還有……」密使轉身便走,「我沒有來過這裡!」
「是!」夏婕竹再次回答。
密使轉身離開,走到唐術刑三人跟前,站在那審視著他們,許久才道:「千萬不要辜負領袖們的期望。」說完,密使快步離開。
「領袖們!?」唐術刑看著密使消失在走廊盡頭,但那獨特的腳步聲依然在四周迴盪。
「應該就是指尚都三傑吧。」姬軻峰看著走廊盡頭。
「他為什麼來找你們?」唐術刑看了屋內一眼,看到夏婕竹正在換衣服,立即進去把門拉上,「快說!免得那婆娘把衣服換好出來了。」
「簡單來說。」顧懷翼停頓了一下,四下看了看,又道,「他讓咱們幹掉余鑫!」
「啊——」唐術刑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擊打了一拳。
「準確來說是暗殺。」姬軻峰又湊近道,「他讓咱們和余鑫離開尚都之後,找個合適的地方幹掉他,沒有說原因,其他任何多餘的話也沒有,當時我還以為你在和我們開玩笑。」
三人正說著的時候,門開了,已經換裝完畢的夏婕竹站在門口,掃了三人一眼,問:「昨天,你們在融合區和太簇大人說什麼了?為什麼今天密使來了,還說了這樣的話,是要針對余鑫嗎?」
「那人真的是密使?」唐術刑反問夏婕竹,他還是不願意相信。
夏婕竹默默點頭,等待了一會兒,見三人不願意告訴她實情,只得道:「我還是那句話,有事不要瞞著我,否則出事之後我很難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