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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節


「阿米!」姬軻峰低聲叫道,隨後奔向左側,阿米則持槍奔向右側,從兩側包抄,朝著古頂的身體一陣亂she,三個彈夾都打光之後,兩人發現那古頂完全沒事,只是拿著刀在那笑著。
「我這是升龍鋼,你們不懂吧?」古頂將長刀劈向旁邊的樹,「是地下寒鐵的祖宗所鑄的,至今為止,我還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能劈斷他!」說著,古頂收刀便上,朝著唐術刑砍去,那刀法十分古怪,時而狂烈,時而收勢,用的似乎是纏打的法子,唐術刑即便是全數擋下了古頂的攻擊,也根本找不到對方的空隙,看來古頂應該是酒莊隊當中功夫最高的人。
「開槍啊!」唐術刑一面退一面朝著其他兩人喊道,退到一棵樹前的時候,那古頂突然間轉身朝著阿米撲過去,阿米只是返身跑著,因為她清楚,不能用手中的槍去擋刀,那東西切金屬如熱刀切牛油一樣,槍會毀掉不說,人也會被立即劈死。
「過來!」姬軻峰在一側朝著古頂開火,同時示意阿米朝著自己的位置跑去,阿米會意,知道姬軻峰所站的位置後面便是自己設下詭雷的地點。
「嘖——」古頂再次收刀,步法一變,朝著姬軻峰直撲而去,只是在半空之中對著其比劃了一下,又側身朝著唐術刑再次攻去。
以一敵三,屍化後的古頂果然與先前大不一樣,最詭異的是古頂先前比劃了那一刀,刀口並未接觸到姬軻峰,但姬軻峰手背之上依然受傷,被切出了好幾個幾厘米長的血口。
「你們真的是最弱的一支隊伍!」古頂收刀,「我的兩位兄弟死得太冤枉了!」
「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唐術刑還在死鴨子嘴硬,剛說完便聽到後面的叢林之中也傳來一聲附和,「對,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把你們三個人逼到絕境?」
慘了!又他娘的來人了!唐術刑緊貼著樹幹,上下左右看著,又趕緊離開那樹幹,深怕有人隔著樹幹對自己後背就是一刀,誰知道自己剛動了一步,便聽到後面藏著的那人悶聲悶氣道:「別怕,我教你怎麼對付,簡單之極,他用的只是地師最普通的禪刀刀法,剛柔並進,但破綻百出,只能嚇唬門外漢!」
古頂悶哼一聲,持刀朝著唐術刑再次衝了過去,打算幾刀砍死唐術刑,再攻擊在其身後的人,就在他揮舞出的刀網快靠近唐術刑的時候,後面那聲音喝道:「劍柄正對你心臟,奮力刺出去!」
唐術刑下意識聽從了那人的提示,提劍將劍柄靠近自己心臟的部位,接著就朝著看似毫無破綻的古頂刀網之中猛刺了過去,這一劍刺過去,先不要說沒有碰到古頂那揮舞得極快的長刀,古頂也是隨之一愣,立即變換了身法,朝著側面跳了過去,避開了唐術刑那簡簡單單的一擊。
「我去你大爺三萬年!」唐術刑看著自己手中的龍麟刃,趕緊回身朝著看不見的那人喊道,「謝謝前輩指點啊,前輩萬壽無疆,身體健康!」
「再貧嘴你就得死了!」那位神秘人又道,唐術刑聽著背後長刀破風聲陣陣,轉身便提劍又刺,這次那神秘人再次喊道,「收劍,左走三步,再回原位,劈他頭頂!」
唐術刑立即按照神秘人的指示,快速朝著左側走了三步,再轉身回去時發現,攻擊他的古頂果然頭幾招是虛,實際上攻擊的方向早就變了,朝著一側,而自己舉劍劈過去,剛好可以掌握到他的側面空擋。
龍麟刃迎頭從古頂腦袋上劈下去,古頂腦袋一轉,但右臂躲閃不及,直接被龍麟刃劈斷,扭動著身軀後退了七八步,靠著樹幹喘著氣罵道:「媽的!請幫手?」
「哎,首先,我不是他幫手,其次你也沒有和他單打獨鬥啊?你不是一對三嗎?我又沒動手,只是動動嘴皮子而已,你就怕了?」神秘人笑道,聽聲音此人是上了年紀了,「我也不出手,因為我一旦出手,你連我樣子都沒有見到便會死掉。」
「呵,吹牛的高手我的確……」古頂靠著樹幹還未說完,一陣風從灌木之中刮出,自己臉上的剩下那一面快脫落的臉皮被人徒手撕下,朝著地面一扔,等那身影再次晃回灌木之中時,那層臉皮還沒有落地,足以可見那人的速度有多快,可是唐術刑發現說話的人明明在自己身後,但撕下古頂臉皮的人卻是在自己右側,對方有兩個人,不,也許更多。
這屆蠱獵場據自己所知現在活下來的還有遠東隊3人、死光4個、厄兆2人、蘭蒂斯2人、敬老院3人。聽聲音不像是遠東隊,也不可能是八方的死光,更不可能是藥金的厄兆,蘭蒂斯的2人也都年輕,那麼剩下來的只有那個什麼古靈jīng怪的敬老院隊了。分析到這,唐術刑看著滿臉吃驚,原以為自己進入屍化狀態便天下無敵的古頂,朝著周圍抱拳道:「三位肯定是敬老院隊的前輩,晚輩唐術刑感謝各位出手相助。」說完,一改嚴肅,嬉皮笑臉道,「各位前輩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乾脆把他宰了吧。」
「有點意思,這麼快就分析出我們是誰了?」另外一個聲音笑道,「不過他盯上的是你們,也是你殺了他的同伴,這件事需要你自己去解決,自己動手,我們只是覺得你們現在死了太可惜,不如活長點,看看這幾天之內你們是否可以脫胎換骨。」
媽蛋的,這群老頭子隊的,也不發發慈悲!唐術刑咳嗽了一聲,點頭道:「好吧。」說著,故意持劍就朝著古頂直接衝了過去,心中卻不斷想著:趕緊出來救我!快點!快點!
眼看著衝到那古頂的跟前了,唐術刑依然保持直線狀態,古頂臉上有了笑意,抖動著左手的那柄長刀,準備趁唐術刑靠近的剎那,一個斜砍,直接將其劈成兩半。
「停!後退三步!」那聲音又道,唐術刑立即剎住腳步,朝著後面連退三步,原本準備舉刀的古頂也停了下來,沒追沒趕,擔心隱藏起來的敬老院隊的那三個傢伙會出手,先前那人撕下自己的臉皮時,答案就很明顯了,自己絕非他們的對手。
「我現在教你絕招,你要活學活用,用不用得好,還得看你自己!」那聲音沉聲道,「站立不動,右手捧著劍柄,左手捧著劍身,學!」
唐術刑聽完立即按照指示開始學著,學好之後,那人又道:「身子前傾,保持不動。」
唐術刑又開始學,那人接著笑道:「高喊——我輸了,我投降。實在不行,你可以向對方下跪!」唐術刑一愣,知道對方是在耍自己,立即收劍站好,看著旁邊一臉無奈的姬軻峰和阿米,想罵出口,但話到嘴邊,想著別人畢竟救過自己,只得活生生嚥了回去。
「哈哈哈哈——」古頂笑得最大聲,笑著笑著下巴脫臼了,趕緊抬手安了回去,又在那活動著已經腐爛不堪的腦袋,心中有了希望,認為這支老頭子隊也不過想玩玩而已,但又緊張這三個高手中的高手,連自己用的地師的禪刀刀法都看出來了,而且破綻抓得那叫一個jīng准。
「唐術刑!聽著,天下招式越多的刀法劍法槍法都是漏洞百出,針對某一種招式而練成的刀法劍法槍法更是無用,無論什麼功夫,只有三個字——快、狠、準!」那人怒斥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快,不僅是出招快,也是發現對方漏洞快。狠,所指的便是只要抓到空隙,立即攻擊,不要心軟不要遲疑,不管對方是誰,生死存亡之際,哪怕對方是你的親人,也得提劍就刺。而最後一個字准,也要看得準,刺得準,步伐准,無論東西方的武術,jīng髓都只有這三個字。」
「明白了。」唐術刑慢慢點頭,不過這番話聽起來太耳熟了,自己的師父鐵鑫峒也說過,難道?不,不可能吧?他不是參加過一屆了嗎?
「我再送你一個字——靜!」另外一個聲音道,「生死搏殺,最忌諱的便是心浮氣躁,說直接點,便是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哪怕是你認定下一秒自己就會死,也不要放棄最後的希望,用最後的時間來想出能讓自己脫離死亡的辦法。」
「明白。」唐術刑這次也不點頭,只是緊盯著古頂手中的長刀。
「禪刀刀法也好,其他異道各門各派的刀法也好,都有漏洞,有些多,有些少,但誰也創造不出沒有漏洞的刀法,換言之,天下沒有無敵的人。」第三個聲音教導說,「不要被對方的氣勢和刀光劍影嚇倒,華麗的刀法那就是個屁!最原始的攻擊才能起決定xing的作用。」
「放屁!全是放屁!」古頂罵道,「老子現在就一刀劈死這個小咋種,看看你們還有什麼屁可以放!」
古頂說著,離開那棵樹朝著唐術刑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因為那番話震懾到了他,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古頂的刀法沒有之前那麼華麗,採取的都是最簡單的劈刺砍,唐術刑躲避起來也相當簡單。
「看見了?心理戰術起作用了,現在他不敢用之前的刀法了。」那聲音笑道。
唐術刑趁著古頂發愣的剎那,抬手朝著古頂的腹部刺去,古頂腹部中劍,抬腳將唐術刑踹開,因為處於屍化狀態,這一劍對他來說,基本上沒有大礙,古頂環視周圍又罵了一番,重新用了之前的刀法襲擊唐術刑。
「看,激將法起作用了。」第二個聲音冷笑道。
古頂被氣瘋了,步伐亂了不說,手中的刀也沒了之前的勁道,唐術刑趁亂,反手一扣,扣住古頂左臂手腕連接刀刃處,隨後提劍就砍,將古頂的左臂直接劈了下來,原本以為古頂會因此放棄,誰知道古頂側身一滾,用嘴巴叼起那刀刃,對著唐術刑的大腿就割了過去。
唐術刑大腿被刀刃割開,下意識一腳踹到古頂的臉上,將那刀刃踢進了古頂嘴角兩側,刀刃直接深陷了進去,古頂咆哮著,頂著口中鑲嵌進去的刀刃朝著唐術刑迎頭就衝了過去。
「砍頭!」那聲音又吼道。
唐術刑聞聲,反手握住龍麟刃,朝著古頂的頸部橫掃過去,劍光之後,古頂動作僵住,隨即慢慢扭頭看著唐術刑,張開的嘴巴輕輕合上的瞬間,人頭落地。
唐術刑持劍站在那,眼睛沒有去看那落地的頭部,卻緊盯著只剩下上半身和雙腿的古頂身軀。
「還愣著?」姬軻峰cāo起唐術刑的五六半衝上前,用槍口朝著古頂的腦袋就扣動了扳機,直接打光了彈夾內的所有子彈。
第三十六章(下)被操控的比賽
「殺人了。〔新#筆#下#文#學wwW.bXwx.cc〕」那聲音沉沉道,帶著一絲安慰,「你腦子裡面是不是充斥著這三個字?認為自己殺人了,有些受不了?這應該是你這輩子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殺人吧?」
唐術刑搖搖頭,去看著聲音的來源處:「沒有,我只是在回憶前輩教我的事情。」
「為什麼你殺人之後,不激動,不害怕,通常人都會渾身發抖,連手中的武器都握不緊。」那聲音似乎不相信,觀察唐術刑的同時,又問。
「換做在其他地方,有法律管轄的範圍內,我肯定會害怕,說不定會落荒而逃,但在蠱獵場我不會,因為所有來參加比賽的人都知道自己也許下一秒就會死,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即便我們之間無冤無仇。」唐術刑抖了抖龍麟刃,將其收回劍鞘之中,一臉的平靜,抬眼卻發現姬軻峰和阿米看著他,兩人的眼神都很怪。
這小子……姬軻峰心中尋思著,又朝著神秘人發聲的方向看著:刑二竟然一點都不緊張?我第一次殺人,做了半個月的心理輔導。
「怎麼了?」唐術刑問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路走來,他從未像這一刻一樣掛著如此正經的表情,像是在佛堂手持紅香叩拜佛祖一般。
「沒什麼。」阿米微微搖頭,勉強擠出個笑容,同樣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殺人時的場景,雖然故作堅強,卻在深夜哭得泣不成聲,因為她殺死那人時,一直盯著對方的雙眼,看著那生命之光從眼眶之中瞬間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