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啊？新身份？換第三代身份證了？」唐術刑睜著自己那無知的大眼睛問，「第二代不是才換沒幾年嗎？」
詹天涯把槍口抵著唐術刑腰部一側，又道：「不想死就換新身份，躲起來。」
「領導！你不是有那種對我一閃，我就能失憶的高科技玩意兒嗎？幹嘛要我換新身份啊！」唐術刑舉起雙手，「我換了新身份還可以去洗浴中心嗎？」
詹天涯不語，直到車進了刑jǐng隊，給他們換好衣服之後，詹天涯這才領他們來到一輛桑塔納jǐng車前，把鑰匙交給姬軻峰，示意他們趕緊上車前往成都，同時將地址也告訴給姬軻峰，接著站在那看著他們開車一溜煙離開。
賀晨雪傻站在那，一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反應不過來，但詹天涯臉上此時才浮現出了笑容，隨後拿起電話道：「盯著他們，從現在開始盯死他們，不要出面，不要幫忙，要幫忙也找其他人。」
「明白。」在刑jǐng隊外開著一輛出租車，剛返回不久的劉振明應道，「頭兒，你幹嘛這麼耍他們？」
「我沒耍他們，只是我聽到菉夢升這三個字，就知道不是唐術刑編的，我正在找契機讓他們拚命往下去查這件事，恰好有菉夢升這個人作為機會，那就依照計劃行事，我們出面的話，估計什麼都查不到，但他們兩個人，卻是很好的魚餌。」詹天涯放下電話，側頭看著賀晨雪道，「你在jǐng校的搏擊課剛剛及格，she擊課一塌糊塗，唯有理論方面死記硬背過關了，從現在開始，你得重頭學起，你還有利用價值，高興點吧。」
利用價值？賀晨雪瞪眼看著詹天涯，這領導說話也太直接了吧？隨後，詹天涯帶著賀晨雪就進了刑jǐng隊大樓。
慢慢行駛在公路上的jǐng車內，唐術刑不斷地翻看著自己的jǐng服，又取下帽子來擦著帽徽，又朝著上面哈氣，顯得十分興奮：「哎呀媽呀，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可以這麼正大光明的假扮為一名光榮的人民jǐng察！」
說完，唐術刑把車內後視鏡掰過去，朝著鏡子敬禮道：「立jǐng為公，執法為民，為人民服務！同志們辛苦了！」說完，還自己在那自言自語，「為人民服務！耶！」
姬軻峰開著車，斜眼看著他一個人在那玩得十分高興，隨後將詹天涯之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唐術刑聽完什麼反應都沒有，從內衣口袋中摸了摸，摸出一張證件來，看著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還有照片，又摸向姬軻峰口袋中，也摸出一張來，隨後把兩張證件合一塊兒在姬軻峰眼前晃了晃道：「雞爺，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幼稚啊？也許，那個叫菉夢升的是個大魚，但和我們眼下的事情有直接關聯嗎？可能有，可能沒有，但我只知道這身jǐng服這麼合身，還偽造出了這麼逼真的證件，你認為那個叫詹天涯的大領導會魔法啊？變出來的？他早就準備好了，這是他的計劃，讓我們便宜行事，懂了嗎？」
唐術刑這麼一說，姬軻峰也反應過來了，趕緊把車停在路邊，隨後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你說他為什麼啊？」
「為什麼？」唐術刑想了想道，「你知道jǐng方配合電視台掃黃吧？先讓電視台記者拿著偷拍機進髮廊，點小姐，脫衣服，然後發信號，jǐng察一窩蜂就衝進去，人贓並獲啊，為什麼他們不直接衝進去？因為他們是jǐng察啊，jǐng察辦案也得讓人提供線索啊，你讓一看就知道是jǐng察的人去幹某些事情，不就露餡了嗎？他在利用咱們查案子，而且這個案子吧，肯定很複雜，我估計是高度機密！」
姬軻峰看著唐術刑那半正經又不正經的模樣，側身道：「刑二，你說的是有道理，但這件事我覺得到現在都不太真實，你說過那個老中醫什麼玩意兒的提過，菉夢升是他們的頭兒，是個趕屍的，還是個販毒的，為什麼找你？又為什麼管你爸叫峰爺？」
「我問你，為什麼你有一根棍子兩個球？」唐術刑開始犯二了。
姬軻峰咳嗽了一聲：「不知道，有關係嗎？」
「對啊！我也不知道啊！雞爺！現在不是去查嗎？」唐術刑說完又活動了下手臂，「而且我的目標是賺錢，八方說了給我錢，而且那顧懷翼也說了還有錢，你也說了，事情查明白也給我錢，為了錢，我都可以洗乾淨屁股讓人玩。」
「你真是鑽進錢眼了？」姬軻峰無可奈何地看著唐術刑。
唐術刑笑道：「鑽進錢眼裡，總比鑽進屁股眼裡好吧？」
姬軻峰立即岔開話題：「現在幹什麼？」
「去學校，問曲文興住在什麼地方，然後上門假裝辦案jǐng察詢問曲文興現在人在何處，接著去找他，再問他，對了，順道問問那個叫艾嘉的女人，我覺得她有直接關係。」唐術刑拍了拍儀表台，「開車啊！」
姬軻峰發動汽車的同時，唐術刑把車台打開了，拉響jǐng報，拿著擴音器就喊：「六扇門、大理寺辦案，閒雜人等趕緊閃開！威——武！」
姬軻峰一把將擴音器搶了過來，就差沒一巴掌揚過去了：「活祖宗！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安靜點，哪怕五分鐘！」
「好！五分鐘，現在開始計時！」唐術刑掏出手機開始按下秒錶，同時看著姬軻峰使勁點頭。
姬軻峰絕望的握緊方向盤，很想找個地方直接撞過去，直接車毀人亡算了。
;
第三十二章（上）嫩草少奶
站在那棟老教師樓跟前，唐術刑和姬軻峰死都想不到擁有一座豪華別墅的曲文興竟然會住在這種地方。這是一座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修建的所謂教師樓，也叫專家樓，後來改成教授樓，上下共六層，落座於醫科大學和圳陽大學之間，環境算是相當好，但房子看起來的確無法與那座別墅比較。
「301號。」唐術刑看著姬軻峰手中寫著曲文興家地址的紙條，紙條是學校辦公室給寫的，上面還有電話號碼，上面寫著座機和曲文興太太由雪英的電話號碼。但兩人沒有打電話，畢竟上門搞突然襲擊，要比事先預告效果明顯得多。
上了3樓，來到1號門門口，兩人還未敲門，就出來一個提著垃圾袋模樣不過三十五六歲風韻猶存的少|婦，姬軻峰立即上前道：「請問這是曲教授家嗎？」
姬軻峰剛問完，唐術刑直接上前敬禮道：「您好，曲太太，您就是曲文興教授的夫人由雪英女士吧？」
姬軻峰趕緊看了唐術刑一眼，意思是：你有沒有點眼光？曲文興年齡那麼大了，他太太可能只有三十來歲？
沒想到那少|婦點頭道：「對，請問你們是……」
啊？這少|婦就是由雪英！？扯淡吧！姬軻峰愣了下，但馬上恢復了常態，立即問：「您好，我們是來調查關於那件一氧化碳中毒案的，曲教授是受害者，我們想知道他是否與其他人有過節？」
「你們的人不是來過了嗎？」由雪英面無血se，她原本皮膚就白，這樣一來顯得更加的駭人，不過由雪英還是比較有教養，立即請了他們兩人進屋，端茶拿水果，看來家中內事基本上都是她在cāo持。
「曲太太，是這樣的，有人提供線索，告訴我們這件事與曲教授的學生有關，我們不太確定，我有份名單，我給念一下，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印象。」唐術刑拿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名單，念道，「劉三德，馬季，崔娜娜，艾嘉，王尚，唐古玥。」
除了艾嘉之外，其他五個名字全都是唐術刑胡編的。其實他的目的就是想釣魚，把艾嘉的消息釣出來，而且又不說那麼直接。
「除了艾嘉，其他的名字我都沒有聽說過。」由雪英穿著職裝，下面套著短裙，穿著黑se的絲襪，說是美女尤物一點兒都不過分，唐術刑之所以那麼肯定她就是曲太太，原因有二，其一在別墅下面發現的女屍都是年輕的女孩兒，如果那件事與曲文興有關，那麼曲文興也肯定不是個好貨；其二，他們詢問曲教授家中情況的時候，辦公室的人說過他無兒無女，本地沒有近親，提到曲太太的時候明顯目光有些怪異，為什麼怪異？為什麼不直說？原因就在於，曲文興娶了一個比自己小幾十歲年輕貌美的妻子，這件事肯定是大學校園的八卦。
果然艾嘉和曲文興的關係不一樣。唐術刑偷偷看了一眼姬軻峰，又問：「那麼這個艾嘉的情況您可以提供一下嗎？其他人我再去校務辦問問。」
「你說老曲和人有過節，這點我相信，畢竟他脾氣很怪異，很多人都受不了他，包括他的學生，但要說和艾嘉有關，我肯定不相信，因為艾嘉是他最喜歡的學生，也是相當有能力，他最看好的學生，其次艾嘉已經死了。」由雪英搖著頭說出了讓唐術刑和姬軻峰無比驚訝的一個事實。
艾嘉已經死了？姬軻峰忙問：「死了？那為什麼……」
唐術刑立即接過話去撒謊道：「那為什麼提供線索的人要提到艾嘉呢？」
「大概是出於嫉妒吧。」由雪英給唐術刑和姬軻峰換著熱茶，「艾嘉是老曲最喜歡的學生，而且平常也冷冰冰的，追求者不少，可她一直拒絕，這樣一來，很多人出於嫉妒老說艾嘉的壞話。」
「她是怎麼死的？」姬軻峰又問，掏出本子準備記錄。
由雪英看了一眼姬軻峰手中的本子，搖頭道：「你們去這裡的派出所問問就知道，艾嘉一年前自殺了，在浴缸中割腕自殺，留下的遺書稱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被迫去做，現在很後悔，但沒有辦法挽救，只能自殺謝罪，可是遺書中並沒有寫那件事是什麼。」
唐術刑和姬軻峰聽到這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那種新型毒品，不過那種東西出現在圳陽市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大概與艾嘉沒有關係。即便是曲文興要挾艾嘉和自己一直製毒，艾嘉受不了良心譴責而自殺，新型毒品為何要這麼久才去鋪開市場？還有楊勇，曲文興這種身份的人要認識楊勇必須通過某種途徑，總不至於是偶遇吧？
由雪英此時進屋拿出了一些相冊，讓他們看艾嘉和學生們的合影，還有曲文興的照片，自己則稱有事進了款洗間，不知道去幹嘛了。唐術刑和姬軻峰就坐在那翻查著照片，發現照片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都是很平常的照片，出去玩的，還有在實驗室的，以及教室中的，從照片來看，只要有曲文興的照片幾乎都有艾嘉的，沒有例外，只是照片完全沒有時間順序，很是怪異。
「怪了，照片中唯獨沒有曲太太的。」唐術刑壓低聲音道，「看來曲文興和自己的妻子關係並不好。」
「嗯。」姬軻峰點頭起身要去找由雪英，唐術刑示意他坐下，自己慢慢走到款洗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