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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節


再沒有哭喊聲,有的只是歡笑聲,還有女人低低的呻吟聲,其中不時夾雜著幾聲「爺,輕點,疼。」
灌木外,山治國抽著煙,在那等著,一直等到馬光復慢慢走了過來,帶著極其不理解的表情,山治國這才順手拍了下他的包道:「看書是好事,看多了書不用那就是壞事,如果這倆女的有氣節,我山治國服,拍著胸口送她們走,但幾塊大洋一扔出來,都他媽乖乖躺下來了,她們是幹這個的,只要給錢,不吃霸王餐,人人都是爺……對了,她們怎麼叫piao客來著?」
「恩客。」馬光復低低道,又問,「那你為什麼要殺王氏兄弟?」
「**傻呀?」山治國抬手搭在馬光復的肩頭,「我說了燈火管制,悄聲無息的走,鬼知道這裡的人和共軍有沒有勾結?但這倆王八蛋不聽我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遲早要殺他們,不如趁今天弄死他們,將來也少點禍事。」
「殺一儆百,殺雞給猴看。」馬光復點頭,算明白了,「這也算是團長的治軍方式。」
山治國從馬光復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滿,笑道:「我知道你認為這樣不好,但是咱們現在算什麼?你以為給個團長就什麼都有了?一百來號人吃喝拉撒全都得自己想辦法,別說子彈不發一顆,連他媽子彈殼都看不著,還他媽說什麼準備退進緬甸站穩腳跟,再進行反攻,就他媽我們這幾個人,就算93師還完整,面對共軍那等於是叫一群小雞崽子去和老鷹鬥,咱們現在需要的是穩定軍心,讓下面的人死心塌地跟著我們干,等到了那邊,我自然有辦法帶著隊伍扎根。」
馬光復點頭,看向山治國:「團長,你說你家的親戚在那邊有地產,是真的還是說給他們聽的?」
「光復啊,你還是雛吧?」山治國不回答馬光復的話,而是岔開話題壞笑問道。
馬光復臉一紅:「家中自小安排了一門親事,但那女娃呢參加了什麼學生運動,現在聽說是共黨了,勸說無果,還試圖策反讓我參加什麼戰場起義……」
山治國掏出了四個光洋,塞進馬光復的手中,偏頭看向灌木叢的方向:「去,玩兩次,你這模樣好看,還是個雛,說不定別人都讓你免費換著玩,想怎麼玩都行,沒事,其他人都讓他們排著,老子不著急趕路了!」
「團長,我……」馬光復雖然這樣說,但並沒有將光洋硬塞回去,眼前瞬間晃著的不是山治國的模樣,而是那兩個青樓女子明晃晃的胸部——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
「去呀!」山治國推了馬光復一把。
馬光復捏著四個光洋慢慢走過去,渾身有些發抖,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這感覺像是每次路過青樓想進去又覺得害怕一樣。
「光復!」山治國又點起一支煙來,看著扭頭來的馬光復,「我們不是收容團,我們都是畜生,從現在開始就他媽叫畜生團吧,咱們也從今兒開始,再也不服從國民革命狗屁軍指揮了,咱們當匪,也要當世界上最大的匪!」
「噢——」馬光復完全沒有聽進去山治國的話,滿腦子都想著的是那兩個青樓女子。
「去吧。」山治國賤笑道,揮了揮手。
馬光復走進矮灌木叢,解開了自己的皮帶,看著其中一個已經做完兩檔子買賣,氣喘吁吁躺在那的女子,當馬光復攤開手掌把光洋露出來的時候,那女子笑著起身,爬到他雙腿之間來,抬手幫他把褲子給脫了下來,隨後仰頭看著他,輕笑道:「長官,剛才謝謝你了,要不我可虧大了……」
馬光復呼吸變得急速,完全不顧旁邊還有jǐng衛,也不管jǐng衛那嘲笑的目光,直接撲倒了那女子,抬手在其身上亂摸起來,但沒多久,馬光復打了個冷顫,「啊」地低聲叫了起來。旁邊的幾個jǐng衛知道他算是完事了,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馬光復臉又紅了,慌忙去找褲子,誰知道那女子又一次撲了上來,直接騎在了馬光復的身上。
兩個完事的jǐng衛走了出來,來到山治國身邊,其中一個笑道:「團長,參謀長玩得很開心啊。」
山治國冷笑一聲:「都他媽是男人,裝什麼裝,遲早的,不如第一次就刺激點,終身難忘。」
三人笑了出來,正笑著,矮灌木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山治國聽得很清楚,那是馬光復的慘叫聲,緊接著又聽到另外兩聲慘叫,是剩下來那兩名jǐng衛發出的,隨後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灌木內飛了出來,直接落在其中一名jǐng衛的肩頭。
那名jǐng衛伸手拿下來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塊血淋淋的人皮!
山治國帶著兩名jǐng衛衝進灌木叢中的時候,看到了讓自己終身難忘的場景——馬光復和那兩個jǐng衛已經被撕成了血肉模糊的碎片,遍地都是他們的殘肢。
與此同時,在灌木外的那些雜兵也衝了進來,進來之後剛看一眼,也與山治國一樣,徹底傻眼,完全不明白怎麼回事,而那兩個青樓女子渾身鮮血擁抱在一起,驚聲尖叫,眼眶之中的眼淚流了下來,在面部的鮮血之中劃出了一道淚溝。
山治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只是短短的幾分鐘而已,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這遍地的碎肉又是怎麼回事?就算讓一群發瘋的士兵持刀衝上去,將三個人砍死分屍,也不止這麼一點時間,再瘋狂的野獸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的!誰殺的他們?」山治國衝到那兩個青樓女子的跟前。
兩個青樓女子那模樣完全已經被嚇傻了,只是扭頭看向先前王金陳屍的位置,可那裡只有被壓平的草地,屍體卻不見蹤影,山治國再看向右側王大同自殺的地方,他的屍體也已經消失不見,地上留下的只有他的衣物、步槍、子彈袋以及一大灘混著腦漿的血泊。
「狼?」一名jǐng衛下意識說道。
「閉嘴!」山治國抓著那兩個渾身血淋淋的ji女,「不可能是狼!」
「還會是什麼?」那名jǐng衛搖頭道,雙眼中帶著驚恐,他們也算是征戰四方,什麼場面都見過的人,但這種慘狀還是第一次見,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面臨的敵人是什麼。
第十三章(上)往事:藥金
後面成群的雜兵看著這場景,不少人開始後退,畢竟他們中有不少的還是新丁,從各個軍隊潰敗下來的新丁,很多部隊都是臨時抓的壯丁,這些人可能連手中的槍怎麼拆卸都不知道,打出來的子彈還不如正常士兵在戰場上半天的量,所以對這種場景毫無免疫力,甚至有不少都捂著肚子跑到一邊嘔吐去了。
「叫特務排進林子裡面搜!」山治國下令道,身後那群他挑選出來,戰鬥經驗豐富的特務排士兵立即cāo槍就進了林子,如今再沒有人對那兩個ji女感興趣,上腦的jīng蟲都被嚇回去了。
半小時後,特務排的士兵跑了回來,領頭的排長白信厚提著手中那支纏了白布的司登衝鋒鎗搖頭,表示什麼都沒有。
山治國已經習慣了白信厚這種沉默寡言的xing格,但也知道只要白信厚搖頭那就真的表示什麼都沒有,他雖然話不說,但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作戰經驗也豐富,當年參加過各種大小戰役,中條山之戰後國民失誤潰敗,白信厚所在部隊活下來的也不過幾十個人,乾脆找了個地方佔山為王,若不是山治國對他有恩,他是死都不會帶著隊伍下山的。
如果說山治國信任馬光復,那白信厚就是那個他敢睡著了都讓他坐在身邊的人,在山治國的心中,白信厚才是軍師的上佳人員,但這傢伙死都不從,只願意領著特務排這麼個親衛隊,甘願成為山治國身後的影子。
「信厚,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這裡有共黨的游擊隊?還是說有土匪?」山治國低聲問,怕自己的疑惑讓軍心不穩。
白信厚半瞇著眼睛,一副疲憊的樣子,用槍口分別指了指先前王金和王大同兄弟倆陳屍的位置,隨後就那麼看著山治國。
山治國一愣,半晌才道:「你是說,是那倆死人幹的?」
白信厚點點頭,像個啞巴。
山治國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白信厚,因為自己這個特務排長兼影子軍師從來不開玩笑,他深吸一口氣,忽然舉槍就瞄準了那兩個ji女,卻被白信厚用身體擋住。
「讓開,我不幹掉她們,沒法像弟兄們交代,我也不能說是死人幹的吧?」山治國沉聲道。
「她們是藥引子,殺不得,殺了她們,我們根本走不出這裡。」白信厚終於開口了,聲音聽起來和實際年齡並不符合,稚嫩許多。
「藥引子?」山治國皺眉,「信厚,你在說什麼?」
「知道藥金嗎?」白信厚問,又揮手示意讓自己手下的兩個士兵幫著那倆ji女清理下,穿好衣服跟著她們,「反正現在參謀長和兩個jǐng衛的死不能再追究下去了,我們得走,繼續走,走到有人出來見我們為止。」
「什麼藥金?信厚,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不追究了?」山治國雖然很疑惑,憤怒未減,可面對白信厚,並沒有爆發,而是拚命壓制著,他的頭皮有發麻的感覺,像是感覺到黑暗之中有一群狼正在窺視著自己。
「團長,叫隊伍繼續走,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白信厚說完拔出刺刀走到倆ji女跟前,割下她們的一小戳頭髮,小心翼翼綁起來,插在山治國的腰帶上,這才蹲下來問那倆ji女,「我問你們,誰讓你們大半夜來這裡的,你們要去什麼地方,恩客是什麼人,熟人還是出手大方的腳商?」
倆ji女搖頭又點頭,看模樣都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誰先說。
白信厚指著左邊那ji女道:「你先說。」
左邊那ji女喘著氣道:「長官,我們是白鎮夜紅簫的姑娘,一個月前有個熟識的老恩客帶著一個腳商來,說那是他兄弟,很有錢,讓咱們倆好生伺候著,那腳商真的出手很大方,在夜紅簫住了三天,給了不少錢,都是真金白銀,隨後又私下給了我們一人一跟金條,讓咱們一個月後的今天晚上到竹寨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