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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節

  「千玲現在怎麼樣了?!」我第一個反應是越千玲,不是不關心其他人,因為葉輕語和顧安琪在整件事中都涉及的很淺,所有的一切都和越千玲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若是有人選在這個時候偷襲,那對像一定會是越千玲。
  「不是千玲,是安琪,那人一出手就是衝著安琪去的。」
  「……」我又一愣,顧安琪可以說無足輕重,何況顧安琪向來乖巧,從來不招惹是非,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女子,怎麼會有人想著偷襲她?
  「安琪……安琪現在怎麼樣了?」蕭連山捏緊手中的野花極其緊張地問。
  「安琪倒是沒什麼事,不過千玲好像問題嚴重點。」葉輕語大口喘著氣說。
  我完全被葉輕語的話搞迷糊,既然偷襲的目標是顧安琪,怎麼越千玲會出狀況,我們一邊快步的下山一邊追問葉輕語事情的經過,我讓她別慌慢慢說,葉輕語告訴我們,那人向顧安琪偷襲,動作很快好像是認得她,當時她們都沒有反應過來,越千玲站在顧安琪的身邊,本能的擋在顧安琪的前面,被那人一掌擊中,很強的道法衝擊力,把她和顧安琪震暈過去。
  等到她們醒來,發現房間一片破敗狼藉,越千玲一句話也不說目光驚慌失措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手,我們問她什麼,她都不說話。
  我越聽心裡越發冷,加快了腳步等我們回到靈芝園的時候,我瞠目結舌的看著這殘垣敗瓦的廂房,地上有一路殷紅的血漬一直蔓延到門口,最後消失在草叢之中,我衝進房中越千玲還呆滯的坐在一邊,看我回來什麼也沒說就緊緊地抱住我,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只感覺她整個人到現在都在發抖,她抱著我的手心透著冰冷,看的出到現在她還是心神未定。
  我想起那門口的血漬,一把推開越千玲在她身上找了半天,居然沒有發現有傷痕,關切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越千玲有些惶恐的說,那人突然攻襲過來,顧安琪都還沒有反應,她完全是本能的擋在顧安琪前面,剛站過去就被那人道法手印重重擊中,可是越千玲很詫異的告訴我們,當時她只感覺到很普通的撞擊,雖然力度很重但卻沒什麼威力。
  葉輕語和顧安琪都搖頭,特別是顧安琪滿臉感激的拉著越千玲的手,對我們說,那人的道法絕對不會差,她見識過我們和其他高人鬥法時候的樣子,能感覺到普通鋪天蓋地的法力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籠罩過來,以至於衝擊力讓她和葉輕語都昏厥過去,醒來後那人已經不見了,只看見越千玲心驚膽戰的坐在一邊。
  顧安琪和葉輕語雖然不懂道法,但她們跟著我們時間不短,道法強弱還是能分別,如果按照顧安琪所說,那人道法絕非泛泛之輩,我聲音柔和的寬慰越千玲,問她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越千玲告訴我們,那人的道法手印擊中她的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身體被人控制一般,抬手同時也擊中了那個人,震飛顧安琪和葉輕語的法力不是那人的,而是從她手中擴散出去,和顧安琪還有葉輕語一同被震飛的還有那個看不清臉的人。
  越千玲指著那路上點點血跡心有餘悸的繼續說,那些血就是從那人口中滴落下來,她那一掌想必是重傷了那人,在她遲疑的片刻,那人奪路而逃,越千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過了好久才感覺一直在支配她身體的力量慢慢消失乾淨。
  聽到越千玲的描述,我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在天王塔越千玲看見我危在旦夕的緊急關頭單掌碎了秋諾心脈,那是羋子棲的法力,和現在的情況如出一轍,想必是越千玲只是擁有了羋子棲的法力,但卻不能融會貫通運用自如,她如今的感覺我深有體會,只不過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而已。
  至少說明每到萬分危急的時刻,越千玲會不由自主的掌控那些驚世駭俗的法力,估計那人也沒想到越千玲會有如此高深的道法修為,否則斷不敢貿然出手,好在只是有驚無險,所幸的是大家都沒有受傷,我端著水讓越千玲喝了幾口,或許是我們都回來,她慢慢開始平復下來。
  聞卓和蕭連山收拾這房間,蕭連山在旁邊大為不解的自言自語,按照越千玲她們所說,那人一開始並不是想傷人和偷襲,很明顯知道我們不在,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找尋什麼東西,可我們錢財全無,也沒什麼貴重之物,那人到底是來找什麼。
  這是讓我想不通的地方,還有一點,根據她們的描述,當時葉輕語離那人的位置最近,反而是顧安琪離那人最遠,若是事情敗露想要逃跑,那第一個應該攻擊的是葉輕語才對,可那人卻選擇了最遠的顧安琪,這怎麼看都是不明智的舉動,要麼此人是一時亂了方寸,可能修煉出高深道法的人,面對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有什麼可以讓此人慌亂的,那結果只剩下一個,此人攻襲顧安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那人的目標很明確,只是沒想到越千玲已經擁有了羋子棲的道法。
  經過這件事,我再也不放心她們單獨出去,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們,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出來,我們這幾個人身上能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別人惦記的,而且我們的對手也就那幾個人,若說到龍虎山,秋諾似乎都不屑把我們當成對手,所以我很快就排除了是她的可能,若我們真有她想要的東西,以她的孤傲絕對不會做出遮頭蓋臉之事。
  那剩下的一個我只能想到是魏雍。
  對於我的推斷其他人都點頭,除了他之外我們實在是想不到別人,若真是魏雍他想找什麼?我忽然摸出身上從合玉杯上臨摹下來的圖案,難道他是為了龍虎山上的明十四陵?不過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就算他知道確切的地點也於事無補,除了我之外沒有誰能解開裡面的法力封印,魏雍還沒愚笨到這種程度。
  不過若真是魏雍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我見過越千玲剎那間誅殺秋諾的威力,雖然秋諾有匪夷所思的不死之身,可相信魏雍沒有這本事,被越千玲傷成那樣估計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
  唯一讓我擔心的是顧安琪,她與世無爭身上的衛道之志應該是顧連城言傳身教,按理說她不可能得罪任何人,當然魏雍除外,不過魏雍之前就沒對顧安琪下過手,現在偏偏選顧安琪下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何況顧連城還在龍虎山,若是目標真是顧安琪,想必此人也應該是認識顧連城的,我告訴蕭連山最近這段時間,守在顧安琪身邊以防萬一。
  我問顧安琪是否需要讓人通知顧連城,出了這麼大的事,知會他一聲,萬一真是衝著顧安琪來的,怕顧連城也會牽扯在其中,顧安琪說沒事,應該是意外,若是讓顧連城知道了反而會讓他擔心。
  
  第69章 八千女鬼
  
  剩下的幾天越千玲她們都不再出去閒逛,大家呆在一起我心裡也踏實,不過就是苦了聞卓,一個人埋著頭刻著木頭,他整個人就像他手中的木頭,已經看不到一絲靈氣,愁眉苦臉的樣子看著都想笑。
  我把在越人墳找到明十四陵的事告訴她們,越千玲性子本來就不靜,就這樣關在房間裡早就渾身不自在,昨天驚心動魄的事看樣子已經忘得乾乾淨淨,攛掇著我們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去越人墳找明十四陵,比試也沒幾天時間了,若是能在比試之前解開這處封印的法力,那我實力會增加太多,何況三曲九洞不同凡響,能通過這些試煉最後上山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到時候的比試免不了一場惡戰。
  對於她的提議最贊同的莫過於聞卓,因為他身後的木頭真要刻完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蕭連山和顧安琪也紛紛點頭同意,我雖然擔心會再有意外發生,不過這個提議多少都有些讓我動心,答應第二天就帶大家去越人墳,能不能在比試之前找的不清楚,就算是盡人事聽天命。
  晚飯的時候,蕭連山把從越人墳摘回來的野花拿了出來,聞卓一看就無力的歎氣,在我耳邊小聲說,你這兄弟沒救了,這種事情居然還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多好的意境全給他糟蹋了。
  蕭連山手中那捧野花或許是下山的時候太心急匆忙,好多都殘破不堪,聞卓教他送花,卻忘了多說一句挑個沒人的時候單獨送給顧安琪,連山一根筋哪兒能想到那麼多,把花拿出來的時候,顧安琪一愣,估計在她心目中蕭連山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懂什麼叫花前月下的意境。
  蕭連山現在都有些口齒不清,說的話也語無倫次,臉比顧安琪還要紅,沒有太多情深意重的話,說的很直白,你知道我什麼都沒有,聞卓讓我摘花送給你當禮物,你也知道我不會做這些事,就摘我感覺還好看的,不過昨天聽到你有事,這花也沒收藏好,本想著重新給你摘的,可我哥說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你生日這就當是我給你禮物了,呵呵。
  聞卓瞠目結舌的看著蕭連山,一再叮囑不要說是他教的,否則這事就沒意義了,可他卻忘了要蕭連山說謊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指望一個心無伎倆的人像聞卓這樣花言巧語,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葉輕語看著蕭連山手中雖然殘破的花,冷冷瞟了聞卓一眼,聞卓知趣的低下頭,不過好在反應夠快,嬉皮笑臉的說,本來也給你摘了,聽到你有事我全給扔了,回頭我一定給你補上。
  真不知道聞卓對女生這信口開河的本事到底是天生的還是這世世輪迴沒和孟婆湯而慢慢積累的,明知道有多假可聽著還挺舒服。
  顧安琪眼圈有些發紅,接過蕭連山手中的花,臉上的笑如同這花一般燦爛,我就知道其實不管蕭連山送什麼給她,對於顧安琪來說都是一樣的,她看上的是蕭連山的本分很憨厚,這樣的人雖然沒情調但會一心一意長相廝守,不過聞卓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這捧野花也算是給了顧安琪一個驚喜。
  顧安琪對蕭連山說謝謝,甚至不忘回頭對聞卓還有我說謝謝,蕭連山看顧安琪開心,一臉憨直的傻笑,顧安琪把野花放到一邊,忽然想起什麼,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遞給蕭連山。
  「這是我爸給我的,能保平安,我一直都戴著,本來之前就想送給你,結果大爺海之後和大家分離一直沒找到這個機會,現在我送給你,戴在身上我也安心了。」顧安琪說的情意綿綿,搞的我們旁邊這些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我在心裡盤算著想什麼借口出去。
  蕭連山接過項鏈,那是一條很普通的紅繩項鏈,下面的吊墜是一顆金光閃閃的黃金珠,蕭連山看了半天又推還到顧安琪的手中說,既然這是能保平安的,還是讓顧安琪戴著,顧安琪淡淡一笑平靜的回答,既然有大家在身邊,有沒有這項鏈都是平安的,反而是蕭連山讓她擔心。
  顧安琪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我也讓蕭連山別在推脫,顧安琪一片心意全在這項鏈之上,我讓他戴在身上,蕭連山有些尷尬的衝我們笑了笑,說這項鏈太秀氣一看就是女人戴的,他一個大男人戴著這個出去被人看見會笑話。
  聞卓重重歎口氣,意味深長的說蕭連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送項鏈保你平安,居然還怕笑話,若是有人送他的話,就是現在一頭撞死在牆上也會笑著去,他這話是說過葉輕語聽的,不過蕭連山感激的對顧安琪笑了笑還是戴了上去。
  看見蕭連山和顧安琪一臉幸福的樣子,我也在心裡替他們開心,若是沒有這些繁亂的事情該會有多好,我的思緒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
  站在門口的是靈芝園的道士,稽禮後對我們說。
  「秦居士可在?」
  「我就是,道長有什麼指教?」我站起身走過去。
  「有人帶話給秦居士,請秦居士到百花池一聚。」道士很客氣地回答。
  有人在百花池等我,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這龍虎山上我一個人都不認識,誰會想見我?
  「那人說是秦居士故交,秦居士去了便知道。」道士回答。
  「那人可有說叫什麼?」我好奇的多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