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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節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心都懸了,若是當時這卡片失靈了,菜花怕是死定了。
  菜花搖頭歎氣說,一個替身十年命,秦哥,我,我……
  我攬住菜花的肩膀,瀟灑的吐出一口煙氣,「十年命換個兄弟,值了,別幾把廢話了,咱們下山吧。」
  往山下走的時候,我把左手那紅色標記放紅光跟菜花說了。
  菜花說,也許是正那個標記救了我一命,而劉師公一定識的,不過那標記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再問他郭大炮變馬臉的事情,他只是推說不知道。
  不過從他陰沉的臉色,我可以看出來,菜花肯定知道些什麼。
  我沒有再多問他什麼,菜花是個值得交的兄弟,他不想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玄、太離奇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演電影一樣,春蘭、還有菜花在冥屋說的話,劉師公為什麼要救我,太多、太多的謎團,都無法解釋清楚。
  甚至就連菜花的出現都是個謎,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鐵,拚死護我,我黑色的左手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一定能成為閻君,一切的一切,太玄了。
  走到山下的時候,我和菜花不約而同的往山上看了一眼。
  其實我們都想留在山上繼續探究,卻都沒了那個勇氣,死裡逃生,沒有人再願意拿命開玩笑。
  靈車、車隊緩緩的在蜿蜒的山路上盤旋,青山巍峨,如畫卷一般,誰又能知道昨夜這裡發生的一切。
  秦哥,你在看啥?
  「我在想那個叫春蘭的女鬼,也不知道她能否逃出郭大炮的掌心。」
  我總覺得在哪見過春蘭,臨別的那一眼,深情、幽怨,讓我久久不能忘懷,一想起心中就隱隱作痛。
  我問,菜花那你在看啥?
  菜花捏緊拳頭,冷冷說:「我在想,我什麼時候能草了該死的判官,以報今日恥辱。」
  我哈哈大笑起來,「就你這豬腦子,這輩子都怕是沒戲了。」
  秦賤人,你還能再賤點,早知道這樣,就讓女鬼吸死你狗日的,菜花不爽的回罵。
  下了山,我和菜花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專案組的人帶到了警局。
  這次審問我的是王志和一個中年人,這人看起來有點古怪,穿著灰色的唐裝,眉毛又濃又黑,像極了林正英大叔演的一眉道長。
  發問是王志,而那個粗眉毛從頭到尾,都閉著眼睛,籠著袖子,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王志,郭大炮不見了蹤影,我是有口難辨,是生是死,聽天由命了。
  「封先生,你看……」王志對於我的口供很無奈,只能徵求粗眉毛的意見。
  那人緩緩的睜開雙眼,眼中冷芒一閃,我全身一涼,彷彿被看了個通透。
  他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我,鋒利的眼神刀子一樣割的我全身發疼,就在我要低頭閃避的時候,左手莫名其妙的發燙,一股澎湃的暖流驅散了籠罩我心中的冰寒。
  我這人也是個虐脾氣,越是想要征服我,我越不服氣,在左手力量的支持下,死撐著跟粗眉毛對視著。
  約莫半分鐘,那人哈哈一笑,籠罩在我身上的壓力頓消,我如同虛脫一般,後背起了一層濕淋淋的汗珠,若是不坐在椅子上,我肯定癱了。
  王警官,能給我一支香煙麼?我喘息問道。
  濃眉毛拿出煙盒給我遞了一根,手指這麼一打就著火了,我點了煙,呼呼的吸了起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不信拉倒,反正你們殺了我,那就是黑白不分,草菅人命。」我說。
  濃眉毛擺了擺手,王志會意點頭走了出去。
  「老夫叫封二,你可以叫老夫封先生。」
  濃眉毛的聲音很平淡,我咬著香煙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你是封二,封三跟我沒半毛錢關係,人不是我殺的,你再問,我也是這句話。」
  封二微笑道:「信,老夫當然信,能夠與我對視的人,整個玄門恐怕不會超出百個。」
  話音未落,封二身形一動閃電般的扣住我的左手,閉著眼睛,五個手指頭快速的在我手腕脈門跳動起來,速度快的肉眼都難以看清楚。
  「你幹什麼?」我大叫起來,左手少有的傳來劇痛,奈何被扣住動彈不得。
  彈了一陣,濃眉毛睜開眼睛道:「秦劍,湘南人,雙火時,純陽命!」
  「什麼火時,老子是正寅時出生的,別以為你這點把戲能唬住我。」我猛的抽過手,不爽的大叫起來。
  「84甲子年發生了天狗食日,午陽被破,月陰轉陽,正寅時水轉火,沒錯你就是純陽命,老夫神算子,能把死人算活,活人算死,絕不會錯。」濃眉毛說。
  「純不純陽不重要,粗眉毛,既然你相信我沒罪,恕不奉陪。」
  自從發生了昨晚的事情,我現在最怕的就是跟玄學扯上關係,這些人太變態了,我還是留著小命繼續泡妞、草馬子來的爽。
  「聽老夫把話說完,再走也不遲。」濃眉毛伸手攔住我,我試著闖了闖,他的手如同鐵柵欄一般,絲毫不動。
  我重新坐了下來,聳了聳肩說:「行,你說,我聽著。」
  他指著我的左手皺眉問:「你的手是被誰封印的?」
  「什麼封印?」我不解問。
  你手上的那個火雲標記哪來的?他問。
  我把跟菜花去墳地,回來就患上了怪病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他搖了搖頭說,不可能,陰山派的那點本事不可能能封住純陽脈,即便是陰正岳也沒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