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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

  可能是這一路跑的太急了,我感覺腦子裡就像是一團漿糊似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方向感越來越差。
  我說,菜花,不會是鬼打牆吧。
  菜花說,有可能,火葬場孤魂野鬼多的很,咱們很可能是被野鬼迷了。
  我說這下麻煩了,咱們兩個大活人,還背著屍體,這麼熬下去,肯定進不了城。
  菜花想了想又說,秦哥,你把左手的紗布解了,把手舉起來。
  我解掉紗布,把那漆黑如墨,冰寒的左手高高的舉了起來。
  菜花說,你吼一嗓子。
  我說,說啥。
  你就說,草尼瑪逼,都給我滾開。
  我舉起手,吐了口痰清了清嗓子,大吼:「馬了個巴子,都他奶奶的給我滾開。」
  喊了一嗓子,四周還是昏沉沉,漆黑一片。
  菜花說,完了,咱們是進了陰陣,憑你這隻手,大橋鬼差都然你三分,這一嗓子鬼都閃開,看來咱們不是鬼打牆了。
  我說,啥叫陰陣。
  菜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皺眉說:「我他媽也不知道,老頭子只教了我陰山咒,陣法我懶得學,太複雜了。」
  我說,你就是個幾把,現在咋整。
  天上的毛毛雨,似乎下的越來越急,還夾雜著一股奇怪的味道,讓人頭暈目眩,而且那股子寒意直往骨子裡鑽,身子就像掉進冰窟窿裡了,全身從頭涼到腳。
  我一抹臉上油膩的雨水,感覺怪的很,頭腦暈,身子沉,有些扛不住了,說話也顫抖了起來。
  我的話音剛落,菜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的周娜娜白花花的身子滾到了一邊。
  原來菜花早跟我一樣,有些撐不住了,全靠著帶周娜娜下山的信念支撐著。
  我一看,糟糕了,菜花若是倒了,我肯定得完蛋。
  我甩了他一巴掌,這孫子睜開眼,張了張嘴,喉嚨裡咕嚕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有些急了,狗日的菜花,你他娘可千萬別睡,這可是要人命的。
  雨越下越綿,我的耳根子被凍的一陣陣刺痛,眼前越來越模糊,眼看就要暈倒了。
  這時候,我那很少有感覺,冰寒如雪的黑色左手突然傳來一股暖流,就像是在我靈魂深處來了一下重擊,我感覺自己又清醒了一些。
  撿起菜花扔在地上的煙頭,呼啦啦吸了兩口,我想到了狗屎球,從口袋裡摸出,塞在了菜花的嘴裡。
  菜花慢慢的嚼著黑狗屎球,眼睛又瞪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摸身邊的周娜娜的屍體。
  我說,別摸那娘們了,你趕緊想想辦法,怎麼走出這陰陣。
  菜花說,若是有只大公雞就好了,我點個卯,準能走出去。
  我有些急了,點你妹,我到哪裡給你找雞去,再想想別的辦法。
  菜花撓了撓頭說,這樣,你給郭大炮打個電話吧,讓那孫子來接咱們。
  我一拍額頭,這麼簡單的辦法,我咋沒想到。
  拿出手機一撥,手機嘟嘟的叫兩聲就自動掛了,再拿菜花的號碼一打,還是莫名其妙的自動掐斷,撥了幾次我就放棄了。
  我說完了,電話也打不出去,真幾把邪門了。
  我說,你想個法子唄。
  在說話的時候,我感覺頭越來越沉,心裡悶的難受,呼吸困難,還想吐。
  菜花說,秦哥你沒事吧,要不來顆黑狗屎丸子。
  我連忙搖手說,算了吧,吃下去我估計直接就吐了,我還是憋著吧。
  菜花說,這雨真他媽怪,黏糊糊的,把我身上的護身靈氣都撲滅了,看來咱們這次遇到厲害角色了。
  什麼護法靈氣,比我還挫。
  秦哥,護身靈氣是拜了祖師爺,每個弟子都會有的,不然幹我們這行的沒法跟鬼怪打交道。
  在說話的時候,菜花用手指沾了點臉上的雨水放在嘴裡嘗了嘗。
  哇!什麼味道。菜花扣著嗓子眼,痛苦的乾嘔起來。
  我皺眉也嘗了嘗,砸吧了一下嘴唇,我突然想起來了,跟桃紅歡好的時候,有一次我給那娘們吹喇叭,似乎也嘗到過這種味道,當時差點沒把我給熏死。
  我草,我想起來了,是老鼠油。
  老鼠油,菜花滿臉駭然,「秦哥,這下我們完了,我們被人陰的夠慘,今天若是走不出這陰陣,小命都得搭在這。」

第二十二章 詭異女聲

我想起了那天在小茅屋裡,滿地的死老鼠,煉製的老鼠油,頭皮一陣發麻。
  「完了,這幾把根本就不是雨靴男。」菜花踢了駝子一腳,駝子翻了個身,四肢佝僂著,我一探,狗日的居然死了。
  完了,菜花,咱們又搭上了一條命,駝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