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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


第十二章 養陰屍

  菜花說,哥,你不懂,這鈴鐺可不簡單,就好比警車上的報警器,鬼聽了就會繞道。
  我說,你就瞎幾把扯蛋吧。
  一路小跑,雞開始往林子裡鑽,媽了個巴子的,比狗還靈活,若不是有紅繩子套著它,準得跑丟了。
  突然它停了下來,昂著頭顱,原地轉圈圈,咯吱咯吱的叫喚了起來。
  我和菜花一瞅,不遠處有一個小茅草屋,裡面還亮著暗黃的光亮,一搖一擺的,應該是蠟燭光。
  我說,咋不走了。
  菜花滿臉凝重的盯著那隻雞說,這地方邪門的很,雞不敢進去,秦哥要不咱們……
  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有點慫,不太像他一貫衝動的作風,就問,「你怕了?」
  菜花搖了搖頭說,我不怕,但是就怕搞不定裡面的傢伙,這隻雞通了靈,它害怕,裡面的東西肯定很厲害。
  我向來怕死,也想打退堂鼓,可是又有點不甘心,今天若是不收拾了那婆娘,改天還不得整死我?
  「張天師,咱們進去看看,不然他媽追了這麼一路怪虧的慌。」
  菜花一聽我叫他張天師,頓時樂了,一拍胸脯,抱起大公雞,「秦哥,走起。」
  到了小茅草屋,門是關著的,我菜花這孫子真把自己當張天師了,一腳就把門放開了。
  門一開,菜花腳剛邁進去,捂著喉嚨哇的一聲就吐了,我說咋了,菜花說你自己看。
  我探頭一看,全身就麻了,小茅屋內擺著四條長馬凳,上面擺著兩具黑色的棺材,最駭人的是,地上全是血淋淋的死老鼠、兔子什麼的,腸子還有血糊糊的皮毛流了一地,場面那叫一個慘烈,一股子血腥臭味撲鼻而來。
  「哇!」我當場就吐了,「秦哥,咋整,還進去不?」
  我這人也是個虐脾氣,一擦嘴說,「進,當然進。」
  我和菜花走了進去,踩在血淋淋的地面,仔細的打量這個小茅屋,兩具棺材上面立著一個排位,寫著啥,看不清楚。
  秦哥,你看這是啥?
  我順著菜花所指,一隻老鼠被銀針穿著架在一個去了罩殼的馬燈上炙烤著,油水烤的呼啦子響,一滴滴的留在馬燈下的磁盤裡。
  我伸出手指沾了點,一聞,臭烘烘的,下面那玩意頓時又癢又麻。
  媽了個巴子的,果然是這娘們居然在那話兒上抹的就是這臭烘烘的玩意,老子居然還天天美滋美滋的捅,想到這,我恨不得一刀切了小兄弟,省的噁心。
  「咋了,秦哥,你臉色不太對啊。」菜花問。
  我說,沒事,我就是他媽有點犯賤。
  然後我生氣的衝到棺材邊,怒吼了起來,桃紅,你個小賤人,今天不滅了你,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菜花說,行,那你開棺吧。
  我走到棺材邊,剛要動手,一想不對,轉過頭問,那你幹嘛?
  菜花神色緊張的握著紅線兩端,死死的攥著鐵坨子說,你可勁草這娘們,我給你看著,有我在你放心。
  一提到這個草字,我老弟又癢了起來,胃裡翻騰的厲害,狠狠的瞪了菜花一眼,我猛的掀開沉重的棺材。
  棺材剛一掀起,一股黑氣就夾雜著臭味沖菜花懷裡的那隻大公雞頭一歪就萎了,菜花扔掉死雞說,我草,這麼凶,秦哥你猥瑣點,別中招了。
  待黑氣散去,我探頭一看,一具屍體躺在棺材里長形的槽裡,槽裡面是黑糊糊的漿液,無數的蟲子密密麻麻的圍著,從屍體的絲襪、衣服來看,應該就是桃紅這娘們。
  若不是今天菜花破了她的形,誰能想到她會是一具屍體呢?
  「菜花,咋整?」我問。
  菜花沒搭理我,走到排位前,仔細的盯著線香數了起來,嘀咕說:「秦哥,一共九支香,分三股。」
  那又咋的,我說。
  菜花面色凝重說,「筷子最怕一長一短,點香最忌兩短一長,你看看這些香。」
  我一看,他娘的,還真是兩根短的一根長的,共分為三股。
  「嘿,看來你小子還真學了點玩意。」
  「兩短一長,這是用來供鬼的,如果我沒猜錯,這是秘密養屍的地方。」菜花說。
  「我草,奶奶個腿的,養屍就養屍,找老子幹嘛,真他娘的穢氣。」我罵了一句,指著棺中已經快腐爛成蟲的桃紅說,「現在咋辦?」
  菜花說,「看來這屍體養的還不久,還不算厲害,要不然也不會被雞血破了,桃紅估計是沒戲了,不用管。」
  正說話之間,旁邊的棺材蓋猛然掀開,一隻塗著血紅指甲油的手緩緩從棺材蓋裡伸出來,抓住我的衣服就往棺材裡拖。
  這隻手力氣大的驚人,我一個猝不及防,翻身就落入棺材中,一進入棺材,泡在漆黑的液體中,冰寒刺骨,跟掉進冰窟窿裡似的。
  「嗚嗚!」我猛的喝了兩口粘稠的汁水,腥的我五臟六腑都散發著一股臭味。
  身下那該死的屍體發出桀桀的怪笑,仰面抱著我,冰涼的手探進了我的衣服裡,往我的心臟部位摸去,鋒利的指甲像手術刀一樣,滑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我敢保證,她只要一發力,準能摳出我的小心肝,奈何這槽子深的很,我時不時的還要喝兩口臭水,蟲子在鼻孔、嘴裡鬧騰著,一急,半點勁都使不出來,哪裡掙脫的了。
  菜花,狗日的,你他媽快來啊。
  菜花說,秦哥你等著,我這就燒死這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