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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


  用他的話說,這年代一起玩女人的朋友好找,但是喜歡玩女人,還喜歡靈異探險的人太難找了,我那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知己、搭檔。
  我懶得聽他廢話,問他,幹嘛要叫菜花這名字。
  這小子指了指褲襠,一拍桌子滿臉痛苦的叫罵了起來,「奶奶的,上個月在酒吧把了學生妹,說找人開苞,老子花了三千塊錢鬧了她一桿子,沒想這貨那玩意是做的,還他媽有毒,害的老子那活兒長了爛菜花,到現在還玩不了女人,為了給自己提個醒,我就把網名弄了個菜花。」
  我一口酒噴在了這孫子的臉上,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算你狠。
  菜花的酒量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這人平時也沒什麼生活壓力,就愛好交些狐朋狗友喝酒、泡妞,所以跟他還是挺投緣的,很快我們就喝出爺們的感情,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菜花結了賬,拉著我醉醺醺的打了輛的士。
  的士司機一看兩個醉鬼,有些不願意拉,懶洋洋的問,你們要去哪?
  我對菜花說,「問你呢。」
  菜花掏出兩百塊錢往司機甩了過去,你他媽只管往城外開就是。
  到了郊區,司機以為我們是打劫的,心裡有些發毛,停了車又問,你們到底要去哪啊。
  菜花這才打了個飽嗝,醉醺醺說,去,去野馬坡。
  啪一聲,司機熄了火,臉色大變,顫聲說,「老兄,這,這麼晚了去野馬坡幹嘛。」
  菜花火了揚起拳頭就要揍他,狗日的,老子去哪管你屁事,開你的車就是。
  我看菜花是真醉的不輕,趕緊拉住他打圓場,「老哥,我再給你加一百,你把我們送到野馬坡邊上就行。」


第二章 荒野浪女

司機搖了搖頭說,「兄弟,你就是給我再多錢我也不去,那邊最近鬧邪,上次一朋友就在那出了事,我求你們別來禍害我,行嗎?」
  我一聽暗叫有戲,看來菜花這小子沒騙我,野馬坡還真的鬧鬼,這趟也不算白來。
  我下了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給司機扔了一百塊錢,冷冷說:「老哥,我這兄弟脾氣不太好,如果再這麼僵下去,那就不是錢的問題了。」
  司機見菜花人高馬大,一臉凶相,無可奈何的接過錢,嘟噥了一句,這麼晚了去野馬坡,真幾把有病。
  我看這司機似乎知道點門道,反正去野馬坡還有一段路,就讓他給我講講鬧邪的事情。
  原來近半個月來,不少司機晚上都拉客去野馬坡,乘客很豪爽,錢大把的甩,司機們以為賺大發了,結果第二天一看,發現收到的錢都是死人用的冥幣。
  誰都知道這八成是遇到鬼了,有兩個司機被嚇的不輕,乾脆不幹了,當時在出租車公司鬧的沸沸揚揚,誰都知道過了十二點,是絕不能往野馬坡拉客的。
  越往郊外,路越不好走,司機到了一座小橋上停了下來,滿頭大汗的指著前面一條陰森森的密林馬路吞了口唾沫說:「兄弟,這是野馬橋,過了這座橋往裡走一里路,右拐有條村道,你們往裡就到野馬坡了。」
  我一看,媽的這條馬路坑坑窪窪的,兩邊全是大梧桐樹,葉子嘩啦啦的響,跟拍恐怖片似的,很是陰森嚇人,就說,「老哥,就這一里地了,你把我們拉進去不就得了,我再加錢。」
  司機一聽我這麼豪爽,更加死活不肯,我和菜花見沒辦法,也不能真滅了這鳥,只能下了車。
  車一開走,四周陰森森的,朦朧的月光灑在斑駁的路上,更顯恐怖,夜風一吹,冷颼颼的往脖子裡灌,我全身起了一層冷汗,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媽的,改天我去出租車公司投訴,看不弄死這狗日的。」菜花拿出手機照明,踉踉蹌蹌的在前面領路。
  走了一里地,菜花並沒有進村,而是選了一條揚長小道走了進去,我一看,這四周都是齊人高的野草,我跟他也不是很熟,萬一這鳥坑我,就算把我活埋了,也沒人知道。
  「菜花,這是要去哪?」腳下的狗尾巴草悉悉索索的還他媽像吊死鬼一樣纏腳,我一個趔趄撞在了菜花的身上。
  「靠,秦哥,你不會膽這麼小吧。」菜花指著前面的一個小山頭說,「看到沒,那就是墳地了,走十幾分鐘就到了,我上次就是在那聽到的女鬼叫床,可刺激了,待會包管你聽的過癮。」
  菜花邊走邊說,野馬坡是個村子,因為在城郊山區,村裡的人依然保持著土葬的風俗,死的人全部埋在後山,那就成了墳崗。
  我順著菜花的手指,透過月光可見小山上一座座小墳包前立著的墓碑,隱約還有幾點鬼火在閃爍,知道菜花說的是真的,心裡稍微放鬆了一些。
  我倒不是怕鬼,去了那麼多的靈異險地,都他媽瞎幾把扯淡,這世上根本就沒什麼鬼怪,憑心而論,我還巴不得能看到鬼,找點刺激。
  只是,我看菜花這小子濃眉大眼,一臉的絡腮鬍子,怎麼看都不像好人,我又人生地不熟的,就怕這小子坑我。
  想到這,我哪裡還有干女鬼的心情,從草叢中摸了一塊石頭,攥在手中,狗日的菜花,若是敢下手,我就廢了他。
  跟著菜花鑽了大半個鐘頭的草窩子,野草越來越密,連山頭都看不見,我嘴裡全是草麥子,身上更別說了,沾了一堆臭烘烘的草球,很是窩火。
  我有些不耐煩了,「菜花,這都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到,會不會走岔道了。」
  菜花估計是酒喝多了,也有些蒙圈,皺著眉頭撓了撓後腦勺罵道:「馬勒戈壁的,難道搞錯方向了,上次就是這條道啊,他媽不會是鬼打牆了吧。」
  我懶得理他,點了根煙,放了泡熱尿,四下看了一眼,隱隱約約像是看到了一個燈火。
  「菜花,你看那邊。」
  菜花一拍額頭,「靠,果真走茬道了,有人家,估計咱們繞到村裡了,算了,今天怕是找不到了,去那呆一晚上吧。」
  我一看干女鬼估計是沒戲了,全身又癢又難受,再鑽下去也沒意思了,只能跟著這孫子朝那燈火方向摸了過去,到了就近一看,是座兩層樓的小洋房,孤零零的建在山坳裡,門口還立著兩尊氣派的大石獅子,估計是有錢人躲清靜的地方。
  我和菜花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六十來歲紅光滿面的老頭,嘴裡咬著水煙壺,踏著人字拖,村裡人都好客,隨便問了幾句,把我倆迎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我問菜花,這老頭不會是鬼吧,你看四周就這麼一間宅子,挺古怪的。
  「秦哥,你看這老頭面色紅潤,人家沒說咱們是鬼就不錯了。」菜花吐出一嘴草粒子說。
  我一看,菜花的臉又青又髒,上面沾滿了草粒子,估計我也差不多,再看那老頭,氣色穩健,怎麼看也不像鬼,搓了搓臉,只能把疑惑嚥了下去。
  一進入宅子,裡面好幾個人正圍著桌子吃火鍋,老頭說,「來了幾個朋友,開夜宵呢,不介意的話,一起將就點,反正這會兒也叫不到轎子了。」
  「轎子,什麼轎子?」我嘟噥了一句,也沒放在心上,估計是地方方言對車的稱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