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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節

「大膽地往前走!」潘子笑道:
我繼續往前走,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我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我一步一步地走著,就聽到槍聲在身後不停地響起。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頭。
從此後,你搭起那紅繡樓呀,
拋撒那紅繡球呀,
正打中我的頭呀,與你喝一壺呀,
紅紅的高粱酒呀,紅紅的高粱酒嘿!」
我終於走到了獨木橋的盡頭,走進了通道裡。
霧氣已經逐漸籠罩了整個洞穴,我幾乎無法呼吸,只得往前狂奔。忽然聽到身後一聲槍響,潘子的聲音消失不見了。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一路往前狂奔。前面又出現一個樓梯通往水下。我跳了下去,等我浮起來的時候。已經在那個全是水潭的毒氣洞中了。胖子把我拉了起來。說道:「行啊,我都已經在給你念往生咒了,想不到你還活著,」
「繼續念。」我對胖子道。
邊上就是通道,我們一路衝進去,一下就回到了之前熟悉的那條通道裡。不知道是什麼驅使著我們,我們覺得非常地恐懼、害怕。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只是一路狂奔下去。終於,我看到前面出現了光亮,接著,我們一下就衝了出去。
第十二章再次獲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巴乃的。我們是在回到湖邊之後,被裘德考的隊伍營救的,幾個人被分別架著進行了搶救,我被戴上了呼吸器。
我的疲憊已經超出身體的承受範圍,他們打了很多針鎮靜劑才讓我的肌肉放鬆下來,我的咬肌幾乎全都麻木了。之後還進行了長時間的洗肺和中和鹼性毒氣的治療,他們把一種氣體混入我吸的氧氣裡,吸入這種氣體,好像在吸醋一樣。
我在當天晚上才睡著,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後才被針刺的疼痛扎醒,發現裘德考的隊伍正在送我們出山。我立即想起了小花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他們答應肯定會派人去找,
之後的分散治療,我沒有什麼記憶。不可否認,逃出張家古樓的狂喜沖淡了對於潘子死亡的悲切。但是,等我緩過來,一想起潘子,我始終覺得那不是真的。
小花在第二天就被發現了,他們的人和解家的人取得了聯繫。小花立即就被接走了。我沒有看到秀秀,而且霍老太的頭顱也不見了。我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麼樣,但是聽人說,秀秀完全崩潰了。
我不知道胖子是怎麼說的,但這一次的事情是。我們這麼多人進去。出來的就只悶油瓶和一個人頭。因為這件事情,霍家和解家順勢發展,我想。肯定會有很多人恨我,可是我現在沒有任何精力去琢磨這些了。
當地人給我們弄了很多草藥,吃下去似乎有些效果。
大概是五天之後,我已能下床走動。出去曬太陽的時候,忽然見到了讓我驚訝的一幕,我看到悶油瓶已經穿戴整齊。
「他想幹嗎?」我問邊上的人。
「他要離開了。」
離開?他離開到哪兒去?
我心中驚懼,心說老子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你要去什麼地方?「扶我過去。」我對身邊的人說道。對方把我抬了起來,我來到了悶油瓶的身邊,問他道:「你到底想子什麼?」
悶油瓶看向我,淡淡地說道:「沒有時間了,已經到尾聲了。」「***到底想幹什麼?」我道;
「我要去完成一件事情最後的步驟。」悶油瓶道,「我沒有時間了。」他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放進背包。
我看向邊上的人:「你們就這麼讓他走了?作為醫生也不能讓病人就這麼草率地走了吧。你們老大呢?這傢伙知道好多事情呢,讓你們的老大過來,把他綁起來嚴刑逼供!」
「他已經無礙了,他的身體比你們好得多。」我邊上的人道,
「而且,我們老大,已經——」
我看向他,他歎了口氣:「畢競年紀大了,時間很快就到了。」「裘德考已經得到他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了。」悶油瓶拉緊自己的背包,「他終於可以安靜地離開了。」
「什麼東西?」我問道。
悶油瓶道:「兩個環。人有的時候並不會只求長生,也會追求死亡。」
我不理解,悶油瓶也不想解釋下去,我大吼了一聲:「胖子你死哪兒去了?小哥他娘的要跑」
「沒用,他已經來過一次了,那胖子已經妥協了。」邊上的人說道。
「後面的路,我只能一個人走,你們已經沒有辦法和我同行了,太危險了,而且這事兒和你們也沒有關係。」悶油瓶背起包襄就朝外面走去。
這就是結果?
我愣住了,一股無名火起,忽然心中所有的期望和擔心都消失了。我轉身,搖頭。心說***,愛咋咋地吧。
我往回走去,正好看到胖子從屋子裡出來,應該是聽到了我的叫聲。看我的樣子和旁邊默默不語的小哥,他大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走到他的身邊,他拍了拍我,就道:「強扭的瓜不甜,咱們怎麼說,也算是局外人。咱們沒有權利逼小哥按照我們的想法生活。」「我們怎麼就算局外人了?」我道,「這樣都要算局外人,那什麼人算局內人?非得躺倒死在裡面才算是局內人嗎?」
「你的局,未必是小哥的局。」胖子說道,
我看著胖子的表情,似乎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寒心,就問他道:「小哥是不是和你說過些什麼?」
胖子搖頭道:「他和你都不說,怎麼會和我說。不過,我們對小哥也算瞭解,小哥做的決定,一定都有其充分的理由。這個理由我們是觸摸不到的,也不會有任何阻止他的辦法。」
我歎了口氣,兩個人坐在吊腳樓的走廊上:,看著悶油瓶越走越遠。心中慢慢就靜了下來。
「他還會不會回來?」我問道。

胖子道:「以前他突然消失的時候,你有沒有擔心過這個?」我搖頭:「那個時候。我們只是發現他不見了,沒有所謂的分別。這一次,他是第一次拒絕了我們同行,我覺得事情有些不一樣。」胖子道:「沒什麼不一樣的,你就當你沒有看到他離開就行了。」我轉頭就問胖子:「你有什麼打算?」
胖子嗩了一聲:「打算很多啊,要麼回北京去,安安穩穩過過日子,不知道新月飯店那事兒擺平沒有。如果還回不去,我就想在這裡先待著。看看我的小媳婦兒,反正這兒風景好,空氣好,妞兒也漂亮。我那點兒存款,在這兒能當大爺好多年。你呢?」
我沉默不語。我不知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一旦我停下了對謎題答案的追尋,我的生活就沒有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