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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節

捏得恰到好處,我舒服得一縮脖子,心說這傢伙良心發現要給我按摩,卻聽他輕聲道:你看。
我把注意力重新投回到營地裡,想看那裡有無異樣,卻發現另一邊的林子裡又來了一隊人,有一個人被人從騾子上被扶下來。那五短身材的很快迎了過去。
仔細觀瞧,發現那人年紀估計有點大了,下來之後走路踉踉蹌蹌的,連腰也直不起來。他四周有好幾個隨從,前前後後朝我們走了過來。
站起來想過去,悶油瓶卻按住我。我轉頭,發現他矮身在我後頭,漆漆地盯著來人,對我道:不要讓他們看到我。
怎麼回事?我心裡一個,挺直了身子將悶油瓶擋住,看著他們越來越靠近。被攙扶著的那個像大人物的人,是一個高大但體形無比消瘦的老頭,看得出年輕時肯定非常魁梧。因為被若干人擁簇著,我沒能看清他的面孔,只覺得這人非常蒼老,走路完全沒有力氣,應該已是風燭殘年。
邊上一干人等,有男有女,更加混雜,那個五短身材一路似乎在做介紹。幾人邊說邊走,並沒有走到我們面前,拐入了一頂帳篷裡。
等他們走進帳篷,悶油瓶才鬆開捏著我肩膀的手。我被他捏得氣血不暢,揉了幾下,問他道:怎麼?你認識這個人?
他點點頭,臉色鐵青道:裘德考。
裘德考?我一下愣了,這老頭就是裘德考?接著幾乎跳起來。我靠!這些人同樣是阿寧公司的隊伍,這老頭竟然親自出馬了。
一時間我不知該如何反應。裘德考在我心中有一個既定的形象,既確定又不確定,是一個長著斯文赫定那樣一張臉的傳教士,但又有些像馬可.波羅那個大騙子。而在童年時代,爺爺和我說的故事裡,裘德考是一個最壞的壞蛋,我還曾經把他想像成一隻大頭狼臉的妖怪。真沒想到,他本人會是如此形容枯稿的一個老人。
這種預判讓我覺得非常古怪,十分的不真實。爺爺的故事就相當於我小時候的童話書,現在,童話書的人物忽然從爺爺的筆記本裡走了出來,一時之間,很有錯亂的感覺。
他來這是幹什麼呢?看這陣勢是知道湖底下的事的。蛇沼之後,他和我們一樣沒有放棄追查,也追到這裡來了?
可是,我們的調查方向完全是隨興而為,他們和我們沒有相同的基礎,怎麼會碰到一起?難道他們一直跟蹤著?
想想又覺得不像,如果是跟蹤,他們不可能做出比我們更周全的準備。我們就完全想不到這裡需要潛水設備,他們卻帶來了,肯定知道得更多,至少要知道得比較早。我既有點興奮,又有點害怕。這老頭親自出現在這裡,肯定非同小可。他這樣的年紀不適合長途奔襲,這次出現,必然是孤注一擲。
下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轉念一想,現在的局面麻煩了,我們和他們的關係太複雜了。我的爺爺和裘德考是世仇,雖然現在我沒有任何報仇的想法,但這層關係讓我不可能對他們有任何好感。而三叔和裘德考之間的恩怨,更是剪不斷理還亂。
我們兩方之間即使沒有敵意,也有極強的競爭關係,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得好好想想該怎麼來處理關係。
得走一步是一步。
我壓下毛刺刺的心跳,又想起了一件事悶油瓶不是失憶了嗎?怎麼會認識裘德考?而且他躲什麼?
轉過頭,我就問他。他還是看著帳篷的方向,答道:我在醫院的時候,見過他一次。
醫院?是北京還是格爾木?我們是被裘德考的人從柴達木接出來的,不過不記得碰到過他,他當時受的打擊應該比我們更大。
北京。他回道,就在上上個月。
那就是在北京治病的時候。靠!裘德考見過悶油瓶?胖子怎麼沒告訴我?
再一想,他娘的胖子這個人要說義氣絕對是夠義氣,但要他照顧人他肯定是不行的。我在杭州時,讓他看著悶油瓶,想必是做一半放一半。而且悶油瓶這種人,單獨和任何人相處都很困難,沒有我在其中溜須打屁,胖子那沒溜的性格肯定和他是大眼瞪小眼。悶油瓶見到裘德考的時候,他不知道在哪裡溜躂,所以不知道。
想起這個我就想罵人,悶油瓶是我們手中的一張大牌,怎麼他見過裘德考我們都不知道?也就是說,如果裘德考狠點,悶油瓶被他接走都有可能,那我們上吊都不缺的。胖子真是太不上心了!悶油瓶也真是,什麼都不說。
他找你幹嘛?我問悶油瓶,你怎麼沒和我說啊?老大。
他沒有回答,閃回了我身後。
回頭一看,裘德考被人攙扶著從帳篷裡出來,向四周望了望,戴上了帽子,朝一邊的樹陰走去。
你躲什麼?我又問,被他看到又怎麼樣?可能他早就知道你在這裡了。
悶油瓶搖頭,對我道:我們不能讓他們搶先,必須拖延他們的時間。
你想幹嘛?我問。
他指了指一邊堆著的潛水器械,我們去搶水肺。
第二季 陰山古樓2 第五十六章 使壞

我立即明白了悶油瓶的意思,腦子裡靈光一閃,只想了個大概就不由得叫好。
我們沒有水肺,如果裘德考他們有任何行動,都只能幹看。而回去拿水肺再返回的時間裡,人家說不定早就搞定開路了。若這水下有什麼關鍵之處,我們絕對沒有任何機會獲得先機。
確實如悶油瓶所說,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去搶水肺,然後使其報廢,這樣沒有了氧氣瓶,他們有壓縮空氣機也沒有辦法。這是典型的先下手為強,在別人完全沒有想到的時候就行動。
不過,現有的條件下是否能搶到?我抱有疑問。水肺放在河灘上靠湖比較遠的地方,過去拿了就走,就算悶油瓶能一個打十個,他也不到我們,衝到湖裡之前,我和胖子肯定就被按住抽死了。
想了想,我道:你說得有道理,但這事急不來,人家這麼多人,咱們不可能現在就挺著個肚子上。等到晚上,偷偷摸過去偷出來。
悶油瓶搖頭:我們沒有晚上了,一旦安定下業,他們會立刻下水,你看。
他指向一個方向,那裡已經有好幾個人在湖邊打充氣筏,還有人走入了湖中,顯然是潛水夫在觀察環境。
他們為什麼這麼急?我很奇怪。
悶油瓶頓了頓,忽然就道:也許,沒有時間了。
我愣了一下,這句話在他嘴裡說出來很有深意,不過目前沒工夫細琢磨。
小跑過去把胖子叫了回來,他一聽我們的計劃,啊了一聲,搖頭道:我靠!剛和他們套了近乎就去搶劫,胖爺我的名聲不得臭了?
我說道:這水下如果有明器,他們下水後可就全摸走了。你是要明器,還是要名聲?
胖子想了想道:真奇了怪了,我覺得天真你的話特別容易說服人。那咱們就先不管名聲了,你說怎麼做?
我再想了想,硬搶肯定是不行,便讓胖子去準備小木排,重新上滿石頭。我們不可能背著負重的鉛塊衝進湖裡,那麼只能用石頭來負重。之後,必須想一個辦法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以便迅速地拿到水肺。
放水肺處到岸邊的距離,如果全速奔跑,大概只需要三十秒。但在這條路上有很多在人忙碌,只要略一停頓,就會被人追上。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偷東西,需要相當的技巧和心理素質。
這個我很不內行,怎麼想也覺得不可能。而且經悶油瓶那麼一說,覺得特別的緊張,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沒機會了。
這時候還是胖子有辦法,他看了看那些人,又看了看水肺的位置,突然道:你們會騎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