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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節


我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直接能看到的是,那麒麟的樣子,和悶油瓶身上的很像。我靠!難道真的來對地方了!我心說,腦子裡幾個概念不停的閃動,麒麟、紋身、平面圖,忽然就有了一個橫空出世的念頭。
拿著圖走向悶油瓶,他正在發呆。
我上去對他道:快快!把衣服脫了!
他愣了一下,面露不解,我把手裡的圖給他看,這樣那樣不停的解釋,他仍是不理解,但還是按照我的意思把衣服脫了下來。
我看著他磨嘰的動作真是心癢,真想一腳把他踹翻,馬上貼上去看,等他脫了衣服我才想起來,他身上的紋身,平時是看不見的。
我問悶油瓶這是怎麼回事,他告訴我,這種紋身是用一種帶刺植物的汁液紋出來的,平常是透明的,只有體溫超過一定溫度才會變成黑色。古時候苗人多有濕熱病,這種紋身可用來檢測小孩子的體溫。
當然,要體溫超過一定的溫度,也可以是因為劇烈的運動,所以悶油瓶在劇烈的搏鬥或者激動地時候,紋身便會顯現。也由於不同的濃度,對於溫度的敏感不同,只有極端劇烈的搏鬥,能讓所有的紋身圖案顯現出來。
胖子弄來熱水袋,我們逼著悶油瓶燙他的胸部,果然,黑色的紋身慢慢顯現。
胖子就道:我靠!這招好啊!我以前作弊怎麼不知道這個。我則開始仔細看他的紋身和我畫的地圖。
你看看這古樓的位置。胖子道,指了指塔邊上路徑的走向,如果巴乃和這個村子是一樣的,那麼這湖底古樓的位置,正巧在小哥那高腳木樓的位置上,如果貼在小哥身上,就是麒麟的眼睛。
哦?我心中一動,細細一看,果然如此,心說胖子果然心細。
這有什麼深意嗎?
胖子又道:這樣看來能肯定一點,就是小哥,你肯定和這個有淵源。
我切了一聲,說這不是廢話嗎?
胖子道非也,這對於我們,指導意義重大。以前只是估計,大概這裡會有一些線索,現在可以確定了。估計和確定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我們今後的做法也會改變。
我點頭,這倒也是,而且,這個村子的事情才剛剛開始,有的搞了。
胖子接下來和我們討論了一些指導方向,這事算是有眉目了,也不用那麼急,反正村子不可能忽然又沒了,我們肯定得繼續待著,做個系統的調查。另外,周圍的村子也得一個一個去打聽,看看能問出什麼來。這是個很長的過程。我看,得在這裡呆上一段很長的時間。整理一下,先回去帶點東西過來,接下來可能要常駐。
說著雲彩就對他咧嘴笑。
丫頭咱們相處的時間長著呢!
雲彩也笑笑,眼神卻不自覺的晃向悶油瓶。
第二季 陰山古樓2 第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

二叔在五天後離開,我不知道他們在那裡是否還找到了什麼,總之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我但和我約定回杭州後好好聊一次。
胖子和悶油瓶其實沒受到多嚴重的傷,得到救治之後,沒兩周就出院了。我們沒有立即回杭州,而是再次去了巴乃。胖子斷定悶油瓶和那裡有聯繫,沒有得到更多線索之前,可能要在那裡長住。
我們在四天後又去了那個湖邊,在湖中心祭拜了那些骸骨,立了土黃丘。
盤馬再也沒有出現,這讓我很是內疚,但想到他的罪惡,感覺也是一種命數。拿著我的專業打撈設備,繼續進行細緻的打撈,期望得到更多的線索。更多的東西被陸續撈了上來,但沒有發現什麼特別關鍵的。
接下來,我們準備進入古寨中,仔細地查看那座張家樓情況。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所有的氧氣瓶都耗盡了,必須去更換。
也巧,最後一天潛水完成,準備上岸返程的時候,湖邊出了變故。
當時我們還在湖中心,剛浮上來胖子就出聲招呼,抹了一把臉,指向岸邊。我朝岸上看去,發現不止雲彩他們,還出現了好多人,竟然正在搭建帳篷。
我CAO!怎麼回事?胖子奇怪道,這裡變旅遊景點了?怎麼又來人?
我喘了幾口,仔細地觀察,發現來人中有很多是寨子裡的村民,雲彩正在和他們聊天,其中另有一些人穿得很城市化,不知道來歷。更多的人正從我們來時的小路下來,牽著好多的騾子,上頭全是包裹。
這批人我一個都不認識,約翰不是二叔又回來了。
慢悠悠地游回到岸上,我越發覺得事情有點古怪,因為那些人帶著好多隻騾子,大包小包的好多東西。幾個大帳篷已經搭了起來,石灘上一片忙碌,幾個人只是略帶驚訝地看過來,沒有誰過多地理會這幾個穿著褲衩從水裡出來的人。
我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走到雲彩和阿貴邊上,我忽然看到一個人,在盤馬老爹家裡碰到的那個滿嘴京腔、五短身材的傢伙,正在吆喝那些當腳夫的村民幹這幹那,一臉飛揚跋扈的樣子。
這種人我在道上見得多了,想起當時聽到的,他應該是跟著一個北京老闆來這時原,那麼這些人可能都是那個北京老闆帶來的。難道他們也問出了盤馬老爹的故事,準備到這裡來找東西?人也太多了點吧!
他看到我們,也算是見過一面,就打了招呼。我也懶得多想,回了禮,從他身邊經過,到雲彩那裡,問這是怎麼回事?
她輕聲說聽幾個村裡人告訴她,有一個大老闆雇了他們搬東西到這裡,具體情況那些人也不清楚。
這局面比較尷尬,我不希望事情有這麼發展,但這湖是公家的,你也不可能說不讓別人來。這批人的目標是那種幾塊,我不知道他們是知道鐵塊的真相,還是單純就是為了救贖,沒法做出對策。
他們的人源源不斷,六七頂帳篷支了起來,所有的人都是一口京腔,讓我恍惚間覺得來到了後海邊上。
坐下來,一邊休息一邊警惕地看著他們做事。這其實挺鬱悶的,好比你在球場上打球,打著打著忽然來了一堆人,全都人高馬大而且人數比你多幾倍,這時候你只能乖乖下場休息。
我一邊暗罵一邊仔細觀察他們運來的東西,看看能否發現什麼線索。不看不知道,一看心就直往下沉。那些大包裹裡,竟然有好幾隻水肺,好多物資看起來都像潛設備。
人家是有備而來的。胖子哼了哼,他們知道水下面有東西。
我腦子轉了一下,對胖子道:會不會是北京有什麼老瓢把子來這裡淘貨了?那些人你認不認識?
胖子道:北京多的是掮客倒爺,潘家園裡沒幾個是親自下地的,我想可能性不大。這些人不會是四九城裡混的,我看也許是咱們不知道的人。這年頭,各地都有新勢力。
你在北京人脈廣,你看,有一兩個認識的嗎?我再問。
胖子搖頭,我怎麼看沒有一個臉熱的,你讓我再仔細看看,不過這些人的京腔有點怪。你等等,你胖爺我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問出他們老闆是誰。
胖子朝忙碌的營地裡走去,用北京話和其中一個人打招呼,不過那人沒搭理他。胖子是什麼人物?立即跟了過去,他們就走遠了。
我想著我能幹些什麼,要麼到他們營地裡逛逛,看看有什麼,或者乾脆去找他們的老闆?
最終我什麼都沒幹,因為潛水後的淨利潤痛讓我站不起身,眼睛和耳朵也非常難受,特別是耳朵,又癢又疼,聽聲音都非常奇怪,看來這樣潛水對身體的傷害很大。
正思索著該怎麼辦,忽然身後的悶油瓶捏了我肩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