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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節

我喝了幾口水,探燈往前照,前頭再沒有通道,這裡好像是這個通道的起點。那些玩意兒可能是從這裂縫爬下去的。再上下左右照了照,好傢伙!裂縫斷層的表面全是像被蛀出的洞,而且全在同一面,這些東西跟山裡的蛀蟲一樣。另一面什麼都沒有。
我放下胖子和悶油瓶,也沒法管他們到底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攀著那些洞一個一個爬下去,看看哪個可能通往外面。
其實完全不知道怎麼辨別,只能一個一個地探。突然感到似乎哪裡有風吹進來,我心中一喜,立即循著感覺找去,果然找到一個有空氣流通的洞口。
有門兒!我心說,又爬了回去,解開一條繩子,把他們一個一個地送下去。
我餓了好幾天,其實沒什麼體力,這一路極端的煎熬,到中途時,經常以用力就覺得天旋地轉,並且開始乾嘔。這是體力極度透支的跡象,我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暈過去。
最起碼又用了六七個小時,這麼幾步路的距離才完成,我縮了進去,之後,又是天昏地暗的拖曳和爬行。
我能肯定,這段過程中,四周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因為耳邊到處是奇怪的聲音,但是,我沒有任何的心理波動,麻木得一塌糊塗。就是這個時候死了,我可能也就這樣了。
不知道爬了多久,前面忽然出現光。這時候我連加快速度的力量都沒有了,只是繼續行屍走肉般爬著、爬著。
然後,一瞬間,我聽到了風聲和水聲,看到了久違的地面。我幾乎反應不過來,還沒等辨別出這是什麼地方,就看到幾個人出現在周圍,抬頭一看,是面色陰鷙的村民模樣的人。
他們將我從洞口拽出來,可我一個也不認識。
湖灘另一面的一座山坡上全是人,入耳全是長沙話。
我的身體極度虛弱,一被拉出來就頭暈目眩的,接著有個人帶著一群人朝我過來。看天色是晚上,四面燈火通明,全是汽燈。還有人拿著對講機在不停地叫喊:找到了!找到了!
帶著一群人向我走過來的人,很快就到了視野內,我遠遠地看著,驚訝地發現,那竟然是我的二叔,後面跟著潘子。
他們都一臉急切,可沒等他到跟前,我就失去了知覺。
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阿貴的房間裡,雲彩在一邊照顧。外面非常嘈雜,我是被吵醒的。
我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體力不支,所以這一覺睡下去,人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坐起來,雲彩看到,立即給我遞了水,然後到外面去叫人。
不久,潘子走了進來,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沒有看到二叔,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劈頭就問胖子他們怎麼樣了?
第二季 陰山古樓2 第五十一章 二叔


潘子告訴我,已經在第一時間把他們送到醫院去了,現在還沒有消息。他讓我放心,如果他們死不了,那就是死不了,如果不幸掛了,那也沒有辦法。
我聽了稍微安了一下心,送醫院去了,至少還有希望。
接著,我們這是怎麼回事?他神秘兮兮的什麼也不說,只說是我家二叔不讓他和我多談這些事,而是現在還在湖邊,等他回來會親口告訴我,然後讓我多休息,說完就出去了,似乎外面非常的忙。
阿貴家附近的幾個高腳樓都被二叔包了下來,我看到很多二叔、三叔以前的夥計,足有二十多個,再想起先前在湖邊看到的,估計這次來了幾百人,阿貴早就從崩潰中走了出來,穿針引線地忙活,但問他情況,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沒有辦法,只好照辦,一直在阿貴家休息了兩天,身體大概復原之後,二叔才從湖邊回來。
和二叔一起出現的還有好些人,竟然都是長沙的幾個表叔,有幾個是跟著三叔混的,都是我們家族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心說怎麼回事?怎麼吳家人都到這兒來了?
我沒敢問,因為二叔和那些親戚的臉色並不好看,寒暄了一下,發現他們看我的眼神都很古怪。
二叔的氣色很差,折騰了一番後親戚們散了,二叔看了看我,勾住我的肩膀,問我身體沒事了吧?
我點頭說沒事,這才低聲問他是什麼情況。他看了看我,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跟他去逛逛。
我們來到村旁的溪邊,一路逛來他也沒說話,一直走到那幢被燒燬的老房子前,他才道:你的E-mail,我已經看到了。
我心中已然感覺到,這可能和那封E-mail有關係,便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頓了頓,才道:你相信你在信裡寫的內容嗎?
這叫我怎麼說呢?我想不信,但又不敢不信,因為我想不出別的可能行了。我道,你和三叔相處了這麼久,有發現什麼異樣麼?
二叔點起煙,看著我,皺著眉頭不說話。
我道:這是別人說的,三叔沒親口否認,所以,我不是沒有懷疑。
二叔仍看著我,幾口就把煙吸完了,頓了頓,忽然道:你不用懷疑了,我告訴你,這確實是真的。
確實?我道,你怎麼確實?
他慢慢道:這件事情,我們早就知道了。
我呆立在那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叔繼續道:小邪,有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但也有很多事,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如果你們知道,你們怎麼讓這事發生了?我問。
他站著不語,然後做了個手勢,讓我繼續走,順手遞過來一張東西。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張照片,這是?
燒掉那棟房子之前,我留了一張。我想,現在給你看,比在當時給你看,要合適得多。他道。
我愣了,一下懵了,房子?燒掉?我操!不會吧!當即就道:二叔,那是你幹的?
還想說話,但他擺了擺手,讓我看那張照片,那些事情,我們就不提了。
那是一張非常普通的黑白照片,也是一張合影。再仔細一看,上面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正和文錦說著什麼,後面是考古隊的其他人。中年人不是以往見過的照片中的人。他非常白,非常消瘦。但是我看著有些熟悉。
這就是楚光頭想讓你看的照片。二叔道,我找一張最能說明問題的留下來,想著如果最後還是沒辦法,還得讓你知道的話,物證會比我的嘴巴更能說明問題。
就是這個?我不無法理解,這照片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