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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節


胖子道:「下吧下吧,最好它下雨,下了雨涼快,這麼悶著,你胖爺我褲襠裡的蛋都要孵出小雞來了。」
我們聽了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潘子罵道:「那你把你的小雞看好了,別等一下給雷劈了。」
話音未落,雨就真下來了。起初是幾滴雨彈打在了我們臉上,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磅礡大雨就來了,一下子好像整個森林都安靜了下來,萬木無聲,接著「轟」一聲,整個峽谷瞬間轟鳴了起來,雨水像鞭子一樣從樹冠的縫隙裡抽了進來,幾乎沒把我們砸趴下。
我們沒想到雨會這麼猛,一下子猝不及防,全部都抱頭鼠竄。幸好我們是在密林的底部,四周有很多的大樹,樹冠密集,有一棵樹上有一塊由籐蔓糾結起來的遮蓋,在阿寧的大叫下,我們爬了上去躲雨。
所有人擠在一起,都好像從湯裡撈出來一樣。胖子說我操這他娘的哪裡是下雨,這乾脆就是龍王爺在我們頭頂上滋尿。
此時一道閃電亮起,照亮了整個峽谷。藉著閃電往前看去,一邊的崖壁上雨水已經匯聚成大量的瀑布傾瀉下來,黑夜中雨林翻滾,兩邊是衝下的巨大水幕,好比摩西分開大海的情形,壯觀異常。
而峽谷之下,衝下的雨水形成的無數條小溪開始彙集,很快,它們就會聚成河流,向下游的沼澤湧去。
看到這幅景象,我忽然就意識到了這片綠洲形成的原因:這裡是柴達木盆地的最低點,所有的地下水和雨水,都會會聚到這裡來。可以說這裡是整個柴達木地下水系的中心,柴達木乾涸的河床也許並不真正的斷流了,而是轉入地下流到了這裡。所以無論這幾千來年來氣候如何變化,盆地的周邊如何由森林變成沙漠,這裡仍舊保持著五千年前樹木繁茂的樣子。
「藏風聚水而不動」,所謂風水寶地,不就是經千年而不變的地方嗎?這西王母宮所在的地方,果然應該是崑崙山系龍脈之祖的寶眼所在。這樣的奇景,也只有在這種地方才能出現啊。
正在感慨,胖子卻不安份了起來,大屁股擠來擠去。這樹上的空間本來就不大,他一動所有人都不自在,潘子就罵道:「你小子他娘的幹什麼,皮癢還是怎麼的?」
胖子皺著眉頭,說:「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子屁股突然癢的要命。」說完又挪了挪屁股,在樹上蹭了起來。
我心說就他事情最多,剛想說他幾句,突然自己的屁股和背也癢了起來,一下子奇癢難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爬一樣。我忙弓起了腿想用手去抓,一抓之下就感覺不對,一下跳了起來:「蟲子!」
所有人全站了起來,我撓著屁股往我們靠的樹幹上看,一看之下臉都綠了。只見滿樹幹都是密密麻麻的花蟲子,大概都只有半個小拇指指甲蓋大,好像都是從樹桿的縫隙裡爬出來的,我們的腿上和屁股也全都是了,拍都拍不掉。
「我靠!」胖子大罵了一聲,幾個人都跺起腳來。但是跺腳並沒有什麼作用,這些蟲子根本不怕人,似乎當我們是樹木,毫不猶豫的朝我們身上爬,幸虧我們的褲管是緊的,它們爬不進來。但是我和胖子的屁股已經遭殃了,我們只好跑到雨裡,讓雨水沖自己的臀部。冰涼的雨水滲入到褲子裡,我才感覺到奇癢消退了點兒,只是癢完了之後,屁股上原來癢的地方又疼了起來,我心裡大罵,心說該不是有毒吧。這時候其他人也都逃了出來,一下子雨水朝我們身上猛衝,我們也說不了話。
我們爬上另外一條枝丫,朝樹的上面爬去,那裡還有一塊雨水稍微少一點的幾條枝丫密集的死角,但是並不夠我們五個人全部進去,最後阿寧和我被他們推了進去,其它人用防水布遮著頭,算是勉強不用給雨水沖頭。
潘子道:「媽的,剛才他媽的是什麼蟲子?」
阿寧甩掉頭髮上的水,又拍了拍暗淡下去的礦燈,總算把它打亮了,然後她照了照自己的褲腿,把粘在她腿上的死掉的蟲子用小拇指的指甲挑到礦燈的前面。
那是一隻好像蜘蛛一樣的小蟲子,又有點像沒有尾巴的小蠍子,阿寧的手在抖,所以我也看不清楚,我屁股又疼了起來,就又問了一聲:這是什麼?有沒有毒。卻看到阿寧的眉頭皺了起來。我心裡咯登一聲,還沒來得及說糟糕,阿寧就順手拔出了邊上潘子腰裡的刀,對我道:「轉過去,快把褲子脫了!」7471

蛇沼鬼城 中 第三十二~三章 青苔下的秘密


阿寧說著就要來拽我的皮帶,我一下急了,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忙摀住褲子,縮了一下:「你想幹什麼?」
阿寧道:「那些蟲是一種草蜱子,給它們咬了很麻煩。你和胖子給咬了,如果不想以後趴著睡的話就趕緊把褲子脫了,等一下它爬到你的褲襠裡你這輩子就完了!」
我一聽,還真覺得敏感部位有點搔癢,但是怎麼樣也不能讓阿寧給我處理啊,還是死死抓著褲子,對阿寧道:「那你把刀給我,我自己去處理!」
「你自己怎麼看自己的屁股?」阿寧道。
我心說就算這樣也不能給你看啊,這時候邊上的胖子一邊撓屁股一邊就說話了:「別吵了,」說著從阿寧手裡拿過刀,對我道:「這婆娘說的沒錯,草蜱是很麻煩,咱們兩個到那邊去,互相處理一下。」
「你會不會處理?」阿寧問。
「不就是把刀燒燙了去燙嘛,老子少說也插過隊,放過牛羊,這點還不知道。你們也自己檢查一下,你細皮嫩肉的,最招這種蟲子了。」
說著指了指另一邊的樹枝後面讓我走過去,那裡雨也不大,但是樹枝似乎不太牢固,但此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爬到那裡,往後看看阿寧他們似乎看不到了,胖子的臉就變形了,抖起來一下就脫了自己的褲子,對我道:「快快快,老子要給咬殘了!」
我把礦燈往樹枝上一架,一看就傻了眼,我操,只見他滿大腿滿屁股都是豌豆大的血包子,有的都大的像蠶豆一樣,再仔細一看,就看到那些血包子全是剛才那些小蟲吸飽了血的肚子,都漲得透明了。
「你怎麼搞的!」我突然想吐,摀住自己的嘴巴:「這也太誇張了,這麼會爬進去這麼多?」
「這褲子太小了,老子過魔鬼城搬石頭的時候檔崩裂了!」他抖了抖他的褲子:「裂了條大縫,他娘的當時我還說裂著涼快,一直沒處理,進林子的時候就給忘記了,真是作孽——你快點!這蟲子能一直吸血兩三天,能吸到自己體積的六七倍,三十隻就能把一隻兔子的血吸光,老子已經貧血了,可經不起這折騰。」
我拿起刀,只覺得胃裡翻騰,也不知道怎麼割,比畫了半天就想用手去摘,那胖子忙縮起屁股躲開道:「千萬別拽,它是咬在肉裡,腦袋鑽進皮裡去吸的,你一拽頭就斷在裡面,和雪毛子一樣,得照我剛才說的,用火燒匕首去燙!」
我點了點頭,一下竟然連自己的搔癢都忘記了,發著抖拿出打火機,將匕首的尖頭燒紅了,然後把一隻一隻吸的猶如氣球一樣的蟲子燙了下來,那蟲子爬燙,一靠近就馬上把頭拔了出來,我一下就倒下來,用刀柄拍死,一拍就是一大包血。每燙一隻,胖子就疼的要命,到了後來,我看他的腿都軟了,我的手也軟了。
足足搞了半個小時,雨都小了下去,我才把胖子的大腿和屁股上弄乾淨了,潘子檢查完自己之後也想過來幫忙,但是他一過來樹枝就開始顫動,所以只好作罷,他讓我們弄完後一定要消毒,不然很容易得冷熱病。
搞完之後,給胖子塗上消毒的水,我又勉為其難的脫掉褲子讓胖子處理。說實話在那種場合蹲馬步給人觀察屁股實在是難堪的事情,但是沒有辦法。不過我被咬的情況還好,十幾分鐘就處理好了,最後檢查了確實一隻都沒漏下,才算鬆了口氣。
穿上褲子,我們爬回到眾人那裡,兩人尷尬的笑笑,潘子就問我們怎麼樣,我點頭說還好,總算沒給咬漏了。又問他們有沒有被咬。
潘子和阿寧只有手臂上被咬了幾口,悶油瓶則一點事情也沒有。「草蜱的嗅覺很敏感,能聞出你們的血型,看來你們兩個比較可口。」阿寧解釋道。
我想起剛才的事情,比較尷尬,就轉移話題問她道「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蜱子。這種東西不是潛伏在草裡的嗎?怎麼在聚集在這棵樹上,難道它們也吸樹汁?」
吸血的東西一般都在草裡,因為動物經過的幾率大,在樹上的幾乎沒有。
阿寧搖頭,表示也不理解:「不過,這裡有這種蟲子,我們以後一定要小心,這些蟲子是最討厭的吸血昆蟲,其他的比如蚊子,水蛭這些東西很少會殺掉宿主,唯獨這種蟲子,能把宿主的血吸乾。我上次在非洲做一個項目,就看到一頭長頸鹿死在這種東西手裡,屍體上掛滿了血瘤子,恐怖異常。我們一靠近所有的草蜱子都朝我們湧過來,黑壓壓一片,像地上的影子在動一樣,嚇的當時的嚮導用車上的滅火器阻擋,然後開車狂逃而去。」
我想起胖子的屁股,再想想阿寧說的場面,不由不寒而慄起來。
正說著,我忽然發現少了一個人,一辨認,悶油瓶不見了。
問他去了哪裡?阿寧用下巴指了指下面,我就看到悶油瓶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我們下邊剛才避雨的植物遮蓋那裡,打著礦燈,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看著就好奇,問阿寧道:「他下去幹什麼?」
「不知道。」阿寧表情的複雜的看著下面的礦燈光,「一聲不吭就下去了,問他他也不理人,我是搞不懂你這個朋友。」
我歎了口氣,自從魔鬼城裡那次交談之後,悶油瓶的話就更少了,甚至最近他的臉都凝固了起來,一點表情也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這人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東西,也許他真的像定主卓瑪說的:他自己的世界裡,一直只有他一個人,所以他根本沒有必要表露任何的東西。
看著那下面的燈光,應該是架在樹枝上,給風吹的晃來晃去,我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掉下去,隨即又想到這小子是職業失蹤人員,會不會趁這個機會,又自己一個人溜掉了?
阿寧他們沒經驗,這還真有點玄……我看著下面晃動的燈光,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