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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節


聽三叔到現在的敘述,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毫無疑問,解連環想去西沙,是為了幫這個神秘的老外辦一件事,而且還是一件比較特殊的事情,因為一般和外國人的買賣,大家都在做,沒必要搞得這麼神秘。
而這個老外,就是一年前鏢子嶺外想挖掘血屍墓的那一夥人中的一個,那時候三叔已經感覺十分奇怪,因為鏢子嶺是中國內陸的深山,不是應該出現老外的地方,而現在,這夥人顯然又想托人去中國的西沙海域,這同樣是老外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因為那時候正在打仗。
當時,三叔還不知道西沙之下有一座古墓,所以很多事情只是疑惑,無從推測。但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以後發生的事,根據這些推斷,那個老外托解連環要辦的事情,應該和那座明朝的海底墓有關。
這麼說來,第一個知道海底墓穴存在的人,極有可能是那個老外,而那個老外又告訴瞭解連環。
那就出現了一個無法解釋的怪圈,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這個老外是從哪裡知道鏢子嶺古墓和西沙海底墓穴的存在的呢?這兩種墓穴之罕見,就算是我爺爺這種人也只能說是略有耳聞,他一個番邦人,如何能這麼神通廣大?
我又想到解連環死的時候,他手上抓著的雲深無跡蛇眉銅魚,這是第一條現世的蛇眉銅魚,顯然這東西應該是他從海底古墓中帶出來的,那麼可不可以這麼說,這個神秘的老外,他要解連環做的,就是在古墓中帶出這條銅魚?
也就是說,那老外不僅事先知道梅底有古墓,甚至還知道了古墓裡面有什麼,這也太符合老美情報至上的原則了。
就連三叔去爺爺的筆記上記載的鏢子嶺,也是*尋訪當地的山民,幾經辛苦才找到的,西沙海底的古墓就更不用說了,我想除了汪藏海,根本就沒有人會知道它的存在。
想到這裡,我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心說不會吧,人說在沒有答案的時候,最不可能的答案就是正確的答案。
既然這些事情是不存在的,那這樣說來,唯一的答案就是:難道三叔剛才說的,還是胡說?
這人有過前科,我一下子就心虛了,馬上看向他,看他的表情是不是不對。
三叔見我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我想到了什麼,一看我看他,就問我怎麼了。
我試探道:「三叔,你可不能再騙我了,都說到了這份兒上丁,你再騙我就真不厚道了。」
三叔看著我的表情就奇怪,問我為什麼這麼想,我把我的顧慮一說,他聽了之後,突然皺起了眉頭,也看向我。
我一看完了,這反應似乎是被我揭穿了,不知道怎麼說了,心裡不由就沉丁下去。
沒想到他看了我幾眼,忽然道:「你想得太絕對了,事情不是這樣的。
其實,那幾個老外當時並不知道那西沙底下到底有什麼,他們只是知道,那個地方的下面,必然有什麼東西而已。」
我問道:「你從哪裡知道的?」
三叔道:「這是他們後來親口告訴我的,其實這幾個老外就是現在阿寧所在那家公司的老闆,而這家公司的創始人你知道是誰嗎?」
我搖了搖頭。三叔道: 「就是從你爺爺手裡騙走戰國帛書的那個美國人。」
我一聽幾乎下巴掉了下來,道:「是他?」
三叔點子點頭,道: 「就在這一次去西沙之前,我親眼見過他一次,他已經快不行了,現在*機器維持生命。當時他親口告訴了我他幾十年來投入資金在中國活動的目的。」
「那是什麼?」我問道。
三叔道:「整個事情的起因,就是當年他騙走的那張戰國帛書。當年他還是一個教會的中學教師,偶爾做一些盜賣古董的勾當。那一年,他用雲慈善的名義,從爺爺手裡騙來戰國帛書的真本,當時這個人已經十分精通中國的文化,他為了抬高這份帛書的價值,決定破譯上面的信息。」三叔頓了頓,「但是他花了兩年時間,破譯出來的東西卻讓他大吃了一驚。」
我心巾一動。道:「這個美國人竟然能破澤出我們這麼多年都沒辦法的戰國帛書,」
三叔點頭:「就因為他是美國人,所以他破譯丁出來,因為這份帛書暗字的排列方式,是用一種數學的原理,我們這樣的人,就算再精通,也無法從數學的角度來破解這東西。」
「那帛書上寫的是什麼?」我好奇道。雲深無跡。
三叔道:「那帛書上記錄的信息,不說出來你絕對想不到——」
三叔正講到一半,突然門口有人敲門,我心裡奇怪,難道又有人來看病?能來的都來了啊,誰他娘的來打擾我聽故事,轉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快遞。
他走進來,問道:「誰是吳邪先生?」
我點了點頭:「是我。」
他從包裡拿出一大包包裹出來,道:「您的快件。」
三叔也很奇怪,怎麼會突然有快件寄來,問我道:「誰寄來的?」
我翻來看了看,信封上寫著:張起靈。我頓時心裡一慌,心說他怎麼會給我寄快件。一看日期,還是不久之前。難道他從地底縫隙中出來了?忙拆開來一看,信封中露出了兩塊黑色的東西——竟然是兩盤錄影帶。
蛇沼鬼城篇 第九章 錄影帶

就在我和三叔聊天的半當中,突然就有人敲門,隨即就走進來一個快遞員,問哪個人是我?
我在這裡的事情,外人並不知道,但是家裡人和阿寧方面的一些人知道,所以我一開始以為是家裡給我寄來的慰問品或者是國外發來的資料,但是等我簽了名字接過包裹看寄件的人時候,卻吃驚的發現,包裹上的署名竟然是:張起靈。
那一瞬間我呆了一下,腦海裡閃他走入青銅大門時的情形,頓時渾身一涼。
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裡,我已經把在長白山裡的事情逐漸的淡忘了,可以說除了恐懼之外,其他的記憶都基本上被瑣碎的事情覆蓋,但是這三個名字,突然一下子就把我心裡遲鈍的那根弦有扯緊了。
「是什麼?」三叔看我表情大變,不知道我收到了什麼東西,好奇的湊過來看,我
也沒心思多想,沒有理會他,馬上撕開了包裹外面的保護盒。
包裹是四方形的,外面十分工整的用塑料膠帶打了幾個十字,十分難撕,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撕出一個口子,裡面露出了兩個黑色的物體,用力一扯拔出來一看,我就傻了眼了,那竟然是兩盤黑色老式錄影帶。
你們也許不會明白這種感覺,事實上我當時心中非常混亂,心中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什麼感覺,在我的內心深處,老是浮現悶油瓶走入到地底青銅巨門中的情形,手中突然出現的包裹,自然而然也想像成,會不會是他從那裡面帶出來的東西呢?
那會是什麼呢?人頭,明器?鬼玉璽?撕開前不知道有多少古怪的念頭從我的腦子裡閃過,但是我唯獨沒有想到,裡面會是兩盤錄像帶。
因為那個人,你可以很容易把他和什麼棺材扯上關係,卻實在很難把他和錄像帶這種過氣現代化設備之間建立什麼聯想。
把包裝丟到一旁,把兩盤錄像帶拿出來,我仔細翻轉一看,傻的就更厲害。
我對錄像帶並不陌生,10年前街頭還是滿佈錄像帶租賃店的時候,看國外的故事片幾乎是我唯一的娛樂,那時候假期裡一天5盤是肯定的,看的多了,對於各種錄像帶的毛病和特徵也瞭解不少,所以一拿到這兩盤錄像帶在手,我就發現這兩盤錄像帶年代相當久遠。
它的背脊本來應該貼著標籤,現在給撕掉了,給撕掉的痕跡發黃,錄像帶兩邊遮著磁帶卷的部分是茶色的塑料,已經開裂,裡面磁帶卷的直徑看不到,但是憑借手感,帶子的長度應該超過3個小時。兩盤加起來就超過6個小時。
三叔在一邊看我看的莫名其妙,問道:「怎麼會有這東西?是誰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