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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節

「這在他性侵之前所說的那些話語中可以很清楚的聽出這個荒唐、幼稚卻充滿決心的決定,可他也低估了小麗的決心,這個女孩為了家庭當然不願意選擇這樣一個男人作為自己的終身依靠,俗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王海是不可能滿足她對於金錢的需求。」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王海在提出這個要求遭到小麗的堅決反對後居然會對她注射毒液,而我想阻攔已然不及了,如此激進的做法是我之前沒有預判到的。」
「你是說王海親手殺死了小麗」
「準確的說是兩人殉情了,當然這是從王海的角度說的話,如果是從小麗的角度那這就是一場謀殺。」
「你要對這兩個年輕人的死亡付大部分責任。」
「你錯了,王海之所以想qj直至殺死這個女孩是因為他實在太愛她,當然我為這種犯罪行為做辯護不是為了撇清自己,可是我認為不能因為一個人突發的惡念就定性對方是個惡人,也不能因為一個人暫時的善舉就認為他是個好人,我們不是法律,對於法律而言每一個人區別只是犯法與守法兩類,但對於人而言。即使他確實犯罪了,也應該明白他的動機,如果是被逼無奈那就值得同情。否則才是一個真正應該受到審判的犯罪分子。」
「如果不是因為愛,王海就不會有挫折感,如果不是因為愛,王海就不可能在遭拒後毒殺了小麗,而自己也服毒自盡,他是錯了,錯在不該愛的如此極端,所以相比較這個男孩子我還不如他,我沒有勇氣和自己所愛的女人在一起,只有她死了後我才能夠守在她身邊。」
郝偉說這句話時眼眶忽然變紅了,一直非常冷靜應對採訪的他雙手忽然抖得厲害,甚至幾次點煙都沒點著,還是何長生掏出打火機替他點著了煙,對於郝偉的變化何長生預感到這句話極有可能是為自己再做著某種說明,他終於問出了鄭春雷交代的問題:「你的犯罪動機是從何而來的」
時光悠悠從這間陰暗冰冷的小鐵屋子飄回了十二年前,一個22歲的男青年和一個23歲的女青年站在某大學的畢業典禮台上,那一刻他們內心除了有畢業時的興奮與驕傲,也有對於未來生活最美好的憧憬,那就是:結婚生子,當時的大學生在學業期間是不允許結婚的,縱使四年的大學生涯賦予了兩人四年的戀情,但相對保守的社會風氣讓二人相愛的並不是那麼徹底。
「晴兒,你知道畢業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
這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女孩裝作思索一會兒,歪著頭表情俏皮的道:「我猜你立刻就要做的事情就是接手你家裡的大生意,報紙上都登了,神力企業構建了中國最大的液壓產業園,你母親特意將竣工日期定在你大學畢業之後,這可是重任於肩啊郝偉同志。」
「嗨公司裡有經驗的老人多了去了,不缺我一個,對我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讓著急嫁人的某人實現她宏偉的理想。」
「你說的這人是誰呢說給我聽聽。」晴兒故作糊塗的撲閃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好奇樣。
郝偉擰了她下巴一記笑道:「讓你裝,趕明我另外娶個女人,難過死你。」
「我才不難過呢,你若無情、我便無義。」
晴兒說這句話時表情幸福的摟住郝偉的腰,話語和表情絲毫不相符,這不是她盲目自信,他們相戀於入學時,戀情整整維繫了四年,所有的同學朋友都知道兩人之間所差的只是一張結婚證而已,誰也不懷疑這二人最終將走到一起結為夫婦。
四年的時光讓二人感情持續發酵,沒有厚足的感情基礎,是絕對無法攜手向前如此長時間的,於是在畢業典禮結束後的當天這個叫郝偉的大男孩,與這位叫藍靜兒的大女孩去買回了一盆茂盛的蘭花,因為女孩姓藍,她最愛的就是蘭花,兩人用這種方式確定了戀愛關係,沒有珠寶、沒有金錢,蘭花成了二人感情最忠實的見證者,每當郝偉來到藍靜兒的樓下看見她房間的窗戶前掛著的蘭花內心便會充滿甜蜜。
郝偉知道這件事必須告訴自己母親了,他從內心極其強烈的渴望自己能夠迎娶這位善良,單純、漂亮的女孩作為自己的妻子。
只是母親一直以來嚴格的家庭教育讓他在學業結束前不敢越雷池一步,可現在大學畢業了,在工業園典禮的現場,在他母親宣佈自己成為公司副總經理的當天郝偉決定將自己隱瞞了四年的「知心愛人」介紹給母親認識時,沒想到在剪綵現場母親介紹他認識了一位著裝幹練,容貌姣好的女孩子,她也是臨江市最著名的企業之一,百勝商場老總的千金,郝偉與她並不陌生,他當然明白母親的用意,於是在回家之後郝偉告訴母親自己有女朋友了。
「是嗎女孩是誰」母親的話語乾脆而又生硬,根本沒有絲毫即將做「婆婆」
「是我大學的一個同學。」
郝偉從小生活在母親的管制中,都說嚴父慈母,可郝偉從來沒有感覺到母親的慈祥,她是一個跨國企業的管理者,從郝偉外公手上接過神力企業後整個企業在她手上有了質的飛躍,她當然有強勢的資本,而郝偉的父親也是因為受不了女方過於強勢最終選擇了離婚,她沒有再婚,男人在她眼裡根本不足一提,只有事業可以滿足她一切的**,郝偉就是在這樣一位母親的「照顧」下成長的。
275、番外篇——滴血的蘭花(上)
「小偉,女人對於你而言應該不是問題,關鍵是你得把握住企業最關鍵的上升期,我想現階段你最需要的是一位在事業上能夠幫助你的妻子。」
「我想找的是老婆,不是生意上的夥伴。」
「這二者沒有區別。」
「媽媽,在你的眼裡或許這世界上只有賺錢是最重要的事情。其實應該還有許多東西值得你關注,錢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不應該成為全部。」
「你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花錢供你讀大學不是為了讓你和我說這些歪理的,錢對於你而言是不重要,因為你生下來就擁有大筆的財富,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你見過沒有如果是那樣的生活你可能一天都過不下去,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批判我的價值觀,等你事業上足夠**再學著別人逆反吧,但是現在你必須聽我的話。」
「我有自己所愛的人。」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吃虧的。」
面對母親說出這句冰冷的話。郝偉徹底無語了,他知道憑自己無論如何不可能說服自己的母親,可是已經習慣於服從母親意志的郝偉對於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合適的解決辦法,他在家足足想了兩天始終不得辦法,於是去了藍靜兒那裡想聽聽她的意見,可是經過她的窗戶前,郝偉忽然發現那盆蘭花已經有些發蔫了,他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事實證明他的感覺是正確的,母親已經派人來過他們家,並且提出要用錢補償藍靜兒,換取兩人分手的條件,來人是被藍靜兒的父親打出屋子的,這位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老戰士哪裡能夠接受這樣的羞辱。
藍靜兒也是一個性格柔弱的「小家碧玉」,經歷了這一件事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生性傳統的她得知了自己「不招未來婆婆待見」這個事實後便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和郝偉在一起。她不是那種敢於拉著所愛男人私奔的新時代女性,她只是一個希望相夫教子過著平淡生活閒暇時能一起逛街孝敬父母公婆,一步步拉扯自己孩子長大成人的東方傳統女性。由此兩人的結局可想而知。
失魂落魄離開藍靜兒家裡郝偉連續一個月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母親也用毫不妥協的態度對待他,或許再她的心裡如果自己兒子不能按照自己思想為人成材,她寧可失去這個孩子。
最終還是郝偉妥協了,他按部就班的去了企業上班,和自己不愛的女人約會最後走進了婚姻的殿堂,那場婚禮匯聚了臨江市基本上所有頭面人物出席,可是郝偉的大學同學卻沒有一個人前來,婚禮進行曲奏響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種想立刻逃跑的念頭,可最終他還是如以往一樣在母親的逼視下完成了一場意義重大的「婚禮秀」。
結婚後的郝偉在每天上班的路上總會讓司機繞路從藍靜兒家所在的房子前走過,每天看到那盆蘭花雖然心裡會異常難受,可畢竟自己還有個念想,郝偉常常幻想著能有一天和藍靜兒一起手挽手的給這盆凝聚了他們愛和誓言蘭花澆水,那該有多幸福呢
或許那個窗子裡邊的女孩已經把自己忘記了,不,絕對不會。這盆蘭花如此茂盛的生長著,足以說明「晴兒」等著自己,她等著自己有朝一日回來和她一起修剪花枝。觀賞美麗的花朵,就像她一樣美麗的蘭花。
可漸漸的郝偉發現那盆蘭花蔫了、黃了、枯萎了,這一天他再也忍受不住,難道「晴兒」已經放下了自己的感情,和別人好上了
郝偉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權利去打攪藍靜兒的生活,可他再也無法忍受對於所愛女人的想念,所以在一天上班的途中郝偉足勇氣敲開了藍靜兒家的門,小小的房子依然樸素而整潔,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撲面而來,屋子裡卻只有藍靜兒的媽媽在,這個普通的中年婦女對於郝偉還是非常客氣的,因為她對這個曾經的「準女婿」印象一直非常好。
「阿姨,晴兒呢她在家嗎」
女人略搖搖頭,表情有些疲憊道:「晴兒病了,一年前查出來得了急性髓細胞白血病,這是我們家族的遺傳病,隔代遺傳沒想到就傳到了這孩子身上,郝偉,不是阿姨抱怨,咱們家晴兒的命怎麼就這麼苦」說完女人失聲痛哭起來。郝偉聽罷這句話如遭雷擊,本身就對於女孩的虧欠感在這一刻爆發,郝偉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後不顧這個女人阻攔,問清了女孩所在的醫院趕了過去,路上他終於弄清楚了藍靜兒為什麼皮膚總是那麼白皙,甚至白皙的都有些不正常,她也很少進行劇烈的活動,因為氣息不夠。
而在兩人確立關係之初藍靜兒問道:「我有可能會得重病,如果真是那樣你會放棄我嗎」郝偉只是以為女孩在考驗他的真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如今才知那根本就不是一句玩笑話,善良的女孩從一開始就對他毫無隱瞞,而在女孩還沒有確定得病之時自己就已經拋棄了他,想到這裡郝偉後悔的恨不能把自己嘴巴抽爛。
當他到了醫院才知道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就是病魔對於自己所愛人的折磨,往昔美麗、活潑的「晴兒」此時躺在床上瘦如竹篙,膚色已經成了蠟黃,曾經一頭秀麗的黑髮也以掉落全無,女孩的意識已經模糊,經常陷入昏迷,大夫告訴他可能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郝偉要進無菌病房見她,卻遭到了她父親的阻攔,那個即將中年喪子的中年男人在意識迷惘下打落了郝偉一顆牙,這個傷口也永遠留在郝偉的心裡,並且再也無法修復。
沒有辦法的郝偉只能離開,但他並沒有離開醫院,他在等待機會一定要見「晴兒」一面,曾經他已經錯了,決不能「一錯再錯」,在女人來「換班」,男人回去短暫休息的空擋郝偉終於見到了女孩,令人稱奇的是本來已經意識模糊的「晴兒」面對著輕聲呼喚自己的郝偉,竟然睜開了眼睛,她似乎用盡全身力氣裡擠出一個笑容道:「我一直等你來。」
「我知道。」為了避免影響病人情緒,郝偉努力不讓自己失態,但是他的心已經碎了。
「能把那盆蘭花帶給我嗎我要它陪著我一起走。」這是女孩對郝偉的最後一個要求。
「那不成,無菌病房能帶這東西進去嗎你也太異想天開了。」護士長斷然拒絕了將那盆綠葉落盡,鮮花凋零只剩腐朽根莖的「蘭花」帶入病房,最後郝偉找到了院長,承諾支付一切消毒費用的前提下終於將嚴格消毒的「蘭花」帶入了病房中。
如今他終於和自己所愛的女人坐在一起欣賞「蘭花」了,雖然鮮花枯萎,生命也即將凋零,郝偉就這麼抱著「晴兒」兩天一夜沒有分開。
甚至他的母親和妻子也來到了醫院,「兩對人」隔著無菌病房的玻璃窗對視著,最後她們終於離開了醫院,最後晴兒說了一句話:「這是我用鮮血澆灌的蘭花。」
女孩最終平靜的在郝偉的懷中離開了這個世界,她把遺憾留給了郝偉,而郝偉也從她媽媽那裡知道了這句話的含義。
分手後的藍靜兒萬念俱灰,她一直用自己的鮮血澆灌著蘭花,期待著郝偉可以回心轉意,回到自己身邊,直到聽到了他已婚的消息,那晚這個柔弱的女孩割開了自己動脈,她期望自己可以把生命賦予蘭花中,因為她知道郝偉的車子天天都從窗前路過,每當他的注視留在熟悉的窗口,熟悉的蘭花上,卻不知她的注視也留給了自己這位她根本無法忘懷的男人身上。
276、番外篇——滴血的蘭花(下)
而藍靜兒也是因為這次割脈被診斷出血液異常,最後因為缺乏治療所需的費用最終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如果當初兩人在一起,以郝偉家的經濟能力,她當然不會死,當郝偉從她母親的嘴裡得知這一切。他知道屬於自己的生活也徹底結束了,從此以後他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替這個可憐的女孩討回一個公道。
聽完這個故事,何長生忍不住眼眶也紅了,他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並且同樣在大學裡收穫了一份愛情,所以他完全能夠理解郝偉的心情,但還是道:「郝先生,我確實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這與你的犯罪行為有關聯嗎」
「你問我犯罪的動機這就是我的動機,因為自從晴兒去了以後我和自己的妻子、母親徹底翻臉,雖然表面我們相安無事。可本來就已搖搖欲墜的所謂親情、愛情早已蕩然無存,所以我整天就在如何報復我的母親,當然我對於我的妻子雖然我不愛她,卻也不恨她,她也是一個受害者。」
「也不知道是否和我母親有關,從那以後我對於生意場上的所謂闊太太、貴婦人的一舉一動都無比反感,她們每一次出格的言行舉動,都讓我有一種嘔吐的感覺,所以我冒出了一個念頭:就是用qj這種方式剝下她們的偽面具,而一旦案發我被抓,也可以報復那個女人。」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屬於我的人生已經隨著晴兒的離去已經提前結束了,如果不是用這種方式讓我還有一點點的存在感,我都不明白自己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當然我一直再考慮自己做這件事究竟何時才算了結,直到看見了王海他對於自己所愛女人的那種索取方式。」
「雖然我不可能會認同他的行為,但是我想如果晴兒還活著。或許她寧可去殉情,也不願意就這樣一個人孤獨的離開,我將王海二人的衣服脫盡只是為了讓兩人可以徹底的在一起。而不是讓他貼著別人給小麗購買的豪華服飾上,王海並沒有傷害小麗,最後那一刻他收了手,如果不是因為小麗過激的態度,或許他不會殺死她,但是誰知道呢,這一切都隨著兩人的死亡被定格了。」
說到這裡郝偉又點燃了一支煙笑道:「在兩人死亡的那一刻,我忽然感覺到了晴兒對我的呼喚,或許這兩人的出現就是晴兒對我預示著結局到來吧,所以我必須收手,我自首並不是因為想爭取寬大處理,是因為晴兒希望我收手。」
說到這裡郝偉似乎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繼續道:「而我希望你能把這些有錢人的醜陋嘴臉揭露給更多的人知道,因為社會日報是我唯一可以肯定能刊登這篇報道的媒體。」說到這他做了個「ok」的手勢道:「小伙子,我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何長生歎了口氣道:「你放心,我一定做好這次報道。」
說完這番話郝偉雖然滿臉的無所謂,但他內心的痛苦何長生感同身受。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罪犯,他的悲劇命運不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而是因為自己母親的「愛」。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所以我理應替你做好一切人生的規劃。這種思想最終讓一切變的無法控制,這一定是她沒有預料到的結果。
很多父母意識不到自己的愛才是毀滅孩子真正的元兇,郝偉不是這方面第一個以悲劇收場的人,當然也不是最後一個。
當然這個案件後續的影響此刻才逐漸展開,因為郝偉給企業帶來的巨大負面影響,神力企業股價一度縮水達百分之四十,差點就瀕臨破產邊緣,當然在那位強有力的「董事長」危機公關下企業再度起死回生,可是每當看到關於這個企業的報道何長生總在想:「那位母親真的快樂嗎她會不會後悔自己對於孩子人生霸道的決定」
而郝偉在入獄後沒多久便死於一場監獄衝突中,他得罪了監獄裡的黑惡勢力,在洗澡時被活活勒死,或許他覺得自己對於母親的報復還不夠徹底,必須達到這種程度才算可以,當然對於他心裡的那個女孩,何長生知道郝偉最終給出了一個交代。
這個案件牽扯了臨江市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何長生很高興的看見自己所痛恨的海景天被公安機關隔離審查,他的未來是可以遇見的。
而「社長」在郝偉所留的那一手「脅迫下」也不得不做出妥協,刊登了一整篇對於「qj俱樂部」詳盡的報道,不過在這之後沒多久社長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提前辦理了病退回家了,而報社又調來了一位四十多歲的「年輕」社長,他有一個非常剛毅的名字叫趙剛鐵。
在上任之初就對何長生的這一報道給予了非常高的評價,並承諾以後要多做類似於此的社會事件報道,而這件事所引起的巨大反響可想而知。
就在何長生覺得自己可能做了一篇是自己職業生涯中最奇特、最具話題性的一篇新聞內容時,新任社長把他叫去了辦公室,給了何長生一篇資料道:「這是我來上任之前,在當時的單位所獲得的新聞材料,我覺得這件案例和你所報道的qj俱樂部有一定的關聯性,你可以嘗試著再做一篇類似的新聞紀實,我想把這塊做成專欄,你懂我的意思嗎」
何長生當然明白,如果能夠成為一名專題記者,那就證明了自己在報社中將獲得穩定的報道權,這是他:一個剛才加工作沒多久,之前一直處在低谷的人所根本沒有想到的好事,當然對於社會新聞的挖掘報道也是他職業之初的理想,如今能夠達成這個小伙子從內心感到高興。
「一些殘忍的案件,一些殘忍的罪犯從表面看他們就是瘋子與魔鬼的合體,包括qj俱樂部案發之初你也會覺得不可思議,但隨著案件一點點展開最後的結果呢所以記住一點:我們不單單要追求一個新聞事件的娛樂性、話題性,也要挖掘深層次的東西,這是你以後的工作重點,我很看好你,也看好這個新聞項目。」這是趙鋼鐵對和長生的寄語。
何長生明白另一場不可思議的真相即將再次呈現在他的面前,對他而言「還原真相」將是自己以後所需面對最重要的主題。
在開始新的專題採訪之處何長生帶著女朋友去了郝偉墓前,那時的郝偉已經被刺身亡了,但何長生知道自己對於他還是存在同情的,雖然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犯罪分子。
在郝偉的墓前兩位手拉著手的小戀人看到了一盆早已枯死的蘭花,在鮮花簇擁的墓地這盆蘭花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但是只有何長生才能明白其中所傳遞出的信息,那就是晴兒的家人最終原諒了郝偉,而郝偉所痛恨的母親也終於為自己兒子保留了最後的選擇。
回去的路上女朋友撒嬌的道:「我要你給我買一盆蘭花。」
「沒問題,但我希望你能把它掛在自己房間的窗戶上,每次去你家我都能第一時間看到自己送給你的蘭花。」
太陽漸漸升高兩個年輕人的影子卻越來越短,不過無論是人還是影子此刻都緊緊靠在一起,「但願我與所愛的人永遠都不分離。」何長生暗中默默的念叨。
我是親眼看著這個俱樂部被瓦解消弭,抓捕當天我就在俱樂部外面的看著那些衣冠禽獸們一個個被帶了出來,而之所以能破獲這起案子,最初的起因則是和馬王泰有關。
277、善與惡
那天晚上我潛入馬王泰和他情婦的房間時我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會救了這老混蛋一命。
說實話當時我是憋足了一肚子的力氣想要把他暴打一頓的,所以我從客廳的窗子翻進去後順手從陽台帶了一個花盆進去,當時屋子裡靜悄悄的,隱約能聽見一陣「嗚嗚」的聲音從客廳一側的房間裡傳出來,可是當我走到房間門口就發現屋子裡一男一女將馬王泰按在床上,男人騎在他的上半身。女人將一個枕頭蓋在馬王泰的臉上,看樣子是要悶死他。
我頓時就反應過來,這是「姦夫淫婦合謀害死親夫啊」,當時我就衝上去將手中的花盆狠狠砸在男人的後腦上。
只聽一陣瓦盆碎裂的聲音,這男的雙眼一翻就暈倒從床上滾落,女人沒曾想還有一個人,嚇的驚聲尖叫退到床頭一邊。
人就是這麼複雜的動物,她敢殺人,卻會被一點小意外嚇的失聲尖叫。
此時馬王泰已經被悶的直翻白眼,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生意外,於是立刻打電話給醫院並報了警。
隨後醫院人來給他吸了氧氣。這老混蛋的狀態逐漸好轉,隨後他歎了口氣哭喪著道:「你這個賤女人,枉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居然這麼對待我。」
我實在忍不住心裡的鄙夷道:「別他媽在那扯淡了,你愛的人就是你自己,這就是報應你明白嗎」佰渡億下嘿、言、哥下已章節
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我救得,屁也不敢放一個,隨後被警察押送著去了醫院,而這對殺人未遂的狗男女也被抓去公安局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鄭春雷不解的問道。
他這麼說我就知道他肯定不認識趙世海,於是我將隱藏在臨江市那個罪惡之地告訴了他,聽罷之後鄭春雷完全不能相信我說的話,以至於我讓他給林所長電話交流之後他才相信我說的話。
「這個消息是那個叫趙世海的人告訴你的」掛了電話後鄭春雷問道。
「是的,我覺得這個消息實在是駭人聽聞,所以必須調查清楚,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你們真的要盡快把這個案子給辦了,否則會有更多無辜的臨江市女性受到傷害。」
「這群人簡直是荒唐,這種行為和畜牲有什麼區別」鄭春雷憤怒至極的道。
「你還真不能用畜牲比喻這些人。畜牲不會強姦別的畜牲。」
「唉,這是我的失職,真沒想到在臨江這地方居然存在這麼一處駭人聽聞的場所,這件事我一定要徹查到底,無論對反是什麼身份,無論這人有怎樣的背景,我都要他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鄭春雷說這句話時整個案子還沒有破,甚至只是剛剛有了一點眉目,在我們心裡都認為這案子必定是阻礙重重,甚至有可能會惹上大麻煩,誰也沒想到這案子居然會順利到以郝偉和盤托出的形式了結。
馬王泰的情婦被抓之後不久就坦白了她和情夫合謀害死馬王泰的打算,這案子破的自然是毫無壓力,隨後鄭春雷秘密審訊了馬王泰,得到了一些關於「俱樂部」的內部信息,就在他秘密策劃準備對這處邪惡場所展開全方位調查時郝偉找到了何長生,將一切信息和盤托出。一起看似困難重重的案件以極快的速度被查清楚,所有傷害女性的混蛋被繩之以法。
在這整件事裡頗為搞笑的是施暴者和受害人絕大部分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很多受害人的丈夫、兄長、父親與施暴者或許是合作夥伴。或許是在事業上互相有著對彼此的需要,甚至還有曾經見過面的,只是互相間沒什麼印象。